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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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真正地脱掉厚厚的羽绒服,迎来了初醒的春季。取出鞋柜里的帆布鞋,挂在最里层的牛仔裤和针织衫,全面整顿茁壮成长。尽管帆布鞋被妈妈称为白送她都不要的没有任何美感的鞋子,但是我还是轻快地穿上了它。也由前些日子的懒散变得格外明朗起来,与之前的困倦比起来,整个人呈绿色小芽探出清绿的眼睛。
每次见蔡同学的时候,我都会被他独特的生活方式所震撼,大冬天只穿一件薄裤子,从没见他穿过羽绒服,或者是网购一些物美价廉的衣物,买一把芹菜也得货比三家。朋友总是调侃他,说他存了那么多钱却这么节省。他总会说:“虽然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过得很快乐呢!”画面切换到两年前,有人介绍了一个姑娘给他,恰巧碰到蔡同学磕掉了一颗门牙,剃了一个毁灭性的发型,他还振振有词地说:“如果她能接受我最糟糕的样子,就一定能接受我最好的样子。”结果姑娘没有接受他任何一种样子。
蔡同学说他最不堪回首的就是高中时代,好像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或者是他和所有人作对,不过他也曾送过一个喜欢的姑娘一件礼
物,是一块布。既可以做宿舍的挂帘,又可以做一条手帕,一举多得。
每次谈起他当年的趣事,他总会咯咯地笑起来。他并不是那种不思进取的懒人,相反,他总是积极地去寻找属于他想要的生活方式,他对生活的热情就是他最大的财富。
以前他在呼和浩特工作,租的房子,有时下班,回家用简单的香菇油菜,就能做一盘香喷喷的菜,他的做饭技艺很娴熟,喜欢看食物落入锅中由生转熟的情景,比如裹的面太多的酥鸡,比如一夹就断的皮冻,他觉得就如同他此刻的人生,虽然还半生不熟,但总会有香气四溢的那一天。
没有方向的人生不可怕,怕的是丢失坚持下去的勇气和耐心。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蔡同学开启了不停歇式的面试模式。他不停地发简历,不停地去面试。而这后续带来的,就是不间断地奔波,和每次电话铃声一响,他都以为是招聘部门。后来他每天都要思考三个重大问题:1.早上吃什么;2.中午吃什么;3.晚上吃什么,逢节假日只需要思考后面两题。
换作以前,我一定会觉得他这样是在消耗生命,而现在,我突然懂得,
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静止的生活就是不努力的,蔡同学努力地不去气馁,不去抱怨,去好好生活。
蔡同学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上学的时候,他总是和老师激烈地敌对,会和男同学打架,像是特立独行的一头牛。
现在的他,虽然还会在打篮球比输之后,向篮球架子踢两脚打两拳,但是他会用更幽默的笑声去继续生活。
这就是蔡同学独特的生活方式,虽然现在他没有站到很高的位置,但是我觉得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属于他的位置。
2
我记得几米在漫画《躲进世界的角落》里说:我心里有一个小孩,每当她觉得与世界格格不入,她就躲进角落。角落里有歌等着她唱,有谜等着她解,有回忆等着她凝视,有梦想如落叶一般等着她收拢,拾起……
我心里有一个小孩,她每一次躲进角落,都只是暂时地缺席。因为,她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找到她在世界的位置。
有人问,如何度过人生中最失落的低谷?
A回答:除了熬过去,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B回答:爸爸在肝癌晚期,已经扩散,骨转移,我在医院守夜,爸爸每晚疼醒还会忍痛起来给
我盖被子,人生中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C回答:没有什么是狂买一通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再加一顿好吃的。
D回答:想想如果死不了,那就滚起来继续努力活着。
我们曾经多么不愿意输给时光,我们曾经多想做一名教师、画家、英雄、主持人、舞蹈家、艺术家……我们曾经多么想留住那些美好的瞬间。
却困惑于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后我们已经寻不回当时的梦想和那些激荡的心情。
初尝生活的各种滋味后,我们终于明白,原来我们失去的,不是一个身份、一种心情、一座城市,而是我们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寻找自己的位置。
3
就像有人说的,任何一株花草树木都不急,万物从容。在一年中它们都要开花一次,都有属于自己最美丽的瞬间。它们不提前也不滞后,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它们都知道,造物主早就安排好了。
我们的内心和容颜都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渐渐轮廓清晰,如同猫的眼睛一样,在一天中的不同光线都会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小时候的小猫总是会用尖尖的爪子抓伤别人,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等到长大之后虽然也会时不
时用爪子挠人,但是一定会考虑力度的轻重,能看懂人的脸色,能体察到不同的心情。这个过程,既残酷又充满乐趣。
记者**曾经说:“我出生在1976年的山西。山西姑娘没见过小溪青山之类,基本上处处灰头土脸,但凡有一点诗意,全从天上来。工作原因,我恰好与一些人相遇。他们是流淌的,从她心腹深处的石坝上漫溢出来,坚硬的成见和模式被一遍遍冲刷,摇摇欲坠,土崩瓦解。”
**讲述的每一个事件,是故事,更是人生。虽然关于她的争议不断,但是她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在时空深处,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我们坚强的意志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能神奇地把那些磕磕碰碰的时光击碎,把纷繁复杂的心事击碎,把记忆的沉痛击碎。我更愿意相信她说的,对自己诚实,不欺骗善良。
你看,唯有内心随着时间不断调整变化,才能让人更深刻地体会到生活,从雨夜到雪天,到黎明前的日出,再到狂风大作的午后,到充满清新草香味的清晨,到走过的每一处街道,看过的每一片砖瓦,所有的那些组合排列成了我们所要通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