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家做个话唠

    黄芪真不知道他想玩什么花样,莫非一门心思想稳住自己,好帮助他夺权?心里这样想时,她也没反感,该他的,收着他去吧。

    “朕给你推拿吧。”皇帝不等黄芪拒绝,已经就着穴位给她推拿起来。

    黄芪又痒又痛,哭笑不得,一直捂着嘴巴,体会到他的好意,忍住没发作。

    片刻后,皇帝突然罢手,黄芪松了口气,踢踢双腿,果然舒服许多,才想开口说话,皇帝倏地往她腿后的承山穴上一压。

    黄芪酥麻疼,不由自主“啊”了一声。

    皇帝耳根子蓦地变红,像触电般放开黄芪的腿,复又抱住,低声斥道:“瞎叫什么,吓朕一跳。”

    黄芪委屈地说:“是你突然按本宫的穴位。”

    皇帝随口道:“你晓得朕按的哪个?”

    黄芪敏感地以为皇帝试她,虽然正儿八经把人身体的各个穴位都背了一遍,可她不能过目不忘,除了涌泉穴,其它早忘干净了,但是朝歌皇后练武之人,不说精通所有,可重要穴位必定懂得。

    那她答不上,怎么办?

    “不知道。”黄芪没好气地说,疑心那么重干什么!

    “就知道你学什么都不用功。”皇帝嘴角带笑,手上的力度轻了些,不知道是怕弄疼她还是怕她再突如其来的嘤.咛。

    黄芪没看到皇帝的脸,以为他嘲讽自己,恼道:“为什么要用功?”其实无论是黄芪还是朝歌本人,都是那种什么都差不多就算的人,优秀似乎与她们绝缘。

    皇帝怵然,显然被问住。

    如果他不够优秀,面对的就是死亡,如果朝歌不够优秀,她身前尚有高山挡风,身后更有大树遮荫,头上还有巨石擎天,还有……

    “不必用功,每天尽情玩儿就好。”

    黄芪暗松口气,别纠缠穴位就行,不用功那是不可能的,得意地笑道:“你也承认本宫生来娇贵,坐享其成就好了?”

    皇帝一本正经地说:“有为你遮风挡雨、拼取荣华宝贵的人,你当然只需坐享其成。”

    黄芪却叹道:“想得很好,似乎也理所当然,希望吧。在玉皇湖时,本宫推测秦梓柏对行刺一事并不知情,不确定是谁所为,所以本宫才能毫发无损。什么锦衣玉食,活着才有,死了做鬼飘在地府,家人给本宫烧金山银山都没用……”

    “够了!”皇帝喝道,突然躁动得像头发怒的野兽。

    “凶什么!”黄芪受了气还没地方发泄,皇帝送上门,当然要开火。

    “以后不许你擅自离京!”皇帝本来安排了人去保护她,但发现有几拔人马在,其中一拔人确定是周朝森的护卫,他才稍微放心。

    “说的什么胡话,本宫出去是咱们商量好的!”黄芪就想有人和她吵,吵吵就热闹,吵吵心里就舒服,吵吵日子就过去了。

    “可朕没让你单人匹马出去,也没让你游湖!你知道秦梓柏暗中弄坏了中间的小舟吗?还好你没蠢死,知道坐旁边那只。”皇帝想起密报禀报此事,心头有如星火燎原。

    黄芪并不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去到风光秀丽的白云山,本宫肯定要外出游览,谁知道他们包藏祸心!再说了,本宫也算是“以身作饵”,你暗地里查探到不少事情吧。”

    皇帝再次见识到黄芪的厚脸皮,无奈中透着一丝宠溺:“些少,并不多。”

    黄芪提高音量:“快点告诉我。”

    “你撒娇才说,凶巴巴的朕不理你。”皇帝按完她的右腿,换左腿。

    黄芪霎时绷紧全身,皇帝只好叫她放松,“朕轻点,你且放松。”

    “那你告诉我。”黄芪才不愿意跟皇帝撒娇,语气变得冷硬。

    皇帝坚持己见,“叫声夫君,什么都告诉你。”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黄芪坐起来捂着皇帝嘴巴,“你惯会得寸进尺,本宫让着你,你倒是顺藤摸瓜。撒娇哦,怎么不要本宫抛媚眼呢?”

    皇帝幽沉的眸子倏地燃起火光,嘟起嘴巴作势要亲,黄芪连忙松手。

    皇帝趁机道:“那你撕娇加抛媚眼吧,要不朕就直接摸瓜?”

    他意味深长地瞄向她的胸襟,好像小了,不对,她整个人都瘦了!

    “你在外面不吃肉吗?看你脸都尖得跟个锥子似的!”

    黄芪一巴掌盖在皇帝脑壳上,“你才锥子呢,本宫如此饱满完美的脸蛋,除了下巴尖就跟满月似的了,世上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一个缺点!正是在家旺父母,出嫁旺夫呢!”

    “是嘛。”皇帝情不自禁笑出声,“那朝歌可好旺朕。”

    他边说边朝黄芪扑去,想抱住她,但黄芪翻身下地,避开他。

    “拜托你的小动作不要太多,说半天就是想转移话题,不告诉本宫小秘密,亏本宫还今天赶回来。”黄芪冷哼,给了皇帝一个大白眼。

    皇帝又忙跳到她跟前,抬手双手就是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有些事情告诉你会少很多乐趣,只要结果能在朕掌控之中,暂时都不想告诉你。”

    “没有一件事能告诉我?”黄芪不想为难皇帝,也不管他说的漂亮话还是防着她,要是机密不能外泄,就算了。

    皇帝思索一会,才道:“关于铜铃的案子,如果你想亲自查,朕就不干预,如若不想,朕会另外想办法。”

    黄芪几拳砸在他胸口上,气道:“本宫必须过问铜铃案,本宫问的是关于此趟来往碧水山庄,你可查到什么有用的事情?”

    皇帝当然查到了,就是因为不想说,才会有刚才“乐趣”之言。

    “对了!”黄芪忽然想起面具人,忙道:“来,咱们坐下说。”

    皇帝不让她走,直接抱起来一个闪身来到床畔,抱着她一起滚到软软的床褥上面,“躺着说吧,坐着多累。”

    “正经点可以吗?”黄芪很是懊恼,明知在力气上斗不过他,才懒得反抗,并不是要迎合。

    “如果这都不正经,朕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无赖行径。”皇帝有点想念灌她药那天,娇软的身体任摸,柔软的嘴唇也亲得。

    要不再灌一碗药?

    皇帝想想就心花怒放。

    黄芪疑惑地瞅着他,“别打坏主意,你的女人够多了,想上天就找她们,别烦本宫。”真受不了摸完别的女人再来摸她,恶心。

    皇帝高昂的兴致总是会在某个瞬间被她打击得烟消云散,沉下脸道:“整个找这个找那个,朕有说要和她们睡吗?你不让睡王美人,朕连她手指头都没碰。”

    黄芪连忙叫停,“咱们别把宝贵的时光浪费在斗嘴上,说正经事。”

    皇帝面对她,心里突然很不得劲,有股邪火在乱窜,恼道:“这就是正经事,大事,最重要的事!”

    “呸。”黄芪此刻的状况也不好,不能理解皇帝的态度,他现时的行为表现已经超出她所知的人设范畴,只好凭着利害关系去判断他为什么说这话,目的是什么。

    总而言之,她认为皇帝要利用她。

    帝皇无情,很可能利用完就像没用的废铁扔掉。

    “你呸什么?”皇帝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不解地打量她,想从她眼中寻找温情,哪怕一丝。

    黄芪迎向皇帝愠色目光,坦白道:“正经事,大事,最重要的事是夺权!保住咱们两个的小命。”

    皇帝马上认真地道:“朕会保护你。”

    “啊,知道了!知道了!别罗嗦好吗?”

    他认真的神态简直迷死人!一双深邃如渊的黑眸就有吸力一般,只稍看上一眼,就会被肿进他的万丈深渊,难以逃离。

    黄芪蓦然心惊肉跳,最怕坏男人一往情深地说假话,因为即使是假的,女人在他们强劲如雷劈大树的气场下,也会心甘情愿上当受骗。

    她现在就有这种体验,真想扑过去亲他十个八个,再请他把绝顶的基因给她。

    可她的理智尚存,双手抱着脑袋往后倒。

    皇帝却怒火丛生,好不容易控制住火气,但见黄芪倒下,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摇晃,连忙放柔声音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朕看看。”

    “只是有些困。”黄芪打死也不会承认她中了他的颜毒,正在努力抵抗毒素渗透体内。

    皇帝声音更柔:“睡吧,把外衫脱了,你也就插了一根玉簪,朕帮你摘下。”

    黄芪连忙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强作镇定地道:“本宫得回去。咱们来说正事。”

    皇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困了就睡觉,这是正事。”

    黄芪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知道吗?本宫回来的时候,没一个妃嫔到泰安门接驾。好,本宫不计较,可坤和宫正门前,也没有一个人来,你说她们要做什么?是玉宁捣鬼吗?玉宁区区一个郡主而已,就是有太后撑腰,那些身娇玉贵的贵女就会怕了么?分明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本来没气,可一说起此事就上头,清甜的声音跟刀子似的锐利:“都说有恃无恐,本宫以为整个皇城,有恃无恐的人唯本宫而已。”

    皇帝脸色微变,冷沉的目光杀气隐现,“朕不知此事,禁卫太多,白天递消息不方便,小布头又结结实实吃了二十板子,琉璃表面上是太后的人,玉瑛假装给李景秀收买。”

    黄芪委屈地说:“你知道又如何。”说完摸了摸香囊,药还在,真是太过紧张,怕药突然失踪。

    皇帝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满心满耳都是她这句话,“朕若知道,肯定有法子。”

    黄芪怕她在寝室里面呆得太久会惹人怀疑,打算回去,“好吧,其它事明天再说,其实咱们碰面也没说什么事……太后对你可是明为保护实为禁足,本宫硬闯进来,不得又给她们编排,还是早点回去妥当。”

    她说完,想甩开皇帝的手。

    皇帝不愿放手,“就在这睡,朕不碰你,朕保证。”

    黄芪疑惑地问:“有什么计谋?”

    一定要有理由?

    皇帝想了想,“朕疯症发作,你为表妻子之态,尽心尽力侍候朕,理由充足?”

    黄芪心里某根弦突然被拔弄,回去也无聊,不如在这和他说说话……

    “要砸东西做戏吗?”她露出笑意,眉眼弯弯,如沐浴在春日中的娇花。

    皇帝受她影响,心情大好如拔云见月,“哪里有回回砸东西做戏的,本来朕在外面已经折腾得精皮力竭。陈三七不是个好人,给朕喝的药有催动太后毒药的引子在。”

    黄芪精神一振,好想听故事,想知道别人内里的道道,还想知道每一张恭敬的脸皮背后藏着多歹毒的心思,或是不容沾污的善良,执着皇帝衣袖道:“陈三七给谁心买要害你?他和贤妃应该关系匪浅。”

    皇帝慢条斯理地说:“瞧你急的,朕也不知道。”

    “去!”黄芪甩开皇帝的手,捉住他刚才话里的重点道:“不知道就别装模作样,可能是你疑神疑鬼呢,徐太医又不在,你怎知有问题。”

    皇帝再次尝试抱黄芪,不知为何,就想抱着她,“我也学医,说不上高明,但能自保。”本来想把自己的医术吹上天,又怕她搬周朝森出来砸他的脚。

    黄芪真是佩服系统大人,佩服到五体投地,如果顺利回到现实世界,第一件事肯定充钱看自己在网站上已经完结的原书,看看皇帝到底是怎么失败的,败在谁手上。

    “厉害了。”

    “不厉害怎做你夫君。”皇帝随意躺下,自信从容。

    黄芪滚到最里面,把枕头拿过来摆好,躺下。

    “我们进京时,有对母子闯了出来,本宫就猜测是不是愚弟带文珂来见扶风最后一面,果然是的。这件事算是圆满了。”黄芪也有很多话想说,没有其它可以诉说的对象,就说给皇帝听好了,反正他本来就知道。

    “弯弯,只能说你兑现了承诺。”皇帝正经的时候,神态透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深沉。

    黄芪原本会担心文珂以后的路,但周朝森说会保她,自然信心百倍,“凡事要乐观点,你说呢?”

    “对。”皇帝侧身,支着下巴看着她。

    黄芪打了个呵欠,不想睡,还想说些什么,“嗯。本宫答应华姑姑培养她的小孙子,接到春秋书院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