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你想利用他的愧疚?

    蓝长老状似嫌弃的轻推了一把希雅,还是那副表情,从不肯泄露出一丝柔软,“你要是真有心,就去把命铃要回来。”

    这实实在在是为难人了,希雅顿时不作声,低着头沉默着表示抗拒。

    见她这副模样,蓝长老也不再多言。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嘴上说得狠,可真正计较起来,还是不忍心的。

    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时间上,待武国的事情了了,就带着希雅回苗疆,至于沈千钧同这份情爱,就留在武国算了。

    未曾打扰她们,胥淮北派人送了些干净的被褥吃食过来,既然已经成为了合作伙伴,那自然是要善待的。

    慕九思则是笑了一路。

    她万万没想到沈千钧竟然是个表面毒舌的设定,别看嘴上不留情,专门往人痛处戳,实际上碰上心仪的姑娘,也笨嘴拙舌的说不上来话。

    这样一对比起来,胥淮北简直强太多了。

    看她笑得开怀,还一直盯着沈千钧看,胥淮北心中警铃大震。

    他的长相随了母亲,作为沈家血脉的沈千钧自然也生得不差,即便是素日里头板着一张脸,也招惹了不少闺阁小姐春心萌动,切身证明了

    什么叫做颜正义。

    万一小姑娘被一时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怎么办?

    要是被慕九思知道他心中所想,定然要笑他天天就爱患得患失。

    耳侧骤然落下一道呼吸,胥淮北爱极了慕九思小巧的耳垂,上头也未曾像旁的女子那样打了耳洞,完完整整的看起来就心生喜爱。

    “在笑什么?”

    他突然来这么一下,慕九思还有些受惊,缩了缩脖子缓解那股酥麻,手上嫌弃的把胥淮北往外推了推,“好大的一股酸味。”

    这简直是个家养老醋坛。

    “难不成思思嫌我色衰爱弛?”

    胥淮北蹙眉想了一会,发现陆行宽唯一能强过自己的就是比自己年轻,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

    “想什么呢你!”

    慕九思简直是哭笑不得,不让他再有胡乱猜测的机会,左右看了看,趁着四下无人的机会,踮起脚在胥淮北唇上落下一吻,轻飘飘如蜻蜓点水。

    但这一吻的效果极好,胥淮北果然满足了,乖乖拉着慕九思的手走在宫道上,左右宫女皆垂头不敢直视他们,却又忍不住在胥淮北走后,伸着脖子看他。

    听说新皇子俊逸非凡,为人又中正凛然,比东宫太子不

    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看我,这么多人看你我都没有吃醋。”

    胥淮北脸上显出一些她熟悉的神色,眼看着嘴一张又要说出是不是不爱了这种话,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打算怎么救蓝长老她们出来?”

    这件事已经过了文盛帝的眼,再想犯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若是操作不当,免不得要打了文盛帝自己的脸。

    所以不管怎么说,都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

    “除了那枚命铃之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事情是希雅做的,只是如果真的想要她们平安无事,少不得还要借母后的势。”

    “母后?”慕九思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自己的生母,也就是文盛帝的元后。

    “你想利用他的愧疚?”

    “没错。”

    正巧沈千钧对希雅也不是无意,他就做一回月老好了。

    “要是沈千钧不愿意呢?”

    慕九思笑吟吟的看着胥淮北,总觉得他哪里变了。

    从前的胥淮北可从来没有这种给人牵红线的爱好。

    “他会愿意的。”

    胥淮北带着慕九思慢悠悠的走着,解释道:“沈家为了沈千钧的婚事已经操碎了心,恨不得立马就

    拉着他去成婚,谁知道他性子倔强,宁肯一直不回家,也不愿意娶不认识的人。”

    “我还以为他会用自己的毒舌吓跑人家小姐呢。”

    不过被逼婚确实不是什么开心事儿,万一与不喜欢的人成了婚,那岂不是一辈子的怨偶。

    “你怎么知道他没做过?”

    胥淮北一挑眉,瞧见慕九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得越发开怀,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面上神色不变,越发逼近那人。

    似乎是察觉了胥淮北的意图,黑影转身欲跑,未曾想慕九思与胥淮北两人早有准备,手心双双飞出一物。

    一声闷响之后,黑影捂着肩膀踉跄跑走,不只是启动了什么开关,在假山之后不见了踪迹。

    “这是……刺客?”

    慕九思手中捏着七坑匕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皇宫怎么跟个筛子一样?”

    “大概是……陈敛太蠢了。”

    方才击中那道黑影的只是胥淮北随手掰的假山石,碎石子甚至嵌入了山石之中,足以见得他内力之深。

    “不过最近皇宫守卫确有加强,禁卫军的布防图我也见过,不至于出这么大的纰漏,这人大概是一早就已经潜伏在宫中了。”

    “他身上又受了伤,想必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皇宫这么大,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但也很简单。

    石头打出来的伤口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次日,所有的宫人都被叫了出来。

    面容严厉的嬷嬷站在最前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每一道皱纹都刻着不好惹,手中捏着一把戒尺。

    “昨儿夜里,新主子的玉佩不见了,那是先后留下来的遗物,你们这些人都是昨夜当值的,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众人当然全都是摇头,宫女还好些,另外被一个嬷嬷带走验明正身了,余下的那些个面白的太监们,一个个猝不及防的就叫闫嬷嬷扒下了外衣,露出白坦坦的胸脯。

    按照胥淮北所说,偷了玉佩的人身上留下了伤口,一看就知。

    “哟,这是在做什么?”

    老远就看见一堆乌泱泱的人,嘉贵妃向来认为整个后宫都该由她掌控,可这事儿明显没人通知她,怒上心头,只觉得她们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一个个的都是见风使舵的玩意儿,合该一辈子做猪狗不如的下人!

    她浑身都穿戴着耀眼的金饰,扭着腰走来,别开眼厌恶的捂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