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一个看着顺眼

    “什么?”白夫人气得都要吐血了。怎么会不介意,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介意,她怎么会不介意。

    白静嘉知道,跟白夫人是说不到一块儿去的,于是干脆利落地行了礼,扬长而去,只留下白夫人在那里生闷气。

    “老爷,阿嘉真的不太正常。肯定是上次病还没好,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吧!”白夫人跨进房门对白其琛说道。

    白其琛一听这话,就知道白夫人的思想工作是做失败了。

    “看什么,几个大夫不都说,她没毛病吗?我看,她不是身体有病,她是心里有病,大夫治不了。”

    “那怎么办?”白夫人着急地望着丈夫。

    其实,当下子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对父母安排的婚姻若是不满意,父母压根可以不用理睬。采取强制手段,子女也无力去抗争。因为在大轩朝,法律保护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体制。而没有得到父母和家族认可的自由婚姻,相反不受保护。

    但白其琛从小对子女的教育都比较宽容,不喜欢强迫孩子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在涉及到孩子们的各种事情中,也比较尊重他们的意愿。而且,几个孩子从小都十分听话,所以,从小到大,他和白夫人都不习惯拿出家长的权威去强迫他们做什么或不去做什么。

    就如,白静嘉的婚事,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如果他们像有的父母一样,强迫白静嘉接受他们的想法,万一将来她真的不幸福,她会不会怨恨他们呢?

    白其琛沉思了片刻,说道,“我看,我们干脆给她拖一拖,也不用派人去墨悠然那里提亲。等过了十七岁,自然有官媒找上门来。”

    白夫人想想,也觉得不错。“嗯,时间一长,她也会慢慢冷静下来,也许到那时她就会自己想通!”

    当然,这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到时官媒找上门来,他们两个让官媒出面,给白静嘉指定一个婚配对象。这官媒代表谁,代表的是朝廷。到时,你白静嘉不同意也不行,因为反对就代表着对抗朝廷。这个后果,他们相信白静嘉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而官媒为白静嘉指定的人选,自然,先会来和他们两人商议。所以,你白静嘉要嫁谁,还不是由爹娘说了算吗?

    嗯,白其琛与白夫人对视一望,用眼神交流着这一切。

    一切尽在不言中。姜,还是老的辣。

    夜悄然过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此时,六王爷府的管家刘同走进墨悠然的房间,对他说,“王爷,张公子和柳公子已经起了,他们在等您一起用膳。”

    昨天玩得有点过头,看了戏,回来又与两个哥们畅饮了不知多少杯。结果,他酒量最差,竟然醉得一塌糊涂,怎么回的房间,怎么上的床都不知道。

    “知道了!”墨悠然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起身,在仆从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洗漱完毕,来到正厅。

    张笑白和柳名欢见墨悠然进来,连忙起身,拱手道,“王爷早!”

    墨悠然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慵懒地说,“你们两个倒是无事,就把我给灌醉了。”

    张笑白笑着说,“我们哪敢把王爷灌醉,昨儿个难得看王爷心情好,多喝了几杯,只是没有劝诫罢了。”

    说到心情,墨悠然不禁叹了口气,“我这回京城两年了,把这京城该吃的都吃遍了,该玩的都玩尽了,实在没什么好去处,真是无趣。现在想想,还不如呆在庸地,起码玩乐不用听人聒噪。哪像在这儿,隔三岔五就有人上折子给父皇,说我荒唐,非要父皇约束我的行为。你们说,我哪里荒唐了。”

    “王爷,不必烦恼!听说皇上从来不理会这样的奏折,而且大王爷和二王爷倒还常常在皇上面前为您辩驳。”柳名欢说道。

    “哼!”墨悠然不屑一顾地说,“那是当然,我的两个哥哥自是希望我这个弟弟整天沉迷于吃喝玩乐。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又多我一个竞争者了。他们啊,最怕的就是我哪一天变得上进了。也不知道那些上折子的大臣是怎么想的,非要惹得我这两位哥哥不开心才满意!”

    “王爷,刚刚管家来说,媒官一大早就送来了几位世家小姐的画像,他放在书房,请王爷用完膳后前去过目。”张笑白忽然想起了刚刚管家来说的话,提醒道。

    “讨厌!”墨悠然皱皱眉头,从嘴角挤出这两个字。

    张笑白和柳名欢相视一笑。

    “王爷,听说太后对您的婚事极为关心!那媒官也是急得不行!难道王爷还想一直这么拖下去。”柳名欢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王爷倒底是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做王妃呢?我看这媒官给王爷介绍的这些世家小姐,有的看着也不错啊!”张笑白望着墨悠然,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你们两个难不成希望我快点娶王妃?你们可知,我若是娶了王妃,你们只怕在这王府是住不下去了的。你们难道没听到外面的传言,说你们是我的男宠。”墨悠然说着,瞟瞟面前的两人。

    “王爷,这些话现在可是越传越不像话,我们两人自然不好出面去解释,这越解释,越没人听。可王爷为什么不解释,我们明明就是您的门客嘛!”一提起这岔,柳名欢就气不打一处来。

    “解释什么,我才懒得解释。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墨悠然满不在乎地说。

    “可这就把我们害苦了!”张笑白也说道,“王爷,比起搬出去,我倒希望您快点娶个王妃回来。免得到时,皇上和太后一生气,说是我们两个带坏了王爷,给我们治个罪,可就麻烦大了。”

    “可这京城的女人我没一个看着顺眼,当年在深宫,就已经看够了。要么就是因循守旧、

    墨守成规、浮浅无知,毫无乐趣可言;要么就是外表看着贤淑,实则内心虚荣嫉妒,工于心计。这样的女人,你们喜欢,你们去娶好了!”墨悠然一脸的坦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对了,说到女人,我倒想起来了。”大抵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败坏胃口和氛围,柳名欢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转移了话题,“我听说,那莳花馆新排了一种舞蹈,叫什么莲舞。就是一个美女站在莲叶上跳舞,甚至有趣,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一听说有好玩的,有好看的,墨悠然来了兴趣。“这个倒是新鲜,没听说过。来,快快用膳,然后随我去看个热闹。”

    于是,几人边说边吃,不一会就起身出门。

    马车哒哒驶在京城的道路上,几人坐在车内,一路说笑,倒也惬意。忽然,马儿一声嘶鸣,只听一人“哎哟”一声,紧跟着就是车夫 “吁吁”几声。车子一阵倾斜,车内的几人晃荡了几下。

    “怎么了?”张笑白将车帘撩开问车夫。

    “这车走得好好的,忽然从旁边窜出个人来,这车子来不及刹住,那人就被撞了。”车夫说道。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果真从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痛苦的声音。

    墨悠然说,“你们两个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笑白和柳名欢两人随即下车,只见马车前的地上躺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看那打扮,就是个穷苦人。

    此时,他正躺在地上,抱着一条腿在那里哀嚎。

    张笑白和柳名欢仔细看了看那人的伤势,然后回到车前。柳名欢对车内的墨悠然说道,“好像腿受了伤,大概是骨折了,还是需要送到医馆请大夫医治才行。”

    墨悠然点点头,说,“我记得这附近就有医馆,你们两个先把他送到医馆去,然后再联系到他的家人。对了,再根据他的伤情给他赔偿些银子。”

    两人接了指令,便叫人抬起那男子,送到了医馆。

    墨悠然看到两个好友不在了,觉得一人去看莲舞,甚是无趣,便对车夫说,“回府。”

    张笑白和柳名欢将受伤的男子送到医馆,大夫做了诊治,说是幸好腿没有骨折,只是肌肉损伤,脚崴了。大夫给开了方子,抓了药。

    张笑白问那男子的家在何处,好让人去通知他的家人,叫人来接他。可那汉子说,他并不是京城人,他家在城外乡下,离这京城还很远,要通知家人实在太过麻烦。他今天进城只是来办事的,事情刚刚办完,没想到会碰到这事。

    柳名欢说,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这边雇人将他送回去。

    汉子想想,说,“多谢两位公子了。只是这样,恐让家里人担心。我反正当初跟家里人说过,这事办得顺利只需两、三日后就会回家。若是不顺,可能要个七、八日。恰好我这事办得十分顺当,来的第一日就办好了。我干脆这几日就在城里住下,在店里养好了伤,再回去。刚刚那大夫说过,像我这种情况,静养个五、六日也就差不多了。只是这住店的钱么……”

    汉子说到这儿,露出为难之色,望着二人。

    两人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恰好刚刚墨悠然也提过要给他一些赔偿的。

    张笑白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那汉子。那人没想到这么点小伤就得到了这么大笔赔偿,自是欢喜的没办法。

    张笑白和柳名欢派人将那汉子送到了客店,然后便回王爷府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