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请人种植水稻
李氏看见两个孩子回来了,欣慰的笑着,道:“蝉儿,小策,我们就快要有坚实的屋子了,再也不用风吹雨淋了,真好。”
沈小蝉的心头有些酸涩,她宽慰道:“娘亲,以后我们什么都会有的!屋子、大米、青菜,都会有的!”
眼下,需要解决住的方面和吃的方面,再慢慢的变好起来。
李氏一抹担忧的咳嗽着道:“咳,咳……蝉儿,种植水稻的两位大娘可曾来了没有?”
沈小蝉正想说什么,就见两位朴素淳朴的大娘笑着来了。
李氏过去接应,两位大娘见她身体不好,忙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到一旁坐下。
王大娘说道:“桂花呀,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哎,都怪当年……谁知道那个沈大河那么不是个东西啊!”
张大娘附和着道:“就是啊,早点了脱早点好!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你放心,我们都是向着你的。要是他敢来咱们村来闹,我们就把他打一顿!”
李氏颇有些感激的说道:“谢过两位大娘,那我家的水稻的事情,就……”
“哎呀,不要这么见外的啦,尽管包在我们身上!”
“就是的,也不要那么多钱的,随便给点就好!”
沈小蝉已经与她们谈好价钱,每个月是五百铜板的俸禄,已经是不错的价格了。
“大娘,要不然,我先给你们结了钱?”她试探性的一问。
王大娘跟张大娘连忙摇手道:“哎呀使不得的!每个月发就好啦!”
沈小蝉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这样最好了。
了却了两桩心事,沈小蝉扶着娘亲回屋休息。
李氏又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胸腔里闷的很,不住的咳嗽着,“咳……蝉儿,娘有些难受。”
沈小策乖巧的去给娘亲倒了水过来,
沈小蝉则是例行把脉,因为娘亲这是五年的顽疾了
,很难医,但是她不会放弃的。
“娘亲的脉象略有些不稳,但已显然比前些天好的多。娘亲,再坚持吃上一段时日的药,一定能好起来的。”沈小蝉不住的顺着她的后背。
李氏又喝了几口水,平定了一会儿,好似渐渐好转了些。
李氏忽而伤感了起来,握着女儿的手,又抚了抚小策的脸蛋,她忽然掉落下来了眼泪。
“娘害怕,蝉儿……娘的蝉儿还没有出嫁,小策又还小,娘怕看不到蝉儿出嫁,养不大小策,娘就要先走一步了……”
李氏几乎是痛哭着抱着女儿。
沈小蝉动容,轻轻顺着她的后背,道:“没事的娘亲,娘亲要相信蝉儿的医术。我们一定要永远的在一起,不分开。”
李氏慢慢的看向女儿,抹了把眼泪,说道:“蝉儿,你觉得学究先生待你可好?”
李氏只希望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属,若是能觅得如意郎君,小策也不怕没人照顾了,她怕自己熬不过一段时日,就要撒手人间了,她好舍不得她的孩子。
沈小蝉说道:“先生待我跟小策都很好,只是娘亲,蝉儿知晓娘亲想要说什么。但是蝉儿不想,先生也不会愿意的。”
李氏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抚着女儿的脸。
若是蝉儿的脸能够漂亮一些,该有多好。
“娘只是在想,学究先生才高八斗,玉树临风,英俊倜傥。他为人沉稳温和,年纪虽大你一轮,但这样的男人更懂得疼你。”
李氏想,学究先生定然不是那等以貌取人之人。
沈小蝉生怕这话题收不住了,于是赶紧岔开话茬,说道:“娘亲,你告诉修缮房屋的人,要多弄个后院出来吗?我们要种菜,种药材,还可以拿去市集上卖呢!”
李氏笑着说道:“娘说过了,瞧把你着急的。”
沈小蝉亲昵的挽着娘亲
的胳膊,微微倚在肩头,道:“娘亲,我今日带小策去拜先生为师了,小策今后在先生的教导下念书,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真的吗?先生他当真收了小策?太好了,咳咳……”
李氏一时情急,又忍不住声声咳嗽着。
沈小蝉忙拍着些,而一旁的沈小策乖乖的说道:“娘亲,我会好好学的,将来长大报答娘亲。”
李氏好不欣慰,现在唯一能够给她安慰的,就是她的孩子了。
沈小蝉正盘算着道:“明日,我想去市集赶集,买些牲畜回来养着。”
鸡生蛋,蛋又能生鸡。这是个很划算的循环。
鸡鸭鱼鹅,牛羊猪,都是不可或缺的。
这也是需要一笔银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些加起来又需要花多少钱。
“蝉儿,你从来没有独自去过镇上市集,娘不放心你……”
李氏满脸的担忧。
沈小蝉只说道:“娘亲,我能独自面对县衙的所有人,能够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分到这么多的纹银回来,娘亲还怕我去个市集吗?”
李氏沉默了,她知晓,女儿这也是被逼无奈,在一夜之间长大,撑起了这个家。
跟着她这个药罐子拖累的娘亲在此,真是委屈蝉儿了。
***
经过半日的动工,房屋只是修了一半。
沈小蝉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半边的稻草是挖空的,他们今夜是不可能再住进屋子里了,但一时又不知去哪。
就当她正在思虑办法的时候,书童从外边走了进来,问道:“有人在吗?”
沈小蝉见是他,有些诧异道:“小书童,你怎么来了?先生也来了吗?”
书童摇了摇头,他说道:“先生让我来带你们去草芦,今晚请几位歇在草芦里。”
沈小蝉心想,竟然又被谢韫猜到了。
书童看了眼她的身后,说道:“你
们只需要带个被褥和软枕,就可以了。草芦特意留了一间空屋,本是给来山上拜访先生的儒士们住的,不过也能借住给你们。”
沈小蝉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会不会有些打扰。
李氏牵着沈小策,从里屋里走了出来,咳嗽了一声,虚弱道:“既然是学究先生的美意,我们也只好叨扰。改日,一定拜谢。”
沈小蝉抱着被褥,沈小策拿着软枕,李氏微微扶着些女儿,三人一路去到草芦。
此刻,天色已经暮沉。
但草芦里,泛着微黄的烛火光,扑闪着。
一道纤长的身影,比挺的立在屋内,青丝只是以一根楠木嵌着固定,谢韫淡淡的在木架前,翻阅着书简。
书童进去通报,道:“先生,沈小蝉他们来了。”
谢韫便缓缓放下书简,提步走出。
李氏当即便行了个礼,道:“妇多谢学究先生收留。”
谢韫微微扶了下,道:“李大娘不必多礼,在下也只是尽些绵薄之力。在下的草芦简陋,还望几位不要嫌弃。”
而后,谢韫带着几人来到屋内,沈小蝉把被褥放上去。
这榻不大不小,若是一头睡一边,三个人睡在一起,倒也能挤挤。
沈小蝉几步走到谢韫的身前,轻松的说道:“多谢先生肯收留我们。等我们的房屋修缮好了,我们就搬过去。若是先生的友人造访,要留下的话,可以告诉我们。”
谢韫微微轻笑了一声,道:“在下,不打扰几位歇息了。”
沈小策今日很困,一会儿便睡着了。
李氏也疲累的,昏昏欲睡了过去。
沈小蝉躺在榻上,满脑子清醒,木窗边有朦胧的月光照耀着湖水,波光粼粼。
她索性起身,轻声的不打扰到娘亲与弟弟,披上了外衣,兀自出去了。
但她没想到,谢韫还没有睡,他正静坐在草芦前
,低头抚琴,缓缓弹出一声清音安眠的琴曲,沈小蝉在此时,竟有些困意。
“小儿还未睡么?”
谢韫的青丝由着夜里凉凉的清风拂过,皎皎的月儿照在他俊逸的脸庞,几乎如谪仙下凡。
沈小蝉看呆了呆,而后笑了下,来到他的身旁,蹲在他身边。
“先生的琴曲很好听,可不可以教我弹?我想学。”
她双手环着双臂,有些冷。
正好可以借谢韫挡挡风。
谢韫只是低低一笑,温润的目光扫着她,道:“好。”
他微微起身,沈小蝉仰着头瞧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谢韫,缓缓将自己的鹤麾脱下,慢慢的披在她的双肩,将她整个小小的人儿,都严严实实的罩在一起,密不透风。
沈小蝉瞬间暖和了不少,像裹粽子一样,她的鼻头红红的。
“先生把衣裳给我了,先生不冷吗?”
谢韫却向她伸过手去,温笑着将她从地上带起,示意她坐下。
沈小蝉便老老实实的坐在软垫上,还有他坐过的暖暖的余温。
而后,谢韫修长匀称的手指,带着她的小手五指张开,放在琴弦上,他微微俯首,她只要一抬头,脑袋就能碰到他的下颔。
如此灼灼热的气息,与身后他宽大的身形,沈小蝉忽而觉得,有些燥热。
“手,要这样放。”
谢韫纠正她乱动的指头,清音阑珊的在她耳边。
沈小蝉的耳朵最是敏感,他的声音,搅扰的她有些酥酥麻麻的。
“珰——”
一声清脆的琴音落下,沈小蝉的心跳莫名的加速,呼吸隐隐有些不由自主。
谢韫低低在她耳畔道:“乖一点,手不要乱动。”
沈小蝉几乎有些面红耳赤,口舌干燥。
如此亲密的接触,他们两人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
沈小蝉微微侧头,唇瓣却几乎要贴到他的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