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大洪水
感觉到石皓挣扎的力气有所减弱,方妍馨继续说道:“况且他还有一个心愿需要我们去帮他完成,他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如果被耽误了,他会责怪我们的。”
“我知道了。”石皓神色肃然,对着那个墙洞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这才来着方妍馨向着村口跑去。
村长的眉头紧蹙着,对二婆婆说道:“何南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倒下是迟早的事。还有那两个小娃娃呢,不能让他们逃了,我们必须把他们抓回来。”
二婆婆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她这时候还在纠结着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被诅咒,她扭头看了看村长:“外面正在发大水,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除非他们不想活了,不然肯定还得跑回来。”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村长沉着脸说道:“你不想想,这二十年来我们苦楝村每年的这一天都在发大水,几乎把整个村庄都给淹没了,为什么何南那间房子地势比村里很多住房都低,却能安然无恙?他为什么能成为那个意外?”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古怪?”二婆婆瞄了正与村民们困斗的何南一眼说道。
“从何南那里是得不到答案的。”村长道:“这个人,哦不,这个恶鬼,死了以后怨气太重,与我们已是势不两立,今天在这里注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但不管怎么样,为了我们苦楝村血脉的延续,为了让外界的人们了解这里到底是怎么样的穷山恶水,我们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让更多的人逃离这里。我猜想,那两个小娃娃很可能掌握着何南诅咒的关键,他们或许有能够避开洪水的办法。就算我们把何南杀了,可能也改变不了现状。为了保险,我觉得还是要截住那两个小娃娃,不能让他们离开。”
“你是我们苦楝村的村长,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二婆婆说道:“你做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村长点了点头,说道:“阿长醒过来了吗?让他带几个人去追,村里道路曲折,那两个小娃娃不懂路,现在应该还可以追得上他们……”
天空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把天上的水都引了下来。石皓和方妍馨辗转了几条巷,小腿已经被淹没了。他们不得不降下速度,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前试探着,生怕会掉进大坑里。
方妍馨说道:“村子外面全都是水,都不知道有多深,路已经不通了。记得何南说过他交给我们的那颗石头能够分流洪水,不如我们就试一试吧。”
石皓说道:“不行,他千叮万嘱说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最好不要使用它。我感觉现在还为时尚早。”
方妍馨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雨水把衣服都打湿,这样握着石皓的手,倒不觉得有多冷了。只是这样行进的速度太慢,恐怕不用多久就会被反应过来的村民追上。
果不其然,眼看着就要走到村口那棵大苦楝树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喝道:“站住!前面原本是农田,水势非常深,能把你们两个小娃娃都给淹死。为了一点小事丧命不值得,你们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你们放心,我们苦楝村民都是很善良的,只要你们能够配合,就不会受到伤害,而且一定能够平安离开苦楝村。”
石皓扭过头一看,只见刚才被何南打倒的阿长带着四个村民追上来了。虽然他在何南手下走不过一招,不过何南似乎对他的评价不低,还告诫过石皓如果碰到他,宁可跟三四个村民打,也不要正面面对他。粗略一看,他手臂上全是结实的肌肉,额头上的伤疤极为显眼,仿佛是他的一种荣耀。石皓停下来,轻轻摁了摁方妍馨的肩膀,让她先等一会。
“呵呵。”石皓冷笑道:“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吗?”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阿长阴着脸说道:“既然你们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石皓抹了下眉梢上的水珠,手指微微一弹,水珠飞溅到阿长的脸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哼!”阿长被激怒了,他对身后的几个村民说道:“先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狠狠揍一顿,其他的另说。”
四个汉子冲在前面,大声叫喝着去合围石皓。石皓启用随风身法,轻松地躲开他们的几波攻击。汉子们没能取得效果,双眼里都露出了凶光,他们没有使用拳头,竟都如同猎犬似的张嘴就咬。石皓没有一丝的惊慌,频频击打水面,扬起一道道散开的水花干扰的他们的视线,接着把阴气聚集在拳头上,在他们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整个人转移到一个汉子的身后,用力一拳把他给砸晕了。然后他又如法炮制,放倒了身侧的那个村民。
另外两个村民惊恐不已,连连后退,拉开与石皓的距离。阿长啧啧地赞了一声,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瘦高瘦高的,还有点能耐。”
石皓不急于追击,与仍淡定地站在原地的阿长对视着,冲他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确定你们已经死了的吗?就在我们刚到这个苦楝树的这里,当时你们看着我的时候,可能你们自己都没有察觉,你们都对着我流口水了。曾经有人说过,我是那种所谓的‘鬼引子’,我身上的阴气,可比你们天天嚼的蕨根好上几十倍。也只有人成了鬼,才会被我身上的阴气吸引。”
阿长怒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已经死了,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你说的那些,都可以用诅咒来解释。哼,我想不明白到底何南那个恶鬼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们不惜与我们全村人作对。”
“好处?”石皓苦笑道:“对你们而言确实有好处,对我们来说,那只能算是个苦差事。”
“看来你们是不打算配合我们了。”阿长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石皓:“也好,刚才何南那家伙让老子很是窝火,老子正愁着拿谁来出出气吧,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石皓微微一笑道:“瞎客气啥呀?要打就来吧,我要让你肚子里的火继续憋着!”
阿长大喝一声,拳头已经向石皓挥打过来。不知是不是他的火气太大了,流到他手臂上的雨水腾起一阵热气。他刚一出手,就展现出比其他村民更强大的力量,让石皓倍感压力。石皓不敢硬接,利用灵活地身法躲避他的拳头,即便如此仍被溅起的水滴打到,石皓冰凉的脸上顿时一阵生疼。没过两招,阿长就已经占据了优势,另外两个村民看出便宜,又悄悄地窜了回来,三个人成“品”字形把石皓包围在垓心。石皓能够施展的空间大大缩小,不仅要躲避阿长凌厉的攻势,还要防备两个村民的偷袭,劣势更显,没过多久脸上、肩膀上已经挨了好几拳。
“你们不要再打了!”方妍馨焦急地说道:“大洪水就要来了,再不逃的话,所有人都得淹死。”
“呵呵,小姑娘,你这样是救不了小情郎的。”阿长嘻嘻地说道:“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方妍馨指着山谷的方向正色道:“你们都没瞎吧,睁大眼睛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有个村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神色骤变,腿脚一软扑到在水里,嘴上不住地说道:“真……真的是大洪水,我们……整个苦楝村都会被淹没的,大家……大家快逃啊!”
只见一道水墙从山上平推而来,如同一条硕大的水蛇,似要吞没一切,其势不可阻挡。所有人都慌得手足无措,阿长已没有心思再与石皓缠斗,他顾不上擦拭脸上的冷汗,说道:“快点回去通知所有的村民,让大家赶快到高处避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