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飞机徐徐落地，十几分钟后，身材高挑的男人拖着行李，从机场走出。
路边停靠着一辆低调的黑色雅科仕，见到男人，司机匆匆从车里下来，接过行李，放进后备箱。
车子缓缓行驶上路，疲惫的男人坐在后座上，指尖轻抚眉心。
“老板，您回家还是……”
“去公司。”
“好的。”司机心想着老板也是真拼，才刚从外地谈完合作回来，竟然还要去加班。
钱是赚不完的。
司机心中感叹，真怕老板将自己累垮掉。
车子行至半路，徐行放在文件包里的手机铃声奏响音乐。
“喂。”
“哥们儿，有时间吗？咱们见个面儿，我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可以。”来电话的是徐行在学校里的朋友，虽说他现在在蓓城混的有头有脸，可并没有眼高于顶，旧友们时常联系，谁有困难，会帮一手。
“那咱们在哪儿见？你吃过饭没呢？”
“还没，刚下飞机。”徐行语气随意的说。
“那正好，咱们去饭店吧，位置你定，回头定位发给我。”
“好。”徐行挂断电话，选择了公司附近的一家中餐厅，让司机把车子开过去。
抵达餐厅，徐行要了一间小包，把房间号发给朋友，在里面等。
约么十几分钟过去，包厢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风衣，身材高胖的男人进来。
“哥们儿，好久没见啊。”焦晨看着一身黑西装，发丝浓密的仍然如英俊小伙子的徐行，再摸摸自己没剩几根儿毛的光头，憨憨的笑了：“你这瞅着，样儿都没变！”
徐行微微勾起唇角，时光荏苒，即使样貌没怎么变，但心态，早已是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年纪。
“点菜吧。”徐行将菜单递给焦晨。
焦晨往回推给他：“我吃过了，你点，想喝不？我陪你喝两盅。”
徐行垂着睫羽，想了想，点头：“也好。”
于是焦晨便站起身，去问服务员要酒。
徐行点了两个菜，少顷，酒菜上桌，两个男人面对着面，给杯中都填满了酒。
“最近过得怎么样？”徐行随意的吃了两口菜，端起酒杯。
焦晨没有吃菜，直接端杯，发出一声叹息：“别说了，我离婚了，孩子跟老婆，我净身出户！”
“为什么？”徐行和他碰了杯，仰头，酒水一饮而尽。
白酒
辛辣而烈喉，徐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似乎，想把肚子里的忧愁，也统统排出。
焦晨喝完了酒，马上给徐行填满。
随后，给他自己也倒上，仰头，自顾干了一杯。
“嘶……因为穷呗，嫌我赚钱少，养不了家，在外面找了一个。”身为一个男人，最伤自尊的事，莫过于老婆给戴了绿帽。
“她说我人穷就算了，志也穷！”焦晨无奈的笑着，“她怕是忘了当年，她家里穷的没米，一家老小是靠谁养活？呵，现在日子过好了，反过来嫌弃我？”
徐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略作安慰。
“今后有什么打算？”说再多的话没用，是兄弟，事上见。
“哥们儿，我想了很久，咱们几个最有出息的就是你，你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活，让我跟着你混？”
“你原来的单位不做了？”徐行端着酒杯，放在唇边轻抿。
焦晨“哼”了一声，摇头：“那段时间她天天给我送饭，我还纳闷儿呢，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后来我才知道，人家压根儿不是为我，是为了我领导，给我送饭是顺便，和情人幽会，才是真正的目的。”
徐行：“……”
不知道该说什么，人情冷暖，事态变迁。
今天你和我好，明天，说不定就成了仇人。
能一成不变的，都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所以面对焦晨的求助，他点头，答应道：“刚好分公司里缺人手，做职员什么的也用不着你，你过去，帮我打理吧。”
“行，没问题，兄弟你帮我这一把，我焦晨一辈子都记着！来，干杯！”焦晨和徐行的就碰响。
焦晨聊完了自己的事儿，也没忘操心操心哥们儿。
“我说你就一直单着？不想找一个？”
此时徐行坐在灯光下，酒精的作用，使他俊俏的面孔覆盖一层薄红。
他牵动唇角，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微笑。
“有目标！”焦晨都不用他说明，就领会了他表情里的奥义。“怎么样哥们儿，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请我们这帮好哥们迟钝酒席？我就说吧，你这不声不响的，偷偷做事儿！”
徐行摇了摇头，笑意加深了些。
焦晨有他的无奈，徐行，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无奈？
“我岳母想把小姨子给我，我答应了，只是她还不愿意。”
“你小姨子？”
焦晨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娇小的身影，咂舌：“她才多大点儿啊？成年了？”
“年纪够了，领证还要等等，可以谈恋爱。”
“呵！你这家伙，老牛啃嫩草，亏你也下得去嘴。”焦晨大笑起来，和徐行这么多年兄弟，玩笑开惯了，也不怕他生气。
徐行确实不气，回想起自己躲在外面这几天，不断的反复抉择，最后发现，还是舍不得赵妮。
“挺好的，小明她带着我放心，我自己也很喜欢。”
“喜欢就行，哥们儿……”焦晨在徐行的肩膀拍了下，给他打气：“不管怎么样，可不能再单下去了，既然喜欢就努力，我瞧你小姨子不是那种任性的丫头，你好好对她，肯定能到手。”
徐行眨了下眼，酒杯在手，难得，能有个人随意的聊天，兴致上来，多喝个几杯，无可厚非。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徐行和焦晨喝了两瓶老白干儿，互相搀扶着，从中餐厅里出来。
焦晨见徐行有司机，放心的打车走了。
徐行坐进车子里，司机问他是否还要去公司。
想了片刻，他说：“回家。”
“好的，老板。”
……
月光苒苒升起。
徐行进门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
他拒绝了司机送他，一个人醉醺醺的进门，在玄关弄出的动静不小。
赵妮从睡梦中敏锐的睁开眼睛，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孩童，起床，套上丝绒质地的睡袍，打开了门。
楼梯口的灯光随着关门声亮起，赵妮顺着灯光，一路下楼来。
低头便看见黑暗中的男人，他靠在沙发里，领口的领结松散，双手柔乱了一头短发，神情微微怔愣。
“姐夫？”赵妮轻声唤了一句。
好几天没见，他整个人好似瘦了一大圈，眼眶下的青黑色显而易见。
赵妮其实知道他每天玩游戏到很晚，偶尔她登录游戏，上去看他都在线，怕被他邀请，她都会悄悄退出。
她在尽量减少他们之间的接触。
此时，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慵懒和疲惫，减少了他的危险感，赵妮没像之前那么怕他，走到他跟前。
徐行抬起眼，迷蒙的眸子酿着一团雾。
“妮妮。”他伸出手，略显沙哑的嗓音像是揉碎了缱眷，小声呢喃。
赵妮犹豫着，要不要扶他一把，这么大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是
不是胃疼？”赵妮关心道。
徐行咧开唇，露出一排皓白的齿，眼底的光像击碎了的宇宙，星辰乍亮。
“有没有想我？”他歪着头，问她。
赵妮抿了抿嘴唇，说道：“小明很想你，他以为你不要他了。”
“我知道他想我，我是问你。”徐行从沙发上起身，虽满身酒意，但眼神看起来还是清明的。
赵妮这时候感觉到危险已经晚了，刚想后退，徐行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拥住。
“好香。”
“你别这样……”赵妮开始挣扎。
男人滚烫的唇带着湿润的温度，仓促的落在脸颊。
赵妮瞬身的毛孔瞬间舒张，双手推拒：“别……”
“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跟你做……”
“……不要，住口！别这样！”赵妮侧开头躲避他的亲吻，他的吻便落在另一侧，如细密的雨点，接踵而至。
徐行一个转身，带着她倾倒进了沙发上。
他的双腿压着她，无法行动，双臂攥着她的手腕，双唇封住她的嘴唇瓣儿。
赵妮闭上牙关，咬了他一口。
“不准叫我！”徐行压抑的命令。
赵妮住了口，他让她闭眼，她摇头，依旧说不要……
“好吧，我不强迫你。”许是男人到底没忍心，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
赵妮哭着拉好衣服，瑟缩到沙发的角落，哭哭啼啼。
徐行抹了把脸，就着身体上的狼狈，一声接一声的长叹。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自言自语。
赵妮没有回应，刚刚只差一点点，就一点点，他就……
此刻的她不光紧张、恐惧，还有羞耻、窘迫。
“别哭了，对不起。”他试图抬起手，去安抚她的后背。
赵妮躲过，甩开他的手，逃跑上了楼梯。
回到卧室，她冲到洗手间，立刻为自己洗澡。
感觉自己不干净了一样，那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啊，他怎么能……
清洗完自己，她来到镜子前，又发现，脖子上，遍布了他亲吻的痕迹。
他的吻很重，又像是咬她一般，浅浅的，带着牙印，如同用她来发泄。
就算他再喜欢，也不能这样对她！
这是一个刚刚成熟的小姑娘正常的羞耻心，被他彻底的激发，如同自尊被伤害。
作为男人的徐行不懂女孩儿的心思，只差一点就要了赵妮，等人被气走，
他留在空旷安静的客厅里，开始后悔。
怎么就又忍不住？
他气的在沙发上锤了一拳，恨不能把碍事的玩意儿割了！
又不是没恋爱过，和宋勤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赵楠，他都没有这么冲动。
难道真是年纪大了，憋得太久？
徐行摇了摇头，起身，晃晃荡荡的回到卧室，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瞬间闭上眼睛，陷入沉眠。
他自己做了什么，可能自己都忘了。
次日，清晨醒来，发觉在家，脑海中片段记忆回放，他惊得从床上弹起。
他立马来到赵妮房间，女孩儿的房门关着，轻轻一拧，打开。
还好……
人还在。
徐行松了口气，闻见自己满身酒味，立刻转回房间去洗漱。
赵妮其实早就醒了，或者说，这一晚，她都没能成眠。
母亲的话犹言在耳，一遍一遍，徐行对她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界限。
那一步迈出，难以回头。
她深知，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远点。
而为了徐晔明，她无法摆脱。
如果生活是一场侵犯，既然反抗不了，便只有接受……赵妮露出一抹怅然的笑，又好似在哭。
徐行没用多久，带着一身水汽进门。
他以为她睡着，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从背后将她拥紧。
这一次，赵妮没有挣扎，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男人察觉她并没有睡，起身，翻过她的肩膀。
“你哭了？妮妮，对不起，昨晚我喝大了，别生气好吗？我保证以后不对你那样。”徐行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哄她。
赵妮挣开他的手，将脸埋进枕头里，眼泪在上面晕起一大朵水花。
徐行发现她最近总是哭，都是因为他……一时，更加内疚。
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一边一遍的说对不起，抱着她，像珍藏了多年的宝贝。
“妮妮，我最喜欢看你笑了，你一笑，哪怕再难过的日子，都变得容易。如果不是你，我当初根本挺不过来，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最后明白，我这辈子都不能没有你，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能放手……有什么大不了呢？你跟了我，没人会笑你，我跟你保证，谁要敢笑，我就把他嘴封住，好不好？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我，小明，我们一家三口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只要我们幸福，关他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