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外得知

    景武卫打着皇后的名号指派出朝办案,说是遵皇后懿旨巡查各州府安化防卫事务,但众朝臣与景皇后皆心知肚明景武卫被派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谁先找到舒家军便是握住了胜负的最重砝码,景皇后景秀雅与宰相房凝,尽管朝堂之上你来我往看似戏码纷呈,殊不知各怀鬼胎的势力将一切厮杀角逐都压在翻涌的暗波之中。

    景武卫巡查一连数日,每每呈报却并未有让景秀雅大喜过望的消息,虽然除掉了汴城城主这可随风倒伏的墙头草让景秀雅释怀一些,但同时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必须捞捞掌握住绝对的兵权,若不然向汴城城主这样不忠心的狗绝不会只有一条。

    “本宫养你们何用!废物!”自朝堂上回到寿康宫中,景秀雅一腔的怒气无处发泄,收到探子报回来的消息抑制不住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

    “皇后保重凤体啊!”一旁的内侍监见势出言安抚。

    景秀雅喘着气坐进凤榻,无力地支起额角恨恨的叹道:“现在不只朝中,连下面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东西也开始****!一听闻舒家军有望卷土重来,便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胆将立场偏向房凝那老匹夫!还有那个王尚书!迟早有一日本宫要先拿他开刀!”

    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亏那小皇帝还有口气在,压着她继续按捺。不到万不得已,目前她还不想吃相太过难看而落得个篡位的名头。

    “给本宫告诉袁甫!再给他一个月时间!若再找不到舒家军本宫唯他是问!”

    一旁极有眼色的内侍监凑上前来将一早泡好的参茶递到景秀雅面前,然而景秀雅此刻毫无心思消缓情绪,只厌烦的挥了挥手。

    “皇后莫急,依奴才看皇后娘娘未必要对舒家军过分忧心,这舒家蛰伏了多年但究竟这趟水有多深外人谁也不清楚……”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与其担心舒家军势力的崛起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将周边景家手下的兵力调到皇城脚下,这才好有备无患……”景秀雅复又想了想冷哼一声“再说了眼前不是还有舒家人呢么!只要他的好侄子还攥在本宫手里我就不愁跟他耗不下去!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撬开这颗舒槐硬蚌,最终把他食个干净!”

    房

    凝那老贼将舒槐调去虎贲营不就是想让他脱离本宫的控制?想得美!

    “来人,传旨下去,说皇上今日气色不错,想要召舒将军进宫。”只许他房凝老奸巨猾吗?他太小看她这个穿越者了!那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后来居上!

    舒槐进宫后见内侍未将他带到澄雍的寝宫而是带到了皇后景秀雅面前,见到景秀雅舒槐却并没有惊讶,他面无表情的向着眼前的女人象征性的行了一礼“参见皇后。”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他早已见怪不怪,因为这是姓景的女人惯用的伎俩。

    “看来舒将军早已经不惊讶本宫的突然召见了”景秀雅语中带着阴阳怪气。

    皇后居所的虞翊宫宫中,袅袅龙涎香气弥散令住立着的那个人露出些许嫌恶的神色。

    “皇后若是没有要紧的事与末将说的话,末将便赶去皇上的寝殿探望陛下了。”舒槐说着连看一眼也不屑。

    “轻易就想见你的好侄儿皇帝?想得美!”景秀雅看着眼前的人蕴含怒火的视线恨不能要将那人对着她的头壳烧出个洞:“说出舒家军的下落所在,本宫还能够放你一马。”景秀雅冷冷道:“别忘了你的好侄儿的命现在可我在我手里,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后想要我说出什么?”舒槐看着那人急于求成而扭曲的脸冷笑一声“我既不是舒家本家的人,又不在舒家族中居于要位,我不过是舒家偌大家族里最边缘的一个,皇后以为我能知道些什么?”

    “你……!”景秀雅加他那副风轻云淡的的样子心中咬牙。

    “何况皇后如今在朝中手眼通天,派出去的眼线遍布整个朝野?难道还有什么事是皇后不能知道的却来要问末将的?”

    “你不要跟本宫推磨盘!本宫要知道舒家军的下落!!”景秀雅厉声逼问:“别以为有房凝护着你本宫就那你没有办法!”景秀雅顿了顿,继而又换上一副有些得意的神情。

    “不过,不怕告诉你,本宫派出去的人已经查到了线索,舒家从前的家丁马上就会被拷问出舒家军的下落将消息带到本宫面前,你现在不说出什么,早晚我也会从那个家丁嘴里得出舒家军的下落!到那个时候你,还有你那好侄儿皇帝的性命

    就全在本宫手上了!”

    “但愿皇后能从那家丁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舒缓似乎毫不在意一般,“末将要去看望皇上,就先告退了。”他利落的转过身不想和眼前那女人再多有一句交流。

    她阴狠的笑了“别想耍什么花招!皇帝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监视之下。”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景秀雅阴鸷的笑道:“放心,到那时我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舒槐疾步走在去澄雍的寝宫的路上,心里却不停的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景秀雅找到了舒家的家丁。原本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是这个家丁一旦出现在景秀雅面前,不论他说出什么样的线索都将催化朝堂上的局势变化。

    他现在要立即赶到澄雍和敏阳身边去,赶在景秀雅得到那个家丁之前,赶在他们找出舒家军的下落之前。

    敏阳将宫内的一切情形****至秘密联络点,由暗探带回了皇宫中递出来的消息,那个女人已经掌握了知道线索的家丁,知道这一消息后舒桃等人的心绪更加凝重,深知此时在不能有援缓。

    “现在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姓景的妖妇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挖出这个家丁的?”冷言恨恨的道“我们东躲西藏在淮安城停留了这么久,可最有用的线索居然被那姓景的妖妇给得了去!”

    “我们在淮安城苦寻了这么多时日看来是白费了……”连嗜血语气里也带着懊恼的说“万幸的是景后的人没追查到我们身上。”

    “可是为何那妖妇掌握了舒家家丁的消息我们竟然一点也没接手到?如果我们能够先一步在那妖妇知晓之前把那人截下来,或许此刻舒家军的下落就在我们手中水落石出了。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也好,也或许淮安城里搜出来的那个家丁根本就是假的也说不定。”舒桃思索着怀疑到。

    “问什么会想到怀疑那家丁是假的?何以见得?”嗜血想不明白舒桃为何有如此怀疑于是问道。

    “在敏阳传回来的信里,舒槐说以他的推断舒家人必定未远离淮安城。”舒桃顿了顿又说道。

    “如果那个景武军手下抓到的家丁是真的,那么为何非要先将消息送回景后手中?就地拷问出舒家

    军的下落再呈给景秀雅不是更有利吗?袁甫这番作为必有缘由,或许他也心存怀疑拿不准主意,才将此人的事情上报给那个女人。也有一种可能,那家丁或许就是淮安城附近的舒家军放故意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引开那女人的精兵。无论这个人是真是假,至少能证明舒家的人不在淮安内但必定在这淮安城附近!”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论如何既然消息已经传到那个妖妇耳中去了,事态必会加快变化,我们不能这样一味的只是找下去了。下一步该我们主动出手了”嗜血反应的很快,立马给出了下一步的打算。

    “怎么计划?”看着嗜血和舒桃相互对视了一眼,冷言知道两人已经开始有了盘算于是出言问。

    “我们眼下要做的是必须将那个女人在淮安城的精兵引开。”舒桃说出心里的想法立即得到了偏旁嗜血的赞同。

    “如此一来便解了舒家人的眼前的危及。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为了不暴露我们,此时还得需要王尚书出手,我这就联络张辽。”

    翌日,在府中的王尚书知道张辽禀报的事情后,当即作出决断。

    景皇后兵临淮安城,四处搜查监防严密,若是要舒桃张辽等人按兵不动无异于是坐以待毙。王尚书思索一番决定,想办法先将淮安城内景武卫的视线注意转移,再暗中向淮安城主施以威逼使其设法将景武卫支走,这样才是明确的对策。

    前番王尚书已经派张辽送去书信敲打过淮安城城主,王尚书知道那人虽然谨小慎微但的确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决定再让张辽亲自去淮安城府衙一趟,带去自己的口信,他相信淮安城城主定能领会自己的用意。

    淮安城府衙不远的一家酒楼内,张辽正在一厢包间里等候人来。

    “大人,城主人到了”侍从经由回廊上的偏门进入向着张辽通报。而那被等待的人随后便步入厢房。

    “张大人,劳张大人等候下官,下官真是汗颜呐”淮安城城主面色紧张的看着张辽说着话是便真的擦了擦额角的汗。

    “城主大人你不必紧张,本官今日相邀是想亲自来传达尚书大人的意思。”

    “大人尽管说。”淮安城城主身下刚挨上的椅子还未坐热,听了这话

    复又站了起来。

    张辽只是睨了一眼淮安城城主:“王尚书向来是知道城主一直克己奉公,所以对城主也倍加欣赏,只是最近景武卫到访淮安,许是在城主这里修整停留得久了,进来有些风声传到了尚书大人耳中,说城主大人对下朝巡查的景武卫袁大人曲意逢迎,尽贿赂之事……城主大人?可有此事啊?”

    “这……”淮安城城主话只听了一半冷汗便下来了。

    “王尚书大人原可是对城主您寄予了厚望的,大人他有心想提拔一二且向宰相大人举荐您的……可城主大人若是这一番作为要上头知晓了,宰相大人怕是要记得城主您了。”

    “诶呀!下官决不敢行此事!还望王大人在相爷面前为下官留面啊!”

    “那就要看大人你的作为了,这招待中郎将的酒席,光一道莼菜羹便是钦点的贡膳菜品,一桌的怕是不下五百两呐……大人真是破费啊。”张辽看着那人的眼神意味深长“连日流水一般的供着景武卫的花销,怕是淮安府衙中也渐渐吃不消了吧?”

    “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几句话的功夫耗尽精神,他简直要虚脱,淮安城城主在心中掂量着,上面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他也觉得尽早将那帮杀星送走才是保命的上策。

    中郎将袁甫在淮安城中修整的这些时日待得舒坦,淮安城城主对待他很是周全,他见淮安城城主并未存忤逆之心,处处恭维侍奉得体,这令他很满意,但这些时日下来,他渐渐也觉得有些腻味了。

    近几日发现城主虽然周到依旧如常,但是奉上日常用度食闲消遣也不如起初时的那般丰盛,每每露出无奈的神色。心下虽有些许不愉但也明白,淮安城终究再好也不过一隅小城,连日下来他和手下这些人的资度也并不是淮安城轻易能承担的分量,终归是小城。

    他想来一队人马在这淮安叨扰多日再停留下去也是不妥,皇后还等着他将搜寻到的消息呈报,只得了个舒家家丁还拿不准此人是否可信,在盘桓下去怕是皇后要怪罪下来,当即决定打点行装离开淮安,看着临行前淮安城城主准备的礼物也并不比别处新奇多少更是顿感小城僻壤没什么油头可占了,丝毫不带留恋的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