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宴会

    “?”

    不懂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是怎么回事,不过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就对了。

    魏淮洲立刻顺势揽住文心的腰身, 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向来不怎么温柔,每次都犹如疾风骤雨, 或舔 咬他的唇瓣, 或勾着他的舌头不放, 火热的舌尖灵巧地汲取着他口中所有的甜蜜, 非要把每一个角落都要扫荡一遍才甘心。

    过度的热情和索取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文心一开始还能分心去看那个跟出来的蓝裙子姑娘, 没一会儿已经完全没心情去管她,所有意识都被眼前这个人勾得干干净净。

    头昏脑涨的感觉再次涌上来,文心喘着气掌心抵在他的胸口推他。

    魏淮洲竟然难得地完全没有抵抗,在他唇边落下一个犹如羽毛一般的轻吻, 从善如流地松开手。

    没等文心惊诧于他今天这么好说话的反常,他一放开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没了力气,失去唯一的依靠膝盖一软险些就要滑倒在地上。

    魏淮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熟练地把人重新又捞回怀里, 亲密又贪婪地一下一下咬着他微微红肿的下唇。

    文心狠狠揪着他的衣袖,奈何没什么力气, 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你他妈故意的!”

    他红着眼角瞪他, 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盛满的全是被他欺负出来的朦胧水汽,微肿的双唇半张着喘息,周身萦绕着没能控制住二飘出来的淡淡的白山茶清香。

    魏淮洲只看了一眼,眸色徒然变深。

    “小炮仗, 你又勾引我啊。”他亲亲他的眼睛,委屈的语气还带着不可忽视的嘶哑。

    文心闻到他身上带着浓浓的侵略意味的红酒味,又听他这个时候还不忘倒打一耙乱甩锅,立刻就想反驳:“你有毛病?我什么时候勾……”

    魏淮洲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双眼,同时弯下腰含住他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在文心哑然腿软时把人更往怀抱深处揽了些。

    “宝贝儿,你行行好,别说话也别看我。”他的唇齿流连在他信息素味道最为浓郁的腺体处来回厮磨:“我快要忍不住了。”

    文心感觉到他身体上明显的变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不敢抬头:“你他妈……别人的后花园,就不能忍一下!”

    魏淮洲憋的难受还有心思逗他:“你在这里,我怎么忍得住?而且是你先主动亲我的,一想到这个,我就更忍不住了。”

    文心觉得他自己的底线已经被这个无赖流氓无限刷新,完全拿他没办法。

    “忍不住也得给我忍着!”

    两个人在寒风中也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被身后一声遮遮掩掩的喷嚏提醒,两个人才终于放开。

    文心偏头一瞧,刚刚那位蓝裙子姑娘竟然还没有离开,看样子是把他们亲密的过程都给看个遍了。

    他红着耳尖,忍不住心道怎么现在的姑娘已经大胆到这种程度,连看人亲热都不避着?

    甚至对方在与他对上视线时还十分友好地笑了笑,把文心都给笑懵了。

    几个意思?

    挑衅他?

    魏淮洲回头看见来人,揽着文心的手臂明显地僵了一下,表情看起来有些莫测。

    “淮洲,还不舍的给我介绍一下?”

    蓝裙子笑眯眯走近,两手抱在胸前,配合着她高挑的身材,无端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若不是她脸上明显带着的玩笑的善意,文心都要怀疑她是来跟谁叫板的了。

    烦躁地皱起眉头,心情不太美好。

    怎么现在的姑娘这么不好打发,魏淮洲一个老流氓而已,一个个都凑上来干嘛?

    文心拉着魏淮洲就想离开,魏淮洲动作比他快些,先一步把人半揽着,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圈着他,语气无奈地对蓝裙子开口道:

    “姐,你什么这么恶趣味,连别人亲热也要围观了?”

    魏溪眨眨眼,笑得理所当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过来的时候,你们还没开始亲热呢,再说,你是我亲弟弟,又不是别人。”

    “亲弟弟就能看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魏淮洲舔舔牙齿,意有所指地将目光从魏淮洲身上挪开,转而落到另一位当事人身上:“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在,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在看你。”

    而另一位当事人的思绪,还完全没有从这声“姐”里跳出来。

    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也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通红着一张脸跟魏溪尴尬地对视。

    姐………………

    相顾无言,形容得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文心一想到刚刚自己小狗撒尿占地盘一样的傻逼行为,就想就地找个地洞钻进去。

    魏淮洲敏锐地感觉到文心强烈的不自在,啧了一声就把人往身后藏,扬起下巴求饶地对魏溪道:“姐,他怕生,你别把人吓着了,第一次见面,给你弟媳留点好印象行不行?”

    魏溪皱皱鼻子,有些遗憾:“打个招呼都不行啊,护这么紧?我是狼外婆?”

    “你这性质也跟狼外婆差不多了。”魏淮洲偷偷捏了捏文心的手心,让他别害怕。

    “行吧。”魏溪耸耸肩:“既然不受欢迎,那我走了。”

    一转身,忽又想起什么,转头笑道:“今天匆匆忙忙的,也没带个见面礼,太失礼了,淮洲,下回把人带家里来,我再好好补个礼物。”

    说完,心情极好地哼着小调儿,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被魏溪这么一搅和,本来就是走过场的文心更不想在这个尴尬地多留了,回正厅跟文母程父说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魏淮洲已经出去在酒店外等着他,文心匆匆走出正厅,在门口和陪着几个长辈聊天的程嘉越碰了个正着。

    两个人都是一愣。

    文心只看了一眼,便飞快撇开目光,装作互不相识,大步走出去。

    还没走到电梯口,就接到了魏淮洲的电话。

    “小炮仗,帮我带个小蛋糕下来吧,我一个晚上都没吃东西,肚子都饿扁了。”

    “麻烦死了,就你屁事多。”

    文心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调转脚步往回走。

    程嘉越和方才几个长辈还没有离开,文心刚走近门口还未进去,正好听见一个中年男人好奇地向程嘉越问起他。

    “方才出去那位小公子是哪家的?看着倒是出彩,以前都不曾见过。”

    文心有些烦躁地捋了下头发,不太想进去了。

    纵使一刻不停地转身离开,程嘉越不卑不亢的回答还是一字不漏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是我的弟弟。”

    ……

    “炮炮,我的小蛋糕,怎么变成火腿肠小面包啦?”

    魏淮洲翻来覆去打量着手里的火腿肠面包,有点稀罕:“怎么宴会上还放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包装都不拆的吗?我姐那个指甲镶钻带粉的,估计吃起来费劲儿。”

    “……门口超市买的,爱吃不吃。” 语气不大友好。

    魏淮洲说了声这样啊,撕开包装吃起来,边吃边打量站在他身边垂着脑袋捏手指的文心。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不开心了?”

    文心抬眼瞥他:“你吃相太难看。”

    “是吗?”

    魏淮洲立刻从狼吞虎咽变成细嚼慢咽,还特地凑到他前面:“这样呢,好看了吧,有没有开心点?”

    文心顺势捏住他的半边脸颊:“全是面包味儿,别凑老子这么近,不然揍你。”

    两个人正闹着,一辆银白色轿车缓缓驶近,最后在两个少年身边停下。

    “文小公子,和这位小先生,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车窗里,景行一只手搭在窗沿歪,见他们看过来,客气地抬手冲他们打招呼。

    魏淮洲不认识景行,低声问文心:“你朋友?”

    文心摇摇头:“不是。”

    “那我们……”

    “给你家司机打电话吧。”

    两分钟后,魏淮洲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不用来了,然后跟着文心坐进了眼前的银白色轿车。

    道路两旁灯光飞快倒退,没一会儿,文心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景助理也来参加宴会?”

    “这种宴会我来参加并没有什么意义。”景行道:“只是来给程先生送一份文件而已。”

    “景助理很称职。”

    “谬赞了。”景行笑了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汽车拐进一片林荫道,路灯霎时黯淡下来。

    “听说景助理,每年都会替你家程先生买礼物?”

    难得一个问题让景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识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想正好对上文心淡淡的目光。

    很快,景行恢复到滴水不漏的笑容。

    “准确来说不只是过年,如果不出意外,文小公子应该在每一个节气都会收到礼物吧?当然,不算清明节。”

    一个小小的玩笑,却并没有逗笑谁。

    魏淮洲的手被文心紧紧抓在手里,十指相扣,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一向温暖的手心里难得的冰凉。

    “我能再问问,之前景助理说的见过我很多次,都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的吗?”

    “当然,乐意奉告。”

    不难猜到,景行会见过文心,而且不止一次,跟他的老板程嘉越有很大的关系。

    如他所说,程嘉越曾经数次回国,不止是为了处理在华国公司的事务,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去看他,异父异母的弟弟。

    但是,也仅仅是看。

    车子停在远远的地方,程嘉越就坐在车里,怕被敏感的文心发现,甚至不敢下车。

    有好几次,碰上文心跟别人打架,程嘉越铁青着脸忍着没下车把对方揍到重伤,只是默默几下对方的长相,然后跟在文心身后,一直到把他安全送回家。

    “想必文小公子应该还有印象,那几个跟你打过架的alpha,最后都是以住院退学告终。”

    景行扶了扶眼镜,继续道:“文小公子为了离开五中,貌似和程夫人闹了许久?”

    文心眼光微动:“然后呢?”

    “其实本不必,那个乱造谣的小孩儿早就被程先生收拾了,不止造谣,我寻思他以后能不能再开口都是个问题。”

    景行说到这里,语气平稳冷静得像是只是在跟几个老朋友闲聊。

    但是无论文心还是魏淮洲,都没有怀疑他的任何一句话的真实性。

    “不过因为您的强烈要求,程先生还帮你在程夫人面前说了话,让你转到了九中。”

    “啧。”

    一声突兀的感叹,一下子将文心和景行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景行被打断叙述也依旧脸色和善,甚至好脾气地问他:“这位小先生有话想说?”

    魏淮洲捏着文心紧绷的手想让他放松些,用尽量随意的语气道:“我只是想起来一件事,当初小炮仗刚刚转学过来时,有人说是他家给学校捐了个食堂才打通关系的?”

    “这算谣言吧。”

    景行耸耸肩,有些失笑:“准确来说,应该是座体育馆才对,而且也不算打通关系,只是程先生为了拜托校方,多照顾和包涵文小公子一些,毕竟小公子脾气不太好,众所周知。”

    很快,车停在了程家别墅大门外。

    两人目送他进入别墅,魏淮洲往后一靠:“这位先生应该不介意再多送我一程吧?不远,就在东郊。”

    “当然,我现在去机场,正好路过。”

    景行重新点燃火,启动车子。

    “我还以为魏小先生会同小公子一起。”

    魏淮洲挠挠下巴,笑了:“虽然我确实很想,不过今晚就不用了。”

    毕竟他家小炮仗现在,应该更想一个人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