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话反说,点到为止
正话反说就是在表达某种意思或说明某个问题时,不从正面说出,而用与本意相反的话来表达。正话反说是迂回表达,如果能用这种技巧来拒绝他人,相信对方会更容易接受。
在日常交谈中,总会有一些难以启齿或不便直接拒绝的话题,这时,如果正话反说,把“词锋”隐遁或把“棱角”磨圆一些,使语意软化,既能表达自己的见解,又能化解彼此的尴尬,那就“皆大欢喜”了。
导演问:“你们对我拍的影片有什么看法?”
观众说:“很好呀!大家都说您拍的电影总是能说出观众所想,与观众的欣赏水准非常一致。”
导演问:“那么为什么影片还没放完,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呢?”
观众说:“因为影片怎样结尾,观众早就料到了,这简直是导演和观众心有灵犀一点通。”
观众的话恰是正话反说的典型,表面上句句夸奖导演,实则是婉言贬低,拒绝观看。其言语风趣之处,让
人忍俊不禁。其实,早在战国时期,聪慧的人们就运用了这一“拒绝技巧”。
优孟能说会道,是楚国人,常于谈笑之间劝说楚庄王。
楚庄王有匹爱马,且垂青这匹马远越于人--他为马披上秀丽的衣裳,将它养在富丽的房舍里,马站的地方设有床垫,用枣脯来喂它。可由于马吃得太好、太多,不久就患肥壮病死了。
为此,楚庄王非常心痛,为了安葬爱马,下令大臣们给马戴孝,不只预备给马做棺材,还要用大夫的礼仪办理。
为了一匹马就劳师动众,引起群臣的不满,群臣纷纷上书劝庄王别这样做。可楚庄王偏不,还下令说:“谁再敢对葬马这件事进谏,格杀勿论!”吓得群臣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优孟听说了这件事,立刻来到殿门,刚步入门阶就仰天大哭。楚庄王见他哭得这么悲伤,觉得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要在殿门口大哭。
优孟擦了擦眼泪,说:“这匹死去的马是大王
最心爱的,楚国是堂堂大国,用大夫的礼仪来安葬,礼太薄了,必定要用国君的礼仪来安葬它。”
楚庄王听到优孟不像群臣那样拼死劝谏,而是支持他的主张,不觉喜上心头,很快乐地问道:“照你看来,应该怎样办呢?”
“依我看来”,优孟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以雕工做棺材,用耐朽的樟木做外椁,以上等木材围护棺椁,派战士发掘墓穴,命男女老少都参加挑土修墓,齐王、赵王陪祭在前,韩王、魏王护卫在后,用牛、羊、猪来盛大祭祀,给马建庙,封它万户城邑,将税收作为每年祭马的费用。“说到这里,优孟才将话锋一转,指出了庄王盛大葬马之害,这样,诸侯听到大王对死马的葬礼如此盛大,都晓得大王以为人卑微而马显贵了。”
这么一点,的确点到了庄王葬马的要害,一个统治者竟会“贱人而贵马”,必然为世人所厌弃。问题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不能不使
庄王大为震惊,说道:“寡人要葬马的错误竟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吗?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呢?”
优孟说:“请让我为大王用葬六畜的办法来葬马吧:用土灶做外椁,用大锅做棺材,用姜枣做调味,用木兰除腥味,用禾秆做祭品,用火光做衣服,把它葬在人的肚肠里。”
于是,楚庄王听从优孟的劝谏,派人把**给掌管厨房之人去处理,不让此事传扬出去。
优孟采用的办法就是正话反说,不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而是从相反的方向委婉含蓄地表达自己及众大臣的意愿,让楚庄王接受。
正话反说也是交谈的技巧之一,其特点就是字面意思与本意完全相反,让听者自己去领悟,从而接受你。优孟因侍从庄王多年,熟知庄王的性情,知道对此时的庄王,忠言直谏、强行硬谏肯定是没有效果的,所以干脆从称赞、礼颂楚庄王“贵马”精神的后面烘托出另一种相反的又正是劝谏的真意--
讽刺庄王的昏庸举动,从而把庄王逼入死胡同,不得不回头。
在特定的情况下,采用正话反说的方法,不但可以委婉含蓄地表达不满,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一个小孩子在父母的朋友面前弹奏了几段很蹩脚的钢琴曲,听得客人皱眉不已,但母亲浑然不觉,兴高采烈地向客人们炫耀说:“我儿子在音乐领域简直是个神童,他才学了一年钢琴,弹得不错吧?”
有位客人说:“是的,他弹得太好了。真应该让他到贝多芬面前演奏一番。”
客人不好直言说弹得难听,于是正话反说,点到为止,幽默地夸奖他弹得好,应该到贝多芬面前演奏,实际上是说贝多芬耳聋,当然听不到如此难听的弹奏了。如此婉言表达内心深意,含蓄而幽默。
总之,拒绝别人时,正话反说可以迂回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让听者在比较舒坦的氛围中欣然接受信息,达到比直言陈说更为有效的说服、沟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