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修]你想娶我?

    昆仑医馆一天都开着, 云晚紧跑慢跑,终于赶到。

    她呼吸得粗重,半天才调整气息, 穿过帘子走到里面。满屋『药』香, 正中『药』炉咕噜噜冒着热气,小『药』童边打哈欠边扇风, 听着有人进来, 一下子清醒,朝里面高喊——

    “师父!来人啦!”

    留着山羊胡的『药』修慢吞吞地出来。

    云晚急忙过:“我朋友不太对劲, 医能帮忙瞧瞧吗?”

    “先放他过来。”

    云晚急急忙忙人搁放在床上。

    谢听云仍昏『迷』不醒, 她那一下敲得是他的侧脖,为了效直击要害。按理说谢听云是修道者,死不了,但……以他的脆弱程度也没准儿。

    医手指把脉, 又目测伤势,暗暗咂舌:“肩骨断了根。”

    云晚心里咯噔咯噔, 紧张地戳手手:“死、死不了吧?”

    人家纳闷:“怪哉了不是,也不像是被剑气所伤,手劲儿这么大, 约莫是个身高八尺的汉子。”

    身高八尺的汉子云小晚:“……”

    “能治吗?”云晚担心地拧紧眉心,“他、他突然格大变,像换了个人似的,我琢磨不通,怀疑是毒素入脑。劳医给他看看,千万别是坏了脑子。”

    本来不聪明,要是再伤一下,那八成真要变傻子。

    医目光烁烁, 一眼注意到谢听云指尖处的红点。

    那一抹红点极其微小,不注意根本看不见,医眯着眼睛凑近,仔细看有一根小小的红丝在皮肉间游离,动得不灵巧。

    医利用『药』针红线勾出放入水中,那玩意竟然遇水生长,先是两片嫩芽,接着是白嫩嫩的根茎,根茎变成两条腿,模样和豆芽没什么区别。

    忽然,那小草在水中站了起来。

    左顾右盼,嘀嘀咕咕叫了起来:“妒妒,妒妒……”边唱边跳,无比可爱。

    云晚忍不住想『摸』,立马被医阻拦,语气分外严肃:“别碰,这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毒草,名曰妒妒草。”

    她一脸茫然。

    医解释道:“妒妒草遇土则生;遇水则长,若不小心被啃咬,放大情绪,令人一改本,理智全无,到最后酿下大错。虽说不是立马致命的剧毒物,却会侵略神,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被咬者,往往七日内会做下杀戮事,最后尽而亡。

    这种侵蚀理智的毒草连大能都抵不住,早些年早被各派各界消灭干净,没想到今还有漏网鱼。

    “妒妒,妒妒……”

    妒妒草在里面又蹦又跳,竟然行生出绿牙,想顺着爬上来。

    “月儿,用三命火此祸烧除,记得烧够十二个时辰,小心为妙,莫让它钻了空子。”

    小『药』童小心捧着水缸,处理。

    云晚目送着小童离的背影,不禁又望向谢听云,“可是他这人很……”云晚顿了下,“也会受影响?”

    谢听云平时话少得屁都蹦不出一个,话最多的几次也都是两次缠绵交欢时。

    嫉妒?

    不能吧?

    瞧出云晚困『惑』,医笑说:“心有所念人,有所妒事。”

    云晚一愣。

    “你说他对你情大变,那你可要想想是为何。”

    云晚问道:“此毒有『药』可解?”

    医摇摇:“妒妒草侵的是神志,无『药』可解。若他能挺过七日,『药』效然消解。从他手上的咬伤来看,被咬不过三日。普通修士连一日都支撑不过,他能挺到在属不一般。”

    医已经看出谢听云骨骼非同寻常,未点破,道:“若想避免伤及他人,你尽量照顾,不要激他的妒意。”

    医笑得意味深长,过了会儿又往谢听云嘴里塞了颗『药』丸,暗摇:“比起这些,脖子上的伤更重。”

    生骨丸可让断骨重新生长,是过程有些痛苦。

    昏睡的谢听云被阵阵胀痛活活弄醒,脖颈青筋凸起,刷的下睁开眼眸,不用寻找云晚,咬牙切齿:“你、又趁我不在、找男人。”

    医顺手又给谢听云下了昏睡术,熟练极了。

    然后继续上『药』。

    云晚全程沉默。

    他走后,云晚独守在谢听云身,耳边回『荡』着那句“心有所念人,有所妒事。”,难道——谢听云是喜欢她?因为喜欢,所以嫉妒;因为喜欢,所以被妒妒草放大情绪?

    她趴在床,指腹轻轻在谢听云的眉上点了点。

    男人睡颜深沉,柔光笼在那张脸上,越清尘。

    云晚闭上眼,决等他了再问个清楚。

    **

    很快是昆山采集日。

    外门除了日常修炼,还要负责门内资源的收集和采集,比挖草『药』,猎妖兽,寻宝器,都是外门弟子的任务,每年出一次,一次持续半月。

    谢听云的妒妒草毒还没有解开,防止他嫉妒起来伤到别人,云晚便没有和其他人结伴,单独和他相随。

    这次要的是不死山。

    顾名思义,不死山万物不死,算妖兽不小心失妖丹死,二天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复生。长久以往,不死山的妖兽都生长得分外骇人,尽管危机四伏,不死山却也是一块天命宝地,灵气充盈,能快速增长修为,所以外门弟子们都乐意赴往。

    无人打扰的相处大幅度延缓谢听云病情。

    不过烦人也是真的烦人。

    “你的手摘了十几次草,然而没有一次碰过我。”

    嫉妒。

    云晚『摸』了他一下。

    “你的眼睛一直看路,却从未看我。”

    ——嫉妒。

    云晚又盯了他几眼。

    有点渴,她取出水壶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水。

    谢听云信步在身后,红眼紧凝着她喝水的嘴唇,咬牙切齿,记恨无比,近乎咬牙切齿地:“你宁可和那水壶亲吻,也宁可……”

    哎呦我的娘亲啊,死了算了!

    云晚不想闹出人命,踮起脚尖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同时堵住他满嘴喋喋不休。

    “满意吗?”

    谢听云抿抿唇,舌尖轻轻勾嘴角水渍,乖乖巧巧地帮她采『药』。

    可算安生了会儿。

    云晚弯腰采『药』,忽然感觉有东飞过,同时飞来一道欢快的声音——

    “晚晚——!”

    骤然『逼』近的熟悉嗓音令云晚一愣。

    抬看,少女一身明亮的橘黄薄纱御剑而来,双环鬓坠着粉珠翠,与往日造型不同,更显娇俏灵动。

    云晚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秦芷嫣,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八荒公示上说你和宝丹门联手,想找你问问是不是真的。”说着上下打量云晚几眼,“李玄游说你在不死山试炼,捡垃圾是你的试炼?”

    她拎起云晚的袋子看了眼,里面装的都是『药』草矿石。

    这种东白给她都觉得脏手。

    傻白恶大小姐厌嫌地皱起白皙的鼻尖,“这像是外门弟子才做的活儿,难道你昆仑混了个外门?”

    云晚不回答,冲她无辜眨眼。

    秦芷嫣真是丢脸极了,枉她认为云晚能成大事,搞半天还是个捡垃圾的,嫌弃地擦了擦蹭过袋子的指尖,道:“所以你真和宝丹门联手了?”

    云晚点:“嗯,我负责帮他们卖丹『药』,每笔再抽出分成给我。”

    宝丹门有钱秦芷嫣是知道的。

    那个宗门里的每个人都小心眼的不行,上次师弟中毒,求『药』,求了三天又给出无数灵石宝器才求得一颗,没想到云晚轻飘飘地能赢信任。

    秦芷嫣莫名不是滋味起来,瘪瘪嘴,忍不住一顿阴阳怪气:“那可真是太了,攀上宝丹门这座高山,你也不用再靠别人。”

    她话里有话,云晚知道。

    忍着笑:“确。”

    秦芷嫣狠狠瞪她,生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

    “你也别多想,我也不是特意过来问你这些,更不在乎你我间的约,也是刚路过。”

    她直白到差没直接说“我在意”这三个字。

    云晚生怕傻白恶气极了打人,逗完即收:“不过在宝丹门,我攀上更高的山了。”

    秦芷嫣倒吸口气,不可置信地提高嗓音:“还有别人?是苍梧还是天资坊?总、总不能是玲珑坞吧?!”那里美男子多,还都是云晚喜欢的类型。

    云晚凑近,笑出酒窝:“是阿嫣大小姐。”

    秦芷嫣呆了呆,耳根一红,腼腼腆腆地笑了,心里那股郁气刹那消散。

    两个少女若无旁人,未注意到谢听云早已妒火中烧。

    绝世剑饱受主人心境影响,竟然也像是中了妒妒草,剑意嗡鸣,嘀嘀咕咕:[器器与其附身在那样低等的镯子里,还不附在我的身体里。]

    “一刻钟,她都没有看过我。”

    嫉妒嫉妒嫉妒。

    谢听云气息湍急,哪怕是混淆术加身也掩饰不住浓重杀意。

    秦芷嫣嗅出危机,这才云晚后面还站了个男人。

    ——渺小尘埃,毫无存在感。

    那张脸已经不是过目即忘了,而是模糊得像是根本没有脸。

    “这谁?”秦芷嫣这才想起刚才飞下来像看到云晚在和人打啵儿,下来后没见着人,便以为眼花,那……

    “你刚才和这个平平无奇的人……亲,亲嘴?”秦芷嫣像是看见天大的秘闻一样难以接受。她只知道云晚『色』,却不知道她饥不择食到此地步!!!

    云晚敷衍回道:“一点小问题。”

    谢听云冷生生注视着她:“我是你的问题?还是你的大麻烦?”

    云晚骤然无语。

    秦芷嫣:“你长得不怎么样,你眼光怎么也不咋地呀,上次那个谢听云呢?你玩完给抛弃了?”

    谢听云冷笑,阴恻恻地:“你然要抛弃我,我碍你眼了,是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被夹在中间的云晚只想天下个刀子戳死她得了。

    秦芷嫣朝天翻了个白眼,无法忍受:“你可别抬举了,你要是再长随便点差点没找见你,还碍眼,呸。”

    谢听云气得狠狠瞪她。

    秦芷嫣一点没感觉到危险,从储物戒取出一瓶灵丹递过:“喏,这是我师兄从秘境搜刮来的,我用不着,你拿增长修为,快点入内门。”她说,“半年后我要昆仑宗交换学习,希望你争气点,在我通过内门考核。”

    各宗门每年都有一次交换学习的机会,以往秦芷嫣是不想离开父君和兄长的,可是想到云晚,特意申请到昆仑,她倒,连内门的门槛都没有。

    “别拿她的,我也有。”谢听云强行拉过云晚,妒意横飞。

    秦芷嫣双手环胸,满是挑衅:“既然你有那你拿出来啊。”

    云晚深知谢听云的口袋比他的脸皮子都要空,根本拿不出来,但是也想看看谢听云怎么装『逼』。

    他噎住。

    秦芷嫣也不想走了,蹦蹦跳跳跟在云晚身边,“这人又穷又不行,一段时间没见你眼光怎么差成这样了?要是让谢听云知道不得气死。”

    云晚:“……”

    谢谢嗷,他在已经快气死了。

    秦芷嫣和谢听云间剑□□张,像是随时会爆出一场恶战。

    正在此时,诡异叫声在方响起。

    三人同时屏息看。

    “是强良。”秦芷嫣压低声音,小心把手放在剑上。

    强良是一种衔蛇控蛇的妖物,长得虎首人身,四蹄长臂,普通山脉的强良不可怕,然而不死山的强良却是一次可食百人的恶兽!

    方是强良洞,鬼哭狼嚎音不住传来。=

    强良善独居,可栖居水下也常住树『穴』。

    与这种怪兽对上基本落不着处,云晚暗神,忽然有了注意:“我把它引开,你们……”

    没等还没安排完战术,身旁两人便齐齐冲出。

    同时抽剑,寒光凌凌,两股不同的剑芒交叠在一起。

    不过两招,安分守睡在家家的强良莫名呜呼。

    云晚:“……”

    算了,爱咋咋地吧。

    麻了已经。

    片刻,谢听云把一颗妖丹递到云晚面。

    他身上还沾着几滴妖兽血迹,眼仁明亮,一脸的倨傲得意:“我也有。”

    云晚一脸无奈,没接那颗妖丹,“你先收着吧。”最吃了,治治脑子。

    秦芷嫣很是不屑:“一个捡漏的,你嘚瑟什么?”

    说话间,传令来。

    秦芷嫣狠狠瞪了眼谢听云,收取消息:“阿嫣,我们要回了,你在在哪儿?”

    传话的是门派师兄,她还不想走,奈何对面催促。

    撇撇嘴:“我马上过。”

    “,那你快点。”

    传令收起,秦芷嫣再次递过一袋灵石:“我再往你那边放点灵石,省的我『乱』花。对了,你内门考核一过,不然可别说和我认识,丢人。”

    絮叨半天,秦芷嫣不情不愿御剑离。

    秦芷嫣走后,云晚可算能清净会儿。

    她独走到河边,蹲身清洗着手上血迹。

    “给。”

    余光一瞥,眼底映入一只修长的手,上面托着金红『色』妖丹。

    妖丹蕴含着丰富灵力,灵力散,衬得他的手指愈莹润。

    云晚缓缓抬。

    蒙在他双眼里的雾气不知何时驱散,眸『色』清明,许是难为情,嘴唇紧抿,耳根透着薄红。

    “毒解开了?”

    云晚视线过于坦然,让谢听云无地。

    妒妒草有一个副作用,会在被妖者清醒后一遍一遍帮他回想着这段时间里生的一切。

    他记得所有,记得每一个细节。

    那让他煎熬,不知何面对,更不知何面对云晚,只能装作,以平静掩饰无措。

    今只庆幸资质强于常人,七日的毒被他五日行解开。

    谢听云曾经听说妒妒草。

    据说被咬过的人越在乎一个人,一个事,越偏离本,越善妒善恨。

    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云晚。

    云晚接过妖丹,谢听云释重负。

    正要离开,云晚叫住他:“谢听云。”

    “嗯?”

    他回过,一次紧张到拽袖子。

    “我们谈谈。”

    云晚平静地说出几个字。

    谢听云心里一紧,双眸灼灼注视着女孩清澈的眼眸,在她眼底,他看见神『色』局促,眼眸躲闪,像是懵懂的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毛』小儿。

    喉结滚了滚,轻轻出一个“。”

    云晚向来是个直白的人,对待感情也不例外,没有啰嗦,直入主题——

    “你喜欢我?”

    谢听云知道她要问这个,然而真的听到她问出来时,心还是揪了下。

    良久,才点:“嗯。”

    觉得答应轻浮,又道:“想娶你,你、你要同意,我在想娶你。”

    云晚整张脸蛋都拧在一起。

    她和谢听云调欢,和他承爱,是基于成年人最本能的反应,除此外还没想到其他层次的原因,更何况修仙者岁月冗长,不管生什么,最后都会以得道飞升而收尾,云晚以为他身为剑修,要比她更加清醒,没想到……

    他直接快进到娶她这一步!

    很突然……

    云晚觉得他们两个不能再这样下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快点说清楚比较。

    她抿抿唇,整理措辞:“你喜欢我,想娶我,是因为我们睡过?”

    谢听云想点,又感觉怪异。

    想告诉她心意,又担心相处太少,云晚认为这份喜欢廉价。

    他天生是个寡言少语,甚至有些嘴笨的人,没有和云晚外的二个女子相处过。想告诉她内心所求,却不知内心所求何物;想让她知道内心所想;又思绪杂『乱』,到来只剩苍白无言。

    云晚知道他无法回答。

    她的外貌普通,资质一般,却意外成为他的一次,他因此依赖,分不清这份喜欢是出于真心还是欲望。

    “我觉得我们两个身体契合,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嫁人。我相信你也没有真的做准备。”云晚说得含蓄,“你看我刚入昆仑,还在修炼;你也在苍梧宫那边,还没有出门,种种原因,我们都不能这么快决。”

    云晚说:“要是你想,来找我;我想找你,我们这样先不谈论别的。”

    她的话让谢听云的神识猛地炸开。

    像被人从混沌中丢至油锅,彻底清醒过来,谢听云眯了眯眼,一字一句:“你是把我……什么了?工具?”

    云晚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一愣,着急辩解:“不是啊,我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是你的一个女人,因此冲动,这种事很重要,不可以儿戏。”

    话未落下,云晚忽然被他扼住下颌,声音同时卡在喉咙里。

    云晚一次看他『露』出此表情。

    比那日小假山后面的还要可怖,情绪未『露』,眼梢却酿着愠意,他微冷的声线清晰略过耳畔,每一个字都是压抑起的情绪:“我贪图你,不是贪图你的身子。”

    云晚张了张嘴。

    “我也很清楚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我的每个字都是肺腑。”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若不倾心于我,直接说便是,不必折煞我。”

    “我、我没有……”云晚心『乱』麻,不知怎么向他解释其中复杂的原因,“比起相恋成亲,我想我们先做其他事,彼此想要了再在一起,像以那样,我们单纯的保持这样的关系不吗?”

    他不语,云晚很是焦灼。

    她很怕无极宗的人杀过来,也很怕岁渊知道她和谢听云的关系,到时候愈牵扯不清。

    更别提在不容易把惊羽门展起来,云晚在不想的事连累到惊羽和宿问,也不想和谢听云落得个满世界逃亡,所以他们维持状最不过,但是谢听云像因为生过关系动了娶她的念。

    而她根本没有做这个准备,更不向他解释的身份。

    云晚脑子『乱』成一麻团。

    谢听云松开手,后退两步什么也没说,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冷漠。

    他储物袋取出所有采来的『药』草,又把赢来的所有灵石取出,只给留了一千,那是云晚一开始答应的路费,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为。”

    放下东,谢听云拂袖离。

    云晚瞠目结舌看着满碎物,脑子空白,神也空白。

    为?

    他怎么不直接说个江湖不见啊!!!

    “谢听云,你回来——!!”

    云晚还想继续和他认真谈谈,仰起不死心地对着天边喊。

    刚一喊完,谢听云踉踉跄跄地从天上摔了下来。

    云晚可没想到真能这么快把人叫回来,对着地上的谢听云一阵哑然,干巴巴张嘴:“你、你回来啦?”

    他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身上的绝世剑拽着他死活不让走,谢听云薄唇紧抿,烦躁地和绝世剑极限拉扯。

    [别想把我和器器分开!]

    [器器——!]

    [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追不到心上人,想连同我一起迫害,我不会让你愿以偿!]

    [器器!]

    绝世剑吵得人心烦意『乱』,器灵不屑地闪了闪灵光,[滚远点,天边多远你滚多远。]

    谢听云很是丢人,以剑主意强行驱使绝世剑离开。

    这次没有回。

    云晚地注视着天边一缕浓云出神,彻底陷入颓丧。

    [后悔了?]

    器灵开口,有些幸灾乐祸。

    云晚回过神,摇摇,蹲在地上继续洗手,“没什么后悔的。”

    谢听云不知道她的难处,但是她知道。

    体质尚未改变;无极宗也未解决,比起不清不楚地接受这份意外的感情,她更想先得到力,那时候也不用像在这样躲躲闪闪,可以大方的告诉谢听云她的身份。

    ——相信谢听云肯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