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试探
原来是殿外的烟火已准备好，请皇上移驾欣赏。夜江粼听闻很是欣喜，起身带着华浅凝等众妃嫔离了席去往了观景台。
随着夜江粼的一声令下，轰隆声中，夜空中绽放出五彩的礼花。观赏的人都被眼前这瑰丽绚烂的景象给震撼到了，目光都停留在了夜空，接连的烟火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这夜色彻底点亮。
被烟火吸引目光的众人便无心关注此时的站位，在移驾之时，皇帝和皇后已不是同行，先行的皇帝站在观景台的最前端，在礼花初绽的瞬间悄然地拉过了立于身后的叶潇潇。
二人并肩而立，宽大的衣袖下早已是十指紧扣，叶潇潇也从未见过如此盛大华丽的烟火，此时的目光完全被其吸引。
“喜欢吗？”夜江粼问她，这是他答应送她的礼物。
叶潇潇回头，对上了他的满眼柔情，轻轻地点了点头，“喜欢。”
“那朕以后每年都为你放一场烟火，可好？”夜江粼柔声道。
“臣妾还要皇上每年都陪我一起看。”烟火虽美，更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
人群的末尾，华浅凝看着相依而立的二人，在这漫天烟火的背景下显得如此得温馨和谐，而她像是个被排挤出去的局外人。
“羡慕吗？”身后一个凉凉声音传来，华浅凝回头，只见夜江流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所至的二人。
“这句话应该我问殿下您吧。”华浅凝收回视线，看向夜江流的目光多了几分打探。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夜江流转头看向她，轻笑一声，“倒是你，费了那么多努力最后还是这个结果，不难过吗？”
“不难过。”华浅凝扬了扬唇角，“至少现在的皇后还是我。”
她华浅凝的选择没有错，她也如愿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那以后呢？”夜江流冲他挑了挑眉。
“以后的事情以后自会有结果，殿下觉得呢？”她笑得和善。
夜江流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殿下今日来晚了。”华浅凝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烟火，再美丽的东西都会有消散的时刻，人也一样。
“不晚不晚。”夜江流一副随性的样子，“这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殿下已经来了，不同皇上打个招呼吗？”华浅凝询问道。
“不必打扰了。”夜江流摆摆手，“我只是来凑个热闹。”
“也是，那平王府中冷冷清清的终不及这宫里热闹。”华浅凝浅笑道，忽而话头一转，“平王殿下不考虑为平王府找个女主人吗？”
“此事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夜江流想也没想便回绝了。
“不麻烦，这过了正月便要选秀了，若是殿下需要的话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帮您物色几位合适的世家小姐。”
“本王的终身大事就不劳娘娘费心了。”夜江流毫不犹豫地给拒了。
“殿下莫不是还念着叶贵妃？”华浅凝指向夜江粼所在的方向，掩面轻笑道：“殿下也看到了，皇上和贵妃现如今正情浓蜜意，怕是记不得殿下您了。”
“皇后娘娘看来很闲。”夜江流凉凉地开口。
“可不是。”华浅凝也毫不掩饰，“这皇上现在满眼都是叶贵妃，我这个皇后自然就落得清闲。”
谈话间，礼花已经放尽，随着最后星星点点的火光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夜江粼回过头来，一眼便注意到了在人群后面的夜江流，便径直向他走去，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五弟，你来了。”
夜江流也报以淡淡地笑意，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皇兄。”
相视一笑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何时来的，怎么不通报一声？”夜江粼问道。
“刚好赶上这场烟火，便也没想打扰皇兄。”夜江流的性子收敛了许多，面对夜江粼客气而又礼貌。
“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二人闭口不提太后和安王殿下，今年这宫中的春节清冷地只剩下二人。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夜江流淡淡回道。
“五弟年后有什么打算？”夜江粼询问起他的打算，“是想留在帝京还是回西平？”
说来是询问，听起来更像是试探，夜江流淡然一笑，“我这性格，在哪儿都一样，就留在帝京吧。”
夜江粼一挥手，“这宴会才刚过半，五弟不若入座一起吧。”
华浅凝也适时地上前替他引路，“平王殿下，随我到这边来吧。”
平王殿下的位置，可是刻意安排在叶贵妃对面的。
华浅凝在前面走着，用两人可闻的声音对夜江流低声道，“我能理解殿下此时的心情，很不好受对吗？”
夜江流轻嗤一声，“皇后娘娘觉得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吗？”
“殿下不必否认。”华浅凝颔首微笑，“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想得到也是人之常情。”
“很明显，我和娘娘不是一路人。”夜江流欣然入座，似笑非笑地冲她耸了耸肩。
华浅凝也不生气，“是不是一路人不重要，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就足够了。”
“很快便是选秀，后宫便会再有新人，叶贵妃现在独得宠爱，到那时皇上还能从一而终吗？”华浅凝笑意深深地留下这句话退回自己的位置。
宴会继续如常，叶潇潇坐在自己的位置对这一切一无所知，面对夜江流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只是报以感激的微笑。
他帮过自己，还不止一次。
夜江流只是浅酌着面前的酒，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她现在的处境，已经不需要他担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