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赌约
“嗯。”温软点点头，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乖巧地说：“随便选，都给你也行。”
沈牧川挑挑拣拣选了几颗水果糖，听见这话，怔了一瞬才说：“那不行，我选几颗，其余的你留着自己吃。”
“你有低血糖，要多吃糖。”
沈牧川撕开一颗水果糖，晶亮透明的纸壳还亮着光泽，他张开嘴，用舌头将糖果卷进去。
甜腻柔滑的香味在唇间漫开，好似潺潺不息的水流，带着些香甜，落到心间。
夜自习结束后，温软走出学校，在早上下车的地点并没有看见家里的车。
怪不得许宛如早早溜之大吉，原来是记恨她，肯定想法子让司机只带她一个人回家。
温软走到公交车站牌前，她拿出手机，翻了几下，并没有任何人给她打过电话。
父亲忙着生意，现在都不一定回家了。继母又假惺惺演戏，怎么可能时刻关心她。
温软轻蔑一笑，这就是她上辈子瞎了狗眼信任的家人啊！
她望着无边的夜色，暗自庆幸还有一辆班车固定在夜晚送学生回家，正好顺路一段距离。夜晚的风有些凉，温软拢了拢自己的外套，站在路口等车。
“沈哥，你看，那不是温软同学嘛。”乔望搂紧时景言，忍不住嚷嚷道：“慢点，慢点。”
沈牧川的视线轻轻一抬，便看见站在风口的女孩，她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凌乱地扫过她苍白的小脸，她的外套看起来有些大，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不时还要用手拢一下。
他想起中午抱起她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他不禁担心，这么羸弱的女孩会不会被风一刮就跑了。
摩托车在地上摩擦几下，很快便停在女孩的面前。
“上车。”
清冷的夜色里男生的声音显得格外好听，不似白天的淡漠疏离，带上些许温度。
温软迟疑着，没有挪动步子。
她怕自己太主动了，沈牧川会把她当作和别的女孩一样，只是路过他的世界。
而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嗯？”沈牧川想着下午乃至放学前都还好好的，她这是闹什么脾气。
正好此时，班车驶来了。
“班车来了，顺路。不麻烦同桌了。”温软深深看了沈牧川一眼，便飞快地跳上班车。
“呵，同桌。”沈牧川拧了拧眉，没说话，迅速扭动摩托车离开了。
温软到家的时候，许宛如正黏在她母亲身边，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电视剧。
“温软，吃饭了吗？宛如说你和同学一起回来，我们就先走了。”
柳欣拍了拍女儿的手，站起身，“厨房里还有饺子，我让佣人给你煮点吧。”
“不用了。我先上楼了。”
温软蹬蹬跑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间，刚要进去。突然一双手从后面大力推了她一下，她晃晃悠悠地跌倒在床上。
许宛如快速关掉房门，一双大眼睛像要喷火一般，狠狠瞪着温软。
“他为什么抱你？”
“是不是你勾引他了？”
“中午怎么答应我的，转眼就黏上他了？啊，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温软从床上坐起身，“姐姐，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我身体不好，沈牧川同学只是好心送我去医务室。”
“哦？”许宛如可不信，“平时也没见他这么乐于助人，你还想骗我。”
“要不姐姐明天试试，说不定他也会如此呢！”
“温软！”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离他远一点。”
“不行，明天你就去找老师说要调位置，不许再和沈牧川坐一起了。”
你说我就要听啊？
还真当自己是姐姐了？
温软站起身，走到许宛如面前，噙着笑，“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吗？”
“怎么，我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也让姐姐产生危机感了吗？”
“胡说！怎么可能！”许宛如才不承认，刚刚她觉得温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兔子，而是狡猾的小狐狸。
“那姐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我们谁先追到沈牧川，怎么样？”
许宛如的好胜心被成功地激起来了，“赌就赌，谁怕谁！”
“别慌，我们还有惩罚没说呢......”
第二天一早，许宛如早早起床做了早餐，准备送给沈牧川。
温软站在镜子前，手指穿过发尾，看着自己的一头长发，上辈子沈牧川就喜欢摸她的长发。
今天，她不扎马尾了。
温软绕过正门，走到小西门的拐角处，她看了眼高她大半个头的墙壁，又看了眼那些前辈们踩过的脚印。
她在心里琢磨，到底是翻墙翻死呢？还是被教导主任骂死呢？
她的通行证忘家里的桌子上了，走读生需要带这个才能进学校，不然被教导主任抓住，就要罚写检讨还要全校通报批评。
她可不想转学来第二天，就被学校的大喇叭通报批评，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算了，她摩擦了一下手掌，准备按照前辈们的脚印试试水。
刚踩上没爬几步，温软脚一滑，就摔了下来。
“啊！”
温软害怕的眼睛都闭上了，但是屁股开花的声音她并没有听见，反而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哎？”温软悄悄推开捂住眼睛的手掌，竟然看见了熟悉的同桌。
她长吁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脯，干笑两声，“怎么这么巧？”
沈牧川还没说什么，乔望倒是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嘴里衔着根油条，惊讶地说：“温软！你怎么也翻墙？我看你挺乖的啊！”
温软已经从沈牧川怀中下来了，解释道：“我把通行证忘家里了，不翻墙不得让教导主任骂死！”
“那是！”乔望点点头，“我跟你说啊，上次......”
沈牧川一把拽过温软的书包，将人捞过来，“走吧。别听他叨叨，快上课了。”
“啊？”温软不解地跟着沈牧川，”我们不翻墙吗？”
“我带你从别处走，”
“操！见色忘友！”
乔望咽了最后一口油条，差点噎住自己，猛然看见墙上的身影，大喊着：“哎，时景言，你等等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