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
马超看着眼前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直接傻掉了。
“我们是刚来对吗？”他神情有些恍惚的问身边的诸葛亮。
诸葛亮点了点头，“将军，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打仗，这怎么还带抢的呢？”马超痛声骂道。
“应该只是巧合。”诸葛亮说道。
“这巧合也未免太巧了。”马超喃喃说道，“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一个像样的牧羊人都没有看见，这一片土地就跟他娘的被牛给犁了一遍似的，这谁啊这，下手太狠了吧！”
诸葛亮轻笑了一声，“将军稍安，人肯定是没死绝的。不管是谁干的，也不可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白马种羌的族人，应该是已经被迁徙了，或者，被驱赶到了更西边的土地上。”
“那也挺绝的！”马超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若不出意外，应该是已经被迁徙了。但那个人的做事，的确是挺绝的。”诸葛亮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马超豁然扭头看向了诸葛亮，“孔明先生知道这是谁做的？”
“将军定然已经猜到了。将军猜到的，就是我想说的。”诸葛亮提了提心中那一口郁气，说道，“我这一路行来，消息蔽塞，到我手中的情报寥寥无几。但看眼下这情况，应该是与西北诸羌的战争已经爆发了。”
“益州前线大营的主力，是荆州军东州兵和益州军两支，督军是军师中郎将司马懿。益州一战，刘备麾下数万大军在一个瓢泼大雨之夜，差点被司马懿
全部坑杀。”
“司马懿用兵素来随意，无所顾忌，且诡诈阴险。”
马超迟疑的看着诸葛亮，“你是不是说错什么人了，司马徽还是司马懿？”
“司-马-懿！”诸葛亮一字一顿给马超强调了一句，“他是曾荆州的军师中郎将。”
“不对，现在还是。”
马超英武不凡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喃喃嘀咕了一句，“怪哉，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诸葛亮愕然，张了张嘴。
“将军，虽然我很不想说实话，但我还是觉得你孤陋寡闻了。”诸葛亮说道。
他觉得在此时，还是有必要说两句实话。
“凉州偏僻，山高路远，不知道也很正常。一个司马徽就已经足够的难缠了，如今竟还蹦出一个司马懿，让先生你如此的推崇，司马家已是大势不可挡啊！”马超很坦然的接下了孤陋寡闻这四个字，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诸葛亮笑道：“这倒是跟司马家没什么关系。”
然而诸葛亮没说的是，虽然跟司马家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但司马家必将借助这个时机，平步青云，成为整个大汉最具权势的豪门。
在而今的朝政之下，司马家可能不会有太多的财富，但他们的声望必然将是最高的。
甚至比曹氏更高！
“甭管有关系没关系，反正迟早都会有关系。”马超随口说道，手中马鞭轻轻一扬，说道，“走吧，我们继续向西。”
“他们这么一搞，其他的倒是无所谓，可我
军粮草捉襟见肘啊！这一路上，我都是靠着抢山贼过活来的，可到了这边，恐怕都没个山贼让我抢了。”
诸葛亮对此却全然不以为然，这么严峻的问题，听的他连个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
当草原上的风轻轻刮过的时候，诸葛亮才悠悠说道：“没有山贼可以抢，那我们就做山贼嘛，一万骑兵在正面战场上是绝对的铁骑，当山贼，也会是这天下最骁勇的山贼。”
马超眼睛登时光亮大放，“好好好，论玩心眼，还得靠你诸葛先生啊！”
……
五天后。
马超愁眉苦脸的看着坐在山巅上吹风的诸葛亮，“诸葛先生，你恐怕真得给我们整个出路了，粮草没了，五天的时间，我们连个像样的聚落都没有看到。这片草原上，真是被牛给犁了一遍啊！”
“我马超这辈子第一回想当个贼寇，结果竟然还当不成，没天理啊这。”
这事闹的，让马超可真的是欲哭无泪。
诸葛亮也有些憋闷，正看着远方的他，嘴角暗暗用力。
“换方向！”诸葛亮说的格外用力，“司马懿的行军路线是直奔西而去的，那我们就朝北！”
“好！”马超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再随诸葛先生赌一回。”
……
又三天后。
“诸葛先生，我就想问一句，朝廷这一次到底出动了多少兵力？”口干舌燥的马超，坐在马上摇摇晃晃，气急败坏的问道。
吹了三天草原上的风，他也吃了三天的野菜，里面还混杂
了不少的野草。
最好的一顿是半只野兔，刚嗦出点滋味，那肉就没了。
这三天来，他的伙食已经和他坐下这匹战马，上升到同一个标准了。
一身儒雅的诸葛亮，此时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脸上都出现菜色了。
这是他投身行伍以来，经历过的最糟糕的处境。
而令他感到离谱的是，他竟然猜不透司马懿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他们前前后后走了足足八天的时间，一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要不是知道这片地方是什么地方，诸葛亮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走进无人的荒野了。
在他看来，司马懿用兵就算是再如何的诡诈，也不可能把这片草原变成一个无人的荒原，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许久，被风吹的稍微清醒一些的诸葛亮，这才长处一口气说道：“朝廷出动的兵力不算多，倒也不算少，这个我之前就给将军说过了。不过两支兵马，兵力不过十万上下，具体多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十万的兵力，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彻底的？”马超难以置信的呢喃了一声，“本想挣个功劳，可为何我感觉我马超要命丧此地啊！”
“也许，不用了……”诸葛亮忽然喃喃说道。
“嗯？”神色有些惊异的马超，顺着诸葛亮的目光看了过去。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支黑色的洪流正朝着他们汹涌而来。
像是一片巨大的黑云投射在了大地之上。
“直娘贼啊，
看见他们，我到是能够理解为什么此地会成为一片无人的荒原了。”马超神色震撼，呢喃说道：“我觉得其实朝廷没有必要把西北诸羌当做大敌的，有这样强盛的军威，灭诸羌，应该是易如反掌的。”
在凉州，他和夏侯渊纠缠数月。
在他的眼中，夏侯渊所率的曹军，已经当得上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军了。
虽然比他麾下西凉铁骑差了一些，但已经很不错了。
可看着眼前直冲他们而来的黑甲洪流，夏侯渊所部在他心中瞬间下降数个档次。
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强军。
甭管他们打仗如何，起码看起来就很吓人。
“诸葛先生，这……是敌是友？”马超这才猛地想起来这个无比关键的问题。
这要是敌人，得赶紧跑才行。
就他麾下饿了好几天的这支疲兵，就别试探着去拔人家的虎毛了。
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向前一指，“煌煌强汉！”
“嗯？奥，那我心里就有数了。”诸葛亮这话说的，马超初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眼神复杂的看了半晌，他又问道：“这就是诸葛先生所说的司马懿？”
“是。”诸葛亮说道。
虽然他是猜的，但在这片草原上，应该没有其他的兵马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那支骑兵已经掩杀到了近前。
而且，冲击的锋芒没有丝毫的减退。
人家直接发起了冲锋！
马超瞬间就急了，“诸葛先生，你莫要误我，这怎么直接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