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主动出击

    司府宗祠。

    “司女傲晴厚颜无耻,败坏家风,所作所为祸及族人……今日勒其面壁思过,不抄录《女戒》五百遍,即便死也不得出!”

    司齐镇手捏三柱清香,对宗祠里的满堂牌位朗声宣读。

    “爹爹,莫要幽晴儿一人于此。”

    司傲晴强行挤出两行眼泪。

    闻声,司齐镇冷笑:“你险些酿成大祸,死在这里最好。”

    做戏要做全套,司傲晴凄苦跪地哀求道:“爹爹,女儿冤枉,都是纪雍尘从中作梗。”

    司齐镇脸色铁青,大力拽过司傲晴手中的袍角,疾步而去。

    “得罪了您嘞!”

    壮硕家丁对司傲晴虚行一礼,迅速将一个信封塞入司傲晴手中,随即便将她拖入宗堂小屋。

    “哐当!”

    门被人从外锁住,小屋变的煞是昏暗。

    司傲晴拭去挂在脸庞的泪滴,朱唇微抿,笑容邪魅,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掏出家丁塞给她的信封。

    铁画银钩的瘦金体题在卷首:“吾爱傲晴亲启。世事催人如寒渐,惜卿沉浮久,眼底凝霜。无奈别离,夜夜相思

    映碧血。徒遣东风,慰君安,免我思量……”

    这熟悉的字体!

    司傲晴的心脏开始隐隐作痛,眼前又浮现出男子冰冷的面容、浮现出她血淋淋的孩儿和兄长头颅……

    “君以寒,欠我的一定要你加倍奉还,这类虚伪的话还是留着给鬼说吧!”

    司傲晴话落,直接将纹龙云信纸撕成碎屑。

    突然,祠堂窗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谁!”

    司傲晴警觉凝目。

    “璇威拜见恩主!”

    一道黑影从梁上飞下,冲着司傲晴弯膝而跪。

    司傲晴看清来人,神情一愣:“司璇威,你怎么会在这?”

    摇曳的烛火将司傲晴映衬的愈发秀美娉婷,司璇威有些看痴,说话也慢了半拍:“属下昨日深巷久等小姐一日不得见,知小姐所给的银票,有司家的府印,便暗中搜遍司府,抓了个舌头打探,终在宗祠觅得恩主。”

    “你倒是聪明。”

    司傲晴不吝赞赏,凤眸望着来人,计上心头。

    随即,她无视司璇威,拿起抄录《女戒》的笔墨,席地而坐,将前世知晓君以寒

    ,在这个时候私下经营的勾当,悉数写下。

    “隆丰十三年,君以寒通西凉国使,纵兵扰民,意图谋得兵权;隆丰十五年,君以寒于府邸日夜会见京城要员,以闭圣听……”

    洋洋洒洒写完,司傲晴潇洒甩笔,冲着司璇威勾唇浅笑;“既然你来了,便替我探一趟皇宫,将这封函塞入奏折中!”

    “是!”

    看着司傲晴运筹帷幄,自信张扬的模样,司璇威心头一颤,随即唯恐被她发现不妥,逃一般接过信函离开。

    次日,金乌将垂,昏暗小屋中的窗纱微亮。

    司傲晴倚在黄梨木榻上闭目养神,对窗外万籁充耳不闻。飘曳的烛光缠绕在她周身,令月白长裙显得格外娴静。

    昨夜她曾再三叮嘱司璇庭,若有君以寒获罪的消息须火速来报。如却眼看就要日暮,还未有半点消息。

    “莫非君以寒已被抄家待斩?”司傲晴暗想。

    “傲晴……”屋外有熟悉男声传来,司傲晴心知不妙。

    君以寒怎么会来?

    不待司傲晴回答,厚重木门已被轻易推开,君以寒一

    身黑袍立于门边。

    “四殿下,您怎么来了?”

    司傲晴眸中闪过惊讶。

    “得知你落难,我甚是挂念。”君以寒上前一步,执了她的双手置于胸膛。

    司傲晴心内厌恶,连连后退。

    君以寒却越贴越近,险些将唇覆在她的颊畔。

    “傲晴戴罪之身,无颜再见殿下。”

    司傲晴巧妙躲开君以寒,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见状,君以寒一滞,眼中有狐疑闪过,脸上却写满愧疚道;“傲晴,柳家那件事……不是我不施以援手,而是柳家乃我母族,又在父皇处极受荣宠,若我出面护你,他们定会加倍刁难你。”

    听到君以寒虚伪的令人作呕的话,司傲晴强忍住恶心,痴痴望着他,咬唇不言。

    “傲晴,我是真心爱你,虽然以你的出生,无非做正妃,又因前段时间被人毁了名节,连侧妃都恐怕难成,但是我对你是真心地,所以哪怕你以贵妾的身份,我都只会呵护爱你一人。”

    前世她好歹还是个侧妃,今生他却还想作践她做贵妾,他也配!

    司傲晴

    心中冷笑,脸上却不显,佯作黯然状,凤眸含泪,凝视着他道;“四殿下,只要能在你身边伺候你,我不求身份。”

    显然她的这句话取悦了君以寒,他唇角勾起,嘴里的壮志豪言不断吐出;“今日父皇在众臣面前嘉奖我智勇,并赐封九门提督,总领京城兵务,待时机成熟,我便请父皇为你我赐婚。”

    司傲晴通过他的话,知道她昨日对他的算计落空,她眸光一沉,依旧解花语般道;

    “恭喜殿下,只是听闻皇贵妃,对殿下的终身大事管制甚严,恐怕我……”

    “傲晴,不要说了。”

    君以寒脸色一沉,好心情被破会的一干二净。

    司傲晴见此勾唇。

    果然,君以寒仍事事都被他母妃掣肘,婚姻大事也是一样!

    念此,司傲晴心下暗喜,却故作哽咽:“殿下,听闻纪丞相十八岁已是内阁重臣,殿下却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迎娶。”

    “傲晴,不要再说了!”

    君以寒的神色又难看了几分,勾起长长的眼尾睨了司傲晴一眼,甚为不满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