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摊牌
温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忐忑不安地来到天台。
通往天台的门以前都是锁上的，钥匙在沈牧川的手里。
不知道他怎么搞到的，总之，这里就成了沈牧川他们的私密地点。
温软看着略微生锈的铁门发呆，她的脚步沉甸甸的，每一步好像都生了铅一般沉重。
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呢？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数学成绩之后，状态就不对了。
他又不说，也没跟乔望他们透露。
温软心里没一点谱。
“吱呀”一声。
阳台的风将门吹开一些，温软透着光亮抬头往上看。
细碎的光一点一点灌进来。
也许，很多东西冥冥中自有注定。
天台的风很大，温软不自觉地颤抖，沈牧川听到脚步声，缓缓看向她。
也许，他早该怀疑的。
但是，温软真的是太乖巧了，基本上她说什么，沈牧川就信什么。
他想到之前自己为她补习的场景，就感觉像是闹着玩呢！
明明她都会，却装作一副看不懂的样子！
而自己明明习惯用自己的方式解题，却为了她按照老师的步骤走。
沈牧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可真是太傻了！
这位深藏不露的大佬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来了。”
沈牧川忍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平静地看了一眼她。
“嗯。”
温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没敢轻易接话。
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辽远空寂的天空，飘散的云朵，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天台上的风很冷，尽管沈牧川站在风口处，但是风从四面八方涌来。
温软站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住，手指都冰凉凉的。
她忍不住跺了跺脚。
沈牧川虽然眼睛一直望着远处，但是余光一直注视着温软。
“很冷？”
“哦。”
温软将手插进口袋，笑着说：“还好。”
傻孩子！
冷都不知道说吗？
沈牧川转过身，视线正对着温软。
他将自己的围巾取下，围在温软的脖子上。
“不用。”
温软想要拒绝，她冷，沈牧川也冷。
“你围着。”
沈牧川的态度很坚决，“可不能把你给冻着了。”
温软这才停止了反抗，她呆呆地看着沈牧川给她围围巾。
他微微低着头，一圈又一圈地缠着脖子，不时松松紧紧，生怕勒着温软。
“这样可以吗？”
沈牧川注视着她的眼睛，“会不会有些紧？”
温软摇摇头，“不会。”
“挺合适的。”
“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就是看了你的数学试卷。”
谁知，沈牧川的话题突然一转，询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参加过全国数学竞赛？”
温软猛地抬头看向他，“你这么知道？”
沈牧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还真是她。
这件事说来话长。
沈牧川的眼睛望向远方，开始回忆起一件往事。
几年前，他去参加全国数学竞赛，考场上一个女孩令他影响深刻。
她坐在自己的斜前方，开场四十分钟，就写完了试卷。
剩下的时间全程趴在座位上睡觉。
沈牧川对时间很敏感，他那个时候还剩下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道小题没有做！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女孩的做题速度比他还快！
沈牧川第一次感到有些压力。
而且，压力还是来源于一个小姑娘。
他当然不服气。
当时志气满满，以为这个女孩只是徒有虚表，可能剩下的题根本没有做。
但是，他交卷的时候，还是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女孩。
可惜的是，没有看见她的真容。
只有一头黑色的长发。
那一年，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知道最终的数学成绩。
他跟那个女孩是同样的分数，全场唯二的两个满分。
当时，他特意要来了女孩的答题卷。
发了好长的时间研究她的解题思路和做题方法。
不得不说，真的很绝。
有的连他都想不起来！
沈牧川对这个女孩的好奇心越来越重，试图找过她的联系方式，但是她留下的联系方式都是假的。
根本联系不到这个人。
他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的全国数学竞赛。
但是，可惜的是，这个女孩再没有来过。
他一直无缘跟这个女孩结交。
这么多年，他一直参加数学竞赛，也有这个原因。
他总想再见她一面。
“嗯？”
温软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她只参加过一次。
而且，这一次基本上没有别人知道。
沈牧川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牧川会心一笑，“当年，我也在场。”
“我们参加了同一场考试。”
温软眼中的震惊越来越大，原来他们多年前都曾相遇过。
可惜，没有来得及相识。
那他是怎么记得她的？
温软直接问出了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参加全国数学竞赛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沈牧川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当时她无聊，报了一个数学比赛玩，后来发现，挑战度不是那么高，她便不去了。
“因为。”
沈牧川一直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当年唯一一个比我先做完题的女生，我没办法不关注。”
“后来，我又看了你的试卷，一直想扒出是哪位数学大佬。”
“直到看了你的试卷，才确定下来。”
“这个是你。”
沈牧川觉得好庆幸，这个女生是温软。
温软听着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她竟然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有人默默关注。
“还真是巧。”
温软眼中的阴霾消散了，“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啊。”
虽然她不曾知道，但是缘分早已安排好他们的相遇。
“嗯。”
沈牧川撑着栏杆，不解地问：“所以，后来你为什么没参加考试了？”
温软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当时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参加的比赛。”
“比赛完，我就回乡种田了。”
她有些心虚，不确定这话说出来，她会不会被打。
别人渴求不来的东西，她却抱着玩一玩的态度。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沈牧川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情况。
还真是简单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