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这次是欣喜若狂的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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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离开前, 留下了“有任何问题困难都可以找我”这样的话。
第一次见面就拉近了关系——至少对方是这么表现的，对千澄而言实在是料之外的事情。她感到不习惯，甚至还有点难受。
但这份难受不是针对伏黑惠, 而是对于这个突然融合、打破平静生活的新世界。
才过去一天, 千澄就在掉马社死的边缘反复横跳，这还是她通关游戏的第三天，发现世界融合的第一天。
可恶。
时间『操』术的暴『露』魔虚罗的关注已是既定的事实, 从大家的反应来看, 这个都不足以让她直接掉马，这是唯一庆幸的事。
以千澄还能苟。
而且，应该不会有比世界融合更差的情况了。她不能慌，更要平常心面对, 救命这种话都说厌了。她知道只有己才能救己。
不过一时半会将五条悟他作真人看待有点困难, 但千澄会努力接受事实。她目前还没有做好面对大家的打算, 一方面是因为游戏现实之间的墙壁，另一方面是戚风确实已死了, 她的人生已划上了句号, 不会再给其他人无望的等待。
千澄不想, 不愿现在掉马。
因此有必要做点什么。
……至少，不能把游戏里的习惯带出来。而且，为了防止日后说漏嘴，说出了“七海千澄”不知道的信息, 她有必要伏黑惠七海建人多了解一些现在的情报。
因为没有伏黑惠的联系方式, 她联系了七海建人，询问他有关咒术师的信息。
感谢21世纪的智能手机！不用面对面能交流！
……等等。
这人怎么秒回啊！下班了还这么敬业秒回消息的吗？！
「七海建人：稍等。」
还好还好。
除了朋友外都不习惯秒回聊天模式的千澄松了气，她等了几分钟，七海建人的消息才跳入眼帘。
「七海建人：咒术师行业基础概述与问答修订版10.0初稿.pdf」
「七海建人：收到请回复。」
千澄：“……”
「七海千澄：收到。」
她心情复杂地点开了七海发过来的pdf, 这是一份足足有着104页的件，入目就是黑体加粗的标题名，日期是今天，署名是：劳动就是狗屎。
千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粗略地看了看，发现这都可以成为给学生上咒术导览课的教材，语言简洁易懂，涵盖了世界观、咒术师、咒灵、咒具、咒物等多方面，称得上是咒术百科了。
她快就找到了己想看的内容。
「2008年x月，世界大变……结界消失，天元失踪，负面情绪不再产生咒力，咒力浓度降级与国外无异……世界变为伏黑戚风一手促成，实现手段未知。」
「……检测至今，无2008年x月之后诞生的新生咒力新生咒术者。
2018年10月，东京电影院事件，出现了被特级咒灵编号010号改造成咒灵的三具尸体改造成咒术师的名中学生：七海千澄（17）、吉野顺平（17）」
……
嗯……还不错。
虽然没有打出完美的无咒力世界结局，但现在的结果并不坏。
尽管现如今的咒灵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千年积累之下数量极其庞大，但人类的智慧就是最大的武器。千澄不觉得现在的q咒术师会输。
唯一值得警惕的，就是这个能改造出咒灵咒术师的……异端咒灵。
他危险，是个威胁。
她退出档查看聊天界面，七海建人好像识到对话社畜浓度太，补发了几条消息。
「七海建人：抱歉，我以为还在工作中。」
「七海建人：有问题可以问我。」
既然他都说了，千澄没忍住。
「七海千澄：那个作者“劳动就是狗屎”是？」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给发了一个红包。」
千澄：？？？
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她看得出七海建人虽然对己有求必应，但不愿将她牵扯到与特级咒灵的事件中，因此在电影院咒灵的事件上选择了缄默。
之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她会去询问夏油杰或五条悟。
千澄聊天的对象不多，常打开的只有优奈他的聊天群、竹马偶尔尬聊的吉野君。现在都没有消息。
对了，竹马。
原本，千澄他是约在这周末的，但对方临时有事就搁置了。现在的千澄没有心情竹马打游戏……树洞倒是可以，但她不想麻烦他，而且游戏融合的秘密有点儿……
但等千澄反应过来时，她已发了一串哭泣的表情过去了。
她立即补救说是不小心按到了，然后简单地说了下己转学的事，对无限延期的重聚表示了遗憾。
竹马暂时没有回复，他实在是太忙了。
于是千澄又看着被己的消息刷屏的聊天群发呆。
大家……到底去哪儿啦？
她好想找她聊天啊。
千澄忍不住在网络上搜起了朋友相关的信息。
【《yggdrasil》正式停服】
【恶魔的机器！家用游戏机nervgear发生重大事故，玩家陷落游戏无法登出】
千澄心有余悸，毕竟她遇到过同样的问题，但她的游戏机不是nervgear，而且比起机子她更倾于是《咒术师》本身的问题——游戏都成真了！
点开具体新闻后，千澄发现这些游戏机的受害者在现实陷入昏『迷』，无法强制摘下游戏舱，有几名玩家在昏『迷』一段时间后直接死亡，死因是游戏机发『射』的微波破坏脑部导致脑死亡。*
嘶……恐怖如斯。
等等……优奈枫酱他的游戏机好像就是nervgear……
【xx市发生一起重大车祸，死者是xx中学的栗原海里（17）】
——？
诶？
看到最后，千澄整个人震住了。她再三确认，无论是事发地点还是警方放出来的照片都她认识的海里一样。
——“该不会是因为知道了游戏融合的秘密以被……”
这么骇人的想法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
千澄立即七海建人提出了休假申请，在正式入学前她要去现实寻找联系己的朋友，确认她的安危。
结果……
海里死于车祸。
枫酱被困在了游戏中，无法从外界联络。
优奈新朋友飞鼠神秘失踪。
——这是巧合吗？
是、是吧……
海里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才死去的，警方调查结果显示这是外，不是谋杀。
但是……
刚好就在《咒术师》游戏成真后，有知道她玩这个游戏的朋友都出现了外……？
——是游戏、吗？
她想，克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一开始，游戏想把她困在游戏中。千澄猜测问题在于那几人居不下的隐藏值，联系到诅咒横行的世界观，说不定就是游戏角『色』的执念将她留了下来。
但是ta失败了，ta无法阻挡她的死亡。
以ta反过来，让世界融合，于是与她关系匪浅的家伙都如春笋一样在她身边冒了出来，尽管千澄本人芒果戚风几乎是条平行线，但还是有种种巧合将她联系在一起。
——就像是想叫她掉马，想让五条悟他发现她、找到她一样。
这是ta的目的吗？
千澄咬住了唇。
但是。
——好过分啊。
——玩游戏的是她，为什么要让她的朋友付出代价。
千澄有一点生气，消极负面的情绪在胸失控般疯狂涌动，最后更生气了。
她几乎控制不住己的情绪，垂眸凝视着己的手腕。人是脆弱的，只需要在手腕上轻轻地划一道，喷『射』出来的血花就会将她从这个世界带。
原本在游戏中，她对抗游戏的方式就是以死通关。
以她立即想到了这个方式，但与随心欲没有牵挂的游戏不同，现实不是游戏，现实中千澄有妈妈有朋友有己的羁绊，以她不到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
但是，她不介通过伤害己来测试世界的反应，更不介在无法扭转的局势下打出现实的bad ending。
想清楚之后，千澄皱着眉平复了一下过分汹涌的情绪。
她冷静地思考着。
游戏想让她掉马。
——她不要。
游戏成真，世界融合。
——她不要。
她会试着去找出世界融合的原因，现在千澄猜测那几人的执念是让世界融合的要素之一，她要想办法去验证己的猜测，确认三人是否存在执念，如果是，能否消除，消除后又能否分开。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世界再一次分开，回到各的轨道上。
……不过这种事情只有次元之神才能做到了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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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千澄就生病了。
她烧了一段时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识不清不楚。
还是吉野顺平第二天找她时发现的，少年敲了久的才得到回应，他探了探女孩子额头滚烫的温度后，就将她生病的事告诉了夏油杰。
她被夏油杰送去了医务室，同时完成了身体上的检测。
医务室里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迷』『迷』糊糊的，却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皮，只能听见身侧人的对话声。
兴许是因为她昏睡过去了，以个老师才谈起了话。
“怎么样？”
“问题说有有，不过影响不大。”
“……”
“她与吉野电影院那三个人一样，是被咒术强行把身体变成这样的，脑干处都有被做过手脚的痕迹。不过那三个人死于身体改造引发的休克死亡，而他与其说被改造，倒不如说是被挖掘出了深埋着的咒术师潜力，目前生命无忧。”*（漫画20话）
“只是目前吗？”
“嗯，毕竟大脑咒力的关系还是个未解之谜*，这些手脚会有什么负面影响，我无法断定。只能说，要好好看着他人，尽可能不要让他再接触到那个咒灵。”*（同上）
问话的人是夏油杰。
回答的是成熟女『性』独有的声线，又带着点烟嗓……
好熟悉。
千澄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我知道了。”
“嗯，带她回去吧。”
“……七海身上的异常不要紧吗？”
“是关心则『乱』。她就是正常的发烧，与咒灵的手脚无关……至少我看不出，到不了用反转术式的地步。”女『性』『揉』了『揉』酸痛的眉眼，“算了，就让她在医务室里睡一会，再等一个小时再来接他吧。”
夏油杰轻声道谢。
直到最后，才唤出女『性』的名字：“硝子。”
夏油杰后的房间恢复了宁静，女『性』将窗帘拉好，室内昏暗一片，她就站在病床的一侧凝视着她，像是在发呆一样。
千澄掀开眼皮，费力地去看眼前显现的轮廓。
穿着白大褂的女『性』留了乌黑的长发，随地束起，人对视。
“硝、子……？”
“戚风……”
个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硝子一惊。在刚才那种昏暗的环境下，女孩子睁眼望来时的一瞬间，她想到了戚风。硝子立即抿起唇，仿佛没有叫出过那个名字，但她却止不住地、去侧耳听千澄的话，听到女孩子说“对不起……”
一种荒谬的猜想骤然浮上心头。
七海千澄，她会不会是戚风？
家入硝子对个同期近日的事有关注，知道这孩子有着戚风的能力，担心过那个糟糕的家伙会对她移情，但夏油杰接触后就知道绝对是己多想了。
可是，硝子看过七海千澄的资料，她履历透明清晰，从幼稚园到中每一年的活动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她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中生。
硝子止不住思绪『乱』飘。
心脏跳的快。
但短暂的停顿后，女孩子就有气无力地接话说：“听夏油老师这么叫就擅……抱歉，老师。”
于是家入硝子又坐了回去：“……哦。”
是错觉吧。
因为千澄临时生病，她入学的时间就被推到了下一周，吉野顺平顺势推迟，他一起进入新班级。
人被分到的班级是【作战班·三a班】，主要培养学生对咒灵的作战能力，基本都是有咒术才能的学生。
在进入教室之前，吉野顺平问：“没事吧？七海同学，我听说了朋友的事……”
他指的是栗原海里的死亡。
千澄简短地“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在讲台上的夏油杰她示后就了进去，接下来是她作为新同学的我介绍环节。
台下约莫有十六人，除了千澄吉野顺平的位置之外，还有个位置是空的。
她在黑板上写下己的名字，转身看着台下十几双眼睛，大脑有一瞬的放空。但想到他原本可能只是一串数据后，那股恐惧的情绪忽然就淡去了。
她就像在游戏里，放眼望去，大家头上都堆着血条咒力条，如果是过去那种端游的话，对话时还会出现对话框。
这在某种义上说是好事。
千澄想，至少她可以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不再社恐逃避了。
“七海千澄，请多指教。”
女孩子平静地，微微点头示后就了己看中的空位。
“七海同学好酷。”
“不愧是……”
有人在议论她，还有前面的人回头看她。
千澄过滤了耳边嘈杂的声音，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望着台上的顺平。
偶尔，余光会瞥到一侧的夏油杰。
教师杰今天干脆利落地束起了部头发，耳廓上的耳钉在日光下闪耀，整个人看起来清爽明朗，还对她赞赏一。
这是她想看到的容。
但是……
不是在现实。
在那股烦躁的情绪又涌动起来之前，千澄移开视线，专注地看着吉野顺平。
少年原本有点儿紧张，可被她姿态闲散地望着，就仿佛得到了力量似的，足足说了一分钟我介绍，其中还包括己对电影的兴趣爱好，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他坐在千澄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背影。虽然照旧没什么表情，但可能是社恐相吸，他能察觉到一点七海同学的真实情绪，以前的窘迫内敛不太一样，又低落又生气。
不过刚生了场病，朋友还遭遇了那样的事，是难免的。
顺平便一直默默关注起千澄。
q的课程安排是选课制。
三学生要综合安排考虑己的前程，根据志愿决定课咒术课的比例。
千澄原本的目标是考上大学，现在多了一个祓除电影院咒灵与对游戏说不。以她在确保己跟得上学习进度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选择了咒术公选课体能训练课。
夏油杰作为她的老师，在选课见上给予了许多见。
不同于仿佛看穿一切的五条悟，青年表现的普通的、热心肠的老师没有什么变，同时掌握了社交中应有的距离感分寸感。
在七海建人那里无法得到的答案——关于电影院咒灵的情报，在夏油杰这里得到了回答。
「夏油杰：特级咒灵010号，名叫真人，是从人类恶中诞生出的诅咒。行踪不定，十年来只检测到次咒力痕迹，推想诞生年时间不会太长。」
「夏油杰：他能将人类改造成咒灵或咒术师，因此他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是个威胁。」
「夏油杰：吉野是唯二他正面接触过还活着的人。」
「夏油杰：不过不要担心，他不会活多久的。」
而且，夏油杰除了教师之外，还是如今新咒术界的层，以只在周二周末三天来亲力亲为地教导千澄顺平、带他去演习或者实战，偶尔会让己的其他学生米格尔代课。
米格尔是个有着外国面孔的超时尚男人，他是千澄顺平的师兄兼小老师。
“夏油老师非常nice啦！跟着他准没错的！”他兴致勃勃地人安利夏油杰，顺平习惯『性』捧场，多数时候，千澄只是安静地听着。
米格尔中的夏油杰表现的一切正常，漫长的十年磨平了一切，他就像是千澄束缚心死时看到的那个结局后日谈一样，出阴影，一步步站在阳光之下，并且，在咒术界混的风生水起。
夏油杰接受了戚风的死亡。
夏油杰对戚风没有执念。
——至少，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以在隔着屏幕聊天的情况下，千澄就将他作真正的老师来用了。
然，发消息时是一再斟酌过的。社恐的聊天奥义就是尽量把一件事一次『性』讲清楚，不拖泥带水，尽快结束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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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澄现在上的是结界课。
在执行祓除任务时，施下隔绝外界的结界是每个咒术师必备的技能之一。
因为在游戏里戚风【结界术】的技能等级，以千澄在掌握诀窍后，作为一个初学者，学的比有人都快都好。
“七海同学，好厉害！”
“……没有，嗯……”
被吉野顺平真心实地夸奖着，千澄有点不好思。
“我只会一些简单的，但是难一点的、比如这个就——”
千澄随地翻开一页，认真盯着看了一会儿，消内容后闭上了眼。
一个透明的屏障将他人罩住，千澄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某种一直监测着己的东西，暂时消失了。
她布下的，是可以隔绝内外咒力流动的结界。
这个小结界会被q监测到，但只有在课堂上，这个结界的出现才不会令人生疑。
她有把握己一定会成功。
然后……
妹妹！
她在心底呼唤着妹妹的名字。
曾被千澄紧握在左手的纸签，恰恰就是【咒胎】。
过去一瞬，却又好像过去久——
有什么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心底响了起来。
特级咒灵独有的尖锐又扭曲的嗓音，从诞生起即使被千澄『操』控只会说那几个固定词汇的咒灵艰难地回应了。
【…………】
【……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
——救命！
这次是欣喜若狂的“救命”。
千澄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己妹妹之间要断不断的联系。
妹妹好像离己远，无法回到她身边，因此声音透出些许委屈焦躁。同时她又极度虚弱，好像分成了多个，一声声“姐姐”急切地重叠在一起，几乎耗费了她有力气。
她在心底安抚妹妹，并留下一句“等我”后，就切断了联系。
妹妹还在，这就够了。
她需要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