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比躺地里好
看到牛婶红着眼睛，悲痛愤怒的瞪着自己，方圆圆只得退后几步，免得再被她抽耳光。
里正等人看到血淋淋的大腿，全都倒退了几步，有些胆子小的，直接掉头跑了出去。
牛小红三姐弟跑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还是方圆圆上去捂住她的嘴。
“圆圆姐，这是怎么回事，我爹他怎么会，怎么会……”牛小红抱住方圆圆的手，泪流满面地问道。
“我……”方圆圆本想装昏迷，然后推说一概不知。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牛婶就喊道：“是她，是她砍了大明的腿。屋里就我们两个人，除了她还能有谁干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
牛婶痛呼着，蹲下身大哭，“我们自问对你很不错了，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啊，我的老天爷，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牛小红一把将方圆圆的手甩开，不解地看着方圆圆，“圆圆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圆圆张口解释道：“这是救你爹唯一的办法。”
里正上去给牛叔把了脉，闻言，应道：“的确，大明现在情况稳定很多，只要挺过这两天，相信就能醒过来。”
“这叫
截肢，只有城里医术高深的大夫才敢这么做。圆圆这么做，虽然有些冒险，但的确救了大明一条命，你们不要责怪她了。”
里正说着，看向方圆圆的眼神都狐疑了几分，“这事我都没把握，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我爹以前说过，我想着牛叔左右逃不过一个死，不如赌一赌。我当时问过牛婶的，只是没时间说清楚要切掉一条腿。牛婶最终是同意的，但我怕她害怕，所以把她打晕了。”方圆圆解释着，一双眼睛看着牛婶。
牛婶纳闷，当时好像不是被打晕的啊！不过方圆圆的确问过她，她有些茫然。
“可是，圆圆姐，我爹少了一条腿，以后可咋整啊？”牛小红不怨方圆圆了，只是有些害怕未来。
“驻拐杖还是能走路的，大不了，你们三姐弟就当做是早些孝敬父母，供养你爹。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还怕没他一口吃的吗？”方圆圆本想说自己赡养牛叔，可又觉得不妥。
“这以后，只能躺床上，这叫什么事啊！”牛婶总算缓过来了，幽幽叹了一口气。
“婶，躺床上总比躺地里好啊！”方圆圆立即回道，把牛婶噎着竟然不知
道说些啥是好。
里正连忙骂道：“你这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哑巴。”
“是是是，牛叔现在情况还不稳定，里正你得多看着点。我是胡来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可不敢再胡来了。”方圆圆笑嘻嘻地回话，然后转身离去。
里正看了看牛婶，轻声道：“你刚刚情急之下，误会了圆圆。她说话是难听了点，但不无道理，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牛婶顿了顿，看向熟睡了的牛叔。
“里正，你帮我看着我家男人，我去找圆圆说几句。”
牛婶说完，让三个孩子陪着里正，自己慌忙跑出来，叫住方圆圆。
“圆圆，婶错了，婶误会你了。”牛婶拉住方圆圆的手，使劲往自己脸颊打。
“婶，你这是做什么？”方圆圆哭笑不得。
当时的情形，牛婶打她是人之常情，她当时失去理智，只因为牛叔对她太重要了。换做其他女子，恐怕得跟方圆圆拼命。
谁让方圆圆事先没告诉她要切腿保命的？
方圆圆能理解牛婶的心情，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怨过，相信等牛婶恢复理智就会跟她冰释前嫌。
看着牛婶用这种笨拙
的方式来表达歉意，方圆圆十分无奈。
“婶对不住你啊！”牛婶惭愧地说道。
“哦，对不住我啊？那再让我多住几天呗。我家的门还没开始修，只怕还要你多收留一些时日。”方圆圆道。
“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牛婶心里好受了些。
“那管饭吗？”方圆圆笑眯眯地问道。
“你这丫头，还得寸进尺了？”牛婶破涕为笑，“管，管吃管住。”
“那还差不多。”方圆圆扬起脑袋，又道：“你还是守在牛叔身边吧。他现在最需要你照顾。”
牛婶点点头，她本就不想离开太久。差点经历了生离死别，她现在是一步都不想离开。
在方圆圆的劝说下，牛婶回去守着牛叔，里正开了几贴补血的药，这才离开。
这一天，方圆圆和牛小红负责掌勺做饭，牛婶没什么胃口，一家子都只是随意吃了点东西。
直到黎明时分，牛叔醒过来一次，牛婶给他喂了点粥水，他便又睡下了。
他还是没有完全醒来，只是出于生理需要，呢喃着要一些水。
方圆圆和牛小红轮流看守，牛婶则是寸步不移。
为了让牛叔尽快苏醒，方圆圆还特地找了黄志
豪，一口气跟他要了十两银子。
黄志豪本来不太愿意，但是方圆圆拿以后的工钱，黄志豪再三考虑后只得答应。
方圆圆用这十两银子，趁着牛婶睡着的时候，偷偷购买了针水给牛叔打点滴。
这种情况维持了三天，牛叔总算醒了。
当他发现自己少了一条腿时，十分惊恐，待得牛婶安抚之后，才算安静了下来。
他倒不是个灰心丧气的人，看到一家子都担忧的神色，他不得不坚强，还打趣地说道：“幸好，我还能用一条腿蹦跶！”
杏花村的日子又好像恢复了平静，只有工坊建设进行地如火如荼。
方圆圆找了个机会，把那些用过的医疗物品全都焚烧了，只留下一把手术刀。
这刀子十分锋利，用来削果子或者防身都是不错的选择。
方圆圆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
而这时，方万山请的木匠把方圆圆的屋门修好了。
按照方万山的嘱咐，方圆圆还得回方家住，总不能一直住在牛家，给牛家添麻烦不是？
虽然牛家不介意，但是牛家现在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开始为未来的日子节省开支了。
方圆圆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收拾了衣物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