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千万锁死听着耳畔
听着耳畔不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沈凉缓缓吐一口气，他也许还是不明白，自己明明什都没做, 为什会为邵衾寒的救赎。
仅仅……只是因为喜欢吗？
沈凉曾以为邵衾寒这种满身痛苦的人，想拯救一定非常困难, 但原只要伸手拉他一把，亲吻他的伤处, 就足够了……
面的雨不知时停了，一切终于平息。沈凉躺在邵衾寒身侧，胸膛微微起伏, 静静着天花板，入了贤者时间。
【宿主】
一颗闪亮的大钻石忽然现在了眼前, 差点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沈凉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你别说话, 一个字都别说，我不想听。”
他是典型的躲避型人格，关键时刻最会装傻充愣, 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系统原本还想提醒他不要和任务目标发生感情牵扯, 闻言只得咽了回去, 嘁了一声：【不听就不听, 我还不想说咧！】
说完又忍不住道：【你真的不想听吗？我的话都是金玉良言。】
沈凉是写的，他会不知道系统要说什吗，无非就是“沈你又没把持住”、“沈你不能和任务目标发生感情”。
沈凉：“嗯，不想听。”
【切！】
系统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空气中。
沈凉用手背覆住眼皮，一动不动的装尸体，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面对邵衾寒, 只恨自己又没把持住。直到身旁传一阵轻微作响的动静，这才睁眼去。
邵衾寒坐在床边，披了件衬衫，挡住背那些或轻或重的暧昧红痕，而一瘸一拐的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他大概以为沈凉睡着了，动作很轻，尽量没发任动静。
沈凉盯着邵衾寒的背影了两秒，然悄无声息下床，在对方走浴室前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我帮你。”
沈凉的头发有些凌『乱』，他眼中一惯带笑，此刻却多了几分难言的认真，脸部线条棱角分明，莫名给人稳重靠谱的感觉。
邵衾寒着他，片刻才道：“……”
沈凉没说话，俯身将他抱了起，然单脚踢开浴室门，直接走了去。
花洒开，温暖的水流潺潺浇下，热气顿时弥漫。旁边的洗漱架有医用防水贴，沈凉抽了一张，然俯身往邵衾寒腿缠了一圈：“不是告诉过你吗，伤口不能浸水。”
他指邵衾寒一个人下车淋雨的事。
邵衾寒其实并不在意那些伤口，总归都会痊愈结疤的，不过时间长短问题，但他喜欢沈凉的这种关心。
“。”
邵衾寒答应的很痛快。他眸『色』暗沉的着沈凉，就像在自己的所有物。尤其在这种密闭环境下，只有他们两个人，显然更让人愉悦。
沈凉照顾邵衾寒已了习惯，他将热水调大，犹豫了一瞬，才开始帮对方清理。
邵衾寒不懂这些。他皱了皱眉，双腿发软，只能借助沈凉的肩膀站稳，将泛着不常红『潮』的脸埋入他颈间，而哑声问道：“你在干嘛？”
沈凉心想这不是清理吗，邵衾寒长这大难道就没过片，不期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次我不在，你就没自己清理？”
邵衾寒漆黑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茫然：“……”
沈凉见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你就没不舒服？”
邵衾寒闻言这才慢半拍反应过，但他不甚在意，闭眼抵着沈凉的肩膀，轻描淡写道：“发烧了。”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发了三天低烧，又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自己痊愈了。
“……对不起。”
沈凉不知道自己为什要道歉，但总觉得欠邵衾寒一个。他用指尖轻轻拨开对方眼前的碎发，心想自己塑造这个人的时候像从没有用过任一个美的词，都是由苦痛堆积而的。
沈凉自己没发觉，但邵衾寒却清楚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类似于心疼的某种情绪。不由得怔了怔，然缓缓靠近沈凉，在仅剩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住，慢慢问道：
“那以我生病的时候，你会在旁边吗？”
沈凉说：“如果能选择的话，我想在你旁边……”
这个“想”字其实比“会”字更泄『露』他内心的情绪。
于是在浴室朦胧的水声中，系统很轻的响了一声：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13%】
“……”
沈凉仿佛意识到了什。他将邵衾寒抵在瓷砖壁，双手撑在他身侧，仔细量着，发梢犹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过了许久才蓦地轻笑声。
邵衾寒问他：“你笑什？”
沈凉只是笑，也不说话。他用『毛』巾三两下擦干身的水，顺带着给邵衾寒擦了擦，然把人抱去，直接扔到了床。
邵衾寒竟也没生气，只是默默扯过旁边的被子挡住自己，微湿的头发散落在枕间，瞳仁透亮干净：“你在笑什？”
沈凉从衣柜里拿衣服，随手套，只低声说了三个字：“真狗血。”
他可从没想过有一天邵衾寒会喜欢自己。
很微妙，但在这一刻，邵衾寒忽然领会了这个词的意思。狗血……两个荒诞的字翻覆去，更多的却是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
面的天已黑透了，一地落叶。沈凉重新躺床，身形陷入床榻中，他抬手关灯，然在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转身面对着邵衾寒：“睡吧。”
邵衾寒认真道：“你会不会走？”
沈凉『揉』了『揉』他的头：“我就躺在这儿。”
说完又没忍住问道：“我走了你会怎样？”
邵衾寒没说话，他把沈凉的手放在自己腰间，闭眼睡觉。
沈凉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这个晚发生了多事，脑海中思绪万千。沈凉本以为自己一定睡不着，但事实，他没过多久就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早，沈凉是被走廊里的动静吵醒的。因为昨天房门没关，只虚掩了一条缝，那种类似行李箱滚轮在地板滑过的声音听起相当明显。
沈凉了眼身旁还在熟睡中的邵衾寒，慢慢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一，却见沈炎房间门口摆着两个行李箱，而对方拎着其中一个往楼下走去。
“哥……？”
沈凉下意识还是叫了这个称呼。
沈炎闻言脚步一顿，转头向他，然慢慢放下了自己手中拎着的行李箱：“你醒了？”
他的语气很古怪，古怪到让人觉得诡异，就连目光也是如此，与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沈凉敏锐察觉到了什，视线扫过地的大号行李箱：“你要回校？”
沈炎却乎意料的道：“嗯，我在面租了一间房子，今天就搬去。”
沈凉闻言一怔，刚想问些什，身就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是邵衾寒。
他不知醒了多久，又或者一直都醒着，随手套了衣服，不急不缓的系扣子，丝毫不在意沈炎见这一幕会产生什误会。
邵衾寒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他站在沈凉身，侧靠着门框，意味深长的了沈炎一眼，眉梢微挑：“你要走？我叫司机送你。”
对于这种要把人送走的事，他反倒热心又积极，蔫坏。
沈炎闻言脸『色』有些难。他第一次没有躲开邵衾寒的目光，与他对视了几秒，最却还是受不住男人冰冷讥讽的目光，狼狈偏过头去。
“不用了，有人接我。”
沈炎没有再邵衾寒，而是忽然向了沈凉：“东西有点多，你能送我到楼下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邵衾寒眯了眯眼，直觉不是什话，然而未得及阻止，沈凉就已点头答应：“行。”
沈凉不是那种会动摇自己念头的人，所以无论沈炎要说什，对他说都无关紧要。这个世界由他一手创造，没有什人比他更了解周围的一切。
沈凉拎起另一个箱子，把沈炎送下了楼，走到庭院面的时候，不期然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对面。
毫无疑问，是苏青砚的车。这俩货还是复合了。
沈凉现在终于确信世界有些姻缘是拆不散的了，他把箱子搁在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想和我说什？”
“邵衾寒喜欢你吧。”沈炎平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人不禁吃了一惊。
沈凉闻言微微一顿，有些诧异沈炎居然知道的这快，他自己都是昨天才知道的：“为什这说？”
沈炎慢慢走到他面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细致目光量着沈凉，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这个弟弟真的变了很多：“当然是我自己见的。”
昨天，沈炎还是赶到了咖啡馆。
隔着拥簇的人群，他恰见邵衾寒神情狠戾的将苏青砚揍倒在地。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眼底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沈炎熟悉那种目光了，那是所爱物被人染指时，控制不住流『露』的情绪。而这一切的发生仅仅是因为苏青砚碰了沈凉。
仅此而已。
从那一刻开始，邵衾寒所有的反常举动都有了解释。为什会开始对沈炎疏远，为什会对沈炎冷眼相待，为什在医院的时候会拒绝沈炎的关心——
答案昭然若揭，他喜欢沈凉。
沈炎忽然觉得心里像梗了一根刺，就像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哪怕他根本不喜欢邵衾寒，只是单纯享受那种被人爱慕追逐的感觉。
“邵衾寒是个疯子。”
沈炎不知道自己于什心理说了这句有些恶毒的话。他只是觉得自己很难受，说不的难受，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痛快一些。
他睨着沈凉，状似善意的提醒道：“你知道他父母是怎死的吗？他父亲杀了他母亲，当时邵衾寒就在旁边冷眼着，他跟他父亲一样，都是疯子。”
沈炎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这件事，但他是主角，哪怕不去刻意寻找，也自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机缘让他知晓。
沈凉没说话，起就像被吓傻了一样。事实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写的圣父白主角为什会突然转了『性』。
大概再良善的人都免不了妒忌。
从前拥有的时候不甚在意，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觉不甘恐慌。
沈凉问：“然呢？”
沈炎一字一句道：“你跟邵衾寒那个疯子在一起，早晚也会被他杀了的。”
他说完，见沈凉没什反应，以为他不信，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他爱你，就一定不会杀你？”
沈凉挑眉，不置可否：“说不定呢。”
沈炎轻笑一声，这种讥讽的表情在他文弱的脸起是如此不和谐，盯着沈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邵衾寒有病，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觉得一个有病的人会存在理智吗？”
“不信的话，你去他的抽屉，就什都明白了。”
邵衾寒的抽屉里装着什，没有人比沈凉更清楚，除了『药』，还是『药』。沈炎就这毫不犹豫揭开了邵衾寒的伤疤，没有丝毫顾及。
沈炎觉得……一个常人，怎会真的愿意和一个可怕的疯子在一起呢？
对吧……
沈凉并不反驳他，亦不想和他去愚蠢的争论什，只是隐隐觉得面前的沈炎相当陌生。不过面对奇葩，远离就，没必要把自己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线。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沈凉面带微笑，真心诚意的道：“哥，我祝你跟苏青砚百年合。”
你们两个锁死，千万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