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鸦片的历史

    鸦片俗称大烟、烟土、阿片或阿芙蓉。鸦片是医学上的麻醉性镇痛药,是从一种草本植物——罂粟中提炼出来的。罂粟是一种一年生的栽培植物,一般种植在海拔高300米至1700米的地方,其植株约高15米,每年二月播种,四五月份开花,花呈白、红、紫等颜色,每朵花有四个花瓣,其叶子大而光滑,边缘有缺刻,呈带有银色光泽的绿色,当其果实成熟时,花瓣自然脱落。

    罂粟本身不是毒品,但它是鸦片制品的原材料,从罂粟中可提炼出鸦片、吗啡、海洛因、可待因等等毒品。鸦片有生、熟之分。生鸦片的获取,是通过用小刀将罂粟的蒴果轻轻划破,搜集其白色乳汁,暴露于空气中,由于氧化作用,乳汁干燥凝结后变成褐色,有些品种则呈黑色;可制成圆块状、饼状或砖状,这便是生鸦片。生鸦片一般表面干燥而脆,里面则保持柔软并有粘性,具有强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有点像尿味,味很苦。为保持湿润,通常用玻璃纸或塑料纸包装。生鸦片中除了15%~30%的矿物质、树脂和水份外,还含有10%~20%的特殊生物碱。这些生物碱可分为三类:一类是吗啡类生物碱,其中又包括三种成份:吗啡,在鸦片中含有10%~14%;可待因,这是吗啡的甲醚,在鸦片中含1%~3%;蒂巴因,在鸦片中约含0.2%。一类是罂粟碱类生物碱,在鸦片中的含量为0.5%~1%。一类是盐酸那可汀类生物碱,在鸦片中的含量为3%~8%。

    生鸦片需进一步加工处理后,才可供吸毒者使用,可吸鸦片即熟鸦片。熟鸦片就是生鸦片经过烧煮和发酵后,制成条状、板片状或块状。其表面光滑柔软,有油腻感,呈棕色或金黄色,通常包装在薄布或塑料纸中。吸食时,熟鸦片会发出强烈的香甜气味。吸鸦片烟者把其搓成小丸或小条,在火上烤软后,塞进烟枪的烟锅里,然后翻转烟锅对准火苗,吸食燃烧产生的烟。一个烟瘾不大的吸烟者每天吸十至二十次,而烟鬼每天要吸百余次。当时最普遍的吸食方法,是一下吃上一两个小鸦片丸,或把鸦片溶于水中,注射其溶液。有些吸烟者还把鸦片燃烧后的残渣保存下来,以备缺烟时重新使用。一般而言,最初几口鸦片的吸食令人难受,会使人头晕目眩、恶心或头痛,但随后可体验到一种伴随着疯狂幻觉的欣快感。为了达到麻木的瞑想状态,吸烟者需要纹丝不动和安静。吸食鸦片者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还能保持职业和智力活动,但如果吸烟太多,则变得瘦弱不堪,面无血色,目光发直发呆,瞳孔缩小,失眠,对什么都无所谓。长期吸食鸦片,可使人先天免疫力丧失,因人体的整体衰弱使得鸦片成瘾者极易感染各种疾病。吸食鸦片成瘾后,可引起体质严重衰弱及精神颓废,寿命也会缩短;过量吸食鸦片可引起急性中毒,会因呼吸抑制而死亡。

    鸦片,是罂粟的初级产品。而罂粟确是上帝赐予人类的一个大家族:它有28属,250多种,主要生长在北半球几乎整个温带和亚热带地区。而这个地方几乎是全人类文明的发源地。在瑞士发掘的公元前4000年新石器时代屋村遗址中,考古学家便发现了“鸦片罂粟”的种子和果实的遗迹,并且属于人工杂交种植的品种。到公元前3400年,如今伊拉克地域的两河流域,人们已经大面积地种植这种作物了,而且给它以“快乐植物”的美名。至少在公元前2160年,鸦片已经成为兽医和妇科药物。已经发掘的公元前1500年的古埃及墓葬中,“底比斯鸦片”已经属于高级品牌。延续到公元前300年,古希腊已经把鸦片作为流行的饮料。在《圣经》与荷马的《奥德赛》里,鸦片被描述成为“忘忧药”,上帝也用过它。至少在公元前2世纪的古希腊名医加仑,就记录了鸦片可以治疗的疾病:头痛、目眩、耳聋、癫痫、中风、弱视、支气管炎、气喘、咳嗽、咯血、腹痛、黄疸、脾硬化、肾结石、泌尿疾病、发烧、浮肿、麻风病、月经不调、忧郁症、毒虫叮咬等等疾病。

    总之一句话,鸦片几乎伴随着人类发展的全部历史。17世纪的英国医生、临床医学的奠基人托马斯·悉登汉姆歌颂道:“我忍不住要大声歌颂伟大的上帝,这个万物的制造者,它给人类的苦恼带来了舒适的鸦片,无论是从它能控制的疾病数量,还是从它能消除疾病的功效来看,没有一种药物有鸦片那样的价值”,“没有鸦片,医学将不过是个跛子”。这位医学大师因此也获得“鸦片哲人”的雅号。

    我们的祖先也早就熟悉鸦片。文字的记录是贫乏的,但至少在公元前139年张张骞出使西域时,鸦片就传入了中国。三国时名医华佗就使用大麻和鸦片作为麻醉剂;在唐乾封二年(公元667年),便有鸦片进口的记录,唐代阿拉伯鸦片被称为“阿芙蓉”;公元973年北宋印行的《开宝本草》中,鸦片定名为罂粟粟,这后一个“粟”当蒴果解。当成吉思汗的铁骑踏遍欧亚大陆以后,鸦片也成为社会商品的一个重要种类,但那都只是入药佳品。大约公元1600年时,荷兰人通过台湾把北美印第安人的烟斗连同烟叶传入中国,中国开始有吸烟者。其广泛程度令中国的统治者恐慌,崇祯皇帝下令禁烟。因为曾经有人把鸦片混入烟草吸食,意想不到的是,烟草被禁却导致了吸食纯鸦片的泛滥。直至18世纪中叶,清朝官员黄喻普才首次记录了台湾人吸食鸦片的具体过程。他断言:除了杀掉吸食鸦片者,否则无法令其戒除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