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众人皆醉
方圆圆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宣纸揉成一团。
这个混蛋太可恶了，居然又把她当成了摇钱树，还整了这么一出好戏。
众人都愣了一下。
“圆圆，你这是做什么？这么重要的秘方，你得好好保管。”里正忍不住开口训斥。
这可是挣钱的宝贝啊！换成是他们，只怕得当祖宗一样供着了。
方万山连忙过来抢，怕方圆圆真把秘方揉烂了。
大管事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方姑娘真是天资聪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记下了秘方，不错不错。你把秘方毁了，让他人难以觊觎，思虑缜密，不愧是万山老弟的闺女。”
大管事的话提醒了方圆圆，这里面的内容不能让别人看到。
方万山听完之后，狐疑地看了看方圆圆，他女儿真有这么聪明？
里正等人眼巴巴地看着揉成一团的秘方，还期待着方圆圆什么时候扔掉。如今看来，只怕想捡便宜是不可能了。
“万山老弟，可否陪老头子我看看工坊选地？我对这儿人生地不熟，你可得给我细说细说。”大管事拉住方万山的手，执意要他领路。
里正等人无可奈何，谁让方万山在外头有身份
地位，人家眼里就看得起方万山呢？
方万山自然不推辞，人家都给他闺女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他再拒绝就显得不厚道了。
在方万山的带领下，方圆圆也跟着队伍，走向村子后边的河湾。
这里有一条十米宽的小溪，随着河床绕了一个弯，因此被人们称为后河湾。经过后河湾一条石板桥，便是接连后山的一片荒地。
这儿就是黄志豪买下来的地方，十来亩地全长了荒草，野茫草都快两米高了。
大管事就站在桥头这边观望了一下，方万山在一边跟他说着这块地的大致情况。
“这儿当初还是一片矮山，后来老祖宗们为了修建房子，便在这儿开采石头，又经过风吹雨淋的，便成了一块荒地。地下应该还有不少石子，土地没什么肥力，种庄稼是不能了，但做工坊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万山在一边如实地说着，大管事不停地点头，又询问了几个小问题。
黄志豪看到大管事的神色很满意，不由松了一口气。里正和老族长等人自然希冀大管事在这儿修建工坊的，此时正一个劲儿给方万山打眼色，想让他多说一些好话。
不过
方万山可不理会他们，他有他自己的做事风格。实事求是，往往能让人尊重他，理解他，从而获得稳定的合作关系。
“方姑娘，你觉得这儿如何？”大管事趁着空档，回头问了方圆圆一句。
“不错。”方圆圆现在心里头正来气。
不用猜，这座工坊就是要生产玻璃弹珠的，林琅天都给她安排好了。全村人都指望着能从这工坊里挣点钱，她若不答应，到时候恐怕会成为整个村子的公敌。
“具体说说？”大管事看着方圆圆一脸不悦，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她了，连忙陪着小心，盘算着要不要拍拍她的马屁，提前讨好一下。
“靠近河边，可以用船运输货物。这条河流连通白杨村，从白杨村到县城只需要半天的路。这比陆路要快很多，运输方便，就是需要先弄几条船。”
“靠山挖土，生产玻璃的原材料能够就近开采，需要的柴火也能在山上砍伐，不用从别处运送过来，这是另一个好处。”
“最重要的是，我住在这里，我方便。”方圆圆说出了三个理由。
前两个，大管事和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颇为讶异方圆圆这方面的
能力。
可最后一个，他们就闹不明白了。这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怎么听起来这么荒诞呢？
只有大管事觉得，这好像还真是最有道理的一个。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对整个林家的了解不可谓之不深。林琅天突然说要置办玻璃弹珠的工坊，而且手里头有这玩意的秘方，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玻璃弹珠是他从黄志豪手里拿到，献给林琅天的时候，林琅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可能有秘方？
唯一的答案，大概就在这丫头身上，真正拥有秘方的是这个丫头。
因此，林琅天才表明要在杏花村选工坊，这是为了方便这个丫头啊！
看着众人一脸嘲讽方圆圆的嘴脸，大管事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奈何，他还不能说明，心底里十分难受。
方万山有些无奈地看了方圆圆一眼，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他闺女是聪明，还是傻。
“你说的很在理。”大管事开口，其他人不再议论，全都自动忽略了方圆圆的第三个理由。
“志豪，你这次做得很好。你的辛苦，我都记下了，但接下来，你还得再辛苦辛苦，招募工人，尽快把工坊建好
。有什么困难，就到镇子里找我。”大管事回头对着黄志豪说道。
黄志豪立即应道：“大管事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大管事点了点头，又看向方万山，说道：“万山老弟，我和你一见如故，不如你做东，让老朽叨扰一顿如何？”
“我正打算开口，就怕大管事事务繁忙。您愿意，那是我们家的福气，请。”方万山诚恳地说道。
大管事又看向了里正和老族长，“二位不知可否赏脸，随我同去万山老弟家唠嗑唠嗑？这工坊日后还要二位多多指教，老朽也有些事情要请教二位哩。”
里正和老族长被晾了半天，没想到大管事突然又跟他们亲近起来，自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应好。
一行人折回方家，一路上大家都有说有笑，大管事已经取得里正和族长的好感了。
正说着，他们经过了方家祠堂。方族长立即为大管事介绍方家祖上的光辉历史，引着大管事从正门走过。
大管事原本只是应付着观赏，眼角瞄到看守祠堂的老汉正盯着一副棋盘，不由凑了过去。
“这是在解残局？”大管事看到棋盘上寥寥数只棋子，轻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