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蓄意接近

    “多谢夫子。”两道稚嫩的童声,让人不由翘首以盼。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哪家公子小姐。

    紧接着,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一男一女并肩出现在讲台上。

    “来,和你们同窗打个招呼。”

    江尘柯看似文质彬彬,态度却带着几分清冷,“江尘柯,请各位多多指教。”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脑袋上戴着冰糖色的珠花,笑容甜腻乖巧。

    “诸位同窗好,我叫柳青鸢,希望日后可以和诸位共同进步。”

    坐在角落的虞桑晚,听到两个人的声音,身形一震,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毛笔。

    是他们!

    上辈子的噩梦,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涌过来,刻骨铭心的仇恨,几乎要将她席卷吞没。

    虞桑晚死死咬着下唇,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眼神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

    她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两个人,心底不由冷笑,真是好一对青梅竹马,看起来还真是般配啊!

    虞桑晚闭上眼睛,强压着把心里头那股恨意压下去。

    这个时候柳家还没有被灭门,柳青鸢和江尘柯不会有接触到郡王府的机会。

    一切都还来的及。

    上一世发生的事情,这一世她不仅要阻止,还要千百倍的奉还给她们。

    柳青鸢打量着下面的同窗,最终视线落到了角落的女同窗身上。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小人儿。

    那位女子应该就是虞桑晚了。

    瘦不拉几,身上还带着一股穷酸的气息,果然麻雀终究是麻雀,就算是攀上了高枝,也改不了身上的下贱劲儿。

    柳青鸢眼底多了几分轻蔑,这样的人也想与她争,爹还真是多虑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柳青鸢十分不爽,那就是虞桑晚占据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这段时间有关于虞桑晚的事情。

    她大大小小听说了不少,听闻郡王府的三位世子,把她宠上了天,不止一次对外宣称,她是郡王府的嫡小姐。

    想到这里,柳青鸢的眼底萌生出几分嫉妒。

    爹爹说了,这个位置是她的,偏偏被这个麻雀给捷足先登了。

    她才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夺走!

    “你们两个的座位在那里。”夫子指了指虞桑晚身后的位置。

    虞桑晚身子一震,微微眯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与虞桑晚相反,柳青鸢心情可是好的很,刚好可以试

    探一下这个草包的性子。

    下课的钟声响起后,柳青鸢便扬起笑意的面容走到了虞桑晚的身边。

    她眨着圆溜溜的眼睛,露出纯洁无暇的笑容,“学堂的女同窗不多,我希望跟你成为朋友,你可以叫我青鸢。”

    柳青鸢的声音轻盈曼妙,让人闻了不由的心情爽朗,不少的男同窗羞涩的挠了挠头,想要跟她认识。

    虞桑晚转过头,直面柳青鸢,她的打量着柳青鸢,最后实现落到了她的手上。

    不会要故技重施吧?

    她可还记得上一世,柳青鸢的所作所为。

    她嘴角微微上扬,很自然的把手递了过去,“柳同窗,我名虞桑晚。”

    下一刻,如同虞桑晚预料的一般,柳青鸢摔倒在地,而她的身形刚好挡住了两个人双手交汇,没有人看清楚状况。

    虞桑晚抿唇,真是不管什么时候,她的手段都如此卑劣。

    不过,这一世还想陷害她的话,那就是做梦了!

    “柳同窗你怎么了?是地太滑吗?”虞桑晚装出一副急切的样子,蹲下身子想要去扶柳青鸢。

    她抓起柳青鸢手的那一刻,她立刻向后仰去,看上去就好像被人推开一般。

    “桑晚妹妹,你没事吧

    !”闻声的容时衍转过头,看到虞桑晚倒在地上,护犊子般将她扶起后,颇为凶狠的瞪着柳青鸢,“你做了什么!”

    柳青鸢表情慌了神,未曾想到虞桑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眉头紧蹙,轻轻的摇了摇头,紧咬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我什么也没干,刚刚是虞同窗推到了我,我本以为是意外,未曾想到她居然反口污蔑于我。”

    虞桑晚垂下眼睑,柳青鸢最擅长的手段,就是一边挑拨其他人的情绪,一边又把她逼入孤身一人的处境。

    年纪轻轻,心思如此重,想必平时也没少折腾别人。

    一个九岁小孩,能有这样深沉心机,还真是从骨子里就坏啊。

    不过,虞桑晚有一点不明白,这一世她才和柳青鸢见面,为何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

    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哪里得罪了柳青鸢。

    虞桑晚压下心头的思绪,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麻烦,面容却快速带上迷茫。

    她扯了扯容时衍的衣袖,表情无辜的望着她,“三哥哥,我没有推她……不是我。”

    “我更没有向柳同窗所说的自导自演,我今日才第一次见她,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虞桑晚

    宛若要哭出一半,寻求庇护的样子,让容时衍不由心疼。

    他家妹妹怎么可能故意推人?

    “妹妹别怕,有三哥在呢,断不会让别人污蔑你。”容时衍安慰的拍了拍虞桑晚的手背。

    且不说作为哥哥,他偏宠妹妹,就是他非虞桑晚的哥哥,与她相处这么多就也知道她的性格。

    她一向与人为善,又是个奶包子,怎么可能会嚣张跋扈,心思缜密的欺负新来的。

    这样做对虞桑晚有什么好处吗?

    容时衍看到妹妹受伤如同小鹿的眼神,扭头看向地上已经站起来,低声啜泣的柳青鸢。

    “柳同窗,我妹妹到底何处得罪了你,要这样泼她脏水?”

    就在气氛僵硬之时,身后突然传来小声的低语,“我刚刚看的真真的,是柳同窗自己倒地的。”

    柳青鸢心头一慌,暗恨自己太过焦急。

    她垂着头,好不可怜,“是,是我误会了……”

    她难过的咬了咬唇,“可,我也是第一次见虞同窗,怎么可能蓄意诬陷?”

    言下之意,还是虞桑晚害她跌倒。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别忘了,可是你主动去找的桑晚。”容时衍虽然平日里学习不咋地,但精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