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

    原来人的胃袋里可以装下这么多的食物,西蒙望着一地的呕吐物,有点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文森特的脸,鬼也知道现在肯定黑压压的十分难看。一个机灵点的男孩快速去通知了经理,两分钟后,经理带着保洁人员赶来,收拾残局。经理脸上带着笑,一个劲儿的和文森特道歉:“您看这弄得,可能小d今天不太舒服,您身上没沾到吧?要不去二楼洗洗?”

    文森特皱紧眉头,他从没见过西蒙生病,这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身体结实,无论他怎么折腾都不会损坏,一晚上过后立刻焕然一新。他走了上前,搂住西蒙的肩膀,揉揉他的肚子,凑近小声问:“还难受吗?”

    西蒙摆摆手,刚想开口,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他拽住文森特的衣服,一个铿锵,“哇啦”一下直接吐了他一满怀。

    如果文森特刚才脸色还算看得过去,现在已经直接黑了。

    经理也暴跳如雷,指着他大骂批评:“小d!你这人怎么回事?故意的吧?你看看你这,哎哎,文森特先生,您还是去楼上洗洗吧。这儿我们来就行了。”

    大金主搂着西蒙,四肢僵硬,他摸了摸西蒙惨白的小脸,最终还是败给身上难以忍受的污臭味,将人抵着墙,让他自己靠着支撑,跟着经理上楼去vip包房。

    科里亚看人情况有点不对,走上去拍拍他的脸:“西蒙,西蒙?”

    西蒙脸色惨白,双眼紧闭,面容很是狰狞,科里亚一碰他,整个人跟条煮软的面条一样,唰拉就倒地了。科里亚着急的跪下,双手摸着他的脖子检查,西蒙毫无反应。

    旁边看戏的男孩们也都吓傻了,一个个都傻站了不知所措。

    科里亚冲他们大吼:“都楞着干嘛?叫救护车啊?!”

    没人动。

    他骂了声娘,跑进休息室翻出手机,拨打了911:“喂喂?我们这里是纽约市soho区xx街,石墙酒吧,这里有人晕倒了,需要一辆救护车...我的名字?科里亚克拉斯,邮编xxxxx,电话:xxxxxxx...请快点,他情况有点不对劲...好的,好的,我不动他,就让他这么躺着,好的..好的..麻烦你了,万分感谢。”

    科里亚挂上电话,跑去内室翻出两条毯子,轻轻盖在西蒙身上,又扭头对一个男孩命令道:“你!去门口等着,一会急救车的人来,立刻把他们带进来,知道吗?”

    男孩站着不动。

    科里亚气急,威胁道:“要是他真死了你们都算帮凶知道吗?还不快去!”

    几个男孩互相看看,一起跑出门。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来,西蒙被专业人员扛上车,科里亚也跟着上去了。留下群吃瓜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酒吧门口站着发呆,不一会嫌外面冷又钻回了屋子,继续开始聊天吃免费的自助餐。

    西蒙被送进纽约纪念医院,护士手脚麻利抽了七八管血送去化验室。科里亚坐在门外等消息,三十分钟后,手机上传来一封简讯。

    “你们在哪儿?”

    他咬着嘴唇想了想,还是回复过去:“纽约纪念医院”

    几分钟后,他没忍住又发了一条:“你要过来吗?”

    等了半天,对面都没回复。

    又等了一会,西蒙被护士推进病房,科里亚想跟着进去看看,可他不是家属,护士长见他长得漂亮,脸上满是担心,难得破例放他进去看人。

    医生为了确保治疗方向正确,正拿着听筒在西蒙身上按来按去,不停问问题检查。

    “今天一天吃什么东西了?”

    西蒙苦恼:“全要说吗?”

    “努力想想,只要说今天的份就好”

    西蒙迷迷糊糊的回忆:“唔...早上什么都没吃...下午吃了罗斯家的炸鸡和华夫饼,然后去亚当酒吧喝酒...然后就是刚才,吃了自助餐。”

    “吃自助餐前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吗?”

    西蒙点点头。

    医生收起听筒,拿着比写结论:“我们在你验血结果里发现,你被感染了少量的沙氏门菌,这些病菌很有可能是混在你晚上喝的酒里面,沙氏门菌在液体里存活率低,摄入后反应也会慢一些。但一旦发作,也是同样很痛苦的。你需要住院观察一晚。”

    西蒙小脸煞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听医生这么说,又着急的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看得科里亚直皱眉,训斥他:“你安分躺着,别乱动,自己都成这样了。”

    “酒...我喝了亚当新进的酒,他那批酒...有问题...不行,我得打电话通知他。那批酒有问题...那批酒...那批酒...”西蒙拽着科里亚的手臂,嘴里不停念叨着,“酒,酒有问题,他的酒...”

    科里亚按着他的肩膀,将人压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你就甭操心了,我一会打电话通知他”

    “可,可是...可你,你...”

    “行了行了,看给你紧张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亚当还不成吗?”

    他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对面嘟嘟几声后,被无情的按掉。又打,又被挂,继续打,继续被挂。科里亚从西蒙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相同的号码,这回立刻被接通。

    电话另一头传来亚当懒懒的声音:“喂?西蒙,什么事?”

    “是我,科里亚。”

    另一头静默几秒,随后传来爆炸的骂声:“我擦你大爷个贱人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西蒙呢?你怎么拿着他手机?”

    “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在医院呢,就是...”

    还没说完,亚当又尖叫着咋呼起来:“在医院?怎么回事?他出啥事儿了?哪家医院?...”

    科里亚捂着耳朵放下手机,等对面消停下来,才凑近继续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喝了有沙氏门菌的酒,上吐下泻,还有点小发烧而已。”

    亚当终于不咋呼了:“有沙氏门菌的酒?”

    科里亚有点幸灾乐祸,嘴角都挂起了笑容:“是啊,西蒙让我告诉你,你新进的酒有问题,可能被人混了病菌进去,你最好去检验检验,早就和你说了,你这人做生意...喂?喂?”

    对面冷漠无情挂了电话,留下一串高冷的嘟嘟音。

    科里亚撇撇嘴,把电话放回西蒙的口袋,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有点发热。病房的门被推开,大金主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给科里亚一个手势,让他出来说话。

    两人去楼下咖啡厅买了咖啡和冰水,文森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明显是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洗发水的清香。他抿了口咖啡,问:“西蒙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

    科里亚看着自己的杯子,半天才说:“吃坏了东西,感染上了沙氏门菌。”

    他顿了顿看了眼旁边的大金主,继续说:“医生说他未来几天可能还会呕吐或者腹泻,让他最好卧床休息。”

    文森特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推到他面前:“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科里亚看着钱,突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身子亲昵凑过去:“那你今晚要不要找个人陪?”

    文森特瞥他一眼,仰头喝完咖啡,抽回手:“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上去了。”

    科里亚一个人握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静静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直到热气渐渐消失,变得冰凉无比。

    ......

    安德鲁低头想要去吻亚当的嘴,被后者非常不给面子的用脑门顶开,结果力度没控制好,直接一头撞墙上,发出一声惨叫,引得安德鲁一阵轻笑。亚当冲他吐了口口水,咬牙切齿道:“笑笑笑,笑个屁,妈的你有本事把我松开.”

    亚当现在就像只被掉起来的小鸡仔,安德鲁一只手制住他的两只手,高举过头,使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附在他的腰间,带着茧子的大手一下下磨蹭着上面软嫩的皮肤。

    “还没消火呢?”

    亚当冷哼一声:“我被只疯狗白*操了好几年,结果到头来狗还反咬我一口,换作是你,能忍?”

    安德鲁和他讲道理:“就是带你回局子录个口供,瞧你这说的,我虐待你了?”

    “虐待了!”亚当蛮不讲理:“你审问我整整十个小时!连口水都不给我喝”

    安德鲁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吃的喝的给你摆快两桌子了,光你一人,三小时内就吃掉了两桶哈根达斯冰淇淋.”

    “还给我扣在审问椅上!手腕上的瘀青现在都还有呢”

    “我不给你锁上,你能老实坐着?”

    “审讯完了直接把我扔出警察局,我就穿了一件单衣啊,站在外头挨冷受冻,被大风吹了一个多小时。”

    “我那天不是说开车送你回来吗?你自己不愿意的啊,怪我了又?”

    亚当瞪圆了眼睛,吐沫飞喷的对着直男情商的基佬警察队长嚷嚷:“你他妈的今天就是来故意惹我发火的是不是?!!!给我滚!”

    安德鲁笑了,二指捏住亚当的下巴,凑上去轻轻咬住他的脸颊,一路移到嘴唇。亚当挣扎着想要摆脱,挣扎无能,又想开口大骂:“你他妈的...唔...唔...”,安德鲁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从浅浅轻吻渐渐变成两人唇齿的纠缠,用力吮吸着对方的舌头。

    亚当的裤子扣被解开,安德鲁单手从后面伸进去,捏着两坨软软的臀肉,不停把玩。手指慢慢往下移,还没移动几分,嘴里传来一阵疼痛,迫使他松开嘴,一串血丝带着口水顺着两人的下巴流了下来。

    亚当舔着嘴唇上的血,抬起尖尖的下巴冷冷地看着他:“先给我口,否则免谈。”

    酒吧里人满为患,自小老板被警察队长提溜上楼“聊天”后,楼下瞬间恢复原本的闹腾德行,坐在吧台的那群警察大老爷们见头儿走了,总算能放开了喝,不一会儿桌面上摆满了空酒瓶,喝high的警察们和泥腿子没啥两样,面红耳赤的拍着桌子大声嚷嚷:“这些酒你哄小姑娘呢?拿点带劲儿的上来!”。

    酒保哪敢不听,笑盈盈的立刻拆开一箱伏特加,给每人倒了满满一大杯,狗腿的说:“这是我们老板前几天刚进的,据说是从俄罗斯空运过来的好货,烈着呢。”

    一干警察吐着舌头饥饿过酒,一饮而尽。酒保趁着客人不注意,也偷偷倒了半小杯,接着弯腰的空,蹲下来偷喝。

    整整一箱伏特加,不一会就少了三四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