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嫁也得嫁

    事到如今,傅昼也没有什么可躲躲藏藏的,更何况,他最在意的女人又不在这里,自然无所谓。

    “是又如何?”他大大方方的承认,甚至脸上还带着嘲弄的笑,“薛公子这是要怪我吗?”

    “难道不应该怪你吗?”薛非寒捏着拳头反问。

    他就知道,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后来从夏日宴上回来,再细细的品味,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他那时候还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

    直到最近,傅昼和郁含成亲的消息传来,他将那些事往傅昼身上联想,解释不通的便都通顺了。

    能在公主的船上,闹出来这么大动静,还查不出来的,只有他。

    况且,他猜,那件事里面,司灵秀也参与了的。

    想清楚整个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后,他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换成谁都不会容忍自己的生活,被人这样像游戏般操纵玩弄!

    他越想越气,恨的一个拳头砸上去,可惜在单打独斗方面,他永远不是傅昼的对手。

    人还未到跟前,就被一脚狠狠踹开。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傅昼!你真卑鄙!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你以为用这种方式毁了我,含含就会和你在一起吗?”

    一提到郁含,傅昼的脸果然冷下来,偏偏他还不知死活的提了傅昼最忌讳的话。

    他连连失笑,“她不跟我在一起,难道还会跟你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吗?”

    “我会和公主和离!”薛非寒大叫道,甚至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其实这些天他早就想的很清楚了,虽然司灵秀贵为公主,但他们薛家也是几朝老臣。

    倘若他打定主意,咬定二人性格不合要分开,赌上薛家几代人的努力成果去谈和离,皇上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毕竟真的要因为这个动他,还得掂量掂量薛家的地位,还有朝中大臣们的议论。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想着,在这个时候找郁含说明这一切。

    他要让郁含看清傅昼的真面目,看清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他不想让郁含嫁给傅昼,明明他们两个,才本来该是一对的啊!

    他还要处理梅珊的事情,就对傅昼摆了摆手,“你们俩出去吧。”

    可不得出去?

    这点小地方,哪够他们腻歪呢?

    再看下去,他都担心自己会长针眼。

    傅昼看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到梅珊身上。

    周怀信心领神会的点头,“放心,交给我。你忙你的去。”

    眼下还有什么比哄心上人更重要的呢?

    傅昼没有拒绝,抱着郁含走出了房间,他们也没在周府停留,而是上了马车前往郁家。

    郁含哭了会儿就累了,眼睛也熬的生疼,索性讪讪的闭了嘴。

    主要是现在哭无济于事。

    两个人分开了三年,误会了三年,就连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也死了很久。

    人总不能一直沉湎于过去。

    如果光想着伤心难过的事情,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郁含瘪了瘪嘴,懒懒的吩咐,“渴了,嗓子疼。”

    傅昼给她递了杯茶,“喝一点润润。”

    郁含喝完了水,感觉肚子里面更空了。

    “饿了。”

    傅昼失笑,从车厢里的柜子取出一盒点心,她拧着眉挑剔的捡着饼干吃。

    小女人吃东西时,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远处傅昼的那张桌子,位于最显贵的地方,他周边围着的人,都是京城里面如今风头正盛的。

    他们有说有笑,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清凉的美人。

    除了姜觅雪,还有一个软绵绵的美人,那美人几乎要靠在傅昼身上,气的姜觅雪咬牙鼓腮的。

    薛妙衣想到上午在甲板上的那一出,后来又看傅昼跟着郁含进了房间,生怕她的姐妹越陷越深。

    她轻咳了声,毕竟是说人坏话,不由得压低了声音,“你也看到了,王爷不过就是玩玩你的,像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缺女人。他之前觉得你新鲜,把你弄到手之后就觉得这股新鲜劲儿过了,将你抛之脑后了,你的那个计划还是算了。要我说,能离他多远离多远,你玩不过他的。”

    “谁说我玩不过?”郁含不服气,“还没到最后,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他玩我呢?”

    “你居然还没死心?”薛妙衣是真的无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两天他都沉醉在别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你该不会就因为他上午给了你点甜头,就又觉得他喜欢你了吧?”

    “给我甜头,就是在钓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优秀的猎人通常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我必须先上钩,才能达到我的目的啊。”

    薛妙衣挠了挠头,“什么猎物?什么上钩?什么钓鱼?怎么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算了,反正你记住,我是不会输的。”

    薛妙衣算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你还是要实施你的计划,让他爱

    上你?”

    郁含随意一撩散落下来的头发,慵懒的朝她耸了耸肩,“嗯哼。”

    “……”

    薛妙衣拧了拧大腿,“随你。虽然我不赞同,但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全力配合。”

    午宴过后,画船还要在湖上继续行驶,一直到半夜才停下。

    这群公子小姐们百无聊赖,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玩牌。

    太阳西斜,甲板上撑起了遮阳的大伞,每个大伞下面,摆放了几张牌桌。

    郁含和薛妙衣从宴会厅出来的时候,几张桌子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周边还围着不少看人打牌的。

    独独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两个人,但就是没人敢接着坐上去。

    原因无他,坐着的两个人不好惹,一个是周怀信,一个是傅昼,他们两个的坏心眼人尽皆知。

    薛妙衣扫了圈叹气,“好吧,好不容易想玩一次牌,结果人都坐满了。”

    周怀信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薛姑娘,这儿还空着呢!要不来这儿打?”

    薛妙衣又不瞎,她刚才自然看到了空位,可她不敢坐下来啊。

    她和周怀信傅昼二人都不熟,那两个人又身居高位,她坐过去,不是和坐牢差不多吗?

    哪想随意的小声抱怨两句,就被人给逮住了。

    周怀信这是什么狗耳朵?

    “不了不了。”她摇了摇手,“我…我突然间不想玩了。”

    周怀信这人别看长得斯文,那张嘴特别缺德,啧了声,“我看你不是不想玩,是不想和我们玩吧?”

    薛妙衣连连摆手,“不不不不……”

    周怀信却不听她狡辩,跟傅昼告状,“王爷,她看不起我们,所以不和我们玩。”

    薛妙衣欲哭无泪,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啊!

    “王爷,我不是……我没有……”

    “薛姑娘藐视朝廷命官,周大人,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理?”

    薛妙衣简直想翻白眼直接晕过去算了。

    周怀信一脸正义盎然,“这个可不能开先河啊,要是人人都像她一样,那我们朝廷命官……”

    “我们玩。”

    郁含打断两个人的双簧,抬头撞上了傅昼的那双狭眸。

    他坐在牌桌的主位上,身上是精良华贵的绸缎锦衣,月牙白色的长衫,衬托的他清冷高贵。

    他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牌面,慵懒禁欲又性感。

    周怀信打趣薛妙衣的时候,他便看了过来。

    光影模糊了他的俊颜,不过隐约看到他冷峻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片刻后又换

    成那副惯常的漠然。

    这狗东西在给她下诱饵呢,她既然是条鱼,虽然只是他以为的鱼,但她也该有当鱼的素养——

    给个面子咬他的钩,这样才好玩下去啊。

    郁含边想着边莞尔。

    她一边勾起耳边的碎发,一边风情万种的轻笑了声,“怎么会不愿意和王爷还有周公子玩牌呢?二位人中龙凤,模样俊俏,试问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可惜了,她们喜欢也没机会,这个机会是我的了。”

    周怀信要被她漂亮的小脸,照的有些头晕目眩了,一听她这番话,又觉得不愧是她郁含。

    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嘚瑟模样,和别的女子实在太不一样。

    周怀信看破不说破,“我又不急,还能多等些日子。你玩尽兴了再说送我的事。”

    傅昼捏着卷轴,顺便带走了自己的那只茶盏,很快消失在郁郁葱葱的花园里。

    他前脚刚走,后脚小厮就领着郁含过来了。

    周怀信随意看了眼,不由觉得被惊艳到。

    该说不说,郁含这张脸当真没得挑,她比三年前更好看,似乎比上次他见到的时候,还要好看。

    她今日穿了身月牙色长裙,然而她的肌肤,几乎要比长裙还要白,偏偏粉腮如云,红唇似火。

    鲜明强烈的颜色对比之下,叫人看的不由热血沸腾。

    周怀信在起火之前,自觉移开了视线——

    他说要郁含,无非是逗逗傅昼,没真的想过要和自己兄弟共享一个女人,更不想因此翻脸。

    这么思索的功夫,郁含已到跟前。

    她弯下盈盈腰身行礼,起身时抬头看他,“周公子,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周怀信示意她落座,“郁姑娘不用客气,当时也只是举手之劳,换成别人,我也会救的。”

    郁含不动声色的轻咬舌尖。

    瞧瞧人家说的这话,多么客气周到,明着在说举手之劳,暗里告诉她,不要自作多情。

    郁含听懂了,也没装听不懂,“周公子果然不负仁善之名,虽然你不在意,但是对我而言,此事重大,所以刚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便抽空来见你,想着跟你当面道个谢,今日此番,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还望周公子不要多想。”

    他是体面人,她自然也是。

    周怀信点点头,“客气了,我看你还带了东西过来?”

    郁含:“这是我亲手做的几样小菜,还有些糕点。谢礼虽轻,可眼下我也拿不出什么更贵重的了。”

    周怀信笑起来,“你的谢礼收到了,这件事就翻过去吧,你也不必时刻记挂在心上。”

    郁含点点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周公子了,先行告退。”

    前后还不到一刻钟,那抹身影就消失不见。

    周怀信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再想想方才的言谈举止,觉得和傅昼说的不大一样。

    等傅昼回来的时候,他说,“你是不是对郁含有什么偏见?”

    傅昼毫不夸张呵呵冷笑了两声,“这么快就被她给蛊惑了?”

    周怀信打断他,“不是,你不是说她喜欢到处勾男人吗?刚才她可是举止有度,表现的好像生怕我占她便宜一样,而且说完道谢的话就走,一刻都不肯多停留,像是晚一点就会被我怎么样。”

    傅昼白了他一眼,自以为是的说,“都是她的手段,你以为她会是那种一上来就明着撩你的吗?这种不经意的撩,欲擒故纵的手段才最高级,你别上她的当。”

    傅昼听她又开始胡搅蛮缠,大手在她腰上捏了把,“我没那个意思,她找你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三年前你抛弃我,是因为她?”

    郁含见他一猜一个准,赶紧点头,“就是因为她!”

    傅昼嗤声,“你是编不出来更好的理由了吗?”

    郁含简直想跳起来砸他狗头。

    什么叫编不出来更好的理由?

    这根本不是编的好不好!

    郁含深吸口气,暗暗磨牙,“我至于三年后编个理由来骗你吗?”

    “怎么不至于?”他说的理直气壮,“你想当王妃,知道我对被抛弃的事情耿耿于怀,怕我记恨你,总得找个理由,把这一切推到别人头上。”

    “猜的很合理,下次不要猜了。”郁含气的哭笑不得,“我真的没有!你到底还让不让我说了?”

    傅昼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嘴角勾了勾,十分嘲讽,“行,你先接着编,我听听看。”

    这幅欠揍的反应,看的人窝火。

    郁含推搡了下他的肩头,被男人捏住双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没想在这里碰你。”

    “满脑子颜色!淫者见淫,你自己天天乱想关我什么事?”郁含扯回来手,揉着手腕道,“三年前她找到我,说怀的是你的孩子,让我把你还给她。”

    “当时她肚子都那么大了,跪着求我,说没有你不能活…”

    章节需修改,过两天再来看,前面内容写崩了,需要进行调整,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