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佳话中的笑话
萧钰面色凝重的看着凤五,既然他皇兄都来了,恐怕绝对不会放过张清胭。
“凤五公子慢走不送。”萧钰下了逐客令,既然他们打定主意不上山,凤五难道还能把眼前的三人绑了回去吗?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凤五留下这句话,就拎着两个小混混离开了张清胭的书撩。
“走吧。”萧丛说道。
“去哪?”张清胭问道。
“自然是安全的地方。”萧钰替萧丛回答道。
如果这样张清胭还不明白他们二人在想的是什么的话,张清胭也就不是张清胭了。
“你们觉得我走去哪里是安全的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想找我,还有找不到之说吗?”张清胭觉得现在一时间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你可以离开北源,无论是去天启,天明还是塞外都好。”萧丛病急乱投医,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他就有能力让萧衍彻底的在朝堂之上闭口不言。
“萧丛,你现实点吧!他现在就要找我,你觉得我能够走到哪里去呢?就算我去天启天明好了,你觉得我就一定能够逃离他的掌控之中了吗?”张清胭看得清现实,否则她今日就不会在这里了。
“有点方。”萧钰沉重的说道。张清胭诧异的看着萧钰,下意思问道:“哪里?”
“南疆。”萧钰的声音掷地有声。
却是,只有南疆是君王管不到的地方,鞭长莫及。那里是萧钰的天下。
萧丛看着萧钰,他知道现在送张清胭去南疆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萧钰从他的身边带走张清胭呢?
“胭儿也可以来我的身边。”萧丛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闻言萧钰冷冷的一笑,嘲讽般的说道:“皇叔怕是忘了家中还有一个容亲王妃云浅吧,还是说现在想要把胭儿领回到那是非的中心之地去。”
萧丛当然也不知道,现在他的身边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舍不得。
“容亲王妃?”张清胭不解的问道,心中着实觉得好笑的很。这萧丛竟然已经有了王妃,又何必再她的面前惺惺作态。
“不是那样的,胭儿,你听我解释。”萧丛面带痛苦的说道,若非可以他也不会去娶那云浅。只是当时形势所迫,更何况这场婚姻可以给他带来他想要的权利。
“容亲王怕是解释错人了吧!您不应该跟我解释,更应该回到王府之中去跟您的王妃解释。难道不是吗?”虽说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很是正常,可是并不代表张清胭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与父亲的关系,曾经就是因为秦氏的存在而一度僵化,后面虽有缓解。可是这件事情却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毒刺。
“皇叔和九儿真是好大的面子,一定要朕亲自拜会,你们才肯见朕一面吗?”门外传来的声音,让人呆住。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萧衍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既如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玉箫推开门,三人跪倒在萧衍的面前。“叩见吾皇万岁。”
萧衍上前却独独的将张清胭扶了起来,口中说道:“莫说万岁,便能安稳的活完百年便已经不求其它啦。”
“陛下实在是过于忧虑了。”张清胭缓缓的说道,她不知道萧衍的目的是什么,此刻只能格外的小心翼翼。
萧钰从雪中站起身来,对着萧衍说道:“这大雪之中,皇兄是打算让我们跪多久啊!看来莫说百岁,就连着现下都是不好过的。”
闻言萧衍摇头笑笑,单论这耍嘴皮子功夫,有谁是他萧钰的对手。“你不是起来了吗?”说罢!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雪地之中跪着的萧丛,忙道:“皇叔也快快请起,若真跪出个什么好歹的,六部的那般老家伙还不得联名上书弹劾我这个暴君了吗?”
“谢陛下。”萧丛的行为中规中矩到找不错一丝错处,萧衍心底冷哼。
还是萧钰伸手把萧丛拉了起来,两个人在对视的瞬间。
“现在怎么办?”萧钰问道。
“还能怎么办?”萧丛回到道。
“若是皇兄抓住胭儿不放,我们两个都拿他没有办法啊?”萧钰急了。
“所以让他抓不住,不就完了。”萧丛也急了。
“说的简单,若真如此,迫于无奈,也只有如此了。”
萧钰已然冷静了下来,一个能统领百万将领的人,绝对不是遇事就慌张无措的人。只是...刚刚萧衍拉着张清胭的那一刻,萧钰急了。若非真爱,便不会走心动怒,仅此而已。
“别做傻事,待处理完眼前的事情之后,我让胭儿和你回南疆。”萧丛极其的不舍,但他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好张清胭。至
于他的心痛,就等这一切了解的时候,再去找他的胭儿述说吧!
萧钰震惊的看着萧丛,他当然知道萧丛对于张清胭的执着不比自己少,若是易地而处他能够做到让胭儿跟着萧丛走吗?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他想他大概是做不到的。也就是让萧钰佩服萧丛的原因之一。
就在这两个人暗下流的时候,萧衍已经大摇大摆的进入了书撩之中,反客为主的看着三人。
“朕怎么不知道,皇叔和九儿的关系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般的亲密了?”纵使萧衍心中波澜万丈,但脸上却仍旧没有丝毫的表露。他最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两个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同样的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若是他们两个联起手来会是如此,萧衍自然是心中有数。只怕是这皇权易主,北源在无他萧衍容身之地。
而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何其的可悲,又是何其的可笑。两个情种为了心中所爱,推翻了一个君王。这要是传了出去还真是一段佳话哈。而他萧衍将是这段佳话中唯一的笑话,死了之后都没有脸面对萧家的列祖列宗。
“真没有想到皇婶竟然再这种地方蛰居了两年之久,还真是辛苦皇婶了呢?”
“现在的张清胭早已不再是容亲王妃,陛下的这句皇婶是不敢当。”
“皇婶不过离开王府两年,而皇叔又没有给皇婶休书,怎么就不是容亲王妃了呢?当年的大婚,还是朕亲自赐下的呢?”
“荣亲王府中早已有了女主人,有没有那纸休书还重要吗?”
“就是,胭儿有没有那纸休书还重要吗?重要的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萧钰将话,接了过来。
果不出奇然的聚焦了所有的眼光,萧衍一拍桌子,怒道:“九儿这是说的什么浑话,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皇叔的下堂妃,那也是皇叔的女人。那有做侄子要娶亲嫂子的道理?”
“莫说是婶子,就是她曾经嫁给过父皇,这一声我也非她不娶。”萧钰的话掷地有声,着实是把萧衍气个半死。若今日真的让萧钰将张清胭带走,那么南疆之中简直就是铁板一块,他在想带走张清胭等于不可能。
“那你今生就不要娶好了,也比给皇家丢人强。”萧衍已经气到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是吗?可是麻烦皇兄看仔细了,眼
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曾经的荣亲王府张清胭,我要娶的人可是张寅的私生女,张清胭的妹妹,张清澜。”
这般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估计也就只有萧钰敢在萧衍的面前说了。
“哦...”萧衍转过头来看向张清胭说道:“朕的弟弟,说你是张清胭的妹妹,可是如此?”张清胭愣愣的看着萧钰,之间萧钰面色沉重的看着她。要不要选择跟着萧钰走全看张清胭这一瞬间的选择。
张清胭默然的点了点头,她别无选择。萧衍转头看向萧丛,没有错,这个人才是他手里最大的王牌,他就不相信萧丛能够眼看着张清胭被萧钰带走。
“皇叔可要看好了,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皇叔的王妃。看得仔细清楚些,再给朕答案啊!”
萧丛走到张清胭的面前,神情凄苦的看着张清胭,却是对萧丛说道:“此女却是张清胭的妹妹,张清澜。”
一句话让萧衍直接傻眼,好...好...好...你们一个两个都在这里等着我是吗?萧衍拍案而起,怒匆匆的离开了书撩。
走之前报复般的说道:“既然九儿与这张清澜情投意合,那朕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你们择日回京完婚吧!”
只要回到京城就是他萧衍的天下,怎么可能让她就怎么的在自己的眼前跑了,拿自己岂不真的是成了这段佳话中的笑话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怎么都没有想到萧衍最后竟然会给他们打了这样让他们措手不及的牌。
云浅看着信上所书的内容,对着祈情说道:“你的王妃就快要回来了。”
祈情面无标的看着云浅,平静的声音毫无波澜。“现在的您才是王妃。”
“张清胭走得时候你不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吗?现在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了。”
“所以我现在不是云淡风轻了吗?”祈情抬头看着云浅,精致的脸上独独缺少了神情。
“我还以为,张清胭要回来了,你至少应该会开心一点的。”
“谁来都是祈情的主子,都是一样的照顾,祈情哪有会有差别待遇呢?”
同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钱多,钱大人。
来生看着传来的消息,面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爹,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来生把手稿交给了钱多。
钱多将手中抱着的小孙孙交给了霞光,接过了来生跌过来的
手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两位王爷这是决定,拼死都要保护张清胭啊!”来生感叹道。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如此深情实在不是一见好事。”钱大人感叹,毕竟他的夫人就是这般的性情中人。
“爹依你看,两位主子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还能什么样的行动。”这话已在不言之中了,除了夺权之外,他们还会采取什么行动。既然皇上想要张清胭的命来控制住他们,那么最简单的事情就是他们先要了皇上的命。而比皇上的性命更加重要的无非就是手中的权利。
“这天要变咯。”钱大人感叹,他只希望这天变的时候,不要连累太多的无辜就好。
张寅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搅乱这这天下的格局。他是该悲,还是该喜他自己都不知晓了。
“老爷,胭儿她定然会吉人自有天相的。”秦氏规劝道,她知道张清胭对来张寅来说并不简简单单只是父女之情,更深的还有一份愧疚。
“有两位亲王舍命相护,我倒是不担心胭儿的安全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秦氏听不懂张寅欲言又止的话。
“只是这天若是因为胭儿而变,你说我这个做父亲是会不会成为千古罪人呢?”
“难道老爷是说,两位亲王,为了胭儿,竟然要变天...?”秦氏大惊失色的看着张寅,这事太大了吧!现在的帝王,不还是萧丛辅助上位的吗?难道就是因为胭儿,他就要亲手在把萧衍拉下皇位吗?
“老爷,这事您不能劝劝胭儿吗?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君为臣纲是古训,秦氏可未曾听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话。
张寅摇了摇头,此刻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的啦!他只希望这场处于这一场事件中心的张清胭可以全身而退,几次而已罢了。
皇太后当然也知道,萧衍萧钰为了一个女人而兄弟阋墙,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母亲一般都偏向幺儿,更何况是想萧钰这般嘴甜会来事会哄人的呢!
“这是你怎么看?”皇太后身边坐着的是她娘家的亲哥哥。
“都是太后的孩子,就看您要选择谁?”老国舅直言相告。
“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皇太后闻言一愣,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难以做出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