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冯家事

    冯父惊的刷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话刚说完,又惊觉不对,蓦的抬手捂住嘴,一脸惊恐。

    “你和他们是疑惑的,你是来杀人灭口的?警察先生,她也是凶手之一,快抓住她,快!是她害了周家一家四口。”

    顾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眸光一冷。

    “做人,蠢可以,但蠢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就不好了。”

    冯父脖颈一哽。

    “你什么意思?”

    顾灱:“字面的意思。”

    独脚通分灵体,这是基本知识,很难懂吗?

    为什么就这一点,就来判断凶手是谁?

    时或也命这个道理,伸手将冯父扣住,稍稍用了一点力。

    “冯先生,冷静一点。”

    冯父眸中闪过一抹恍惚。

    “不是吗?那是谁?是谁?”

    时或:“那不是该问你了吗?是谁将独脚通给你的, 又是谁,教你将独脚同给分灵的。”

    冯父一怔,面色骤然一颓,摇头。

    “我不认识他。”

    时或挑眉。

    胆子真大,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也该往家带。往家带就算了,还送人。

    真怕死的人不够多啊。

    冯父偏头,恰好看到他眼中未散的鄙夷,身子一软,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我不是

    ……我……我只是……”

    支吾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解释什么呢?

    他也没想过,那东西接下就丢不掉了。

    他只是想让生活过的更好,也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时或松开桎梏他的手,还搭了一把力,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

    “你好好回忆一下,给你木雕的人有什么特征。还有,你是怎么接下木雕的?”

    冯父愣了好一会,僵硬的身子才动了一下。

    他抬手大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声色颓然的开口。

    他是在一年前接下的木雕。

    那日,他如往常一般,去法华寺礼佛,中午吃过斋饭后就到后山订的院子休息。

    路上,他遇到给他木雕的那人。

    最初,他以为那人是寺中的沙弥,那人穿着一身僧服,说那木雕是给自己诚心礼佛的礼物。拿回家虔心供奉就可,以后就不用来寺中还愿了。

    冯父当时看木雕的样子,觉得奇怪。

    他在木雕身上看不到一丝佛性,但在那僧人说着东西可以应他的三个愿望后,他没抗住诱惑收了。

    他礼佛本就是有所求,现在有了回应,他自然不愿放手,便将那木雕带回家了。

    回家后,他还不假

    于人手修建了一个佛龛,将木雕放置于上, 每日虔诚供奉。

    他许的第一个愿望,便是想得意外之财。

    他也知这愿望有些荒诞,本就是许着玩的。谁料,没过一周,他买的彩票就中了大奖,金额还不低。

    他的这套房,便是用那奖金购置的。

    ……

    时或听到这,不由想到大半年前那个福彩中奖新闻。

    那奖池已经堆了近百期了,奖金数额,是一串不注意就会数不清的零。

    万万没想到,中奖人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他眸光一闪,再看冯父眼神中多了一分探究。

    冯父没有错过他的眼中的神色,不由苦笑。

    “我最初也很高兴,可是没过多久,代价就接踵而至了。”

    中奖后不到一月的时间,他家就开始出事了。

    先是他的母亲突发脑溢血,刚抢救回来,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又摔断了腿,岳母更是在同一天的日子在地里摔了一跤后,当场去世。岳父悲伤过度,差点心梗。

    冯父被吓的不轻,又跑去许愿,保家人平安。

    之后,算是过了两月风平浪静的生活。

    在他觉得日子该进入平静时,事情又来了。

    冯谷秋在学校受伤,被高空坠物砸到了

    脑袋,也是他命大,没死。但脑中也出了点问题,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

    这期间家中也是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搞的他焦头烂额的。

    他没忍住,在冯谷秋出院前,又许了愿,愿望也很简单,就是保佑家庭平顺。

    但较上次相比,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一个多月。

    他也在这三次许愿中,发现了规律。

    之后,一旦出事,他就跑去许愿。

    而愿望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最后甚至变成了一天一次。

    他撑不住,就把那东西给扔了。但谁想,第二天,它又自己出现在了自己家里。

    他被吓的不轻, 又将东西给砸了后扔掉,但次日,它却是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家里。

    他被折磨的身心俱疲,想要逃跑,但心里总有个感觉,这东西沾染是就别想脱手,逃不掉的。

    在他一筹莫展时,送他木雕的沙弥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沙弥告诉了他解决的办法。

    同沙弥的话说是散播福气,可在他看来,是祸水东引。

    但为了家人,他又不得不那么做。

    他本想找一个陌生人的,但沙弥却在次日直接给他点名,只有周家人,才能解他的困。

    冯

    父经历了漫长的心里纠结,终于摆在家中那兵荒马乱的情况下,用沙弥所教的方法,将独脚通给了周家。

    周家人最初不知道这玩意的后遗症,在许愿成功后还欣喜若狂的来报喜,还想要重新续两家的婚约,冯父没有同意。

    他还提醒对方,不要太过频繁的许愿。

    周父当时答应了,但到后,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又主动断了两家的联系。

    直到周家出事那天警察找上门,冯父才恍然发现,两家已经许久没有联系。

    冯父在听了周家的惨况后,心惊的差点没绷住,将这事说出,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这事听来太过荒诞,没有人会相信的。

    可他也没想到,上面竟然还有专门处理这类案子的机构。

    冯父缓缓抬头,对着时或虚弱的笑笑。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但我也没有选择。”

    时或冷眼以看,“呵”的冷笑一声,不可置否。

    “你说给你东西的是个沙弥。那他没有做任何遮掩,你为何说不出他的长相?”

    冯父苦笑的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一想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唯一看的清的,就是他的光头和灰扑扑的的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