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元宗大开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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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陈轻瑶与萧晋如孙保所说，找到聚隆客栈，在柜台上放上灵珠。
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 叫来一个伙计, 带两人去后面。
穿过大堂、后院花园以及几座小楼，伙计指着前方一排房子道：“客人进入其中，换上伪装，推开后门即可。若没有伪装, 小店可提供斗篷、面具等物品。”
陈轻瑶道：“不必，我有准备。”
“那小便先行告退。”
伙计退下, 他两个进入房间，房内无装饰，只有几个小隔间, 大约是换装地方。
陈轻瑶与萧晋换上斗篷，将全笼罩在内, 而后推开房间另一头门。
刚打开，喧嚣音陡传入耳里，眼前赫出现一片宽阔场地, 场地上, 人群挤挤挨挨, 喊价、叫卖、还价, 此起彼伏, 要不是每个人衣着都黑漆漆，看不清面貌, 简直与菜市场没什么两样。
陈轻瑶看得惊奇，巍峨堂皇天元城，竟还藏着这样地方。
场地上摆着许多小摊, 修士把东西往地上一丢，人盘腿坐在摊子后面，等待客人上门。
有货物还沾着血，也不知哪里得来。
陈轻瑶在个摊子上看到一团雪蚕纱，拿起来看了看，问摊主：“雪蚕纱什么价格？”
“三块下品灵石。”摊主冷漠音从面具后传来。
雪蚕纱可以炼制法衣，但这团分量太，做不一件，陈轻瑶打算做符纸，用来画符，效果比灵竹纸好，可画人阶中品、上品符箓。
摊主报价格，与外面商铺差不多，可买可不买，但既遇见了，买下也无妨。
她正要掏钱，忽听见旁边摊上有人喊道：“两块灵石？！你劫匪啊！五十灵珠，爱卖不卖！”
她这才想起来，黑市不像商铺明码标价，是可以还价，是试探道：“便宜点？”
摊主冷酷道：“概不还价。”
行吧，陈轻瑶把雪蚕纱放下，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刚迈出两步，后传来摊主音，片刻前还很冷酷，这会儿充满热情，“这位道友，走走啊，价钱好商量嘛！”
陈轻瑶：“……”
她回过头，道：“一块下品灵石，卖不卖？”
“这这这也差太多了！两块灵石，怎么样？”
陈轻瑶转头又要走。
“一块一块！”摊主忙道，语气十分痛。
唉，看他像新人，以为来了两头肥羊，可以宰一笔，没想到啊，砍起价来一点不手软。
只怪这团雪蚕丝太，卖给商铺话压价压得厉害，摆在摊上许久无人询问，今天好歹卖出去，一块下品灵石也比砸在手里好。
另一头，陈轻瑶收好雪蚕丝，中忍不住嘀咕，要是出八十灵珠，不知对方卖不卖。
唉，砍价是这点不好，总觉得自己喊价不是最低价，还有砍空间。
一路走一路看，又买了几样用得上东西。
前方忽传来一阵『骚』，抬眼望去，前面是个小台子，此时台子上站着个人，嘴里喊道：“驻颜丹！驻颜丹！下品中品都有！”
孙保？
虽.形看不出，音也有点变化，但仔细分辨一下，还是有几分似。
不人听见这话，呼啦一下涌了过去，听那莺燕语，大部分是女修，只有几个男修。
“我也去看看？”陈轻瑶问萧晋。
萧晋自同意，两人挤入人群。
孙保在台上奋力喊道：“今天驻颜丹品质绝佳，三颗下品，两颗中品，卖完没有了！”
“要是你明天又来怎么说？”台下有人问。
孙保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冷哼：“你以为驻颜丹是什么大路货，天天都有？据我所知，今年一整年，也我卖这几颗，错过这回，明年可不知有没有！”
又有人道：“都知道驻颜丹见，你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谁知道是真是假？”
“笑话！”孙保哼笑道，“我主人可是一位黄阶炼丹师！从她老人家手底下出来丹『药』，还能作假？也只有黄阶炼丹师才能一口气炼出这么多驻颜丹，不信可以不买！”
陈轻瑶站在台下，看着孙保在上头，一会儿冷笑一会儿冷哼，还拿她扯虎皮做大旗，一副趾高气扬模样，说真是开眼，这还是在她面前胆小恭敬孙保吗？
而且，黄阶炼丹师是谁？小被打假啊！
不过，孙保话显很有用，一听说他主人是位黄阶炼丹师，质疑音一下子都没了，围过来人变得更多。
“废话了，快点开始吧！”有个女修催促。
“是是，我还等着买驻颜丹呢，买不起穷鬼都闭嘴！”
“说谁穷鬼？”
“说你怎么了！”
眼看底下要吵起来，孙保忙道：“现在开始拍卖第一颗，三十下品灵石起拍，下品驻颜丹，可以将你美貌保持二十年，下一个不老仙子是你了！”
“五十灵石！”
“五十五！”
“五十八！”
……
价格一开始被拔高，很快步入六十关卡。
陈轻瑶发现孙保很有搞销售潜质，三言两语将人情绪挑起来，她觉得，往后要是真开家店，有孙保在，生意应该不会差。
而且，她还发现，不管修炼不修炼，爱美都是女『性』天『性』，这点只看女修喊价喊得有多狠，看出来了。
第一颗驻颜丹最终价格是七十五下品灵石，比之前卖那颗便宜些，这也不奇怪，都知道后面还有，刚开始竞争不会太激烈。
现场钱货两讫，拍卖功那名女修跃上台子，付了灵石，孙保拿出一个小瓶子，对方打开看过，很快收好，转离开。
整个过程没人捣『乱』，因为几名黑斗篷护卫守在边上。
毕竟拍卖结束后，要给黑市上交半抽，黑市一方自要保证交易能够顺利进行。
之后两颗下品丹，价格分是七十八和八十灵石。
下品丹售完，孙保秘笑了笑，道：“说实话，在下混迹黑市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中品驻颜丹，想必许多道友和我一样，从未见过，今天，借我主人光，让大家一起见识见识。”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透明盒子，端放在掌上，只见盒子里有一颗浑圆丹『药』，披五『色』华彩，有流光隐现，如天上之虹，美得令人往。
不谈其『药』效，只从外在来说，驻颜丹是美丽代表。
在场人，果真都被吸引，女修音越发激：“多灵石起拍？”
孙保高道：“中品驻颜丹，驻颜三十年，六十下品灵石起价！只有两颗了！”
“我出八十！”
“八十八！”
“一百！”
喊价比方才更加激烈，第一颗丹『药』卖出一百三十下品灵石，第二颗更是卖到了一百五十。
那些买不到女修，一哄而上涌上台子，拉着孙保不让走，若不是护卫阻拦，他连衣服都得被她扒掉。
陈轻瑶见状，默默后退，与萧晋两人飞快溜走。
事后她仍旧在茶楼见孙保，几颗驻颜丹，一共给她带来五百多灵石收入，加上之前卖培元丹、萧晋秦有风猎杀妖兽，以及吴勇等人那儿得来，她现在有两千多下品灵石，足够几人接下来一段时间修炼所需。
孙保激道：“主人，您丹『药』实在太好了，那些人争得都快打起来！”
“辛苦你了，”陈轻瑶说，“接下来我要潜修炼，为天元宗入门考核做准备，短期内不会找你。”
孙保现在热情高涨，恨不得有八百十颗驻颜丹，让他卖个痛快，虽说挣钱不是自己，但光看着也过瘾。
听见陈轻瑶说之后要潜修炼，他还有些失望，等得知她打算入天元宗，立刻兴奋道：“主人肯定能通过考核，等为天元宗弟子，其他人更加不敢冒犯您！”
而他在外头扯大旗，也能扯得更大！
陈轻瑶略微点头，抛给他一个瓶子，便起离去，“你也安修炼。”
“是。”待她离开，孙保才打开瓶子。
他以为里面还是聚灵丹。主人给聚灵丹品质上佳，他先前尝试『性』服用了一颗，丹田内凝练出一个灵气旋，比商铺中卖效果还好。
“这是——”孙保看着瓶内丹『药』，眼睛睁大，“中品培元丹！”
培元丹对炼气修士重要『性』，自不必多说，据孙保所知，吴勇那个庸才，原本天分与他差不多，境界甚至还差些，是他哥吴胜给他弄了颗培元丹，后来又用许多聚灵丹催灌，硬生生将修为拉拔起来。
当，吴勇实力上来后，打劫得来资源，也有许多供给他哥哥，兄弟两人可谓狼狈为『奸』。
为此，孙保虽才炼气六层，里却有些瞧不上吴勇炼气八层，因为聚灵丹催修为，实力并不稳固，可以说是同阶最弱。
但对培元丹，他却十分渴望。
可惜培元丹价格高昂，对他这样没有背景低阶修士来说，平日挣到资源，用正常修炼还不够，哪有多余灵石去买培元丹。
眼下，主人却给了他一颗！
孙保捏紧瓶子，『潮』澎湃。他步入炼气六层已有两年，有了这颗培元丹，专修炼一阵，练气七层指日可待！
他里对陈轻瑶涌出一股感激，迫无奈为奴仆芥蒂也在缓慢消散，如今他只想尽快提高实力，不，若被主人落下太多，日后没有用得上价值了。
之后一段时间，陈轻瑶不怎么外出，只专修炼，或者进入传承，打磨自己炼丹、炼器等能力。
萧晋与秦有风两人，也不为了挣钱频繁猎杀妖兽，而是修炼之余，有目『性』地寻找目标，通过与更强对象战斗磨砺自己。
关秦有风入门考核，陈轻瑶、萧晋和他三人专门在一块探讨过。
这段时间经过淬体，又与不断与妖兽.交手，秦有风实力有所提升，炼气九层修士，单纯论起攻击力来，其实未必会比他强很多。
但有一点，习武之人，内力一旦耗完，短时间内不能恢复，得任人宰割。
而修士灵力虽也会消耗，但一边消耗，一边可以通过运转功法，缓慢吸收周围灵气，或者干脆一颗聚灵丹下去，当时能回复七八。
也是说，交手时间拖得越久，对秦有风越不利。
对此，陈轻瑶建议对策是：发大招。
“大招？”秦有风有些不解。
陈轻瑶解释道：“前辈有没有什么招式，一招汇集体内八、九内力，能直接将对手击飞那？”
他和赵书佑了解过，体修考核中，只要将对方打下台子，能算赢。
秦有风沉思一会儿，点头道：“小友说，我明白了。这个法子不错，可以试试。”
这天之后，秦有风频繁出城，练他大招去了。
赵书宝那小屁孩来客栈找过陈轻瑶两次，见她认真修炼，也吵着要参加天元宗考核，为姐姐师弟。
陈轻瑶便说：“到时候我会烤一整头青泉兽，你要是能功，全部都是你，要是失败了，只能在一边看着我吃。”
青泉兽是当初香到让赵书宝来讨食那妖兽。
听见这话，赵书宝咽了咽口水，瞬间挺起小胸膛，斗志满满，“青泉兽都是我，谁也不许抢！”
那之后，他没出现，不知是不是为考核做准备去了。
转眼是天元宗大开山门日子，早在几天前，整座天元城『骚』起来。
天元宗宗门，在天元城后方百里外，可以说，天元城是为了拱卫天元宗而存在。
以往，陈轻瑶也曾站在高处眺望，却怎么也看不见天元宗所在，入目所及，只有一片茫茫白雾，今日，这座修真界第一宗门，终出现在她眼前。
一眼望不到边巍峨群山，高高.耸入云端山门，山间白云缭绕，灵禽舞姿优雅，不时有修士乘坐法器凌空飞过，姿态潇洒斐，翩翩欲仙。
陈轻瑶抬头仰望着，口忽扑通扑通剧烈跳，抬手『摸』了『摸』，感觉又体会到当初踏进高考考场时紧张。
在她左右，萧晋、秦有风、苏映雪，脸上也都是惊叹。
陈轻瑶伸手，拍拍每个人肩膀，说：“加油！”
其余几人微微一愣，虽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却也反过来拍拍她，笑道：“加油！”
赵书宝扯着他哥手过来，凑到陈轻瑶边，说：“姐姐姐姐，我跟你一起，你要等我呀。”
赵书佑无奈道：“道友不必理会他话。”
他并不觉得才八岁小弟能通过，只是拧不过他闹腾，不得已带过来试一下。
入门考核看起来其实有点简单，在耸立山门旁，有一条石阶，日落前爬过这条石阶，到达山顶，算过关。
但如果真如此简单，不会有那么多人无法通过了。
那石阶只有怀灵根才能踏上，翻越时会遇到重重阻碍，且每个人遭遇都不太一样，所以每次考核完，对石阶，都有各各样说法。
随着主持考核修士一令下，数十万人争先恐后，推攘着往前挤。
陈轻瑶他站在稍后方位置，随着人群缓慢往前。
她看了自己边几人一眼，说：“我约定一下，下午之前抵达山顶，后一起去看前辈考核，晚上吃烤肉庆祝，怎么样？”
萧晋点头，笑道：“好，下午之前。”
苏映雪紧张地绞着手指，说：“姐姐，我一定会尽力。”
“烤肉烤肉！”赵书宝欢呼。
秦有风和赵书佑等人已经离开这里。
前方已有人踏上石阶，更多人因为没有灵根，被一层看不见屏障挡住。有几个无法接受，当下痛哭起来，还有状若癫狂，试图把已踏上去人扯下。
一道石阶，定人生。
终轮到他几个，陈轻瑶深吸一口气，郑重迈出第一步。
脚底刚落上去，陡感觉上一沉，险些跌倒。
这是石阶根据参加考核人修为高低，所设置障碍，若是凡人或者低阶炼气修士，感受到压力会轻很多，而修为越高，需要承受压力越大。
陈轻瑶迅速调整，待适应之后，抬头看了看，发现原本走在她边萧晋等人，这会儿竟全都不见，不止是人，周围山石、草木也都消失，白茫茫天地间，只剩下她和脚下石阶。
她回头望了一眼，又转过来，坚定地迈出第二步。
一阵烈焰骤从四面八方扑来，几乎要将人烤熟。
“哇啊——”陈轻瑶吓一跳，以为自己要被煮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这火焰只是让人觉得热，热得难受，却不会灼伤皮肤。
只不过瞬间被火烤得口干舌燥，她擦擦额头上汗，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水囊，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灌了一气。
这石阶，难不难爬她不知道，磨人倒是很磨。要不是她准备充足，岂不是要被烤干？
天元宗宗门深处，一座威严大殿上，坐着掌门和诸位长老、峰主，在他面前，有一座巨大水镜，水镜显示正是石阶上画面。
与宗门不同，拜入天元宗弟子，不管天赋多高，根骨多优秀，都需先入外门，而后通过自实力，晋入内门。
因此，算这些大人物今日看中了某个弟子，也不能当即收入门下。
但这并不影响他关宗门未来，关注几个可能为徒弟好苗子。
“那个蓝衣服年不错。”
“看着像是郑家人。”
“难怪……”
“还有几个幼童，不知能不能顺利抵达山顶。”
“你看那女孩，在做什么？”
“哪一个？”
“穿青『色』男装，正用脚跺石阶，看她嘴型，还念叨着什么。”
石阶上考验人虽互看不到对方，但通过水镜，可以很清晰看见每一个人，甚至听见他音。
此时走在最前方，是一名蓝衣年，在他之后，有几名男女不上下，往后，又有稀稀拉拉一些人。
陈轻瑶以为自己才踏了几步，实际上，她已处石阶中部。
此时刚踏上一层新台阶，一股狂风迎面刮来，风势之猛，似乎不将人吹落不罢休。
好在她此前历过烈火、闪电、暴雷，已经做好了理准备，赶紧稳住.形，猫下体。
下庆幸自己穿是男装，不裙摆飞扬，岂不是底.裤都漏出来了？
“这些考验不知谁设计，肠很坏啊！”
一会儿火烤，一会儿雷劈，等下不会还要下刀子吧？
嘴里念叨着，她在这层石阶上重重跺了几脚，才踏上下一阶。
大殿上关注这一幕长老，默默将视线看向一名老者。
近千层台阶，有近千不同考验，自不可能是一个人想出来，而是天元宗立宗数万年，一点一滴慢慢增减完善。
如这一套风火雷电试炼，由当代阵峰峰主，百年前所设。
阵峰峰主是先前那位老者，外貌鹤发童颜，看着仙气飘飘，此时却吹胡子瞪眼，“无知小儿，竟敢诽谤老夫！”
“咳咳……”主位上掌门道，“师兄必与小孩子计较。”
“哼！”老者仍旧气哼哼。
在座知道他是这个脾气，看着都觉得好笑。
陈轻瑶过了风火雷电，满以为一下场考验会更加酷烈，那知一脚迈上去，风和日丽，不但没有危险，连一直伴随重压也消失不见，整个体一轻，差点跳起来。
她狐疑地看看前后，困『惑』道：“过关了？不可能吧，过了话，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只是前面那些关卡话，似乎简单了点。”
她正四下张望，忽听到有人喊她，中一悸，缓缓抬起头来。
“瑶瑶，你在那做什么，快过来呀。”
前方台阶不知时消失，周围了一座花园，在墙边蔷薇花旁，一名女子正含笑唤她，满脸温柔。
“妈妈……”陈轻瑶轻呢喃。
女子轻轻柔柔与她招手，“你这孩子，傻了么，快到妈妈这里来，爸爸马上下班了，早上不是还说要去外婆家？一会儿咱去。”
话音刚落，她边出现一名高大男子，脸上带着爽朗笑，“瑶瑶快来，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
陈轻瑶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爸爸……”
“瑶瑶，快来呀……”
“瑶瑶过来……”
她爸爸妈妈在热烈绽放花簇旁，一呼唤着她。
陈轻瑶只走了一步，便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什么从眼眶里滑落，脸上湿湿热热。
她扯开嘴角，哽咽着摇摇头，笑道：“我很好，现在还不能去找你。”
她父母，末世第一年已离世，而后她独自生存十年，到这个世界也已经五年，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是想他。
话音刚落，花园、蔷薇、人影全部消散，石阶重新出现，周围也不白茫茫一片。
她往前望去，山顶出现在泪眼朦胧视野中，有人已经到达终点了。
“丢人了。”陈轻瑶狠狠抹了把眼泪，埋头一口气冲上去。
山顶站着五六个人，都是十四五岁男女，衣着富贵，互之间似乎认识，正站在一块说话，见她上来，有些好奇地打量几眼。
“那是谁？”
“不清楚，修为看着不低，是哪家天才？”
“清仪哥哥，你看得出她境界吗？”一名女问蓝衣年。
蓝衣年抱臂独自站在一旁，被人问话，也只冷冷淡淡道：“炼气七层。”
“那也没有清仪哥哥厉害嘛。”
陈轻瑶听见他在议论自己，却没有上前搭话，只站在石阶口，惦着脚往下看，想看看自己同伴在哪儿。
可望下去只有一团白雾，什么也看不见。
眼下太阳已经快到正顶上，萧晋与苏映雪却都没出现，她不由拧了拧眉。
见她一直伸着脖子张望，方才那女说：“只有通过炼一关人，才会出现在这最后几道台阶上，不你是看不见他。”
陈轻瑶回过头，冲对方笑笑，道：“多谢提醒。”
女还要说话，石阶上忽传来一嚎啕，像无理取闹孩子那哭法。
山顶上几人一时愕，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矮墩墩小影从炼关走出，一边扯着嗓子大哭，一边嗷嗷放狠话：“姐、姐姐烤肉都是我！敢跟我抢，我打、打洗你！”
陈轻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