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若是旁人，一日也不会
深夜。
碧华殿。
沈苍从软塌上坐起, 轮回镜里轮回在播放。
腕间传来微凉触感。江云渡。
“你从不修炼，双修亦你无用，你修以如增长？”
沈苍从地面随意捞起一件算蔽体里衣。
他衣服在江云渡手下，向来不容易存活。
听到这句话, 他回脸看向江云渡：“你猜不到？”
江云渡倚在榻上。
沈苍外袍盖到他胸腹, 坐起时向下堆落, 他淡然置之, 只抬手再按向沈苍丹田。
沈苍扣住他手腕：“试了这么久，天都黑了，你没确定？”
江云渡道：“你进境之法，我从未耳闻。”
沈苍功法足以隐匿气息，但沈苍他不设防备，灵气轻易查探。
从凡间到修界，沈苍进境之快，前所未有。
沈苍笑道：“常，这种升级法，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才能做到。”
穿越到这里只基础, 游戏系统才他战斗本钱。
最近冯桓帮他搜罗这么多合体丹, 已经帮他升级到78级，洞虚丹需要80级以上才能使用，屯在仓库里, 一粒都没动, 保守估计, 85级不成问题。
按照修界算法，他从拿到坎水卷时直接升到60级期，出轮回不久, 随即突破70级关合体期，到现在合体后期，加起来一共也不到一个月。
旁人或许不清楚。
但期间每一次收集丹『药』，每次升级，他从没避江云渡。
这样速度，无怪江云渡会问。
即便他游戏账号，也不靠无限嗑经验丹冲到满级。
江云渡问：“你需要多少？”
沈苍说：“没有定数，有多少算多少。”
碧云天丹房被他搬空了，才能让他短时间内在合体期连升八级，之后洞虚期、乘期，需要经验几倍增，丹『药』材料收集难度也同比增加，想继续这样下去，不一件简单事。
江云渡道：“好。”
好？
好么？
沈苍没问，江云渡已从榻上起身。
报废又一件衣服从他身上滑落。
一套袍服自乾坤袋中飘然而出，飞到他身前。
沈苍看着布料一寸一寸遮盖他宽肩窄腰、笔直长腿，徐徐掩住最后一寸肉『色』。
玄『色』玉冠早不知时摔进角落，泼墨似长发披在他身后，发梢难得有几丝凌『乱』。
“你特意在我面前换，炫耀你有衣服可穿？”
长发微晃。
江云渡回身看他。
星眸点漆，掺着难以言喻心绪，闻言，情不变，径自转身。
另一套袍服摔进沈苍怀里。
沈苍随意披在身上，也走去。
轮回镜里两位只凡人，比他们结束得早，睡了一觉已经醒了。
沈苍看着两度被强迫江云渡沉着脸扬言要走，却因走艰难被迫留下，不由问他：“这算第二天，有第三天？”
江云渡坐在桌边喝茶，动作稍顿，才道：“嗯。”
沈苍说：“我中了三次毒？”
不应该吧。
他失忆，又不没脑子，被人下『药』两次，能再中第三次，警觉『性』未免太差了。
江云渡茶杯落回桌面。
他也看向轮回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见状，沈苍又问：“而且那时候你想斩情，怎么会让我得手第三次？”
“……”江云渡脸『色』黑沉，“那要问你。”
听这语气，沈苍及时止住话题，免得殃及池鱼。
事轮回里干，他连记忆都没有，不能背这口黑锅。
“算了，解阵吧。”
—
次日上午。
轮回镜里当晚。
沈苍看着江云渡并指调整阵法，不经意听到镜内有人亲口留他在卧室休息。
江云渡指前灵力停滞微不可察。
沈苍看去，笑问：“你这算不算记吃不记打？”
白天被一包甜点收买，晚上就忘了前两次教训，这么不设防直接引狼入室，实在不像江云渡作风。
江云渡淡声道：“你恩将仇报。”
沈苍语心长：“做人要居安思危，你明知我连续两天被人下『药』，就该离我越远越好。”
他说着，看到江云渡忍伤把他搬到床上，笑意微敛，看了江云渡一眼。
江云渡察觉到他视线，却没看他。
夜深静谧。
床上两人沉沉睡着，丝毫看不出之后会发生事。
江云渡灵力在阵图上游走，殿内唯一波动。
沈苍这个一窍不通，相比较而言，轮回内容至少摆在眼前。
他说：“我查到下『药』刘武阳，这一天他也没机会给我下『药』，你不记错了？”
除了和刘武阳短暂一次接触，入口东西他都注意，和江云渡吃得一样，没有异常，没有中毒条件。
这句话，江云渡只作没有听见。
沈苍抬手拍在他肩膀：“你知道我很快就能看到接下来发展吧？”
江云渡仍充耳不闻。
沈苍抿着笑意：“明白。”
江云渡不想说，他也没再追问。
良久。
棉被下又有涌动。
这一次，被子里挣扎却更多像疲惫顺从。
江云渡掌心灵力忽然盛，转瞬平缓。
沈苍体贴地不去关注，只看着轮回镜。
“你又有花招。”
听到这句话，沈苍扫了扫眉前，和镜子里他几乎同时咳了一声，可随后回答才让他讶然。
“我没中『药』？”
江云渡道：“嗯。”
话间。
床上身影深入纠缠。
沈苍说：“但有第三天？”
江云渡顿了顿：“嗯。”
沈苍转眼看向江云渡，忽然问他：“么时候？”
江云渡心弦微紧，闭口不言。
“你说在轮回我动情，”沈苍问，“就在这三天之后？”
以江云渡『性』格，第一次被他强迫没有拔剑杀人，称得上江云渡转世后一善举；之后第二次，勉强能用中毒解释。
可这第三次，不需要纾解『药』『性』，他们智都很清明。
会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没有任借口能填补，只会江云渡入镜要斩这段情。
江云渡也看向他，语气淡淡：“若旁人，一日也不会有。”
沈苍就坐在他身旁，闻言笑了一声：“你意思，不这三天之后，这三天之前？”
江云渡道：“有不可。”
“没有不可，你说么都可以，不，”沈苍倾身到他面前，“我记得我们出来之后，第二次轮回之前，你每天和我形影不离，同吃同寝。”
“……”江云渡移视线。
“你单面要和我手，”沈苍抬手扶回他脸，和他视，“却在我不知情时候占我便宜，江宗主，这样不太好吧。”
江云渡五指收拢，熟悉玉璧却不在掌心。
“我时占你便宜。”
“怎么，”沈苍挑眉，“你要不认账吗？”
江云渡看着他眼底深浓笑意，薄唇微抿。
“江宗主——”
倏地。
江云渡拂沈苍手。
“有人。”
以前有人来，从没见他这么欢迎。
沈苍噙笑看着江云渡背影，也起身去。
房打。
冯桓立在外。
“主子，特使。”照例礼，冯桓双手奉上一应丹瓶，又说，“主子法令传出，各宗奉上『药』材已如数炼制成丹，请特使清点。”
法令？
沈苍看向江云渡。
昨晚江云渡确出一趟，不没提么法令。
接冯桓递来合体丹，他才想到昨晚聊话题，和江云渡随口答应话。
但各宗不会凭白献『药』。
沈苍看向江云渡：“换了么？”
江云渡道：“一次出手罢了，绝尘天本也我手。”
沈苍看了看系统提示丹『药』数量：“希望他不会来得这么快。”
冯桓静听两人说完，才禀报：“各宗来信，其余『药』材需批送往。”
“批？”沈苍说，“信里有原因吗？”
冯桓回道：“信上说，市面合体丹与洞虚丹『药』材不知十紧俏，各宗一时也收不到，批也无奈之举，并非有意拖延。”
沈苍说：“吧。”
『药』材收不到，总不能拔苗助长。
他话就等同于江云渡，冯桓没再请示，只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沈苍：“崇光宗来信，特使亲启。”
江云渡眸光微动。
沈苍抬手接：“谁信？”
“属下不知。”冯桓摇头，“信上有灵机人气息，除特使外，不能查看。”
沈苍颔首：“谢了，你去忙吧。”
冯桓拱手：“属下告退。”
沈苍在他走时就拆了信封，没抽出信纸，一旁视线于清晰，他看了江云渡一眼，站在原地展信。
上官楚。
字写得很规整。
篇写了一堆崇光宗现状，沈苍致看了一眼，算了解任务进度，翻到第二页，才这封信来意。
沈苍看向江云渡。
江云渡冷眼看他。
“你上次请他来，”沈苍折信放回信封，“现在他来了，这算你客人，你看我干么。”
江云渡道：“我客人，独给你写信？”
沈苍说：“信上不说了吗，他有东西要给我，顺便给我写信告诉我。”
江云渡转身，回到桌边。
“上官楚么时候得罪你？”沈苍问，“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江云渡道：“我要喜欢他。”
沈苍说：“他帮我炼丹，其实也挺辛苦。”
江云渡道：“他帮你炼丹，并非帮我。”
看出他确上官楚有意见，沈苍转移话题：“既然这样，等他到了之后，我去接他，你留在这，眼不见心不烦。”
“……”江云渡闭了闭眼，撩袍坐下，“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