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她整个人的脸都开始有了光彩
“哐当——”
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进的乔悦遭遇到了障碍物,冰冷的触感,她伸手触摸才发现拦在自己和章左玲之间的是一道铁门。
拇指粗细的铁门,她试探着摇了摇,根本没办法撼动。
“谁,是谁?!”
章左玲听到了这点儿动静,炸毛一样的在黑暗之中越发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乔悦感觉的到自己距离章左玲似乎只有一尺左右那么远,因为刚刚她的呼吸都似乎让她闻到了味道,是一种许久没有洗漱过让人作呕的味道。
“盛秉琛你这个贱人,你放我出去——”
章左玲突然朝着乔悦这边撞了过来,自然是撞到了铁门上面,发出了沉闷的响动,阻止了她想要伤害乔悦的动作。
人身上的肉砸到钢铁上的声音十分的沉闷,章左玲的动作仿佛已经将疼痛浑然忘却了一样,那么拼命的砸过来,让听着的乔悦都觉得浑身肉痛。
被吓了一跳的乔悦慌乱的朝后急退几步,没注意,刚好撞到了身后的墙壁,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却刚好是这个暗室里的电灯开关。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变得明亮,自然,也就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摊开在了乔悦的眼前。
这是一个怎么让人觉得恶心的存在啊?
并不狭小的牢笼,只有一条破烂的毯子可以让人在这个寒冬里避风保暖,可是如果不仔细去看,那一坨被揉在了一起的东西,实在是很难让人认出其实那是一条并不廉价的毛毯。
牢笼虽然空间不小,但是地板上却是什么让人恶心的东西都有,黑的黄的、干涸凝固的还有仍旧冒着热气的,都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而牢笼里头唯一的一个活物,也就是章左玲,此刻却根本很难分辨出来她还是一个正常人。
从头到尾都脏的看不出五官是什么模样,尤其是她狰狞的表情和张牙舞爪的动作,说她是一个人,不如说她是一个从地狱里偷偷逃出来的厉鬼更合适。
身上穿着的衣物也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凌乱破烂带着臭味的脏污,乔悦很难想象出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抢夺了自己父亲和童年幸福家庭的罪魁祸首。
“你是谁?!狐狸精,你去把盛秉琛给我叫来,你让他有本事杀了我啊——贱人,狐狸精,你肯定跟盛秉琛是一伙的,你们全部都要下地狱——”
原本灯光一被打开,章左玲有瞬间的恐慌。
一
个在黑暗之中被禁闭了许久的人,都会因为视线突然被打开而觉得可怕和不适应。
尤其是章左玲在这里一个人孤寂的被关,她的确是理智差一点就全然崩溃。
不过仇恨是支撑着她一直在这幽闭的空间里保持着活力的唯一动力,章左玲日日夜夜、只要醒来就会不停的诅咒和恶骂,为的就是要将盛秉琛招惹过来。
可是这会儿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章左玲看出现在面前的人自然认不出来她就是被自己折磨了许久的继女,还以为是盛秉琛派过来专门看自己笑话的一个狐狸精,自然骂的更加的难听。
从她的嘴里冒出来的字眼不堪入耳,乔悦甚至都没有想到过世界上还会有人想的到这么恶毒的辱骂。
乔悦知道,幸亏这个时候章左玲并没有认出自己,否则的话,她会将所有的风头都对准自己,一定会骂的更加难听和不堪入耳。
可是听到章左玲对准了盛秉琛不停的辱骂,她的心里也升起了怒气。
一时间忘了要追问为什么章左玲会被关到这种地方来,她和自己的琛哥哥之间又有这么什么样的纠葛,乔悦横眉冷对,上前一步逼近了章左玲,冷笑了一声之后才缓缓开口。
“章左玲,你骂的再难听,也掩盖不了你自己曾经作下的恶——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应该是你自己罪有应得。”
破坏别人的家庭,祸害一个幸福的童年,章左玲曾经做过的事情,未必就不应该得到惩罚。
而且乔悦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当年自己和厉夜霆之间走到最后那种地步,其中虽然大部分是两个人彼此性格的不信任,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在中间使坏下绊子的乔瑜印出来的矛盾。
那一次她和厉夜霆举办的婚礼,乔悦被乔瑜找人绑架弄走,乔悦就不信章左玲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是刽子手,却也是一个逃不了责任的帮凶。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在这里数落我?!”
章左玲的确是没有认出来乔悦,可是听到她居然敢责骂自己,自然是不甘示弱,上前隔着铁栅栏就开始大声叫嚣了起来。
和人吵架,章左玲就从来没有怕过,更何况在她看来,面前的这个女人恐怕也就是盛秉琛跟前的一个女人,虽然有点儿姿色,可是那又怎么样?
“你别以为你跟着盛秉琛在一起了就有多了不起,你现在在这里帮着盛秉琛说话,那你
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吗?”
骂人就要朝着重点骂,章左玲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极尽所能挑拨她和盛秉琛的关系,自然不会说盛秉琛一个字的好话。
“我他妈的又没有得罪过他,可是你看看他对我做了些什么?把我关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这是犯法!他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乔悦那个贱货,你以为你长的漂亮有什么了不起,以为在这里帮着盛秉琛说话就会让他对你不一样吗?”
章左玲高抬着下巴冷笑着,看着对面的女人脸色变得惨白,还以为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
“盛秉琛是不是当着你说过我从前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我做的事情就算是恶心了?他那个人的心思才是真的龌龊恶心人!乔悦是他的什么,是他的亲表妹,两个人的妈可是亲姐妹哎,你猜猜盛秉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不就是我伤到了他的小情人,他在帮他的小情人报仇呢!”
“你胡说——”
乔悦再也听不下去,恶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章左玲,出口就打断了她继续对盛秉琛的诬蔑。
“我胡说什么啊胡说,你自己心里就没有一点儿逼数吗?”
看到乔悦脸上露出气愤的神情,章左玲反倒觉得十分的得意和开怀。
她就连自己身处什么样恶劣的环境都仿似忘却了一般,伸手将耳旁的一缕头发风情万种的别在耳后,一边还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乔悦。
“自己被男人利用了还不知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长的漂亮了不起吗?当饭吃?!”
极尽恶毒的章左玲,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打压乔悦,也没低头看一眼自己此刻有什么资格来说别人,更没有想过她落到现在这种凄惨的下场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只觉得看到一张落寞和吃瘪的脸就觉得心中满足。
乔悦愤恨不已,她觉得章左玲肯定是在胡说八道——盛秉琛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心中一紧生出了别样的情绪,联想到之前酒醉的琛哥哥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乔悦的心也开始动摇。
脸色一点点的变得苍白,她的双手甚至都开始有些微的颤抖。
不可能的……
琛哥哥是自己的亲表哥,他对自己除了兄妹之情,不可能会有别的感情。
虽然说现在的社会并没有封建社会的苛刻教条,但是血亲之间产生男女感情,乔悦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章左玲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乔悦,所以她没有道理会在这里说谎,如此气急败坏而又疯狂的她,只能证明她说的都是事实。
双脚都变得颤抖得有些站立不稳,乔悦摇摇欲坠的模样落到章左玲的眼里则是更加的得意。
“就算他盛秉琛现在把我关在这里又怎么样?天底下的人难道都是瞎子吗?他以为自己做的不漏痕迹,可是只要稍稍注意的人谁不知道,他盛秉琛看上了自己的亲表妹,和我们乔家作对,都是在为他死了的表妹报仇!”
章左玲并不知道乔悦还活着的事实,挑着自己认为最恶毒的话大肆吵闹着,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是已经疯了一样。
其实她哪里是疯?
盛秉琛在这里看着她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落到他的手上不一定有一条活路,所以只能装疯卖傻的将命给保住。
现在的乔家已经没落了,章左玲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女儿乔瑜了,至于乔建海,她从来也就没有指靠过。
“可是乔悦的死跟我们家乔瑜有什么关系?盛秉琛把我关起来就以为报了仇,他没有想过,真正害死乔悦的人是乔建海,一开始就是他想要把乔悦给卖了换钱,不过是从煤矿老板换成了更有钱的厉夜霆而已!”
因为得意,章左玲对着自以为陌生的女人大说特说,将很多乔家的丑闻都当做炫耀的资本。
“要不是乔悦不要脸的以为能够搭上厉夜霆这个豪门就能在我们的头上耀武扬威,我家乔瑜至于上了沈清蓉那个贱女人的当,和她一起想办法对付乔悦吗?所以说来说去,都是乔建海这个当父亲的错,他错不该养着乔悦以为能够让乔家捞到好处,错不该一开始娶了周梳瑾那个贱人!”
说到乔悦的母亲,章左玲的面目变得越发的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这是将乔建海一起都恨上了。
“想当年我和乔建海才是青梅竹马,从高中我们两个人就是同学恋人,他答应过要娶我的——可是周梳瑾那个贱人勾引了我的男人,将他从我的手里夺走了!不过她最后也没有落到什么好下场,喝药自杀没死成,还不是在我的手底下被折磨了那么多年?!”
“够了——”
乔悦再也忍受不住,对准了章左玲就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真正下贱的人是你,章左玲!我妈妈被你给害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辱骂她!?你和乔
建海两个人都不是好人,你们一个一个的处心积虑的想要夺走周家的财产,是你们不要脸的夺走了我的家庭!我现在只恨,没有早一点认出你们的真面目来,这么多年来,居然还留着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成为祸害!”
隔着铁门,乔悦满脸通红的愤怒,她伸手指着章左玲错愕的脸大声的争辩着,为自己的母亲,为她错付的一生。
“如果不是你们,不是你们跳出来害了我的妈妈,她怎么可能那么早的就抛下我?章左玲你难道没有认出来吗?我就是你嘴里已经死了的乔悦,我的妈妈一直保佑着我,她知道,让我活着,就迟早能够见到你遭到报应的那一天!”
“报应!?”
章左玲怒极反倒笑了起来,浑身都脏污的看不入眼的她插着腰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那你让周梳瑾在地底下好好睁开眼睛看看,现在遭到了报应的人到底是谁?!”
扭曲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乔悦,章左玲的眼珠子都瞪的通红。
“你没死可你现在活的还有个人样吗?我可没有听到你乔悦回来的消息,所以你现在就连自己的本来身份都不敢承认了吧?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要,居然还妄想着要看我的笑话?哦对了,既然你在这里、在盛秉琛的家里,所以你是终于知道那个男人对你是什么心思,这是换了一张脸要正大光明的和他鬼混在一起了吗?”
猖狂的笑声在暗室里回荡着,乔悦的脸色却一分白过一分。
“你让周梳瑾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她当做眼珠子一样宝贝的女儿到底有多么的下贱——跟了厉夜霆结婚离婚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跟她的亲表哥裹在了一起,她还有脸说自己是乔家人吗!?”
冷笑着盯着乔悦,章左玲脸上得意的神情越发猖狂。
“你没死也好,乔悦你等着,现在你和盛秉琛把我关在这里都是你的主意吧?等你爸爸知道了之后,你就等着看,看他怎么收拾你!你和盛秉琛这对狗男女谁也跑不掉!”
章左玲还不知道乔建海都已经过世了的消息,当时她被盛秉琛抓走的时候,乔建海还在医院里头有一口气在。
虽然知道乔建海对上盛秉琛未必就有胜算,但是好歹他也是乔悦的父亲,章左玲以为自己抓到了乔悦的痛脚,脸上的洋洋得意和威胁让她整个人的脸都开始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