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试探
果然是这样，蒋南辰放下文件，一时也不知道该惊讶还是高兴。
自己早有猜测，但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子瑜手指点了点桌子：“你们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他看过鉴定结果，第一时间想起了蒋南辰五年前的那场艳遇。
自己也帮忙找了一阵那个女孩，只是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蒋南辰还准备找到人后物质补偿，想到这李子瑜神色复杂，唏嘘道：“谁想到你会倒过来追人姑娘，要让她知道你当初想当渣男，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当时蒋家各个继承人争家主位置争得头破血流，蒋南辰小心提防，还是着了道，他以为女孩是竞争对手特意安排的，蒋南辰否认了，为防对手拿这件事攻击蒋南辰，他们还是决定找人给一大笔封口费。
蒋南辰不紧不慢地看他一眼：“我以前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感受到他眼中的杀气，李子瑜收敛笑意，举手投降。
“是是是，咱们蒋总爱美人如命，必不可能做任何伤害美人的事情。”
原本自己还替他担心，蒋家不会同意他和沈未凝的事情，但沈天天是他的儿子就好办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群老家伙想说什么也没立场，就是沈未凝的态度有些奇怪。
李子瑜摸了摸下巴：“你说，沈未凝知不知道你是孩子的父亲？”
蒋南辰闻言
微微一愣，他也不是很清楚：“应该不知道吧。”
那晚雨势很大，街道一片漆黑，进酒店后两人的意识都不太清晰，连自己都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但沈未凝比自己先醒，还细心地把现场痕迹都带走，他也不确定她记不记得自己的脸。
刚见面那会，沈未凝的表现，和遇见一个陌生人无异。这几天一直躲着自己，倒愈发显得可疑。
李子瑜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那要不要我帮你试探一下？”
现在这个情况，沈未凝愿不愿意理蒋南辰都是个问题。
蒋南辰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我自己来吧，总不能让她一直躲我。”
沈未凝不喜欢在上班时间谈论自己的私事，所以他从来没有用正当的理由把沈未凝单独叫到办公室交谈，下班之后沈未凝却约不出来。
蒋南辰觉得自己已经很君子了，决定要假公济私充一次小人，打电话给实验室负责人：“沈老师明天有空吗？有的话麻烦她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有事情要找她谈谈。”
直接给沈未凝打电话，很有可能联系不上人。
隔天沈未凝一上班便泡进实验室里，被赵泠泉喊出去的时候，手里的数据还没记完：“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自己昨天刚和蒋南辰提考核的事情，估计是为了这个叫自己过去商量。
沈未凝敲了敲门：“蒋总，您找我有事？”
蒋南辰理了理衣服，确保自己
足够帅气：“进来吧。”
他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穿了一套正式的西装，手腕和颈间喷了些古龙水。
沈未凝没注意到这些，礼貌地问：“是昨天提交的考核方案有问题吗？”
蒋南辰有些搓败：“不是，你先坐，我有事和你聊聊。”
说着拨通内线，让助理送进一杯热咖啡。
他的举动有些可疑，沈未凝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她坐下端起咖啡之后，蒋南辰慢悠悠地开口：“未凝，我的胳膊已经痊愈了。”
这话蒋南辰在微信上提过，被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蒋南辰一直很有分寸，从没在工作时间找自己谈这些，沈未凝也没想到这一次他说的事会是这个。
“总裁，现在是工作时间。”沈未凝放下咖啡，“如果不是公事的话，咱们还是下班之后再聊吧。”
“下班之后我可约不上你。”
沈未凝表情有些尴尬，这几天自己确实在刻意回避蒋南辰，她想狡辩，却听见蒋南辰沉着嗓子打断自己。
“未凝，你在躲我，为什么？”
蒋南辰一针见血，她一时没法招架。
好在蒋南辰也没指望她能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拿起文件：“如果是之前那个问题，那是我唐突了，我想找你道歉，但一直没有机会。”
蒋南辰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沈未凝还是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受伤。
毕竟是自己的朋友，而且他还救
过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沈未凝也不自觉心软了：“抱歉。”
但是有些原则性的问题她也不想退让，比如天天，她只想带着孩子好好生活。
蒋南辰见她语气软了些，立刻乘胜追击：“法官给嫌疑犯判刑之前，还能给他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你像是直接给我判了死刑，并且连犯了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看着一脸严肃的蒋南辰，沈未凝有些茫然，这个比喻十分形象，她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冷落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蒋南辰继续道：“关于之前那件事，我认真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沈未凝突然有些慌乱：“不、没事的，我没放在心上。”
蒋南辰不信，但面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那就好，那天是因为看到天天的画，上面并没有父亲的形象，我看小家伙难受，没忍住才那么问的，毕竟家庭教育里父亲很重要。”
天天的画确实给自己看了，但自己询问的初衷却不是这个。
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应该没有问题。
蒋南辰认真道：“我知道朋友间的相处该有分寸，是我鲁莽了，真的非常抱歉。”
他诚恳的样子，真的像是普通叔叔关心自己喜欢的小孩。
沈未凝叹了口气：“真的没什么，我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蒋南辰适时露出不解的神情：“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
甚至连微信消息回得也越来越敷衍。
沈未凝愣了一下，犹豫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公司的那些流言……”
说沈天天是蒋南辰的私生子什么的，原本她就为这件事烦心，那些流言更是让她有些自乱阵脚。
她系统学过医学相关知识，知道两个人无缘无故相像的几率很小。
蒋南辰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我也很惊讶，天天和我这么像，说明我们真的很投缘。”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自然，让沈未凝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但还是忍不住试探。
“我觉得那些流言不太好，毕竟总裁您有女朋友……”
蒋南辰脸色一变：“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上次在餐厅的那位许小姐不是吗？我上次还遇见她来给您送午饭。”
原来是因为许薇，蒋南辰哭笑不得，只能认真和沈未凝解释，那只是许小姐一厢情愿，重点强调自己坚决拒绝，并且至今单身。
看沈未凝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当年那个人就是自己。
名流圈特别看中名声，很多人对女孩子的贞洁有种与生俱来的约束，婚前的行为随便就能被说成私生活混乱，更何况沈未凝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加上沈问寻母女的陷害，蒋南辰不知道她是怎样在内外的压力下坚持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蒋南辰突然觉得心疼，难怪她会对公司流言反应这么大。
“你放心吧，公司的那些流言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