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家的！
亚当为了膈应科里亚，特地留在石墙吃晚饭，饭后还大摇大摆的去后台巡视，美曰：探望下曾经一起奋斗过的朋友。和他同一批进来的人早就走了大半，除了科里亚，只剩两个，见到亚当都特别激动，凑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亚当虽然嘴毒，但热心又仗义，人缘特别好。那俩人拉着他给其他舞男介绍：“来来，给你们认识下，这可是石墙里价位最高的一位，没有之一。”
一个年轻的小男孩插嘴问：“比科里亚还高吗？”
老辈舞男a扫他一眼，语气不屑：“他俩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当时有个大老板每天都来，出五千美金，就为了能和亚当一起喝酒聊天俩小时”
光陪喝酒就能拿5000？亚当不怎么高大的身板瞬间在一众舞男眼里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亚当假装谦虚的笑笑：“都多早以前的事儿了，怎么还记着呢”
另一个老辈拍拍他的肩：“可拉倒吧你，当初每次喝完酒拿着钱回来炫耀的也不知道是谁”
“就是，炫耀完说好得请吃饭，结果每次就请旁边的小快餐店，周围一圈餐厅我们都吃遍了，好几家餐厅的点餐员都认识我们了。”
之前插嘴的小男生凑过来，仔细端详亚当的脸，突然道：“哎，你不就是之前经理培训时拿的照片里的人吗？”
后面的人都凑过来看，亚当也不害臊，大大方方摆了个pose让他们欣赏，还笑着说：“拿我照片当培训？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老辈舞男还没开口，小男生又抢着说：“一直都有的，经理再三嘱咐我们，说见到你就跟见到大老板一样，惹谁都不能惹你，否则后果自负。”
亚当转头看了眼尽头挂着“科里亚专用休息室”牌子的小房间，没说话。
小男生还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老辈舞男a提溜到一旁做思想教育，另一个凑到他耳边解释：“自从出了那事后，大老板下令，培训时一定让吧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罩着的，你要是出事儿了，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倒霉。你来酒吧找他，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通知晚了集体一起受罚。”
亚当笑了：“我能出什么事儿啊？瞧这事儿弄得，一会我和他说说去。”
老辈舞男b多多少少知道些之前发生的事，觉得这话题不太好，就指指他的眼睛，转移话题：“又换成黑色的了？”
亚当摸摸眼皮，点点头：“最近比较喜欢黑色，黑色的隐形货还最多，不愁缺货。”
“挺好看的，黑色适合你。”
科里亚坐在自己的小化妆间，听着外面聊的热热闹闹，想出去看看又拉不下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年他只是想教训下亚当，为他把自己的脸弄伤这事儿报仇，出口恶气。哪里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他至今都记得那天卡洛斯听到人被带走后可怕的脸色，慌张带着一大箱子钱走了，晚上脸色惨白的回来，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头栽倒在大厅沙发上。那时候他才意识到，他闯了大祸，当即就想逃跑，东西还没拿完，经理趁他不注意，直接给人锁在里屋。
他打电话通知高利贷的人时被值班的酒吧小弟看见了，跑去向大老板告密。科里亚以为自己肯定完了，忐忑不安的坐等恶果。谁知卡洛斯不但没惩罚他，甚至还继续让他在石墙呆着，提升他成舞男总管，加薪升职，负责每天晚上的跳舞活动。科里亚胆战心惊的干了几个月，见大老板没有想秋后算账的举动，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他怕会被报复，不敢在石墙继续干，向经理请辞。经理把他带到卡洛斯面前，卡洛斯喝着酒，将一叠文件丢到他面前。科里亚拿起文件，翻了几页，脸色骤变。
“你的各大金主，曾经的恩顾们，我都已经通知了。如果你想离开这儿，没人会愿意继续包你，没有人会再给你钱。”
“你的房产和存款大多都是那些客人们给的，他们可以随意撤回，离了石墙，你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
科里亚嘴唇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眼通红的祈求：“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人会把亚当带去工厂，我以为他们只想要钱。求求你，看在我在石墙干了三年的份上...”
卡洛斯喝干酒杯中的酒，不以为然的指指门：“走啊，想走可以，我不拦你，门在哪儿，再见不送。”
科里亚看了看门，终究还是没有动腿。
走了，他就什么都没了，在这里辛苦干了好几年，不记得上过多少人的床，被多少人按在身下蹂＊躏，低下头埋进数万人的腿间。就为了下半辈子能够衣食无忧，过上不再为钱担心的生活。
科里亚已经习惯了吃鱼子酱，住高级公寓的好日子，让他忽然放弃一切离开，怎么可能？穷怕的人受过金钱的诱惑后，他怎么舍得走。
卡洛斯低下＊身，伸手抬起科里亚的脸，漂亮的脸上带着两道泪痕，睫毛湿漉漉，那双蓝幽幽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大老板端详半天，叹了口气，放下手：“我带着你的照片过去要求交换，结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要不然亚当还有一丝希望...”
科里亚听了，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要是看上了，他这辈子可就真完了。
“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走！我走！我保证，我发誓，今晚，今晚我就离开曼哈顿。”科里亚这回彻底吓坏了，说话都不清楚，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发抖。
卡洛斯扫了他一眼，心思又变了：“现在想走？晚了，我改主意了。在亚当回来前，你甭想走。如果他不能回来，你就一辈子在石墙，待到死吧！”
后来，亚当平安出来，被接回石墙短住。科里亚却不敢再提要走的事。在他和那双异色鸳鸯眼对视的那刻，他就知道，他这辈子，都走不了了。之后好一阵子，科里亚晚上睡觉都会被噩梦吓醒，他总能梦见一双空荡荡，毫无生气的鸳鸯瞳，直勾勾的盯着他，宛如万丈深渊，让人万劫不复。
外面的喊声越来越大，科里亚揉揉太阳穴，站起来准备换衣服。起来时眼前忽的一黑，头晕目眩，差点栽个跟头。他扶着墙，倚靠在上面喘气。最近身体状况太不好了，基本没怎么睡觉，得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无论如何，就算天塌下来，也得对自己好一点。
他走出门，深吸口气大声嚷嚷起来：“吵什么吵，知不知道几点了？一个个都干吗呢？都准备好了吗？衣服换了吗？都滚去化妆！”
看热闹的男孩们迫于科里亚的威慑，瞬间一哄而散，跑回自己的小化妆台，开始卖力往脸上扑粉。
亚当看着还在喘气的科里亚，露出个高傲的表情：“戴个塑料的假皇冠，你还真当自己是女王了？”
今天的主题是英国贵族，科里亚扮演着名的戴安娜王妃，化了淡淡的女士彩妆，头上别了只小巧的银色王冠，穿着条白色蕾丝长裙。
他凑到科里亚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冷冷的说：“你那些小动作我可都清楚着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难不成别人家的金主唧唧比你家的大？
科里亚涨红一张脸，低下攥紧拳头，没说话。
亚当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再敢动西蒙的东西，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有那么几秒，他仿佛又看见了梦里那双寒人的鸳鸯眼。
安德鲁刚刚加完班，写完报告后又看了一晚上档案，熬了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局长看不过去，走过去劝：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人，从没见过你这种主动要求加班的，知道咱当警察的加班费一小时就7块5吗？说完直接把人赶出警局，逼他回家休息。
安德鲁慢悠悠开着车，脑子里抽空还想着案子。自从亚当的酒吧开起来，就霉运连连。一个月内在他家酒吧吃过饭后食物中毒的人起码五六个，进的货总缺这少那，照着速度，过不了几个月，迟早还得倒闭。
一想起他凶巴巴骂人时的脸，安德鲁有点坐不住了，肚子里一阵热火，下面也起了反应。
不知道那小霸王今天干嘛呢，想着想着，安德鲁就把车拐进了皇后区。周围的街景慢慢从繁华都市渐变成有些破旧的暗色小房子。一栋又一栋。
快到酒吧门口的时候，一辆玛莎拉蒂停在右车道，占了整条路大半的空间。安德鲁伸头看着车咂舌：“几百万的豪车开来这儿？没一会估计轮胎都被偷没了。哪个煞笔钱多烧的慌”
然后大队长就眼睁睁看着他朝思暮想一整晚的十七街小老板一脸滋润的从前头那辆玛莎拉蒂上下来，脸上带着从没对他展露过的笑容，冲着车里坐着的人一个劲儿的乐。
坐在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打开门，站到亚当身旁。卡洛斯虽已年过六十，但他常年健身，
体型健美，又很注重保养，看起来顶多四五十岁。穿着套定制的灰色西服，看起来精英味儿十足。和亚当站在一块，妥妥的美男与野兽。
卡洛斯此时凑近亚当耳边说了些什么，引得他哈哈大笑，还伸手拍了卡洛斯几拳，动作特别轻柔，看起来竟像是在撒娇？！
安德鲁不淡定了，心里的小火苗蹭就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摇窗户大喊一声：哪里来的老野猪，居然胆敢拱我家的仙人掌？！
亚当自豪的将那人引进了自己的小店，表情居然还带着点点谦虚，卡洛斯笑着在酒吧里看来看去，另一只手一直搂着他的腰，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眼看两人一起消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警察大队长彻底愤怒，把他那辆小破本田随意停在路边，摔门下车怼老野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