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与蔡太师共山水

    文人好山水,天经地义,因其兴趣和爱好包括人生的价值取向使然。清官好山水,虽也有文人的特点,但更多的是为了避世。

    蔡太师是一个清官,又是一个文人,他赏玩山水达到出神入化境界并不很奇怪,但是,对山水的理解不能停留在山水上,更应该进入内心,内心的山水更胜于外在的山水。从这一方面来讲,蔡太师内心其实是孤独的。他内心的孤独来自他不但在现实中找不到知己,只能寄情于山水,而且,他在寄情于山水的过程中,同样也找不到知音。由此可见,他心中的山水其实也是孤独的。好在他能够以一个文人的超脱,将内心的孤独化成山水,也将孤独的山水融入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里。所以,他的人生一直都活得很超然,很曼妙,这是最令人羡慕的地方。

    蔡太师也就是蔡新,福建漳浦人,跟平和有牵连是因为他是平和人的外甥。清乾隆年间,蔡新官拜文华殿大学士,又任太子太师之职,相当于宰相。他不但主管着四库全书馆,还着有《辑斋诗文集》等传世作品。现漳浦有他的故居,叫作“永清堡”,还有祖厝。故居和祖厝虽破落,但正在修缮当中,相信会得到重视和保护。漳浦还建有他的纪念馆,馆内正堂高挂着“五部尚书”“太子太傅”“太子太师”三块牌匾。故居和祖厝里还收藏着乾隆皇帝御书“武库耆英”和仁宗皇帝送给他的御书“绿野恒春”。此外,还有纪晓岚和刘庸写给他的贺信等。

    平和坂仔五星贵阳楼是他的外婆家,他母亲是平和人。小时候,蔡新经常随母亲从漳浦回到平和外婆家玩,山靠着山,水连着水,屋后的窗子,从外婆家可以望到漳浦的家,是何等的惬意啊。可见,蔡太师从小就与平和有一段很深的感情,并有很深的渊源。小时候的人生经历,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每一个场景都是一张老照片,收藏在自己心灵的镜框里。晚年时,蔡太师经常到三平寺“食武夷(乌龙茶),看金鱼”。优哉游哉,享受晚年快意人生,其乐无穷,这和他小时候的经历不无直接关系,怡情山水其实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遁入佛门而已,其超然的境界,难掩内心的孤独与寂寞也是真的,高处不胜寒,只有少数人能理解。

    读到蔡太师的“五峰秀透骨”时,被他的文学功底和道家思想境界所深深折服了,尤其是其对山水的理解与品位,更显示出他的精神高度和不凡。形容五峰用“秀透骨”来创造意境,没有很深厚的文学功底和道家思想境界是达不到的。以我的见解,这句话所显露出来的山水,确实能够达到梦幻般的效果,而这种语言魅力确实不是一般文人所能描写出来的。换句话说,一个人心中的山水有多少,其文化的积累就有多少。同样地,一个人心中的山水有多高多深,其文化的修养就有多高多深。当然,用这样的语言方式来表述,或许也只能说给那些心中有山水并懂山水的人,才能听得明白。据悉,“五峰秀透骨”这句话是一对木刻联的起句,为蔡新亲手所书,只可惜,今已遗失,实在令人遗憾,并为之惋惜。有些文字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仅凭这句半联其实已经可以读出,蔡新确实是个清官,且是个有品位、高雅的人,尤其是文字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文人傲气和清奇魔幻效果不仅力透笔画,而且荡涤在读者的心灵当中,因此产生无尽的想象。

    晚年的蔡太师,漳浦是他的家,三平寺的山水应也是他心中的家。蔡太师晚年怡情于三平寺周围的山水,三平寺也因他的到来并留下墨汁而成为佳话。

    蔡太师处事周圆,又超然于人事,难怪会钟情于山水并有自己独到的领悟。怀着一颗虔诚之心,来过三平寺旅游和朝圣的人都能感受到,三平寺周围的山水,确能给人化外之境的感觉,来到这里,世俗的尘心与杂念都会被洗涤,难怪蔡太师会迷上这里的山水,何况还有三平祖师公鼎盛的香火在指引,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不言中。这个时候,我总算知道,清心寡欲其实也是一种境界,同时也是可以修炼出来的,山水之灵由此显现。

    不过,我想,当官一旦沾上文人的傲气,则意味着他的内心将要开始走上真正的孤独与寂寞的旅程,而我之所以能领悟到这一点,并有幸与蔡太师共山水,皆因去年,为写《三平祖师》这部长篇小说,我在三平寺待了好几天,先后遍访了周围的山水和不少70岁以上老人。在此期间,我曾多次企图让自己的心境回到过去的年代。后来,在写作过程中,蔡太师的影子时常飘忽在我的眼前,翻开史料一看,蔡太师果然与三平寺有缘,所以,我也因此有幸进入蔡太师内心真实的另一面,这难道也是一种缘?但愿不仅仅是一种缘,更是山水显灵。

    说到这里,我想起漳州南边有条九龙岭,岭边有一座新修的土地庙,规模很大,不进庙去参观,还无所谓。进去一看,肯定会被吓一跳,这个土地庙不仅规模不同寻常,连里面的土地公也不同寻常,该土地公居然身穿蟒袍,还戴着王冠,这是谁的杰作呀?不会是弄错了吧?只见旁边有块石碑,仔细一看,又是大吃一惊。碑石上记载,说乾隆有一次下江南,来到漳州,陪他同来的是文华殿大学士蔡新,因为蔡新是本地人。谁知,当君臣二人经九龙岭时突降大雨,蔡新往周围四顾,见不远处有座土地庙,但他犹豫再三,认为土地公官职太小,不可以见驾。乾隆爷一听,顺手就把蔡新头上的顶戴扣到土地公头上,这样君臣二人就一起进入土地庙避雨,这正是这座土地庙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个传说很广,很有一点儿陪皇帝游戏山水的味道。

    一个飞黄腾达并阅尽世事的人,即使退下来后,如果能够世故一点儿,本来也是可以倚老卖老的,在正常情况下,走到哪里,也还是会有地方官前呼后拥的,哪有时间自己一个人跑到寺庙里去怡情山水?蔡太师当时到三平寺去赏玩山水,肯定是不愿意有人跟着他去,完全要让自己闲云野鹤般去放松自己,让自己的心境回归自然,这其实正是内心孤独与寂寞的表现。或许,以蔡太师当时的心境确实是不愿意再去管身边的俗世,更不愿随波逐流,所以才选择了赏玩山水。

    朝圣

    长期以来,到千年古刹——三平寺去朝圣,几乎成东南亚许多国家民众,尤其是祖国宝岛——台湾同胞,每年心心想念的一件事。实际上也是如此,每逢春节期间,三平寺的香客每天都达到两万人以上,平时也是络绎不绝。其实,这样的数字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必再多言。但是,令许多人不解的是,当年的义中禅师(三平祖师)为何会选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建寺弘法?而后来的人们又为何会不辞辛苦赤足前去探寻并朝圣他?也许,这将是千古的秘密,也将是永远的悬念。

    作为一个闽南人,确切地说,作为一位来自诞生三平祖师文化信仰的平和人,小时候的我,更多的只是耳闻目睹乡人不惜放下手中的农活起早摸黑去朝圣的事迹。那个时候,上三平寺去朝圣绝对是比蜀道还难。如果说蜀道难是因为受到秦岭、大巴山、米仓山那样的大山的阻挠的话,那么,上三平寺之难,难在根本无路可走,又必须穿山越岭,饱受遍地荆棘之苦。事实上蜀道难并不比闽道难原因就在这里。对福建地形有一定了解的人就知道,福建的地形是以多山和河流密布为主,用支离破碎和悬崖峭壁来比喻绝不为过。当然,福建的山没有四川的山大,河流也没有四川的河流壮阔这是事实。但是,福建网状的河流和丘陵似的山峦,无疑更显地形上的复杂,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上三平寺之难难过蜀道的真实原因。

    记得,当时的人们包括平和人要上三平寺去朝圣,至少要走一天一夜。外地人如厦门、泉州等地则要走好几天才能来回。可是这些信仰者并没有放弃,每年总会抽出一段时间徒步上三平寺去。遥想当年,这些人三五成群,相约上三平寺的情景实在感人。当然,这也可以理解,她们成群结队而上,这样在路上万一遇上什么意外之事也好有个互相照应,共渡难关。那个时候,上三平寺的路途不仅荆棘遍地,无路可走,必须攀爬和披荆斩棘才能上去,而且路上常有虎狼虫蛇出没。更有甚者,据说也有山魅(鬼怪)出没。但是,因为大家都怀着对三平祖师虔诚的信仰,不畏艰险和恐怖,每年均如约到来,这就是令人感动和震动的地方。何况,这些信仰者上山之前必定还要斋戒,所吃的食物必是素菜,以显礼佛的诚心,朝圣的目的也是为了祈得一家人的平安和顺利,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从历史的角度来分析,义中禅师之所以会选择三平那个偏僻的地方建寺弘法,主要是因为“会昌法难”发生的原因。公元845年,唐武宗李炎发动废佛汰僧,义中禅师获得先机率领僧尼避居于平和九层岩,从而躲过这场浩劫。但这样的解释理由是不够充分的,因为即便义中禅师果真佛法高深,又怎么会想到隐入这人迹罕至人烟稀少的地方呢?可见另有悬念在里面。还有一说是,义中禅师一行其实是没有目的地的,也就是说目标是盲目的,之所以会躲到三平寺这个地方,完全是一种佛缘。传说中的他们漫无目标地沿着一条河流往深山里走,途经河流交叉口正当犹豫不决往哪个方向行走时,忽然,义中禅师发现,往三平寺方向的河流水面上漂动着许多樟花,义中禅师心头一动,心下会意,拈指一算,马上脸露慈祥的笑容,然后率众僧往三平寺方向溯流而上,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樟花献瑞”的典故。佛经上说,有樟花示现的地方,必是弘法的圣地。以上两点还不能解释圆满,虽然义中禅师一行有樟花引路,但又为何会选址于九层岩附近呢?原来当义中禅师一行来到九层岩时,发现樟花遍地,而河流至此也找到了源头,另外,义中禅师精通易经八卦,于堪舆学上又很有造旨,故择到“蛇穴”宝地不足为奇。据介绍,三平寺址就在“蛇穴”宝地位置上,更巧的是,离“蛇穴”宝地不远处的河涧中,有一座小山名曰“龟山”,远看近观,均极为神似。该神龟正往上游,而三平寺地形状似“下水蛇”,故有“龟蛇交会”之说,极尽巧妙。

    由此可见,义中禅师当年择此建寺是有前因的,关键是后来的人们又为何会不远千里前去探寻并朝圣他?从客观上说,义中禅师刚到三平地界时,尽管民间留下许多传说,但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不足以构成令人们前去探寻并朝圣他的充分理由。事实上,义中禅师一行到达三平地界后,首要任务便是如何驻扎下来的问题。而要安顿下来,除了找到一处风水宝地建寺庙外,更重要便是如何与当地土着人建立关系,并与之和谐相处?众所周知,在此之前,这里还是一片蛮荒,属于未被文明启蒙过的处女地,一切均处于野蛮状态,居无定所,如鸟儿搭窝棚于树上,被史家称为山都木客,意即以山为都市,以树木屋子。食不知味,以野食为主。衣不遮体,以树叶为衣。劳而无功,还处于用旧石器刀耕火种时代,且不知耕者为何物。造成这种现象的最主要原因是与世隔绝,外面的人罕有人至,谈而色变,视为鬼怪,里面的人从不外出,也拒绝外人进入,一切均处于原始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义中禅师一行要想在此安顿下来谈何容易?

    然而,义中禅师一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安顿下来的,可见他们曾经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义中禅师一行决定在此安顿下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建寺庙,可是面对周围这些虎视眈眈、如临大敌、持棍握石的土着人,义中禅师一行只能借助佛法和超凡武功收服他们。当征服了这些土着后,义中禅师充分利用土着的力量建起第一座寺庙,即现在三平寺的前身。据史书上记载,三平寺的前身为“招提小寺”,意即小型的寺庙。“招提小寺”虽小,但也是有“注册”的,意即获得过官方认可的。当然,这也是“会昌法难”后佛教重新被朝廷认可才登记在册的。义中禅师一行安顿下来后,所做的第二件事情便是教化那些土着,并帮助他们学会农耕、建筑、医疗、饮食等。后来,当地土着为了感恩他,才反过来帮助义中禅师把“招提小寺”扩大,直至发展到今天。

    总之,1000多年前,三平寺附近尚处蛮荒状态,即尚处原始社会阶段,“登者必历三平三险”方能到达。自从三平祖师开辟道路,入山建寺弘法以来,当地土着民才从原始社会开始进化,农耕、医疗、建筑、物种、饮食、文字等才正式出现。所以,三平祖师堪称闽南文化和文明的使者和启蒙者。不仅如此,该地从此沸腾起来,也已经得到了历史的见证。但是,仍有一些疑问等待进一步回答。

    后人为何会不远千里前去朝圣三平祖师呢?

    关于这一点,话题还要从头讲起。义中禅师收服当地土着人并安顿下来后,影响日渐扩大,许多外面的人开始进山。刚开始时有些也是来逃难的,后来也被义中禅师的佛法感化。随着影响的日益扩大,进山的人便越来越多。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历史人物有13人,即所谓“三平寺十三贤”。他们分别是王讽、郑薰、蔡如松、颜师鲁、颜颐仲、林、陈天定、王志道、李宓、王材、黄梧、黄仕简、蔡新。其中前后两任漳州刺史郑薰和王讽,与三平祖师佛缘最深。

    史载,刺史郑薰在任时,不仅上书朝廷为义中禅师表功,义中禅师因此受封为“广济大师”(今有赐封圣旨为凭),而且,还聘请义中禅师到漳州开元寺任住持,广授门徒。据载,门徒最多时达300多人,可见,佛法高深,信仰者众。刺史郑薰调任朝廷为吏部侍郎后,原吏部侍郎王讽因受山南节度使于琮一案牵累,于咸通十三年(872年)被贬为漳州刺史。王讽到任第二天,便专程上三平寺访问义中禅师,两人因此结下深厚佛缘。史书上说,二人“谈禅论易,深相印可”,结下一段情谊。是年十一月初六日,义中禅师圆寂。后来,王讽为其撰写碑文,即王讽碑。现存王讽碑有二,一是《漳州三平大师碑铭并序》,载《唐文粹》卷六四;一是保存三平寺中的《三平山广济大师行录》,此碑仍在。正因为有此碑留存于后世,三平祖师文化和信仰才得到更为广泛的推广,而王讽当年进山歇息之处的山房,后改建为亭,也因王讽官职而得名,这也正是侍郎亭的来历。另据了解,王讽碑原为木刻,到明朝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吏部侍郎王志道(漳州漳浦人)到三平寺进香,回家后,他妻子便有了身孕,不久生下男孩。这件事促使王志道“慕述立石”,于是,他发起修王讽碑,将木碑改为石碑。该石碑“字迹清秀,婉如颗颗珍珠”,堪称墨林珍宝。据记载是由明代着名书法家李宓所写。李宓为漳州人,《漳州府志》说他“工诸体书,琳宫碑额,挥洒最多”,连当时名倾天下的书法家董其昌也“自叹不如”。十三贤中的其他人,事迹也广为流传。

    其实,跟义中禅师结下佛缘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文化名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说起这件事情,也有必要陈述一下:唐元和十四年(819年),刑部侍郎韩愈因写下《论佛骨表》谏阻宪宗皇帝迎佛骨,被贬为潮州刺史后来到潮州,从而与义中禅师结下佛缘。当时义中禅师还是大颠禅师的座下弟子。有一次,韩愈向大颠禅师请教治理潮州良策,大颠禅师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韩愈的问题。此时站在旁边的义中禅师以“先以定动,后以智拨”而获得韩愈的大加赞赏。后来,义中禅师还帮助韩愈收服潮州恶溪(韩江)里的鳄鱼,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可见,两人佛缘甚深。有趣的是,韩愈是因反佛教才被贬的。

    当然,也应该讲,三平祖师文化的广为流传,单凭以上历史名人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信仰的力量主要来自民间,而非单靠名人传播。从某种意义上说,历史名人的出现其实也只是一种文化衬托而已。那么,三平祖师文化又是怎样在民间广为流传并传至海内外,从而流传至今并香火越来越旺盛呢?其实这才是三平祖师文化形成并积淀下来的深层原因,值得进一步剖析。那么,三平寺祖师公的香火到底是怎么传下来的呢?

    史载,明清时期,闽南人就出现了移居海外和出海经商的热潮。据《天下郡国利病书》卷九十六里记载:当时“泉漳商民,贩东西二洋,代农贾之利,比比皆然。”据张燮《东西洋考》卷七记载:“仅吕宋一地就有数万人。”又据《平和县志》卷十《风土》里记载:“和邑山多地少,土瘠民贫,逐十一之利,轻去其乡。”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三平祖师公的香火也就自然而然地随着这些人传到了海外。改革开放以后,这些当年漂洋过海的人们纷纷掀起回乡寻根的热望,三平祖师公的香火也就是这样被重新点燃,并且越烧越旺。此其一。

    其二,历史上的三平寺虽也屡遭劫难,但三平祖师公的香火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更加广泛地转入民间。到了近现代,尤其是改革开放后,这种现象越来越成为某种历史的必然,或某种宿命。当然,或许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读。三平祖师文化的核心理念和基础是“广济、发展、和谐”,可见,既使是用最现代的思维来解读,三平祖师公文化的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尤其是面对两岸关系大和解的今天,其桥梁的作用更不容忽视。

    据了解,目前台湾有80%以上的人口,其祖先来自闽南,其中以漳泉为多,可见习俗和信仰十分相近。当然,并非80%以上的台湾人都信仰祖师公,应该说有相当部分。三平祖师公的香火过台湾大约经过这三个阶段:一是在明朝天启年间,当时的海澄人(今龙海)颜思齐结交郑芝龙(郑成功之父)等28人到台湾去落地生根。消息传回大陆“漳、泉无业之民亦先后至,凡三千余人。”他们“辟土田,建部落,以镇抚土番,而番亦无猜也。”此后更多的人渡海而去;二是郑成功收复台湾后,又有不下20万人来到台湾,许多人都成了台湾的开山祖师爷;三是清时,由于清政府实行“海禁”政策,闽南人移居台湾再次掀起了更大的浪潮,而且持续不断发生。由此可见,台湾在信仰方面和大陆本无差别。

    当然,三平祖师文化流传下来的原因还有很多,但已经不必再详细引列出来了。总之,三平祖师文化已成闽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千年古刹——三平寺,也因此成为人们朝圣之地,相信,未来的香火必越来越旺。当然,这香火绝不止是指寺庙里的香火,更重要的是两岸同胞内心的香火,毕竟骨肉相连、血溶于水的亲情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的。其实,这就是一种文化的信仰和精神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