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恢复记忆
原来之前她是颜沫的替身吗?
陆寻双脑海里骤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手脚冰凉。
怪不得戚少容在山宜市时神色怪怪的,怪不得他对自己的情感转变得如此之快,怪不得……
以前的种种像是飞快翻动的漫画一样在脑中悉数划过,陆寻双琢磨出戚少容对颜沫的些许不同。
那天颜沫PTSD犯了,他抱着她;那天他牵着颜沫的手……
顾倾的话,颜沫的话,柳凡雁的话……一瞬都在陆寻双耳边响起,陆寻双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真傻。
身边的人一直提醒着她,颜沫对戚少容多重要,可她沉浸在戚少容为她所铸造名为“爱”的牢笼里,成为一只金丝雀,还天真地以为那是真爱。
但是陆寻双还存着几分希冀,希望戚少容能有所解释。
然而她却看到,颜沫带着一分笑意,脸一瞬与背朝着自己的戚少容贴近,好似深情一吻的画面。
手间的包轰然落地,撞开了虚掩着的门。
戚少容避开颜沫,听到声音,向门口望去,发现了面色格外苍白的陆寻双,她的眼里的绝望和痛苦让他心跳停了一瞬。
陆寻双看到颜沫在旁边舔着嘴唇,心里的所有希冀一下震得粉碎,她强
忍住上涌的泪意,转身就跑。
“寻双!”身后,戚少容喊道。
似乎带着一丝着急,但陆寻双一边跑一边抹着泪,潜意识唏嘘,正主都来了,他着急什么呢?
陆寻双就这样哭着跑出了公司,旁边人投来的讶异的目光她已经不在乎,只是闷头跑着。
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戚少容喊着“寻双”追来了。
陆寻双跑到马路上,不管不顾,然而那些呼喊依然萦绕在耳边。
她终于受不了了,捂着两个耳朵,朝身后吼叫着:“不要再追来了!”
然而看向戚少容的那一瞬,跌至谷底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寻——”戚少容只来得及呼出陆寻双名字的中间一个字,就被突如其来的轿车撞倒,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冲出老远。
“少容——!”陆寻双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尖啸。
血……都是血……
陆寻双跑到戚少容身边,蹲下来,脑子里一时轰轰作响。
她捂着脑袋,感觉一阵钝痛,那些尘封的记忆一下翻涌上来,鲜活又繁复。
她想起来了……
全都想起来了……
梦中山谷里的云雾一瞬散去,那名少年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俨然跟戚少容十分相
似。
“沫沫……”年少的戚少容无限温柔地对她叫着。
原来……她才是他的前女友,她就是颜沫!
“小姐?小姐?”身旁的医护人员叫着,陆寻双跌倒在地,紧紧捂着头,一时也被抬上了车。
脑海中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回忆一瞬浮现,
小时候,她和戚少容天天在一起,旁边似乎还有一个长得如漫画里的天使一样的小孩。
他们在一起堆沙堡,捉迷藏,踢毽子……
女孩总是满不在乎地笑着,一直和戚少容很亲近,但旁边的小孩看着他们经常阴沉着脸。
有一次,这个孩子还与戚少容打了起来。
小女孩有些被吓到了,很急地把他俩拉开,分别给两个人处理着伤口。
然后女孩就有些生气了,半天不跟两个人讲话,后来还是戚少容先道歉,才使小女孩心情变好了起来。
那时小女孩嘴里唤着“沐沐”,似乎是戚少容的小名,而戚少容也温声念着“沫沫”。
沐沐,沫沫,交织在一起,就像一篇和谐的乐章。
慢慢的,女孩跟男孩一起长大,顺利成章地成为一对。
在山宜市里,短发男孩气的少女牵着戚少容的手走遍大街小巷。
“少容!”颜沫,不,陆
寻双爽朗地呼唤道。
那时戚少容不像现在这样沉静,脸上带着一丝现在的陆寻双也为之迷醉的阳光与温柔。
他笑着对陆寻双说:“沫沫,走慢点。”
陆寻双面朝着他,手指扒了下眼皮,吐了吐舌头:“略略略,才不呢。”
一时扬手,而戚少容也配合地松开,像是放飞一只淘气的鸽子。
陆寻双脚步生莲,一下就跃出老远,旋转了几步,向戚少容招手。
戚少容的脸上带着一份宠溺的笑容。
有一天,陆寻双吵着闹着来到纹身店里,戚少容拦都拦不住。
坐在纹身店里,面对着纹身师,戚少容看起来很无奈地问道:“你想好了吗?”
陆寻双当时像个无畏的勇士一样,点点头,然而开始之后,就一阵鬼哭狼嚎,眼角都有了泪花。
当时戚少容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僵硬地讲了几个冷笑话。
隔着门帘,陆寻双的注意力一时被吸引,也就忘了疼痛,专注地听着。
只是戚少容很少干这事,僵硬的语气配上冷冷的内容,真真把陆寻双冷了一把。
等戚少容冷笑话讲完,纹身师正好收工,陆寻双的疼痛才真正减轻了。
出来的时候,陆寻双疼得龇牙咧嘴。
戚
少容面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上前说道:“现在知道痛了吧?”
“痛是痛,不过我不后悔!”陆寻双仰起头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但看戚少容的表情,知道一定不好看,“我可是在胸口闻上你的小名……唔唔唔。”
戚少容有些错乱地捂住了陆寻双的嘴,把她拐带出纹身店,长呼一口气:“沫沫,拜托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诶’沐沐’又怎么了?”陆寻双很是不解,但是盯着戚少容看了一会,手背在后面,咬着唇偷眼瞟着禁不住笑了起来,“你在偷笑哎。”
“有吗?”戚少容嘴角止不住上扬,面上却还端着。
胸口“MUMU”的纹身就是这样来的,那时陆寻双或者颜沫,原本以为会一直和戚少容幸福地在一起,就这样,由情侣到夫妻,直到老去。
但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改变了一切。
她坐在车上,身旁的车主癫狂地将车开在路上横冲直撞,她害怕惊惶地忘了一切动作。
然后眼前一片白光,她当时只觉得很痛,痛得她都要握不住消散的记忆。
刻骨铭心的那个少年就这样随着光远去了,她慢慢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颜沫已经变成了陆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