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nbsp； 湖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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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饱餐后, 叶槭流从背包里翻出地图，对照河流的方向，寻找他们在地图上的位置。
鉴于荒野上没有信号, 他只能采用这种过时的方式确认方位，不过叶槭流估计自己的行为义不。毕竟对于地来说，数百年的岁月不过是时间河中短暂的一瞥，地形地貌不可能发生的变化，再加上狗狗们天生拥有超人的方向感，不需要叶槭流多此一举。
但如果是普通人, 不幸遇上了弥漫荒原的浓雾，那么哪怕是经验丰富的猎手，恐怕会『迷』失方向吧……这时候再遇上在浓雾中狂猎的异种，幸存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这样的情况下，当地人自然会倾向于向神灵求助……叶槭流若有思地放下地图。
他又想到了之前导游柯根对他说的话。
现存的被证实的仪式不包括柯根说的那个，在叶槭流看来，那更像是粗野的异教崇拜仪式, 不过从规格上来看，又和未经改良的古典仪式有的区。
叶槭流在密度过的时间并不算，但在那短暂的几个月里，他无疑是个好生, 哪怕是最开始不擅的仪式召唤, 最终在一次次练习后变得熟练起来，完美度过了这门课程的考试。
只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密并不建议生尝试指向七神的仪式，有一些额外的了解足够了。更何况叶槭流自己是“未经证实的仪式”的发明者，作为邪神, 他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尝试这类仪式，让自己暴『露』在七神的注视下。
而这些流传至今、经过证实的仪式无一不经过了无数次改良，变得更加简单、快捷、清洁，需要的仪式材料不再是血腥的内脏、新鲜的头颅，或者尚未死去的胎儿，取而代之的是更易获得的神秘材料——从活祭到用象征物代替，这是古典仪式和现代仪式最的区。
从这点来看，柯根提到的仪式更接近于现代仪式，而且仪式的代价，或者说消耗，几乎可以说微乎其微……嗯，他对我应该没有多少恶，那么这应该是爱尔兰人常用的指路仪式？不过这个仪式可以成功，味“灰王”是真实存在在爱尔兰的，是不知道这种信仰存在多久，又发展出了多少信徒……不管怎么说，能够回应信徒的祈求，为他们指明道路，“灰王”的位格估计不低……叶槭流在思索中逐渐得出了结论。
在神秘中，每种仪式材料都有各自的象征义，如果足够精通神秘知识，完全可以从中推测出多信息。
从仪式材料的象征义出发，白骨是“冬”的象征，骨白鸽的象征是白骨和象牙，“灰王”应该和骨白鸽有一定的联系？山『毛』榉则经常和橡树一起，被认为是“森林之王”的化身，在欧洲某些地区的的降灵节习俗里，会用山『毛』榉树枝和苹果来代指死亡……最后是随身携带的物品，将这类物品用于仪式，一般象征用物品代替自身，如果这样物品在仪式中失去，可以和消逝联系起来，这么看，“灰王”与冬之道路以及骨白鸽的联系明显了……联系种种细节，叶槭流觉得这个猜测的可信度不说百分之百，称得上非常高了。
“还记得我们刚刚在『露』营地遇到的那个人吗？”他转向布莱克，。
布莱克一边忙碌收拾火堆，一边回答叶槭流：
“嗯！记得！他应该是猎人，但是我们没办法探测到他的真实实力，之前的距离下不够安全。我们听到们在说什么了，他说的那个仪式，我们不熟悉……”
在『露』营地看到叶槭流身边的柯根后，狗狗们聪明地没有靠过来，好在『露』营地的人不算少，叶槭流猜测柯根应该没有发现布莱克的真实身份。
虽然狗狗没有详细说过，但是第一次从无光之海归来后，他们应该离开了爱尔兰，对异种他们或许还有些了解，对于岛上的居民和他们的信仰，狗狗们基本上是一无知了。
似乎是觉得没有帮上忙，布莱克有些沮丧，低头拿小树枝扒拉熄灭的火堆。
还是信息不足啊……叶槭流在心里叹气，觉得他需要找一个本地人，看看能不能从对方中获取情报。
他拍拍布莱克的肩膀，宽慰道：
“没关系，们经帮到我多了。”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一对犬耳突然从他的脑袋上冒出来，抖了两下，精神抖擞地立在那里。
“我们还会帮更多！”他们看叶槭流，身后的尾巴甩得飞快，快速说，“我们高兴能够帮到！这是我们想要做的！”
叶槭流顿时有种幻视，仿佛看到了一只蹲在自己面前飞快甩尾巴的狗子，而且还是训练有素的那种，哪怕心情经极度激动，在得到命令之前，依旧会遵守纪律地蹲在原地甩尾巴。
比之前有礼貌多了啊狗狗们，想想最开始们可是直接往我身上扑的！这么一想，或许是在伦敦待久了，被环境熏陶了……呃，不对，我们在伦敦整天似乎除了打架是在蹦迪……叶槭流忽然目光一凝，指布莱克身后喊道：
“火烧起来了！”
因为狗狗们尾巴摇得快，刚才经接近熄灭的火堆在风的助力下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而且又愈演愈烈的趋势，甚至燎到了布莱克的尾巴『毛』……
……
德国，瓦尔/特堡。
一群参观的游客走进恢弘壮观的礼堂，惊叹地欣赏周围的壁画，没人注到人群中的红发游客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费雯丽低调地离开礼堂，走进回廊，贴在她后背的银『色』脊椎骨突然涌出了无数阴影尖刺，仿佛漆黑的花瓣在她身后绽放，将她淹没其中。
一根根阴影尖刺刺入回廊的顶部，无形的阴影附在砖石上，没有对石砖造成丝毫破坏，甚至连灰尘都没有震落，借助阴影尖刺，费雯丽轻松地将自己倒悬在天花板上，沿回廊的顶部潜行，快潜入了存放资料的房间。
一根阴影尖刺无声地探出去，将资料室的门推上，门外的声音立刻变得微不可闻，费雯丽趁机轻轻从天花板上落下来，却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在阴影尖刺的支撑下，悬在半空中。
歌剧爱好者绝不会对瓦尔/特堡感到陌生，这座城堡的礼堂现如今依旧是诸多音乐会的举办地点，费雯丽对瓦尔/特堡熟悉，只是她从未来过这里。
但根据她查到的线索，辉光教会的上一任使徒是在这座城堡被发现的。
资料柜上了锁，好在柜门之间还有一点缝隙，费雯丽抬起手，一根细小的阴影尖刺悄无声息地钻进锁眼，她小心地捣鼓了半天，总算打开了锁。
还是尽快收集一件启的遗物吧……费雯丽拉开抽屉，一一扫过资料柜里的件，忽然从中抽出一份。
她打开这一年的记录，在其中找到了“布伦希尔德”这个名字，往后翻了几页，找到了关于她的资料。
费雯丽拍下这一页，将资料柜谨慎地归位。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资料室，重新混入游客，听导游的讲解，一边调出刚刚拍下的照片，仔细阅读起来。
辉光教会抽走了绝部分资料，关于布伦希尔德的资料只剩下了寥寥几行，她出生在瓦尔/特堡在的爱森纳赫市，整个家族都是辉光教会的信徒。
在发展和分化中，一种宗教会逐渐发展出多重流派和衍生派，费雯丽的家族属于辉光教会中的革新派，而在德国地区盛行的宗派属于古典派，这一宗派的信仰核心是音乐，音乐浸入了信徒生活的有角落，而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布伦希尔德自然而然地爱上了音乐。
资料显示，她从六岁起加入了当地的唱诗班，快因为天赋在爱森纳赫崭『露』头角，多次在瓦尔/特堡的礼堂里演唱，直到被辉光教会寻找到之前，她一直是唱诗班的领头角『色』。
资料里还附上了一张模糊的照片，巨的管风琴前，一群穿白袍的孩子齐声歌唱，这些孩子脸上的表情都差不多，天真又纯洁，费雯丽甚至觉得他们似乎都一模一样。
目光向下扫去，费雯丽忽然注到了站在最前排的一个小女孩。
她的外貌没有给费雯丽留下多的印象，吸引她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在一众虔诚纯洁的面孔里，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似乎不一样。
她和其他人一样认真，甚至更加全神贯注，以至于整张脸都紧紧绷，看起来像是面无表情。费雯丽觉得她并不开心，哪怕她是整个唱诗班最优秀的那一个，她依旧不觉得开心，她的眼睛里只有她的歌唱，没有这个世界中的其他一切。
费雯丽久久注视照片中的小女孩，许久之后，注力才从她身上转移，导游的讲解飘入了她的耳中：
“帝国时期，日耳曼人迁徙到了我们脚下的平原上，但他们并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因为拥有七个头颅的世界之蛇在平原上肆虐，数百年间，有日耳曼部落都处在祂的压迫之下。
“随帝国分裂，世界之蛇的力量越来越强，最终一位英雄站了出来，他被军队拥立为王，帝国的一半在他手中灭亡，他的声名传遍了陆。
“在那之后，他与世界之蛇在平原上展开了战。鲜血淹没了地裂开的缝隙，一座又一座城市在战争中坍塌，战争持续了一个又一个日夜，巨蛇终于死在英雄的剑下。”
有游客好奇地：
“后来呢？他的结局是什么？”
导游笑说：
“关于这个，我恐怕没办法给答案，事实上，这是他留给历史的最谜团。
“杀死世界之蛇后，他的声名达到了鼎盛，另一半帝国将他视为最的威胁，皇帝决定在一场和解的宴会上围杀他。在那场宴会上，他的属下全部被杀死，然而在分拣尸时，人们唯独没有找到他的尸。
“现在我们没办法得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了，不过有一种说法，在宴会开始之前，他收到了他的养父的传信，于是在谋杀开始之前离开了那里。”
……
收拾完痕迹后，叶槭流和布莱克穿过河流，继续前进。
一米高的黑狗在林地间跳跃，不时在树干上蹭蹭背上的『毛』，忽然一溜烟跑远，兴奋地『乱』跳嚎叫，叫声一直在森林里传出去远。
等叫完了，狗狗们才想起来可能会被人听到，不由得有些担心，等叶槭流走到他们身边，立刻小心地：
“我们是不是给带来麻烦了？我们闯祸了吗？我们可以叫吗？”
“应该没题，”叶槭流回想了一下，“带狗旅游常见。”
在利物浦时，他特看过游轮的船票，的确有带宠物的选项，只不过不为步行旅客提供这项服务，但说明这并不是让人奇怪的事。
况且在爱尔兰不是没有型巨的狗，爱尔兰的国犬——爱尔兰猎狼犬是世界上最高的狗，身高接近一米，布莱克完全能够轻松混入其中。
听到叶槭流这么说，布莱克这才放松下来，又跑出去几米远，忽然想到什么，跑回来和叶槭流说：
“其实在森林里我们可以拉雪橇，只要不发挥出全部力量行！我们拉得动！”
叶槭流：“……”不了不了，直接在森林里拉雪橇，算是来个铸，我觉得难以保全屁股和门牙。
为了打消狗狗们不靠谱的念头，叶槭流当即脸不红气不喘地徒步了几个小时，哪怕中途一度想停下来休息没敢，生怕狗狗们担心他累，决定充当雪橇犬带带他。
几小时高强度徒步后，他们快抵达了地图上的一处湖畔。
之前烧的水差不多经喝完了，叶槭流便暂时停下来，打算再烧一点水带上。
他在湖畔放下背包，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布莱克则叼锅跑到湖畔，准备舀一锅水。
叶槭流翻出水壶和盐，正准备去生火，忽然听到震耳欲聋的水声。
“轰！”
他抬起头，看到一只巨的深蓝『色』湖龙冲出水面，张开血盆，一湖畔的黑狗吞了下去。
水花飞溅起数米的高度，湖龙翻身扎进湖里，骨刺狰狞的鱼鳍划开水波，迅速消失在湖水之中，水面上只剩下了细微的涟漪。
这一幕映入叶槭流的眼中，他丢下手里的水壶，一个响指打开光门，瞬移到湖水上空，一头跳进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