第44章
酒店门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林茵裹紧大衣，冷风吹得她头疼。
她醒来时房间里面没有灯, 窗帘也拉着, 她也没心思去细究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是不敢去看许戈辉还是不想去看, 做贼似的偷偷溜了。
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跟司机说去最近的药店。
买了避孕药出来, 在药店旁边小超市买了瓶水就着吃了才打车去付静雯家, 在车上给李惠发了短信, 昨天许戈辉救了她，那吴蓉和李惠应该也没事了。
许戈辉气冲冲地甩了酒店的门，走到酒店门口又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去，站在床边看着白色床单上的那朵梅花图案，从大衣口袋拿出摸出打火机, “啪”一下点着，就着图案边缘烧了一圈，烧出来一块圆形才带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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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这里的空气不比你那里差吧！”田丝丝坐在后座上, 搂着田振东胳膊。
“是啊, ”田振东看女儿一眼，“你要是能天天陪爸爸就好喽！”
“这还不简单, 我以后天天陪你吃不就行了, ”田丝丝撒娇, “只是爸你都退休了还每天那么多人来找你，都没时间搭理我！”
张礼军和赵春明没少和田振东会面，她知道许戈辉对她老爹的忌讳，也知道自己老爹是不会甘心的性格。
“谁说的，”两父女互相试探，“我可是每天都在家等你，倒是你，不是工作就戈辉那臭小子，都快把你老爸我忘了。”他顿了一下，随口补了句，“戈辉公司那么多事情忙，有时间陪你么？”
“是啊，他最近都在忙……”田丝丝提到许戈辉有点兴奋，说到一半忽然顿住，转而道，“我听萧煜说他最近被东方科技股票下跌的事情烦得很，”她抱着田振东胳膊，盯着他爸脸上表情，“哎，爸，你说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搞鬼，我都赔了十几万了！”
田振东脸上看不出什么，“我找人查查。”
田丝丝点点头，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
田振东看女儿一眼，无耐又宠溺，“真是女大不中留！”
“哪有！”田丝丝怪不好意思的，赶紧转话题，指着路边一排店铺介绍，“这家的意面不错，这家的川菜超正宗，这家的汤好喝……”
“戈辉？”田丝丝手指停在酒店的方向，顿住。
田振东看许戈辉一眼，又看看田丝丝，状似无意的道：“他怎么会在这儿，那么多别墅不住，住酒店？”
田丝丝明白她爸的意思，脸色白了几分，讪讪笑着替许戈辉打圆场，“可能是太晚了，嫌回去麻烦吧，昨天不是小涵生日吗？”
她说着自己都心虚，昨天晚上在ktv许戈辉要先走的时候，说是送许母回去，大家才放他走的。
“是吗？”田振东一脚一下一下打着节拍，两个字带着鼻音，像是冷笑，在田丝丝听来似乎别有深意。
“前面右转就到了，”田丝丝吩咐司机，又转移田振东注意力，“爸，我跟你说哈，那家的菠萝蟹汤包特别好吃，保证你能吃2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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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到付静雯家，付静雯和杨远还没起床，她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到房间拿了衣服到浴室洗漱。
她身上全是许戈辉留下的痕迹，热水“哗”喷洒下来，打在她身上的痕迹里，还有点疼。锁骨那里齿痕清晰，还有大腿根部的青紫，她记得他在她后面时，最后那一刻，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快把她腰掐断了。
她不知道这种事情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什么感觉，她到现身体里还残留着后遗症，腿根还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她知道他是许戈辉，那三杯酒里的药虽然很重，但她意识还在，当他把她从那个混混手里拽过去时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认出是他了，那股气息她太熟悉了。
她觉得那股清凉的气息很好闻，她不讨厌。／
她不知道是因为是他她就放松了跟药劲的抵抗，还是她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
无论对他还是她自己本身。
悲剧有两种，一种是性格悲剧，一种是命运悲剧，这两种，她似乎都占了。她小时候看武侠，向往任侠之风，幼稚的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但年岁越大见的越多，就越无力。责任把人把利益一方推，
若想从泥潭里爬出来，要么改变，要么逃离。
热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咸咸的，像是眼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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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付静雯就进来了，坐在她床上，盯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江颂声？”
林茵脸色一沉。
付静雯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猜错了，“你有没想过，你对江颂声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负疚，你在h市，他在北京，他出国前几年，你们大多都是电话联系，就寒假他回老家才能见面，搁一般人，这种异地恋可能早就分了，如果不是出了当年的事情，你对他就不会这么内疚了，”付静雯看她一脸茫然，又继续道，“你就是这样，别人对你好，你会加倍奉还，对你不好，你也不客气，而你也把‘对你不好，你也不客气’这点用在你自己身上了，而且对自己更狠。”
林茵一愣，脑子被她一通歪理搅成一锅浆糊。
“感觉怎么样？”付静雯捣捣她胳膊，一脸八卦。
林茵叠被子，手也没停，“什么怎么样？”
“尺寸大不大？”付静雯眼冒泡泡。
“……”林茵一头黑线，压着肩膀把人往外推，“你小心教坏你儿子。”
付静雯还在呱呱，“舒不舒服？”
“……”林茵脸上一红，昨天许戈辉咬着她耳朵问她舒不舒服时，她好像……点头了。
“别不好意思嘛，说说呗！”付静雯逗她，希望她赶紧从江颂声那里走出来。
“说什么说，我接电话。”林茵把人推到门外，捞起床上手机，是林若的电话。
“喂，姐，我放寒假了，到h市了。”
林茵有点措手不及，怕她再去她原来住的地方，“我去接你。”
下雪了，林若在车站被冻成狗，见到她姐第一句话就是，“去吃火锅。”
林茵带她去市府广场吃的火锅，吃完饭带她去买衣服。
林若在金蓝广场挑了件蓝色长款羽绒服，林茵要付钱，被她拦住。
“我自己来。”林若对自己能自力更生挺骄傲的，拿手机给她姐看，“我做的项目拿了1万块钱呢！”
林茵看到手机上那个账号头像，愣了一下，怎么是朱玲玲？
“啧啧，”两姐妹还在讨论待会儿去哪里逛，被一个卷发美女挽着胳膊的萧煜过来了，萧煜看到林若眼睛一亮，转了一圈把林若看得头皮发麻，才说，“嗯，半年不见，长高了，也漂亮了。”
林若嘴角一扯，看一眼挽着他胳膊的女人，呵呵赏给他一句，“半年不见你有点虚了。”
萧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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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戈辉又恢复一贯的杀伐果决，萧煜一看他哥一连个把月都在上班，都快把自己憋成缩头乌龟了，觉得他有必要拯救他哥一把。
“哎，哥，明天周末，去玩儿呗！”萧煜坐在许戈辉办公桌上，随手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签字笔转着玩儿。
许戈辉低头看文件，“没时间。”
“有这么忙吗？”萧煜道。
许戈辉还没说话，助理就在门外敲门。
许戈辉头也没抬，“进来。”
助理端着白水放到桌上，“bmc那边的alen打电话来约吃饭，要安排吗？”
“你看着安排时间吧。”许戈辉签文件手也没停。
“有饭吃啊？”萧煜兴奋，“我也去啊！”
许戈辉依旧高冷，“你公司没事？”
“有啊，”萧煜脸皮厚，“工作也得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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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科技的项目是林茵跟的，期间没碰到许戈辉她松了不少气，才把项目总结交了，就被alen告知要和东方科技的人吃饭，她这个大功臣被alen硬压上车，说她不吃饭坐着也行。
林茵刚想找借口，alen又补充，“大姨妈来了也要去。”
林茵：“……”她亲妈来了。
alen：“亲妈来了一起带过去。”
林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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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饭地点，等了半个小时，许戈辉才姗姗来迟。
林茵低头没动。
“林茵，让一下。”alen做成一单大生意，更没脾气了。
alen说的是林茵右边的位置，她站起来给许戈辉让座，等许戈辉坐下了，她就势坐到他右边隔了两个位子的位置。
不动声色，从头至尾都没看他一眼。
“怎么了，许总你不认识吗？”alen看她有点奇怪。
林茵这才看许戈辉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认识啊。”
许戈辉一看她不甩他，骨子里的傲娇被逼出来，“林小姐比之前胖了不少。”
“胖了？哪里胖了？我怎么没看不出来？”萧煜凑过来。
许戈辉冷冷瞥他一眼。
林茵忍着怒火，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了，就看到许戈辉视线越过两人中间的两个空位看向她腰间，在其他人吵闹喧哗里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腰带后滑了一个扣子。”
林茵手一抖，玻璃杯里水泼出来，忍着怒气不去看他。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她只是多穿了件毛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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