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难道你觉得它有什么看
大殿内簌簌而动, 仙品神器启动时的气息外泄，笼罩着整座碧华宫。
江云渡随手布下结界，看了灵机真人一眼。
灵机真人会意，待金光大盛, 轮镜开启, 无声行至门前, 退出结界。
轮中的事本就看不见, 留在此处也是搅扰，干脆还两人一个清静。
江云渡眸，等人高的镜已停止旋转，缓缓横在两人身前。
镜内场景正浮现。
镜身一再加宽加长，宛如画卷，显『露』出曾真实发生过的画。
沈苍抬手点了点镜。
镀金流光在指下掀起波纹，很快消散，房间陈设也不再扭曲，在画中兀平静。
大屏超清，至尊享受。
全是真实取景，没有一『毛』钱后期, 绝对天然。
“这是我？”
镜子里, 一人影伏在桌，像在昏睡。
江云渡：“嗯。”
下一刻，身上带伤的江云渡从里间掀帘出。
沈苍看镜子里的己渐渐清醒, 却对一切都没有印象。
“你也抹消了轮里这个我的记忆？”
江云渡没有瞒：“当日我一心破阵, 不容半分闪失。”
沈苍算作同意：“得也是。”
已经得知这么做的原因, 这个决定不足为奇。
紧接着听镜子里的江云渡称江叶青，沈苍转眼看，笑了一声, 意味不明。
江云渡『色』未变。
沈苍远步，从桌上倒了杯水，身再看，发现镜子里两个人还在原地：“你不能直接把这些记忆还给我，必须从头看尾？”
两次进轮，时间加起有一个多月，这么事无巨细地看，难要看一个多月？
这不能是找记忆，应该是找麻烦。
江云渡：“对神识有损，不可胡。”
沈苍问：“总可以快进吧，就是让它放快一点。”
目前的内容又干又柴，没有半点有效信息，连这个当事人都看不下去，拍成电视剧，第一集就能劝退所有观众。
江云渡却看着镜中两身影：“别无法。”
沈苍抬头喝干杯中凉水，好坐在桌边继续观影。
看了没多久，想起《万物生》最后一篇残卷，打开板，找出功法下最后一个箭头指向的黑框。
黑框里，似有若无的金光还在闪烁。
点进金光，方形黑幕上的阵法也还在变化。
轮里的两人则还在废话连篇。
直接略过这段剧肯定没有问题。
沈苍转向江云渡：“别看了，过帮我解阵。”
江云渡眉心微动，眼看：“是你想找记忆。”
“这不是记忆，这是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沈苍随口，“难你觉得它有什么看头？”
“……”江云渡默然片晌。
沈苍：“我人在这里，真正重要的部分不会错过，剩下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找找最后一卷功法的线索。”
江云渡才缓步近。
沈苍抬手，按照功法板里的提示，用灵力一比一复制阵法轨迹。
最后一点画成，问江云渡：“有头绪吗？”
话音落下，看江云渡正从镜收视线。
沈苍：“失去记忆的人又不是你，你看什么？”
“……”江云渡不答，，“此阵相应八卦，与你所寻功法的确契合。”
沈苍也没追问，继而问：“这么，这个阵你能解？”
江云渡看着不断变换方位的金点：“尚不能断定。”
沈苍不由惊讶。
以江云渡对阵法的研究，本以为这最后一卷残篇垂手可得。
“此阵绝非出人间。”
江云渡眸中倒映着金点转动的轨迹，若有所思，“若想解阵，还需一人。”
沈苍：“灵机真人？”
江云渡颔首：“对。”
沈苍：“那还等什么，请过吧。”
江云渡余光扫过镜的影像，薄唇微抿，摆手挥出一灵鸟，淡声：“碧华殿。”
灵鸟绕着转过一圈，拖着灵光撞出门缝，飞向天际。
沈苍：“正好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轮镜加快速度。”
江云渡沉眸不语。
—
收灵鸟传音，灵机真人去而复返。
开门看两人，再看轮镜也在如常运转，问：“不知尊驾有何指教？”
“请真人的是我。”
沈苍从桌边起身，把刚才给江云渡看过的阵法图送灵机真人前，“有劳真人帮我破解这个阵法。”
灵机真人不由看了看江云渡。
有江云渡在侧，沈苍却找解阵，可想而知此阵玄奥晦涩。
“贫定当尽力。”
完，上前一步，静心看向法阵。
是看得越深，的脸『色』越是凝重。
好一会，才叹了一句。
“贫惭愧，看不出个中玄法神通，”灵机真人，“不过修真者难布此阵，倒像是仙家手笔。”
的看法和江云渡差不多。
沈苍问：“如果是仙家手笔，还有办法吗？”
灵机真人有些为难。
仅凭一张也许残缺的阵图，莫办法，连阵在何处都不知晓，更何谈解阵。
又看向江云渡。
当今间，江云渡虽活八百岁，对修炼诸事却最有造诣；虽年长，也不得不愧弗如。
江云渡：“此阵若在修真界，阵眼颇受限制。”
灵机真人恍然，点了点头，赞同：“纵是仙界出手，布阵选址，必也有迹可循。”
沈苍：“这就要麻烦真人了。”
灵机真人也猜了江云渡传音的理由：“贫这便去卜算一卦。”
完就转身要。
沈苍开口留人：“且慢。”
灵机真人还没问，结界外两个人影单膝跪下，拱手向江云渡请示。
殿内的轮镜已被沈苍抛诸脑后。
江云渡无表，挥袖散去结界。
冯桓和朱婉婉当即飞身三人身前，一一行礼。
“宗主，沈特，灵机真人。”
“何事。”
听江云渡的声音，冯桓才肃声明：“宗主，山下弟子加急报，绝尘天所在的石宫，魔阵已除，魔雾已散，们冲进残留的煞气深处时，石宫内空无一人！”
朱婉婉也拱手补充：“幻莲精通幻境，炼制魔傀众多，弟子冲入石宫时，却处不见一具尸体，属下疑心，绝尘天不以魔傀炼制冥生丹疗伤，而将魔傀尽数带，其中必有阴谋！”
灵机真人当即抬手掐诀。
沈苍：“带着这么多人，不可能悄声匿迹，知去哪了吗？”
冯桓：“除去与宗主交手，绝尘天从不动用本命魔气，其余魔阵，属下等难以分辨。”
“我记得，”朱婉婉犹豫着，“有弟子曾过在东北方向见过大片魔阵气息，是从不停留，可能在赶路，如今看，不定正是绝尘天。”
赶路？
沈苍思虑片刻。
绝尘天拿千戟的魔骨，应该就是为了炼化这第个魔将，现在还没动静，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就像朱婉婉的，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
沈苍问：“东北方向都有什么？”
“这……”冯桓和朱婉婉对视一眼，“不过是些山脉平原，没什么稀奇。”
江云渡一贯与沈苍行事默契，对的话心领神会：“加派弟子探看，查清绝尘天的下落。”
“是，宗主！”
沈苍看向江云渡。
不必开口，江云渡已经并指输出灵力。
残缺的阵法下，渐渐氤氲出影影绰绰的地图。
冯桓脱口而出：“铜湖谷！”
东北方向的铜湖谷是天地聚灵所在，常有灵宝妖兽出没，身在蛮荒，当然一清楚。
看地图与阵法相交，灵机真人同是一惊：“两位是怀疑，绝尘天也在找这座阵法？”
“这一点，也要麻烦真人去确定了。”
沈苍，“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这座阵法的阵眼。”
冯桓和朱婉婉听得莫名，但听出这件事非同小可，忙告退前去交代后。
事不宜迟，灵机真人对两人：“贫且去一试。”
“等等。”
灵机真人看向沈苍，沉声：“小友请讲。”
若绝尘天果然在找阵法方位，此阵对修真界生存亡便为头等大事，不可怠慢。
然而听完沈苍的问话，一时沉默下。
沈苍又问：“不行？”
“……”灵机真人，“然可以。”
看了看轮镜，又看了看沈苍，将法诀传授后，追加一句，“镜中每过三日，此法可用此一次，期间法力断开，再试便是无用之功。”
“明白。”沈苍，“多谢真人。”
灵机真人还了一礼：“贫先行告退。”
后。
殿外结界又起。
沈苍看向轮镜，按灵机真人刚才教的手法，双手掐诀。
一手突如其，按在掐诀的手背。
沈苍顺着手臂看向它的主人：“怎么？”
江云渡：“你方才想尽快解阵。”
“别闹。”沈苍拂开的手，“功法不急，何况在灵机真人卜算出方位之前，我们也没事可干，先把视频看完。”
江云渡再按住的动作：“谁无事可做，阵法排列——”
“你今天怎么事？”沈苍打断的话，“我想解阵的时候你让我看视频，我想看视频的时候你又想让我解阵？”
“……”江云渡转眼看向镜中正闲谈的两身影，掌下微紧，又松了力，“没什么。”
沈苍侧过脸看：“真的没什么？”
江云渡转身避开的视线：“真的没什么。”
沈苍：“那我开始了？”
江云渡的声音听起仍然平淡：“嗯。”
沈苍是重新掐诀。
江云渡的记忆完好无损，轮镜里的内容对毫无意义，快进与否，对反正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