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番外:楚羡与顾夏3

    喜与丧在一起,叫做喜丧。

    喜丧大多数形容,喜事便丧事,是不被人喜欢的。

    但几乎没有人见过,将喜字与丧字合在一起,拼凑成的一个字。

    那字一半红色,一半白色,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涂抹的,结合里面的灰尘味道,散发出一种很古怪的气息,把进去的人,给呛得都退了出来。

    “这什么味道,怎么难闻?里面是布置了个什么东西?”

    一般性迎亲除了新郎,新郎父母都是不出面的,但有的地方,会有长辈陪同,是重视新娘一家。

    也有的地方,是新郎不出现,以新郎的弟弟或者哥哥出面迎亲。

    而陪钱宇前来迎亲的,是他的大堂哥。

    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有人咋咋乎乎的骂了一句地方脏话。

    “不会是被人骗了吧?阿宇,你确定昨晚来的时候,她家还有人?阿宇,阿宇,钱宇!”

    大堂哥叫了好几声钱宇,钱宇才反应过来。

    “有,有的。”

    他支支吾吾的说着,眼睛看着中央的诡异字,脸色很是不好。

    这个时候,有小年轻早就将屋子里转了一遍,从里面出来,对大家说,“都找遍了,没有人,但东西都还在,不像是潜逃的,倒像是突然间消失了。”

    “这该不会

    是出事了吧?”

    “能出啥事?我去问问。”

    那人出去问了邻里街坊,顾夏拉着楚羡混在里面,她踮着脚尖看着那诡异的字,吸了吸鼻子,悄悄地对楚羡说,“你闻到血腥味了吗?”

    “嗯。”楚羡点头,也压低声音回答,“那红色的喜字,是以血涂抹的,那白色则是油,从味道来看,应该是尸油。”

    “尸油?”顾夏低呼,捂住了嘴巴,低声问,“那新娘会不会有危险?”

    楚羡才想说话,就被人打断了。

    “我问过了。”去外头打听的小年轻跑了进来,对钱宇说,“昨晚你走后,对面那户人家就看到这家人,关了大门,锁了门窗,然后还熄了灯。那时候时间还早,和这家人一贯懒睡的性子不一样。不过因为今天是结婚好日子,所以他们也就以为这家人是想早点休息,就没多在意。”

    “那就更奇怪了,难道是真的有预谋的逃走?阿宇,这事不能忍,既然电话打不通,那么就报警,我就不信了,收了我们家这么多彩礼,这说不见就不见了!”

    “大堂哥,你先别生气。”年轻男子安抚着钱宇身边的男人,说,“其实,我还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这——”男子看

    了眼边上的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要不,你们跟我过来。”随后他又激灵的对外头还等消息看热闹的人说,“今天这婚结不了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回去吧!”

    将人赶走了一半,留下的都是钱家的人,还有顾夏和楚羡两个外人。

    这时候那男子才神神秘秘的对大堂哥说,“住在他们家斜对面的那户人家的小女儿,对我说,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后,她看到这家亮了灯,然后有好多人从家里出来,扛着一顶轿子,然后就不见了。”

    这话,让顾夏一惊,她想起昨晚的诡异队伍,抿紧了唇。

    “就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大堂哥丝毫不信,“这事怎么可能,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的地面都积了灰,那灰尘很厚,而且地面上一个脚印也没有,怎么可能是昨晚有人走过的。”

    “但阿宇昨天来过,地面上也没有灰尘呀!”男子说,“如果不是这家人故弄玄乎,那就是——”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看会不会是那件事?”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面色都为之一变,大堂哥更是抬手给了他一拳,“大白天的,你瞎说什么呢!”

    “可不然怎么解释,人突然就消失了,还有好多人从他家出来。而

    且这个诡异的字又是什么意思?”男子摸着被打疼的脑袋,不满的撇撇嘴,“虽然你们不肯承认,但这事,真的和种婚很像。”

    “种婚是什么?”

    顾夏第一次听到这种名词,有些奇怪的问。

    “它是一种特殊的——”

    “够了!”

    钱宇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男子的话,双拳紧握,全身颤抖,他低着头,久久才回过神,朝外走去。

    经过顾夏身边的时候,顾夏明显的看到他的脸色,苍白中夹杂着恐惧。

    “他在惧怕什么?”

    顾夏低语,但钱宇这个样子,她也也不好刨根问底的,既然婚结不成,就只好各自回去了。

    钱家原本是风风光光的办婚礼,结果新娘一家不知所踪,还消失的如此诡异,很多人都建议钱家快点报警,不然就到处问问看,看看谁见过这家人,至少得把人找到,要个说法。

    可是钱宇回到家后,却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的父母在了解情况后,母亲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还嚷嚷了一句,“该来的始终会来。”

    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钱父也大怒,但并没有去找人要算账之泪的,只叫人取消所有的一切事宜,然后钱家关门谢客。

    顾

    夏和楚羡因为是钱宇叫来的朋友,所以没被赶出去,但以外人的身份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就在钱父以婉转的语气,叫他们离开后,顾夏找到了那个去打听消息的男子。

    这个人,她记得,是钱宇的发小,姓吴。

    “吴小哥。”顾夏在钱家的外头,叫住了他,甜兮兮的问,“你今天说的那个种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钱家的人反应很大?和新娘家相同的事,以前是不是也发生过?”

    吴小哥看了眼顾夏,他对这个女孩有印象,也许是因为没有头绪,也许是相信这件事非人所为,因此吴小哥,跟顾夏讲了种婚的事。

    “其实,这个种婚,是喜丧的一种。”

    “喜丧我知道。”顾夏说,“就是喜事没办成,变成丧事了,对吗?”

    “不仅仅是这样。”吴小哥说,“种婚是以喜丧的形式,女子坐花轿,后跟男子棺木,一同被抬进后面那座大山里,做山神妻子的仪式。不过女子去了山间之后,并不会死,只是走一圈就可以回去了。但棺木里的男子,则是被和种树一样,种在土地里。然后女子与其订下生死约,再取走男子身上一物,放在家中床底下,那么女子一家,就会得到无尽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