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兄妹之情

    不过澹台惊羡似乎也只是单纯的欣赏画作而已,对于越如镜这个人却是没有多看一眼。

    越鸿颇有些不甘心的:“镜儿为何要画此图,不妨与千周太子讲讲。”

    “这……”越如镜一下红了脸,下意识的抬眸朝着祝惊羡的方向望去,见她对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她忽然便鼓起勇气,一股脑儿的说道,“雪飞岭上添松态,松长山头映雪妍。二人相辅相成,不受世俗沾染,不为寒风倾颓,甚至将本该令其枯死的白雪与其化为一景,这份大气和坚韧,镜儿十分推崇。”

    此言一出,澹台惊羡深以为然的一颔首,衷心赞道:“仪乐公主果然才思敏捷,心胸开阔。”

    越无尘独立一旁,未曾开口,只是看着越如镜的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暖意。

    越如谣气红了一双眼,紧紧的攥着拳头,恶毒的眼神直直的朝着越如镜脸上看去,凭什么,凭什么今天出彩的不是她,而是越如镜这个胆小鬼!

    就连,就连澹台惊羡也……

    等等,澹台惊羡,祝惊羡?

    眼看着越如镜和祝惊羡之间的眼神交流似乎颇为频繁,越如谣美目一转,今日虽叫越如镜出了风头,但她也不是吃素的!祝惊羡,上回

    打的她面瘫不能言的仇,她可一直记着呢!

    想到此,她顿时不怀好意的一笑,随后看似优雅万方的上前了一步,故作不解的说道:“镜儿妹妹果然才学出众,姐姐佩服,不过看千周太子对此有这般见地,想必亦是一位心胸开阔之人,想必不会计较本朝侍卫犯您名讳一事。”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柱子后面乐得看热闹的祝惊羡,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这个越如谣,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公主盛赞,孤愧不敢当,不知公主殿下此言何意?”澹台惊羡微微眯起了那双狐狸眼,话音仍如初时一般慢条斯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方才的好心情已随着她那句话消散了不少。

    然而越如谣自恃他秉性温和,愈发得寸进尺道:“本公主只是恰好听闻,太子哥哥身旁的亲卫名唤祝惊羡,而千周太子的名讳相信大家众所周知,这般巧合,本公主也不过是感慨一番罢了。”

    想借着她亲哥的手除掉她?先不论她是否知道他们有血缘关系,纵然他们没有,四国久负盛名的千周太子会在意区区这等事?眼界差矣。

    祝惊羡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很巧,不如请玄天

    国君恩准,将这名亲卫由孤带回千周去安置?”澹台惊羡半开玩笑的挑了挑春山眉,带笑的唇角不辨喜怒。

    “休想。”

    但出人意料的是,开口的人并非是越鸿,而是越无尘。

    越鸿不由侧目,但他心中只是略略一思索,便很快笑开:“区区侍卫,何足挂齿?这祝惊羡武功平平,怕是不能回护千周太子周全。”

    说完,他冰冷的眼神狠狠扫了一眼身旁的越如谣,后者立时抖如筛糠,忙后退了一步,一句话都不敢再有了。

    澹台惊羡唇角笑意渐深,意有所指的喟叹了一句:“也罢,既然玄天太子不愿割爱,孤不好强求,往后不若将九弟身旁的小厮改名叫如谣,你看可好?”

    他的眼神转向了身旁的澹台惊渡,后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冷硬的说道:“可以。”

    澹台惊羡无线柔和的对着脸色铁青的越如谣说道:“如此,应当不犯公主名讳吧?”

    “千周太子,你……”三番两次被羞辱,越如谣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她却说不出更加恶毒的话来,只好带着哭腔的低喝了一声,“你太过分了!”

    “越如谣!”越鸿面色大变,若非此时是在众人

    面前,只怕他早已一巴掌打过去了,澹台惊羡也容她置喙?届时只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蠢货!

    “把她拖下去。”越无尘缓缓转眸,一旁的禁军得令立刻上前一步,看似恭敬实则有力的将越如谣生生带离了正阳殿。

    一国公主在众目睽睽下被人给拖了出去,这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她这辈子都算毁了。

    祝惊羡心惊不已,双眸有些惊讶的看着越无尘的背影,他却忽然有所察觉似的转过身来,银灰色的双眸沉静的看着她,无波无澜。

    ……

    好好的接风宴被越如谣这么一闹腾,自是草草收场,祝惊羡在越无尘回东宫的路上便找了个借口开溜,这借口拙劣无比,但他思考了一瞬,竟是同意了。

    祝惊羡才懒得想那么多,脚底抹油直接溜向了使臣所在的昭阳宫,千周所处的自是里头最大的一间宫室,她从后面破窗而入,奈何殿内太滑,险些摔了个狗**,踉踉跄跄的稳住了身形。

    澹台惊羡笑着摇了摇头,本打算过去将她扶起来,但有一个人却快他一步,他只好留在原地取笑道:“祝亲卫这是练的什么功夫?师承何处?”

    祝惊羡只觉得浑身一暖,整个人已

    被澹台惊渡稳稳的扶了起来,连忙朝着他甜甜一笑,澹台惊渡眼神微闪,唇角的弧度一闪而逝,口吻却仍然生硬无比:“姑娘家,下回不许如此。”

    她拍了拍自个儿的衣摆,随后满脸谄媚的看着澹台惊渡道:“自然是师承这千周第一武将,百年难遇的将帅奇才,澹台惊渡殿下咯!”

    要说武事,澹台惊羡在武学上已登峰造极,但澹台惊渡在九岁后便迅速展现了惊人的武学天赋,短短数年便稳坐千周第一把交椅,就连澹台惊羡也自叹不如。

    澹台惊渡伸出手,有些笨拙的摸了摸她的额发,眼神里却有暖意涌动:“巧言令色不可取。”

    “句句肺腑之言!”

    澹台惊羡不由失笑,走上前去拿折扇敲了敲她的脑袋,随后像变戏法一般的从宽袖里取出一方锦帕,里头有一只香喷喷的烧鸡:“馋猫定是饿了,吃吧,特意留给你的。”

    既是他先起了头,澹台惊渡自然也不甘落后的从袖里又取出了几样酒菜,甚至还有一壶离忧酒,一想到他们二位大国殿下在大殿之上公然偷食的场景,她就不由得有点想笑,但他们这样做,却是为了自己……

    这,便是家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