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那你小心一点。

    既然姜寻威有可知道相, 就势必还要麻烦姜筝了。

    挂断视频电话,黎容三两口剩的面条吃完,『舔』了『舔』沾汤汁的唇角, 心满意足:“吃饱了。”

    岑崤紧跟吃完最后口,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问道:“好吃吗?”

    黎容颇为赞许:“你在做饭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确是好吃, 但也有他饿的加成。

    岑崤站起身, 碗碟都送洗碗机:“正好今天周六,姜寻威应该不接诊,我让耿安联系姜筝, 我找姜寻威聊聊。”

    岑崤放完碗碟, 回头, 发现黎容正双臂环抱,似笑非笑的望他。

    岑崤动作顿, 眼神闪烁了:“怎么了?”

    黎容眼睑微抬,轻叹口气,脸上的表情倒还算轻松,语气悻悻的:“没什么。”

    岑崤刚要松口气, 就黎容轻描淡写道:“要是将来让我知道你有事瞒我……”他话不说全, 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岑崤,威胁的意味格外浓。

    当然, 岑崤也不是随便就被吓唬到六神主的。

    他从厨房走出来,环住黎容的腰, 低头在他唇上摩擦了:“好啊,你到时候再找我算账。”

    黎容嘴唇绷了绷,歪头躲开岑崤的吻,心道, 看来岑崤是执意不说了。

    可惜他虽然洞悉人心,却没办法从岑崤严丝合缝的防备套出什么来。

    黎容深吸口气,推了岑崤的肩,没好气道:“走了,找姜筝。”

    岑崤轻笑,在他腰间掐了:“都说可以随便找我算账了,怎么还生气。”

    黎容轻哼声:“你可小心点,我这人报复心强,凶狠毒辣,到时候找个地方你关起来,扒光衣服,拿鞭子抽!”

    岑崤轻挑眉,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你现在就可以。”

    眼看阳落山,天际片橙艳艳的霞光,道路两旁洒扫的积雪终于慢慢停止消融,等待个喘息的深夜。

    有耿安在,姜筝还是很好约的。

    只是这次出来,姜筝似乎有点抵触。

    姜筝看面前的三个人,皱了皱眉头,揪紧自己的包带,谨慎道:“不是说现在不证据给你吗?”

    她也没想到,耿安第二天就又要找她,她以为自己当天经话说的很明白了,而且她其也需要时间消化『乱』成团的感情。

    耿安指了岑崤:“这是我的直属领导,鬼眼组的队长,他还是蓝枢三区会长的儿子,我要帮你,主要得靠他。”

    姜筝抿了抿唇,看了岑崤眼。

    她少有点惊讶,因为岑崤在年轻了,至少比耿安年轻十岁,没想到经是鬼眼组的队长了。

    她不管这人是凭力上位的,还是因为有个不错的爹,但起码说明,耿安没有骗她,他的确是有扳倒韩江的力。

    姜筝也不想知道岑崤扳倒韩江到底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利益,这和她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想到这儿,姜筝的表情缓和了些,她伸出:“你好。”

    岑崤跟她轻握了,但是非常克制得体,刚碰到她的指就很快抽离,让姜筝不得怔。

    虽然她年龄比岑崤大得,但到底也算是个广义上的大美女,岑崤身边又没女人,就算没有任何余想法,也不至于如此避嫌。

    姜筝清了清嗓子:“我说的都经说了。”

    耿安瞥了岑崤和黎容眼,转过脸笑呵呵冲姜筝道:“老同学,韩瀛昨天联系你了吗?”

    姜筝沉默不语,耿安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耿安:“其你可以假装跟他再续前缘,要是趁他没有防备套出话就更好了。”

    姜筝咽了咽唾沫:“这我当然知道。”

    其她不好明说的原因还有个。

    她『逼』问韩瀛有没有结婚,是不是离婚了,这些年在外过的怎么样。

    韩瀛开始还顾左右而言他,后来被『逼』急了,就隐晦的暗示她自己现在是单身,还给她晒了戴在食指的戒指。

    姜筝最后点希望也破灭了,看韩瀛的满口谎话,她只想冷笑。

    而且韩瀛对她说,这次回是因为祖母生重病了,快不行了,以回来照顾祖母的,同时也很想念她。

    姜筝明白,韩瀛根本就不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够负责的人。

    祖母重病了还天天跟她撩『骚』,说明在韩瀛眼里,亲情都不算什么,更何况她个外人。

    耿安说了两句上次的话题,就该岑崤切入正题了。

    岑崤严肃道:“其这次来,我主要是想拜访你父亲姜寻威。”

    姜筝怔了怔,立刻皱眉道:“我爸爸也不会证据交给你的,而且这件事我爸爸还不知道。”

    岑崤摇头:“不是这件事,是另外的事。”

    姜筝面『露』疑『惑』。

    直安静的黎容突然开口:“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不接受嘉佳中心医院的返聘吗?”

    姜筝愣了。

    其她不愿意承认,自从上次会面后,黎容在她眼里有种莫名的威慑力,让她完全不想得罪他。

    “当然是因为私立医院给的待遇更好,你问这个做什么?”

    黎容垂眼眸,扯了扯唇角:“的吗,姜寻威医术资历足够,为什么直当不上主任呢?”

    姜筝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些问题。

    她毕业后没出深造,也就没在生化领域继续干去,开始她考了教资做老师,后来呆了几年,觉得女老师的晋升途径小,以就离职去做服装生意了,这些年起起伏伏,也算是直在正轨上。

    也是因为她专精的领域是个体商户,以对医院的运行规则,体制构成知半解,也没站在父母的角度上思考过。

    但黎容这句话,让她心里不得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里面还有问题?

    难道是因为当年她父母偷偷给她安排流产术的事情暴『露』了?

    “这……是我爸爸『性』格的原因吧,他这个人很倔,脾气也不是特别好,有时候患者东问西问不专业的东西,他都不爱解释造成不少矛盾。而且他还死板,根本不愿意妥协,以在科室的朋友也不是特别,既然是选主任,除了业务力还得看统筹力领导力,就我爸的人缘,支持他的肯定不。不然还是因为什么?”

    姜筝很慌,她怕自己的影响了父母的职业生涯,因为她隐约觉得,她爸爸还是很在意主任这个位置的。

    岑崤知道,黎容其也不清楚内情,但他说这些话都是在引导姜筝,让姜筝心虚发慌,到时候哪怕他不想姜寻威,姜筝也会拉他。

    毕竟涉及到自己家人,没有人完全泰然处之。

    “对嘉佳这样的大医院来说,出于对旗医生的人文关怀,任何主任副主任退休的时候,医院都会发份返聘的邮件,但是的求贤若渴还是客气,从待遇上就看的清二楚。翟院长的不知道姜寻威的价值吗?要是想留,会开出让人没法接受的条件吗?”

    黎容表情淡然,说话也心平气和,但就是这样冷静的模样,才越发让人焦虑。

    经历了当年的事,姜筝本就变得疑敏感,如今黎容这么说,她理智上经深信爸爸返聘的事另有乾坤。

    就像她父母不忍受她受委屈样,姜筝也不忍受她父母受委屈。

    姜筝思虑再三,终于深吸了口气,应允道:“我爸爸今天刚从临市讲课回来,现在在家,我……问问他吧。”

    黎容突然道:“你问他,愿不愿意为了律因絮的事过来趟。”

    姜筝僵硬了,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咬唇,握机躲远了。

    她确信说话声音不会被听到,才低头,小心翼翼的拨打了电话。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姜筝才从角落里回来,她直接看向黎容,似乎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切都在情理之中。

    “我爸爸说他马上赶过来。”

    黎容点点头,也没表现的因此放松。

    姜筝却更加意味深长的看黎容,她是越来越觉得这人奇怪了。

    这么年轻,却又似乎知道很事。

    知道徐唐慧受了少苦,知道当年的验室案件另有玄机,甚至知道律因絮。

    姜筝还记得,律因絮跟黎清立有关,而黎清立是上次聊天时她主动提的,她怀疑韩江报复黎清立。

    但只是她的猜测,而且当时黎容根本对此毫反应。

    可现在,黎容似乎笃定她爸爸会为了律因絮而来。

    她刚刚不确定的问姜寻威,愿不愿意为了律因絮来趟,她本以为她爸会想不起律因絮是什么,但没想到姜寻威沉默了会儿,就说了个字“来”。

    事情经过去两年了,姜筝都不知道,她爸爸也了解律因絮的内情。

    但她知道,以姜寻威刚正不阿又执拗古怪的个『性』,他愿意来,就说明律因絮这件事的确有猫腻。

    当年轰轰烈烈,潦草收场的期试验,不知还有少糊涂账。

    他在姜筝家附近的个料店。

    店里包房私密『性』很好,只是榻榻米的构造有些不方便。

    虽然目的并不是吃饭,但为了装装样子,耿安还是点了盘刺身拼和炸天『妇』罗。

    干冰旺盛的从小孔中飘出,在鲜嫩清亮的刺身上方笼出片仙气飘飘的云雾,但却没有个人动筷子。

    包房里安静的很,直到四十分钟后,姜寻威赶到。

    姜寻威今年六十岁,头发经几乎全白,零星有几根黑发,显得少有些突兀。

    他五官轮廓很深,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不怒自威。

    从面像上依稀辨别出他年轻时候的清俊模样,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姜筝的容貌半是随了他。

    姜寻威赶来,看陌生人个比个年轻的面容,不得皱起了眉。

    他以为,至少是很有分量的人物来调查当年律因絮的事情,以他才赶来的。

    结果就是群『毛』头小子,姜寻威有点后悔了,甚至觉得自己这趟是此举。

    黎容总算有了动作,他抬起头,朝姜筝友善温柔的笑:“姜小姐,可以请你回避吗,我要和姜医生谈的事情与韩家关。”

    姜筝被看的有些恍惚。

    这样理的要求,她本该拒绝的,可是看黎容双眼睛,她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人神秘狡猾了,他洞察人心,也蛊『惑』人心,让你明知道不该顺他的意思来,却又难免被情感支配,想要放弃些原则让他得偿愿。

    哪怕她比他大了十岁,却还是会受这样的磁场影响,仿佛看他样期许的眼神,就觉得自己回避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况且,连姜寻威都没有异议。

    姜筝看了姜寻威眼,发现姜寻威似乎也不想让她了解跟律因絮有关的事。

    姜筝抿了抿唇,这才捞起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推开了拉门。

    耿安状立刻跟上:“哎,老同学,我陪你喝杯清酒。”

    姜寻威用并不友善的目光打量岑崤和黎容,然后脱了外衣,在刚刚姜筝的位置坐:“你两个半大孩子……”

    黎容云淡风轻的打断姜寻威的话:“自我介绍,我是黎清立顾浓的儿子,我叫黎容。”

    姜寻威蓦然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黎清立,顾浓?

    这两个名字久远了,经很久没有人提到了。

    他完全没想到,有天会和黎教授的儿子坐在个料店里,谈起两年前的事。

    他并不怀疑黎容的身份,如今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的,也就只有血亲了。

    想到这儿,姜寻威又难免觉得心酸。

    原来的没有人继续调查件事,最后找到他这里来的,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不管黎家夫『妇』生前有大的成就,在很人眼中,也不过是个过期的热点新闻罢了。

    姜寻威『揉』了『揉』喉咙,谨慎的问:“黎教授和顾教授当初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他都没发现,他对黎容说话的语气温和了许。

    黎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段时间对我父母来说异于天塌地陷,在被铺天盖地的恶意席卷,连家门都不敢出的情况,没人够理智思考这里面的阴谋。他的照片贴的到处都是,就连小区门口的报刊亭也没遗漏,每天是我出门买吃的,拿回家来,哄他吃,但其我谁都吃不去。

    时候最常做的事是怀疑,但不是怀疑期试验,而是怀疑自己,怀疑世界。我企图分崩离析的世界观拼起来,起码拼成幅看得过去的模样,但横竖看,都像是魑魅魍魉,不伦不类。

    我甚至试理解,试分析自己的错误,来让这件事变得合理,不然就没办法接受,生行善积德,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场。”

    样的子,光是回忆起来就会让人感到生理『性』厌恶。

    好在痛苦经被时间磨的迟钝,他也可以说句“都过去了”。

    岑崤轻轻抓住了他的,温热的掌心安抚微凉的背,黎容总算暂时抛开回忆的漩涡,打起精神看向姜寻威:“姜医生,你当时就在儿科,可以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吗?”

    姜寻威经重重的低了头。

    他本就是个刚正不阿比驴还倔的老头子,他心里的正义感让他法面对黎容口述的过往。

    “律因絮期试验不是我负责的,这么重要的项目,翟宁院长交给了周洪主任。我承认我心里有点不痛快,觉得翟院长任人唯亲,甚至在出事后,我还觉得,是不是因为我个人的思想问题,以才觉得周洪主任有问题。为了不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其我经不想在医院呆了,也正好嘉佳没有留我的意思,返聘被拒绝后,院长就没再坚持了。”

    “周洪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有问题?”岑崤问道。

    姜寻威叹了口气:“我医院的主任在病房都有办公室,周洪办公室就在我对面,你应该也知道,平时患者会在我没有门诊的时候找过来,问问病情,或者请求特定的医生给做术,除了患者,也有些……”

    黎容姜寻威不好直说,淡淡接道:“医『药』代表。”

    姜寻威苦笑:“是五六年前,现在医『药』代表直接来办公室找经少了,因为管得严,大家也都洁身自好,生怕没了公职。但就因为这样,以我几次在周洪办公室门口看素禾生物的人才觉得奇怪。他没说自己的身份,穿的也是便衣,但我毕竟工作这么年了,眼睛还是很毒的。”

    姜寻威说到这儿,刻意观察了黎容和岑崤的脸『色』,发现两人都没惊讶的意思,就知道,他经查出来素禾生物牵扯其中了。

    姜寻威继续道:“当时周洪院长门心思负责律因絮期试验,以科室里很工作都交给我了,我当时就觉得,如果律因絮成功了,受冲击最大的就是素禾生物的甲可亭,不是说素禾生物定会做什么,但周洪这时候跟他走的近,少有点不合适。”

    黎容安静的听,从姜寻威的口中,他又知道位关键人物,周洪。

    随浮出水面的关键人物越来越,谜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姜寻威捏了捏眉心:“这些只是我随口说,根本代表不了什么,直到我参与了场抢救。”

    黎容微微眯起眼,意识反握住岑崤的。

    此刻刺身盘里的干冰经彻底挥发掉了,鱼肉贝肉没了雾气的渲染,显得有些狼狈。

    姜寻威望包厢的墙壁,陷入了回忆:“其我看过黎教授有关律因絮治疗原理的论文,从理论上来说是完全可行的,这就跟他篇car-t优化的假说脉相承,而且之前的动物验也成功了,唯的问题就是,人体,尤其是还未发育完全的人体不适配,以及是否会产生副作用。

    因为律因絮是『药』剂,而且嘉佳的床位很紧张,以帮孩子都是领『药』的时候在医院住两三天观察,然后就回家,次领『药』再来,这期间大概要过十天。也就是这十天,出现了问题。”

    姜寻威不得叹息声:“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有个孩子凌晨三点送过来的,说是经烧的休克了。你应该知道,出事的二十个孩子大都是孤儿院的,孤儿院人,老师有限,不可像家长样时时刻刻盯,而且有的孩子孤僻内敛,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说,等忍得在不行了,也就晚了。

    我尽力抢救了,但还是晚了,其在抢救的时候经不正常了,因为孩子是志愿者,以医院有他完整的病例说明,可我按照病例抢救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后来孤儿院的负责人犹犹豫豫的承认,说这孩子有基础病。”

    岑崤皱眉道:“『药』物的期试验,在不保证完全安全有效的情况,只会招没有基础疾病的孩子。我记得当初的媒体宣传稿说的也是,只要没有基础病的孩子报名。”

    姜寻威点头:“我不知道是瞒报还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我参与抢救的这个,还有其他去世的孤儿,或或少都有基础病。”

    黎容垂眼眸,语气有些疲惫:“律因絮早晚要用在有基础病的孩子身上,我记得我父母说过,期试验为了稳妥起,条件才苛刻点。”

    姜寻威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些孩子感染很严重,神经系统也受到了损伤,如果免疫力强的就抵抗过去,有基础病免疫力又差的就不行了。当时我就怀疑,是不是『药』品质量的问题,但时候大家关注的都是律因絮在细菌『性』早衰症上没有任何正向作用,『药』品是否清洁经没人关注了。后来闹得沸沸扬扬,医院也开始讳莫如深,连私讨论都不让,其我直有个猜测……”

    姜寻威说到这儿,就将目光转向黎容,欲言又止。

    黎容面『露』嘲讽,低声嗤笑:“嘉佳中心医院用的根本就不是律因絮,而是做的跟律因絮很像的劣质甲可亭。”

    果然!

    姜寻威心头震。

    因为不是律因絮,以根本治不了细菌『性』早衰症,又因为连正版甲可亭都不是,以连抑制作用也没有。

    这『药』的生产环境堪忧,造成用『药』的儿童菌感染,孤儿院的现问题,导致这些异常没有被重视,以批有基础疾病的孩子,就成了黎清立最好的罪证。

    姜寻威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胆寒。

    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之,这些人竟然敢施这样恶『性』的犯罪,而且还成功了!

    最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参与到这件事里的几个相关方,个是与疑难杂症对抗的『药』企,个是治病救人的医院,还有个是关怀孤儿的福利院。

    每个人为了利益走错步,就酿成了如今荒唐可笑的大案,以讳莫如深,积重难返。

    姜寻威重重锤了桌子,双眼憋得通红,哆嗦咬牙道:“可惜我没留什么证据,当时为了避嫌,我甚至还刻意躲这个项目,不然定抓到周洪的柄!”

    黎容比姜寻威冷静的,只是突然问道:“您觉得翟宁怎么样?”

    姜寻威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以黎容对他说话的语气也客气许。

    姜寻威主动端起茶壶,倒了杯抹茶汤,喝去稳了稳情绪。

    “我知道你会怀疑翟院长,翟宁毕竟是周洪的表妹,说话,我对翟宁选周洪当主任也颇有微词,但客观地说,翟院长是个合格的医生也是个好人。可你感受不到,我毕竟在医院几十年了,医院有时候会收到些……没什么钱的可怜人,按常理不给治,只劝他离开,不是医院情,但这就是现。可在没希望的也就算了,些只差次高水平术的,翟宁都会尽力给安排,这些年也帮助了不少人。我是不相信她会为了钱让这些孤儿送命。”

    黎容没说话。

    他是亲眼过翟宁与郑竹潘在起吃饭的,至少翟宁肯定知情。

    姜寻威黎容持保留态度,也理解。

    “当然,或许翟院长有我不知道的另面,至少她身为院长,在出事之后让大家闭嘴就很奇怪。”

    姜寻威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了,他表示如果哪天黎容有需要,看在黎顾两位教授的面子上,他也会出来作证的。

    “我就先回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女儿的,但她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我和他妈觉得兹事体大,当初就没告诉过她,我今天聊天的内容,你也别跟她说了。”

    黎容挑了挑眉:“姜筝也三十岁了吧,总不什么都瞒她。”

    姜寻威沉重道:“做父母的,不会让任何麻烦事牵扯到子女,我和她妈还在呢,想让她少『操』心点。”

    他这是不动声『色』的警告,希望黎容不要姜筝牵扯来。

    姜寻威知道,律因絮事件牵发而动全身,任何搅合来的人都不幸免,他为了心中的正义感可以豁的出去,但是动姜筝不行。

    他必须保证姜筝不受到伤害。

    黎容当然是不怕姜寻威的威胁的,只不过这句话却让他愣了好久。

    原来,做父母的都是这样想的。

    原来父母还在,是这样的感觉。

    他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五岁,可他没有避风港了。

    黎容回过神来,冲姜寻威莞尔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