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一百四十五根猫毛帝吾
容真思忖祝降鹤的存在还是令她有些不安, 于是她跟贺玄灵去了薛景岚那里。
“师父，我觉祝道友……”容真薛景岚轻声道，“您不觉他似乎有些……”
“阿容。”薛景岚打断了容真的话, “上一次祝降鹤怀疑贺道友已经令他失去部分人心，此番无凭无据, 也不能如此质疑他。”
“更何况, 此事我们也心知肚明, 但是阿容，你有有想一件事，那是我们修士之中剩下的高手并不多，即便我们觉祝降鹤有问题, 但也不不让他帮助镇压魂阵。”薛景岚缓声道，“我们……确实需要他的力量。”
容真垂下睫, 她轻声道：“师妹何时会回来？”
“她归期不定，近日来也有收消息。”薛景岚眨了眨道。
“师父，我知道了。”容真的眉头微微蹙起。
“好了, 快去准备吧。”薛景岚她点点头, “阿容，你的责任也不呢。”
容真再提关于祝降鹤的事情，不论从哪个角度发，都必须要让他参与这场战斗不可。
在砂之域恶鬼来袭之前，容真这几日都与贺玄灵在练习魂阵，由于贺玄灵实力强, 所以她与贺玄灵一道带领一批修为在元婴之下的修士去构筑魂阵, 不需要其他修士参与。他们负责带领的这队修士之中，容真还看了司翰的弟子，一名修为才刚刚炼气的修士, 他名唤薛梵，净，话的时候有些腼腆。
容真与他们一道练习魂阵，他们需要镇守的方位是距离天岚门有上万里远的暮云谷，再往西北部走便是剑之域，在暮云谷甚至还能看万仞剑谷处放的璀璨剑光，万仞剑谷的满谷剑意需要修士镇守，所以域内修士不便参战，连他们谷中宝剑丢失，他们也只能派修为略低些的裴煊来寻找。
暮云谷的东西南北四方皆连接了其他的魂阵，遥呼应，力量互连通，形成网络共伏击恶鬼，他们几处的魂阵极为重要，每一个魂阵都不能错。
在前几次的练习中，在容真与贺玄灵所负责的魂阵西面的祝降鹤都有错，他所镇守的魂阵极为稳定，与他守魂阵的修士都他极为信服，谁也办法挑『毛』病来。面这样的情况，容真只能祈祷真正恶鬼来临的那天祝降鹤还能如此稳定。
即便心怀忐忑，但在预料的时间之内，砂之域的恶鬼果然来临，在其他几域中寻不食物的恶鬼只能朝唯一有修士聚集的月之域而来，由于从海之域的另一个九渊狱口被堵上，所以恶鬼们皆是从西面而来，他们只需要守好西面的防线，将恶鬼一举击溃，便能将这困扰了人类不知有多少年的邪物消灭。
但恶鬼压境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冰冷粘稠的，原本晴朗了好几日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即便是昼，天际也乌沉沉的，涂抹于天际线的云朵略深些，仿佛描摹了什么绝世凶兽的轮廓。
容真立于暮云谷之中，她闭上，远处恶鬼的气息愈发靠近，这一次来临的恶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多，但她身边也有更多的修士与她并肩作战共御敌。暮云谷的地势特殊，虽是山谷，但这是在一处高高山脉上的山谷，山顶处凹陷下来形成谷地，所以站立在暮云谷中放目远眺，可以隐隐看远处其他的魂阵。
在黑压压的背景『色』下，有修士组成魂阵的地方散发暖『色』的金光，仿佛永夜中的灯盏，只要这灯盏亮，那么便明那处的魂阵运转无虞。恶鬼来临时所裹挟的寒气形成呼啸的寒风，猎猎吹拂，将暮云谷中的树木吹压弯了腰，连谷中的许多低修为修士也抵挡不住这寒风，强运转起法术这才稳住了身形。
恶鬼即将来临，容真让众人结阵，当魂阵祭将所有修士的力量连在一处之，暮云谷里修士所需要承受的压力陡然变，因为贺玄灵的力量庞大，与魂阵共振之，他的力量分了去，帮助阵的修士分担压力。
暮云谷的魂阵运转良好，容真放目望去，远处布置的其他魂阵也变亮了许多，她松了一口气，转而专心去将自己的魂阵加固。
贪婪的恶鬼无法理解人类的计谋，他们只知道每一个魂阵便有许多人类灵魂聚集，即便恶鬼只是某种“存在”而已，它们存甚至不需要进食，但多日有品尝人类灵魂的它们嗅了美食的味道，还是不顾一切冲了上来。
但恶鬼触碰魂阵的那一刹那，恶鬼的身体骤然消失，仿佛是某种黑『色』的雾气升腾而起，它们被阵法秒杀。即便这魂阵能够抹杀它们的存在，但恶鬼还是前赴继，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冲了上去，甚至把亮起的魂阵都淹。
它们是这样贪婪且有理智的存在，邪恶可怕，甚至称不上是一种物，它更像是存在于每个人心底处的梦魇。负责祭起魂阵的许多修士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物，当森冷的气息攀上他们的躯体，他们的腿瞬间软了。
在暮云谷中，有很多修士被恶鬼吓坐倒在地，但于此前无数遍的练习，他们还在保持法力输来维持魂阵运转，而有鼓起勇气持续输法力的修士则直接被弹魂阵，灵魂被周围的恶鬼撕扯干净。
容真睁睁地看前的惨剧发——这一切也在预料中，魂阵可以承受部分修士损失，不敢面恶鬼，不愿面这污秽的罪恶，便只能面临灵魂被吞噬的下场，这不是一场不可能有损伤的战争。容真自己也办法手去救人，因为她还需要维持整个魂阵的运转。
这是人类应该接受的惩罚，容真忍不住侧头去，不忍心再看那些因为懦弱而跌入恶鬼群中的修士们。当然，虽然他们这边死了很多修士，但恶鬼的数量在锐减，魂阵吸引而来的恶鬼像是焚烧的烈火，用光亮与温暖吸引恶鬼前来，但恶鬼试图去触碰它，只能面临被焚烧殆尽的下场。
容真发明的这个魂阵于恶鬼有极强的压制作用，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更理解恶鬼存在的本质是什么，恶鬼有实体，只能通魂阵将五之力转化为纯净的能量将之击散。
所以，在月之域的大地上，即便那些代表魂阵的光点在初始的时候被黑压压的恶鬼吞，但在不久之，这些光芒有被恶鬼黑暗的身躯遮蔽，它们重新亮起，并且愈发明亮温暖。在战前经大家无数遍计算的计划确保了在每一个魂阵有所损失的情况下还能安全运转。
似乎照这样下去，这些无穷无尽的恶鬼迟早会被人类消灭干净。但是，在他们这边魂阵稳定下来之，容真往西面分配给祝降鹤的魂阵望去，她却发现那个魂阵黯淡了许多。来自西面魂阵的能量输送开始变少，甚至需要他们这边的魂阵补给能量。
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了，但这也让容真断定祝降鹤确实有问题，自从上次他昏『迷』之，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这中间究竟发了什么？容真脑海中被这些思绪占满，但现在她有空思考这些，因为她发现祝降鹤所镇守的魂阵似乎正在崩溃。
只要他那个魂阵崩溃，他们这边一整片魂阵都会被影响，而现在远远不是松懈的时候。容真一面输灵魂之力，一面扭头来看向贺玄灵。
“他果然……”容真的语气无奈，她不明为什么最还是缺了祝降鹤的那一分力量，现在他果然事了。
“你还可以吗？”容真问贺玄灵道，她不能睁睁地看那个魂阵崩溃，“那个魂阵规模较，我去看看。”
两个魂阵之间挤满了恶鬼，现在一旦离开魂阵会被那些有理智的恶鬼撕碎，即便这段路分危险，容真也不不去。
“你去，不。”贺玄灵很理智，在一开始他有接手多的魂阵控制权，这里的魂阵有之六七都是容真在主持，他若抽身而去，容真面临的压力还是会陡增。但此时有给他们犹豫思考的时间，必须有人去查看祝降鹤魂阵的情况，“你不知道祝降鹤究竟是谁。”
“你的意思是……”容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隐隐明了贺玄灵的意思，但她自己不敢信。
“即便我从一开始便很讨厌他，但我现在讨厌他要比之前讨厌多。”贺玄灵冷冷道，“我去，他不是你能应付的。”
容真知道了贺玄灵的意思，现在的祝降鹤或许已经不是祝降鹤了，他或许是……帝吾，不然该用什么解释帝吾现在还有现呢？
“我走了。”贺玄灵只留下简略三个字，因为有时间给他犹豫，他离开，等于把所有的压力都放了容真这里，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一旦以身入此局中，便有脱身的可能了。
容真朝他点了点头，恶鬼来袭所形成的寒风吹拂她的脸颊，一开始素月心将她和贺玄灵放在祝降鹤身边，或许是预料了这一步，因为只有贺玄灵有能力去阻止祝降鹤。
而暮云谷的魂阵，上千名修士聚集在这里，便需要她一人来镇守，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贺玄灵动果断，他直接抽身离开暮云谷的魂阵，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成倍的压力仿佛山岳一般朝容真压了下来，外面是成千上万恶鬼，而她必须守好这最一道防线。
容真抬眸望向阵外，贺玄灵已飞身来恶鬼中央，他所之处，所有恶鬼皆惊惧退开，他前在恶鬼『潮』中，仿佛将水面分开，有任何一只恶鬼敢靠近他。
确认贺玄灵安全之，容真将注意力放在下的魂阵之中，由于贺玄灵方才将许多恶鬼吓退，她这里压力暂缓，但是他离开之，原本退开的恶鬼又涌了回来。魂阵正在不断汲取她身体里的能量，容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抽空，并且在祝降鹤那个方向的魂阵还在源源不断吸收她这边的能量。
司翰的徒弟薛梵离容真较近，在贺玄灵离开之，虽然大部分的压力都被容真扛下，但像他们这样修为低些的修士也能感觉压力大了好几分。薛梵扭头来，却见一直留在容真身边的贺玄灵消失不见，他惊讶问道：“容真人，贺前辈去了何处？”
容真一面抵挡从内府传来的窒息感，一面咬牙解释道：“西面的魂阵了问题，必须要去看看。”
薛梵想了想，他『性』聪颖，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他容真声道：“容真人，贺前辈这样去不妥，若是祝师兄那里的魂阵了问题，这罪责在他，但贺前辈去，若是这里的魂阵崩溃，他也要担上一分责任。”
他的言下之意，是让贺玄灵顾好这里的魂阵，不要多管闲事，但是……容真定睛看薛梵，她知道这修士第一次面恶鬼。于是，她平静道：“薛梵，这不是责任的归属，而是……而是那里若了问题，我们这一片的所有魂阵都会受牵连，他……不不去啊。”
“若是这里或者那里任何一个魂阵崩溃，我们所有人都有命来讨论责任的归属——”容真的尾音骤然变低，因为外面的恶鬼已经成群结队攻了来，它们似乎发现这里的魂阵脆弱。
这超了容真的承受上限，因为这里有上千名修为不高的修士，恶鬼的吸引力巨大，在贺玄灵离开之，少了部分威慑，让附近其他的恶鬼全部聚集来。
恶鬼持续不断地涌进来，容真内府里储存的能量已经全部输，但她这里的魂阵还是略微暗了下去。在重压之下，容真的唇角溢鲜血，她的内府受震『荡』，牵动经脉，疼痛传遍全身上下。她已经很久有体验这种濒临极限的感觉了，自宗门大比之她遇的所有事件她都处理游刃有余，即便是砂之域那次，若不是她的那把剑了问题将定波斩断，她有自信将所有的恶鬼全部消灭。
但这次不一样，月之域内的修士已经全部聚集在一起，有人能够来帮助她，这因为祝降鹤而被强打破的平衡，其中失衡的部分必须由她扛下，而这有退路可言，若她守不住，这一战便会失败，而从头至尾，他们都别无选择，像被驱赶钢索上的人，她只能忍受恐惧与绝望，亦步亦趋往前走去。
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这处魂阵坚持不了多久，容真该从何处去寻找力量呢？她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够抽力量的是她自己的洞府——这个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建构完美无瑕的内府，若是将它强摧毁，自然可以再迸发一些能量来。
这种做法，像是把原本可以不断长更新的森林全部砍伐干净，虽然在短时间内可以获许多灵魂能量，但内府崩溃之便再不可能重建，她最好的下场是变为一个普通人。
容真还在苦苦支撑魂阵，远处由祝降鹤镇守的魂阵也忽明忽暗，不知道那里发了什么，但她知道贺玄灵面临的压力绝不比她。此时，她看远处有位修士的身有恶鬼袭来，这个魂阵已经很脆弱了，这恶鬼又强大，那位修士很快会被恶鬼掳走，而她无能为力，并且这个魂阵的力量还在不断减弱。
在无可奈何之下，容真只能选择献自己的内府，那一角不能被破，不然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全线崩溃。在黑暗的山谷之中，容真闭上了双，她内窥自己的内府，在这里青绿『色』的树叶正在被疾风吹动，簌簌往下落，每一片树叶的落下，便有一分灵魂能量供给去，不久之，这片好不容易变郁郁葱葱的森林会重回荒芜。
月之域之中的恶鬼头顶，在所有人都看不的高空之中，有层层乌云堆叠，将立于天际之上的一人身形阻挡。所有人都以为她去了剑之域还未归来，而在三日前，她已经回月之域中。
但碍于某种不可的原因，乔雪踪一直隐藏自己，自剑之域回来之，她的修为已然提升至窍期，分明她加入月之域的阵营，他们也不会被修士力量不足的问题困扰，但她却有选择现身。
乔雪踪怀里抱一把剑，那模样与容真手上那把竟有些似，她居然真的从剑之域带回了一把剑。此时的她抱那把剑，越乌沉沉的云层，垂眸看向暮云谷，她已经站起身来。
在她身边，环绕一只巨大的幽蓝『色』大鱼，全身无鳞，身形修长，这大鱼只是一抹念的化身，它游了上去，将乔雪踪拦下：“不可前去。”
乔雪踪的睫半掀，她看向这蓝『色』大鱼：“你曾答应我会让他们活下来。”
大鱼低声笑道：“以凡人的身份活也是活。”
但是，曾经见山巅的光芒，又怎会有人甘于以凡人的身份继续苟活下去呢？乔雪踪皱了皱眉，她拔剑鞘，见剑上锋芒，这大鱼竟然有些惧怕，它退开去，只能睁睁地看乔雪踪飞身而下。
他此时……确实需要仰仗她，她与他从始至终都是交易关系，而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与贺玄灵一样，身入此局之中，在某些事情上，他们也必须仰仗这些人类。
看来他无法阻止乔雪踪了，大鱼有再跟上，他还有另外的方案，这幽蓝『色』的大鱼旋身，竟然往祝降鹤所镇守的魂阵飞去。
而在暮云谷中，容真原本都打算击破自己的内府来获灵魂能量，但此时，又有一股强横无匹的气息强切入，五『色』光芒将恶鬼『荡』开，乔雪踪已经将那把宝剑收了回去，转而使用自己的落梅伞。
落梅伞旋转，如血般的红梅飘散开去，每一枚花瓣触碰恶鬼，便将那只恶鬼的存在抹杀。乔雪踪直接降落暮云谷的魂阵之中，她很快掌握了这阵法的运转方式，把自己的力量加入了这阵法中。
她落在容真的身边，单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她继续汲取自己内府本源的力量。
“师姐。”乔雪踪轻声唤她。
容真回头来，她看了一张如霜雪般冰冷的面庞，却令她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啊。”容真看她笑了笑。
暮云谷的魂阵重新振作起来，将周围的恶鬼『荡』开，这里已经恢复了运转，容真内府里的能量也随呼吸吐纳在逐渐恢复。现在唯一情况不明的，之祝降鹤那里的魂阵了。
当然，在贺玄灵抵达之，位于魂阵之中的修士们并有察觉自己的阵法已经了问题，祝降鹤立于阵法中央，他身边还有两位帝玄殿的元婴长老护法。
贺玄灵察觉祝降鹤用隐秘的方式去搅『乱』这处魂阵的运，阵法内部的修士察觉不，但在外面却看一清二楚，祝降鹤自己已经完全将力量从魂阵里抽离去，这般如温水煮蛙般的崩溃，会让这个魂阵在不知不觉间完全失去抵御恶鬼的力量，从而影响其他的所有修士。
当看贺玄灵的时候，祝降鹤还抬头故作惊讶：“贺道友，你为何会现在这里？”
贺玄灵还未话，祝降鹤已然挥手将此阵的弱点暴『露』，阵中修士压力陡增。
祝降鹤谴责的声音传来：“贺道友，你不镇守自己的魂阵，来这里想要做什么？破坏这里的阵法吗？”
贺玄灵单手抬起，灵魂能量融入此阵之中，让这处魂阵恢复运转，再抬眸的时候，祝降鹤竟也做了施法的动作，有海蓝『色』的光芒连接这个阵法与他自己——当然，这也只是一些光芒而已，并有实质的力量输入。而现在此处魂阵里的所有修士都在全心全意维持阵法运转，无法分心，他们只能看一些画面与听一些声音，却无法去仔细探究他们所的话究竟谁真谁假。
祝降鹤——严格来应该是帝吾，他比贺玄灵要更加了解人类，又或者，他比贺玄灵更早地理解了某些人『性』。他飞身而上，装作抵挡贺玄灵，朝贺玄灵攻击而去，他要将贺玄灵击败，防止他还在不断地为这魂阵供给能量。
帝吾恢复的程度与贺玄灵差不多，也不知道他是依靠什么方式恢复力量，再加上贺玄灵此时还要分维持魂阵，所以两人战有来有回，互不分胜负。
容真在远处看那魂阵明明暗暗，便是两人在战斗。二者实力不上下，在打斗之时，帝吾刻意制造炫目的光影，将他与贺玄灵的身形包裹起来，让旁人看不清其中发了什么。
贺玄灵也在尽力拂散这些光影，他知道帝吾或许又有什么谋划了，所以此处魂阵中修士感觉前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事情的转机现在远处一只蓝『色』大鱼虚影现之时，这大鱼的身形直接化作千万点幽蓝『色』的光芒，将所有人的视线阻隔。
帝吾分的最一抹念回归，在幽蓝『色』的光影之中，视线受影响的贺玄灵亲看了前“祝降鹤”的容貌开始发变化，他原本儒雅清俊的面庞变更加精致冷漠，不多时，一个属于帝吾的形象便现在他前，这肉身本是他自己的，他想要变做什么模样随心所欲。
贺玄灵的实力与他不上下，再加上他还要帮助稳定魂阵，所以他只能看前的景象，无法阻止——连言解释都不能，因为在场的修士只信他们所看的，在栽赃他人这件事上，帝吾比他熟练多，因为贺玄灵已经给他背了不知道多少次黑锅。
而贺玄灵已经预料了帝吾会什么，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威严的声音传：“贺玄灵，你妄图破坏阵法，杀我弟子，所幸我及时赶，这阵法才有被你击溃，你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帝吾已经重新加入这个阵法，由于破坏魂阵的计划失败，他便转而启用了另一个方案。当然，在他重新加入这个阵法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场战斗已经临近尾声。
恶鬼已经快被消灭殆尽，属于魂阵的光芒愈发明亮，中间产的波折有击垮人类，他们确实已经赢了这场与恶鬼的战争。
明面上的恶鬼已经被人类消灭，但是，接下来让他们要面的或许是……比恶鬼还要更加可怕的东西。
恶鬼溃不成军，周围的天『色』陡然亮了起来，乌黑的天空晴朗如洗，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且开始关注伴的情况——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贺玄灵与帝吾这里。
在远处，确认周遭恶鬼已经被消灭干净的魂阵里的修士们都朝这里聚集来，他们想要来看看发了什么。
人『潮』聚集的中央，站一脸冷漠的贺玄灵，他的金眸深沉，看向帝吾的竟然格外平静。而帝吾却看他，眸中流『露』眸中名为仇恨的情绪——因为在他导演的这场戏中，贺玄灵刚杀了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