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不近不远的距离

    时念从医院离开,并未直接回天堂别墅。

    女人沿着北欧街道往前走着,漫无目的地走。

    她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

    时萧伯不愿意跟她孕育第二个孩子,她又该以什么方式从他那得到一个孩子?

    备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有些人一次就可以怀上,有些人十次百次都没办法受孕。

    何况,她昨天晚上才吃了时萧伯给她的三颗避孕药。

    “明明开春了,北欧还是这么冷。”时念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方的树木。

    北欧街道两旁的绿化做得很好,无论秋冬,这些树木的叶子都不会完全凋零,好像还能让人看到生机。

    时念打车去了一家公立的妇产科医院。

    她排队挂号做了一个全面的体检。

    三个小时后,时念拿到了有关自己的体检报告。数据显示,她的身体一切正常,是适合怀孕的体质。

    一周后就是她的排卵期,最佳受孕时期。

    三年前就想跟时萧伯一刀两断,她也成功地逃开了他的手掌心。没想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

    也许这辈子,时念都逃不开时萧伯,注定要跟他纠缠一生。

    —

    Fa财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唐德进了办公室,他

    走上前说道:“四爷,太太去了一家妇产科医院,做了体检,这是太太的体检报告。”

    唐德将体检单双手摆在桌上,时萧伯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拾起那张单据。

    能去妇产科医院做妇检,说明医生的话起了效果,时念是打算用怀孕的方式去救安安了。

    就在这个时候,时萧伯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偌大的“念念”二字,映入了男人视线范围内。

    意料之中的来电。

    时萧伯拿起手机,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那一头,属于时念的甜美声音传了过来:“萧伯,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饭吗?”

    她的心思,时萧伯掌握得一清二楚。

    如今他在她眼里,就是唯一能救安安的对象。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跟他上床,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受孕。

    “不回。”

    “你晚上要参加局会吗?是工作上的事情吗?”时念又甜软地问。

    “嗯。”

    “是在哪里参加局会呀?我能陪你一起参加吗?我好久没参加宴会了,想去转一转。”

    时萧伯将手机从耳旁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确就是“念念”两个大字。

    瞧她佯装得多好,有那么

    一瞬间时萧伯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维多利亚大酒店。”时萧伯说。

    “好奥,那我晚上去酒店找你,还是提前去公司见你,再跟你一块儿去呀?”

    “我没空见你。”时萧伯不给她半分面子。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

    时念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还是那么甜糯,仿佛她没自尊心,说多严重的话也不会让她感觉到疼痛。

    她说:“我知道你工作忙,那我就自己去酒店吧,萧伯那……”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

    站在天堂别墅林荫道上的时念,木讷了一阵儿。才缓缓地将手机从耳旁摘下来,看向已经结束了的通话界面。

    人心都是肉做的,说不痛都是骗人的。

    时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起脑袋透过树的空隙看向天空,这样似乎能缓解眼睛的酸涩胀痛感。

    “没关系的!寄居人下,有求于人,就是要没有自尊,就是要低眉顺眼受打击!”

    “最多两三个月,只要怀上孩子,就不用刻意去接近时萧伯。怀上孩子,第一时间就去时家宗族。”

    “让长老们都知道家主太太怀孕,时萧伯暗地里就不能逼她打胎。”

    时念呢

    喃着,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给自己增添信心。

    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洗脑。

    —

    时念最后是从唐德那得知时萧伯的穿着。

    于是,专门选了一条蓝色的长款礼服,与他搭配成相呼应的情侣款式。

    约莫傍晚六点半,时念早早地到了维多利亚大酒店。

    宴会厅的经理与她说,宴会是七点半开始,现在还没有开放入场。

    时念只好坐在走廊一侧的沙发上等。

    从时针的6等到了7。

    随着宴会厅入口 交谈声涌入,宾客们渐渐入场。时念才伸着脖子往那处去看,但还是没有看到时萧伯。

    “时董最近在忙些什么?许久都没有出来参加局会了。”

    “今晚美联邦银行总裁也过来了,听说时董有意向与联邦银行合作。”

    “嗯,还在洽谈。”

    时萧伯的声音很好分辨,许是在一起时间长,他的嗓音已经刻在了时念DNA里,能轻易从人群之中听到他的声音。

    时念站起身,踮起脚尖,就看见了人群之中,正往宴会厅入口走来的时萧伯。

    她看见他的时候,时萧伯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眼。

    “萧伯。”时念抬起手与他

    打招呼。

    女人扬起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视线中的男人就挪开了目光,可以说是干脆利落地忽视了她。

    时萧伯随着友人一块儿进了宴会厅,连半个眼风都没给时念。

    杵在人群之外的时念肢体僵硬,她慢慢放下悬在半空中的手,将脸上僵硬下来的笑容撤掉。

    随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提了提裙摆,进了宴会厅。

    想在宴会厅里与时萧伯搭话太难了。

    总有人去恭维他,绕在他身旁的人太多,时念没有缝隙靠近他。

    于是,她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位置,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小姐,一起跳个舞吗?”一位看起来十分绅士的男人走了过来,礼貌地与时念搭讪。

    女人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跳舞。”

    男人走后,时念才重新将目光方向时萧伯所在的位置,他已经不在先前的酒台。

    时念慌忙站起身,扫了一大圈,才在北侧的沙发上找到时萧伯的身影。

    只是一眼,时念的目光就停滞了。

    他坐在一众名媛中间,与那些漂亮的女人交流,他们偶尔碰杯,偶尔眼神互动。

    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不冷淡也不热情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