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名为母爱
“时间差不多了。”几个穿着白袍的人走进，“夫人，还请带着小少爷与我们一同去魂器场。”
“嗯。”慕容曦说着，手轻抚在南山钺脸上，额头慢慢抵靠了上去，算是临别前的慰藉，“最后一个请求，永远别把这件事告诉孩子，保护好他。”
“好。”南山钺的大手扣住了慕容曦的后脑勺，强烈的不舍使得泪腺决堤，“好……”
“哇……哇……”南山优哭得越来越凶，他的小手死死抓着父亲的衣服，力气大得惊人。
两个白袍人上来硬扯才勉强扯开。
“混蛋！”南山优心中怒吼，“快点追上来！千机阁真的比你的妻子的性命还重要吗！混蛋老爸！”
结果徒然。
魂器场，不过是地下二十层的实验室。
四面铁壁，中央一个单独隔离的房间，被纳米核心制造的防爆玻璃围得密不透风，前方正对着一座高台，里面摆放着各种机器设备。
“夫人，准备好了吗？”穿着实验服的工作人员冰冷地问到。
慕容曦深吸一口气，“那个过程要多久？”
“嗯……”工作人员思考了会儿，“如果融合顺利的话，仅是一瞬，如果不顺利的话，要看您自身承受的极限，希望令公子能与千机阁顺利签订契约。”
“好。”明明害怕的全身发抖，却为了南山家和南山优依旧奋不顾身。
“啊！”南山优愤怒去打工作人员，一路很不安分。
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说到，“还请抓紧时间。”
透明的玻璃房间，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妇人，一个哭声炸天的婴儿。
可是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因为这个房间不但防爆还有绝对的隔音功能。
“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慕容曦继续小心地掂着孩子，哄他安静。
一座旋转台从地底升起，千机阁被浸泡在蓝色的大试管里，泛着妖冶的蓝光，而两个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发光，最后形成了一副红色的契约阵图。
初定开始，看千机阁内的武魂是否能接受眼前的孩子。
“哇哇哇！”南山优被母亲死死抱在怀里，而母亲因为千机阁强大的能量压迫开始七窍冒血，血流不止。
“乖……”母亲的手依旧是温暖的，干净的，微颤着拂上了南山优的眼睛，“乖……别怕……”
南山优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被浸润了，不是汗水而是母亲身上每个毛孔所渗出的鲜血。
但是自己看不见，他的眼睛被母亲的手遮住了，而自己所能听见的，只有母亲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催眠曲般。
“这里是……”南山优再度睁眼，他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他仿佛到了新的空间，他在一片绿地上，周围芬芳馥郁。
“小优。”一个女人的声音，甜美得好像百灵鸟。
“妈……妈妈……”南山优不容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足愣了数秒。
女人一如既往的乐观，慈爱，“你长那么大了，不愧是我儿子，真帅。”
“妈妈！”南山优冲进了女人的怀抱，哭着撒娇，“我终于见到你了，妈妈！”
女人顺着南山优的头发，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对不起，我从来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对不起。”
“妈妈，我恨死父亲了，我才不要什么千机阁，我只要你活着。”
“傻孩子。”慕容曦坐下，让南山优枕在自己大腿上，“妈妈的时间不多，所以你乖，好好听我说。”
南山优安静地听着，听母亲说着自己的故事，父亲的无奈，还有南山家被迫肩负的使命。
“别恨你父亲，我与他拥有一样的抱负，我是他的一部分，你也是。”慕容曦低语，“如果要恨，请连我一块恨吧。”
“好残忍。”南山优泣不成声，“你明明知道我无法恨你。”
“好孩子。”慕容曦叹了口气，“你父亲所做的牺牲比任何人都要多，所拥有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沉重，所以，别恨他，也别怪自己，我的死亡并不意味着我的离开，我会和千机阁一起守护着你，孩子。”
“别怕……”又回到了刚才的实验室，慕容曦将孩子紧紧拥在怀中，好似捏着一件绝世珍宝，契约之阵发出强烈的红光，灼人眼球，爆破乱冲的气流在这个有限的空间内肆意疯狂。
“别怕……孩子……”慕容曦已然成了一个血人，巨大的疼痛让她的面部变得扭曲，能量的冲击让她的骨骼寸断寸折，可她的手依然是干净的，温暖的，执着地覆盖在婴儿的眼睛上面。
孩子，不哭了。
小手慢慢挪到了女人手上，示意女人挪开。
慕容曦一怔，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轰！”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炸，让高台上的人面面相觑。
玻璃房间内殷红色的雾气经久不散。
“怎么样？成功了吗？”工作人员按下一个按钮，大风吹散了小房间的雾气，红色的契约阵消失了，女人消失了，只有一个小婴儿安静地躺着，身边多了一把千机阁。
“耶！”
“成功了！”
“万岁！”
欢呼吧，雀跃吧，千机阁落主，说明他们再也不用每一天每一天重复着他人母子离别的悲惨画面。
“快去通知南山家家主。”
“快去把孩子抱上来。”
“……”
声音变得模糊，重叠。
“啊！”南山优惊呼一声，好像刚刚被人按到了水里，在快要窒息之际又被人拉出了水面。
大汗淋漓。
心有余悸。
“妈妈……妈妈……”南山优左顾右盼，可眼前哪来什么女人。
他再度回到了现实，回到了这个比武场。
“你对我做了什么！”南山优愤怒地看着泰山。
“冤枉。”泰山表示无辜，“不是我，是你母亲的灵魂带你回到了过去。”
泰山见南山优一脸茫然，悲叹到：“唉，母爱的伟大，真是用心良苦啊。”
眼泪，滑落，南山优悲痛地捂住了脸蹲下，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
在母亲消失的前半秒，南山优对上了母亲的眼睛，那是对自己充满期盼，充满爱和绝不后悔的眼神。
只是现在，绝不是哀伤的时间。
南山优霍然站起，擦掉眼泪，“泰山先生，还请教我如何与千机阁内所有的武魂进行对话，我想了解他们，我想把千机阁的威力发挥到极限。”
“很好。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