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开始懂了
肖燃真的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
打电话，不听，发信息，不回。
此路不通，绕行。于是，萧冉讪讪地打电话给饶晓越。
饶晓越答曰：“什么？你是谁？啊啊啊啊？大点声，我听不到！不知道哥用的是山寨版手机么？外放特大声，内接极小声。啊？啊？啊？”
萧冉火了，你啊啊啊？我还鹅鹅鹅呢！
“饶晓越！是我！萧冉！”
“哦，萧冉啊…”静默了几秒，他突然说：“萧冉，你好。萧冉，再见。”
咔嚓，他就这样挂掉了——电话。
然后，萧冉瞪大着眼，对着嘟嘟嘟地叫着的手机，半晌无语。
唯有再找他人——
“书恒，”萧冉平稳住呼吸，尽量用柔和的声音问：“肖燃在不在？”
文书恒的态度十分友好，甚至近乎于官方：“萧冉，肖燃现在有事，不在我身边。你有事需要我转告吗？我等会再告诉他好不好？”
萧冉气得快要跳起来了！
“书恒！！！你就不能帮帮我么！！！”
文书恒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他用十分语重心长和感慨万千的语气说：“萧冉，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当事人…”
他说到这，顿了顿，萧冉几乎看见他握着手机用余光偷偷瞄了身侧一眼的场景：“不愿意让我们打扰你们的事务啊。”
萧冉震了下，无奈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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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苦恼了两日，天天黑脸对着电脑。
“哎哟喂！这个傻x！”身旁yoyo猛地叫了一声，萧冉扭头，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了？”
“我在看小说啦！没见过这么傻x的人！气死我了！”yoyo义愤填膺地说，萧冉瘪嘴瞥了她一眼：“怎么傻x？”
“呃，这不好说。”yoyo说着，却又突然凑过来，兴致盎然地：“不过我可以长话短说！”
“……”
“是这样的，小说里的女主受过创伤，男主几经辛苦，才帮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两人走到一起。但这个傻x女主，竟然还对过去耿耿于怀！口里说着不介意，心里却在意得要命，而且哦，她根本一点都不相信男主，被一个小三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坑蒙到了！猪头！”
萧冉汗颜了，她微颤颤地转身，试探地问：“那你认为，女主应该怎么做？”
“说清楚呗。”
“如果男主不想见她呢？”
“冉冉！”yoyo兴奋地叫道，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是不是也在追这文！？怎么问的和小说里情形一样！就是这个刺猬的刺写的小说，小说傻x，连作者名都这么傻x…”
“……”
“不过呢，”yoyo一脸遗憾：“小说连载到这里就停了…”
“……”
过了一会，萧冉骤然站起来，求救一般看着yoyo：“yoyo，你是不是看过很多爱情小说，经验很丰富？”
“废话，我自小就是在席绢、于晴、古灵大人的浸泡下长大，不过呢，琼瑶的，我小学五年级就不看了。”yoyo沾沾自喜地说着，眼冒星星，萧冉蹲下，握住她的手，眼泪汪汪——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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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絮絮叨叨地把她和肖燃的发生争执的事情说完，yoyo听着，大为激动，青筋都爆了起来——
“太过分了！！很过分！！”
“你也觉得他很过分是吧！？”萧冉找到支持者，握爪以寻求安慰，不料yoyo一把甩开她，眼红红地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啊，为什么我就没碰上！太过分了！”
“………………”
萧冉想，她还是自己解决好了。
默默地转身，yoyo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伴随着重重的叹息，重得把萧冉心头上最后一丝犹豫都击碎：“唉，冉冉我说，你怎么还这么傻x。你现在不去找肖燃，混在这等死啊？”
萧冉低低地垂头，既后悔又委屈：“可是他根本不想见我。”
“你不会去医院找他吗？”
“yoyo，我不想骚扰他工作，闹上医院是最傻的。”
yoyo不说话了，萧冉静默地坐回座位，继续苦思冥想。yoyo瞅瞅她，突然拍案而起：“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萧冉不抱希望地问，她想，或许她往医院跑一趟比较好，虽然堵人这行为，她向来不屑。
“多简单啊，我们直接杀上他家！找他妈！”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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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yoyo的说法，正如追女孩要搞定她身边的人一样，同理，征服一个男生，最重要的，就是征服他的母亲。
萧冉明显不认同，光是摇头都摇了十多分钟。但yoyo信誓旦旦，她用她二十年言情小说阅读经历降服萧冉，要她立刻马上即时打电话给肖燃的妈妈——那个大名鼎鼎的黄阿姨。
萧冉问：“我打去说什么呀？”
yoyo拍胸口：“我来指导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冉还是不大同意地问：“可是，可是…我该怎么介绍自己？”
她不知道，肖燃到底跟他母亲说了他们的事没。她是没有的，一来因为忙，二来也因为害羞不知如何启齿。
“那多简单，就说朋友好了！去去去！赶紧打电话！”yoyo迫不及待地催促，萧冉咬住嘴唇，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拨给饶晓婷。
“诶！不是他妈么？他妈不是姓黄的么？”yoyo一头雾水，萧冉无语地瞪她：“我也要先拿到他妈妈的号码吧！”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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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号码很顺利地到手，yoyo继续发功催促：“一鼓作气呀！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啊~”
萧冉脸都黑透了：“说什么呢你！”
“噢噢噢！打电话！快呀，等会主编回来我们啥都做不了！”
萧冉咬牙，一口气摁了通话键，嘟嘟嘟…
“喂你好。”一把清亮的女中音响起，萧冉的心猛地揪住，下意识地看向yoyo，不想yoyo在她的注视下却“咻”地跑得远远的，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啊！这个人，萧冉牙痒痒地想着，却不能不回答——
“阿姨，你好，我是萧冉，你还记得我么？”
对方顿了顿，过了一小会，才笑着回答：“哦，是冉冉啊。有事么？”
萧冉愣了下，心里瞬即反应过来，原来肖燃没有向他母亲诉说他们的情况。她不禁觉得失望，同时，也逐渐理解到肖燃的感觉。
原来，被人忽视真的十分难受，尤其那个人，还是你所爱着的。
“我是肖燃的朋友，呃…”她吞吐着，不知怎么解释比较好：“我和他最近有点争执…”
“怎么了？”黄阿姨继续温柔地问道。
“就是…呃…啊…我…”
萧冉说不下去了，正想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料黄阿姨却适时打断她，语气柔柔的：“哦，冉冉，阿姨现在有点忙，你能过我家说吗？”
“啊？”萧冉怔住，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
“是啊，要不你下班后过来也可以。你知道，有些事不当面说是说不清楚的。”
“哦，是啊。”萧冉认同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那就行了，你下班过来可以么？我家就在你家附近的那个…”
“可是，”萧冉犹豫了：“我这么贸然过去，好吗？”
“怎么不好？”黄阿姨反问道，语调轻快：“你不是宝宝的朋友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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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请了假，胆战心惊地赶往肖燃的家。
肖燃家离她父母所住的地方不远，这也是当年为什么两位母亲出去买菜都能偶遇的原因。她按着黄阿姨所说的地址，摸索到了她家门口。
摁了门铃，内里的人应声，很快，里面的木门被拉开，黄阿姨优雅的形象就进入她的眼帘。
萧冉定住，呆呆地看着她，呐呐喊道：“阿姨，你好，我是萧冉。”
“冉冉，你来了。”黄阿姨笑说着，打开铁门，将她迎了进来。
萧冉刚迈步走进去，一条白色的小狗就向她扑过来，抱住她的小腿汪汪叫，萧冉吓了一跳，差点伸腿将它踢开，待听到喊声时她才拼命忍住——踢…狗的冲动。
“伦恩！”黄阿姨呵斥：“你吓到姐姐了！”
小狗对呵斥置之不理，它黑亮的眼睛始终瞅着萧冉，直围着她打转，小尾巴甩啊甩的，和她的下半身来了好几个亲密接触。
萧冉不怕狗，但进入这屋后，她心里很虚，完全没底，被这热情的狗狗一吓，脸色都煞白了。
黄阿姨歉然地拉住她往室内走，同时不忘叮嘱小狗：“伦恩！不许调皮！吓到姐姐，宝宝哥要你好受！”
小狗“嗷呜”地哼了一声，在原地委屈站坐，眼睛滴溜溜地瞧着萧冉。萧冉一怔，感觉到这话，还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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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坐下，想着怎么说话比较好。黄阿姨给她泡了茶，言笑晏晏：“冉冉，是不是宝宝惹你生气了？”
“不是不是！”萧冉扭头，心虚地摇头摆手，紧张得脸都涨红了：“是我惹怒他，是我不对。”
“怎么可能！”黄阿姨笑了笑：“宝宝从不对女生生气，大学时他们班的女生做实验把他的课本撕烂，药品打烂，瓶子弄烂，他都没生气。”
萧冉被惊骇住，心里对肖燃陡生出几分佩服：“事实上，阿姨，是我不对在先。”
“哦！”黄阿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在自言自语：“不过，阿燃是会对有些女孩子生气的。”
“啊？”萧冉跟不上她的思维，茫然无措地盯着她，她却挤出一个笑，萧冉顿时觉得这个笑，很狡猾。
“他啊，对做错事的女朋友，会很生气！”
“……”萧冉沉默了，她想，她遇到一位腹黑的母亲了。既然如此，她就无须遮掩：“事实上，阿姨，”萧冉慎重地说，表情严肃得像运动员比赛时的神态：“我现在就是肖燃的女朋友。”
“哦。”黄阿姨掩嘴轻笑，表情却显出几分俏皮，“哈，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萧冉很想找一块豆腐撞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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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傻傻的萧冉，黄阿姨始终忍不住笑。在她持续微笑了两分钟之后，萧冉实在不得不打断她：“阿姨…”
“哦，冉冉。”黄阿姨很顺地接口，她迎视萧冉，笑眯眯的：“你能当我们家的媳妇，很好呀。”
“……”萧冉彻底石化。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她跟不上跳跃的节奏么？
“冉冉啊，其实你们的事情，宝宝早跟我说了。”黄阿姨说着，把自己的手心盖在萧冉的手背上，语重心长：“你知道吗？宝宝跟我，是无话不谈的。中学叛逆期他的确隐瞒过我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他就把他干过的坏事都跟我从实招来了。我跟他，既是母子，又是朋友。”
萧冉愣愣地听着，眼神变得迷茫，有点不明所以。
“冉冉，那你呢？我听宝宝说，你跟家里并不太亲，是这样么？你跟父母，有常常联系吗？”
萧冉踟蹰地点头，又摇头。
“之前你爸爸摔伤腿？你知道么？”
“什么！”萧冉的脸色煞白起来，她猛地站起，一脸惊恐地低看着黄阿姨。
“别怕别怕。”黄阿姨拉着她的手，抬脸温柔道：“现在都没事了，我前些天见到你妈妈，她笑得可开心了。”
萧冉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直到她站起来，轻抚着萧冉的肩膀，萧冉才回过神，低声喃语：“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哽咽着，泪珠噼里啪啦地掉下，萧冉抹了一把，又淌下一片，嘴唇蠕动着，却只能是事后抱怨般哭道：“他们怎么能不跟我说…”
黄阿姨半抱着她，轻声开解，过了一阵，萧冉停止抽泣，她才说：“冉冉，现在你能明白阿燃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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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遭雷击，萧冉的身体抖了起来，神色震动地盯着墙面，黄阿姨扶着她缓缓坐下，再抽了几张面纸递给她。
“冉冉，阿姨不是要跟你说什么大条道理。为人父母者，谁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快乐开心，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坦诚相对。但你想想，这些年来，你做到了么？我在市场遇到你妈妈好几次了，每次她都笑着跟我抱怨，冉冉又不能回家，冉冉又去那里出差，冉冉又怎么怎么样。每次她都笑着，但每次，我都看到她眼里的无奈和难受。”
黄阿姨说着，萧冉的脑海里慢慢地浮现出一些景象——
连响出事后，母亲每晚都要找借口在她门口转悠；幽深的灯光下，她的影子独自徘徊。
她考上研究生后，父亲总是找尽各种理由去探望她；漫漫长路上，他的背影越显苍老。
回到t市在家里住宿后，父母终于不再皱着眉头了，但他们常常用勉强挤出来的笑脸对着她同样勉强挤出来的笑脸。
她说要搬到宿舍时，母亲一脸不舍，父亲干脆避而不见。
这些年来，她埋藏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同时，也埋葬了自己的真诚和坦荡。
她可以在这个城市里跑跑走走，记录下真实的时刻，然在父母，亲人，甚至爱人面前，她却隐藏着最真实的灵魂，用假笑的面孔相对。
一路以来，她看到了多少，又忽略了多少？
她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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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不哭。”黄阿姨边说，边帮她抹去泪水，萧冉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阿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真不孝顺，我真该死！我真不是人！”萧冉自责咒骂着自己，声音又嘶哑起来。
“傻孩子，没什么过不去的。你懂得这些的时候，说明你进步了，长大了。”
“阿姨，你说，我爸妈会原谅我吗？”萧冉扁嘴，无助地看向黄阿姨，黄阿姨捋了捋她的头发，温言道：“他们都没有责怪过你，又何来原谅。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是你。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错了，知道如何改正，知道如何，不再去犯同样的错误。”
“嗯。”
“活在这个世上，或许做不到时刻坦坦荡荡，但是至少，在你爱的人面前，你可以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如果连这些都需要遮掩，那你的人生，不就活在瞒骗和虚伪之下？”
萧冉扭头，迎视黄阿姨温柔的目光。她的眼睛修长而饱满，大大的，十分有神。内里仿佛含着秋水，波光柔柔，还能倒影出一个真实的她。
这么真实的她，不需要任何面具、任何薄膜的遮掩，恣意飞扬地存在着。
“那冉冉，你知道怎么跟宝宝说了？”
“嗯嗯！”萧冉用力地点头，不说还好，一说，萧冉才乍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不是说来谈肖燃的事情的么，怎么……
变成了她的。
不过，触类旁通，她想，她明白怎么跟肖燃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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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你还没看过宝宝的照片吧？我找来给你看看！”怕是平息过后萧冉会尴尬，黄阿姨赶忙找来相册，跟萧冉分享——
就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女朋友见家长后，都会有人给她看男朋友自小到大的照片集。
“这个是百日照…”阿姨翻开，指着第一张说。
“这个是五岁那时的，嗯，被蜜蜂叮了。”阿姨再翻开，指着第一章彩色照说。
“这个是十岁那时的，呃，不会游泳，只能狗扒了。”
“这个是十三岁的，拿了数学竞赛一等奖，哈哈，那时还没长开呢，难看死了。”
“这个，是十七岁时在乡下照的，冉冉你拿出来看看。”
萧冉依言把相片从相册里抽取出来，相片上，蓝天白云下，少年站立在树旁，对着镜头温柔地笑，他的五官明朗，眼神清澈，风轻轻吹过，脚下的青草随风而摆，萧冉看着，心中一动，仿佛也闻到了淡淡的芳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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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等会在这吃饭吧，阿姨现在去买菜。”看完相片后，黄阿姨热情地挽留她，萧冉正要拒绝，黄阿姨已经板起脸：“作为今日的感谢，你应该要做一顿给我吃！”
“呃，好吧。”萧冉犹豫着，想想，的确该如此。她有点赧然地挠了挠后脑，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今天我…”
“放心！我不会跟人说的！秘密！”黄阿姨了解地笑笑。
“还有，阿姨，我做饭很一般…”
“没关系！”阿姨再笑，她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小狗伦恩轻快地跟着她兜转，萧冉见状只好站起来。
“你先去做饭，然后把菜洗干净，再把冰箱里的猪肉切好，最后把冬菇拿出来泡好切脚，我去买点东西回来。”
“这么多，还买？要不？”萧冉为难道：“我去吧？”
黄阿姨又板起脸孔，甚为不满：“你去了，谁做饭给我吃！肖燃他爸也不在家的！去，厨房在你左边！”
“哦，那好吧。”萧冉讪讪地走去厨房。
过了三十多分钟，萧冉已经把该干的活都做好了，但黄阿姨还没回来。正在这时，她听到大厅处响起开门声，估计是黄阿姨回来了，她连忙洗手，准备出去迎接。
“妈！我回来了！”恰恰这时，门被打开，响起了令萧冉心神俱震的声音——
“没事叫我回来干嘛？我饿死了！开饭没？”
萧冉呆呆地定在原地，根本不敢转身，而那人却越走越近。慢慢地，她听到，他，走进了厨房——
“妈…”
“萧冉？”声音里溢满了震惊，萧冉闻言，不得不转身，一回过来，思念已久的容颜就进入了眼幕里。
他看看她，目光里有点茫然，再看她一眼，眼神已回复平静，连声音都带了些冷冽——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