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八蛋
离开教学楼，宁恩没有耽搁，直奔录音室而去，很快找到了正在练习的陈朵。
朵小朵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一千年以后》。
宁恩很熟悉，在无数个思念的夜晚，他都会找出陈朵参加《快乐女声》的这段，泪流满面地循环播放。
“因为在一千年以后
世界早已没有我
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
浅吻着你额头...”
再次听到陈朵唱歌，宁恩还是忍不住扭过头，不敢看她，生怕没忍住。
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用心地听着朵小朵唱完。
“怎么样？”她蹦蹦跳跳地来到身边。
“说实话？”宁恩笑道：“女生还是不太适合JJ的歌，而且，你没把握好感情。”
边上的女生不乐意了。
“你是老师还是评委，在这指点，我觉得小朵儿唱的蛮好的，很有机会进入下一轮比赛。”
“好吧，”宁恩点点头：“唐突了，不好意思。”
女生给了白眼，没有继续。
“谢谢小琴，一起吃饭去吧。”
“算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名叫小琴的女孩摇摇头：“别听他的。”
“好嘞。”
二人离开录音室，朵小朵将长发往后一掀，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白皙的脸上。
“看什么看，没看过大美女。”
朵小朵胸一挺，得，还是这么虎。
“你是个女孩子，注意点影响。”宁恩无奈道。
“嗯啊！”朵小朵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大男孩：“我发现从昨天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了？”
“哪哪都不对，表白时候看我的眼神，从不喝酒的你破戒了，平时要有人和你争论音乐上的问题，不可能认输...”
说着，伸出手放在宁恩的额头上。
“没烧啊。”
宁恩抓着她的手，很小，很纤细，很柔软。
“干嘛，肉麻死了。”
好几秒后，朵小朵才想起甩开，耳朵都红了。
“为什么要争执呢，她也是为你好。”
两人肩并肩走着，如此的美好，像是一幅青春的画卷。
“不过，说你不合适，也是认真的。
JJ的这首歌其实是个系列，和专辑里的《编号89757》以及《木乃伊》共同构建了一个完整的科幻故事。
机器人一千年后变成了真人，却发现深爱的女主人早就不在。
你不是唱的不好，只是没抓对感情，那种哀怨，那种孤独，那种漫长的想念...”
“说的好像你体会过似的。”朵小朵不以为意：“那咋办，马上就要比赛了，我还能换歌不成。”
宁恩心里说道，是的，我体会过来，而且是对你。
失而复得，心爱的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他内心里还有个担忧，蝴蝶的翅膀是掀起来了，拒绝了老黄的邀请，没有进入领峰，正常来说，朵小朵的命运也会被改变。
但宁恩不愿意冒险。
最好，最合适的方法，自己一直陪在身边。
“能啊。”宁恩笑了笑：“你觉得，我昨晚唱的那首歌怎么样？”
“别和我炫耀。”
朵小朵迈着轻快的步伐，虽然不知道嗯啊哪个地方不对，但现在的样子，她还是蛮喜欢的。
“我宿舍里有个你的粉丝了，让我给电话号码来着。”
“哦，那我怎么没接到陌生来电呢？”
“王八蛋。”朵小朵低声。
“你说什么？”
“啊，没事，你好帅。”朵小朵抬头嘻嘻笑。
宁恩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说的不是这话，算了，不重要了。
“诶，你见过其他选手了么？”
“当然见过啦，有唐宁，郁可唯，大春子，江映蓉，曾轶可...”
小姐姐掰着手指在那算。
“你笑啥？”
宁恩被推了一把。
笑啥，自然是曾哥啊。
还记得那会看了视频，绵羊音加狮子座，导师力挺与反对并存，网上一片骂声。
这会想来，湖南卫视牛逼，那会已经掌握到了流量密码。
有争议，从来都不是坏事。
最可怕的是无人问津，尤其是在娱乐圈里。
不管曾哥被骂成了啥样，可节目组电视台的目的达到了，吸引了眼球，博得了关注。
你还在笑人唱歌难听，却不知私底下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你觉得她那首《狮子座》怎么样？”
朵小朵都没带思考：“不好听，而且很奇怪，但是，能被评委肯定，大概是有我不太懂的优点吧。”
“哈哈哈，你还真客气。”宁恩忍不住笑道：“与我的新歌相比呢。”
“不是一个档次。”
“ok！”
宁恩打了个响指：“那就行了，咱们打个配合，我需要推歌，你需要唱歌。”
“唉不是，”朵小朵人间清醒：“你自己为什么不唱呢？”
两人都是音乐系，四年朋友，虽不知深浅，但平时是啥样的人还是清楚的。
试问，哪个不想出道，不想当个歌手。
“这么多年，我想送你个礼物不行么，你那首歌也正好作为备选。”
“给我说实话。”朵小朵转身，抬手抓着宁恩的衣领。
“注意点影响。”
“就不！”
“行行行，我说实话。”
宁恩已经有了计较。
“很简单，《快乐女生》的收视率有多高？至少一个多点吧，咱们还不算踏入圈子，但多少了解一些。
作为新人，想要出头不容易，我就算拿着新歌，去找各大唱片公司谈，最理想的效果，大概是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
想要作为歌手出道，没那么简单。
但是，有了《快乐女生》作为舞台，等于让数百上千万的观众立刻能听到这首歌，等于在目前阶段，我们越过了一个小坎，直接展现在世人面前。
利用平台，博得关注度，说是省下几百万的宣传费用都不过分。”
“有道理诶，可是，这么好的歌...”
“好歌也需要宣传，你我就是合作关系，作词作曲交给我，你负责演唱，一起红，多好。”
“会不会对你不公平。”朵小朵的心还是向着嗯啊小哥哥。
宁恩很是感动。
“傻丫头，真要说起来，我才是受益者好不好，你是通过努力，去到比赛之中，占了大便宜了我。”
小朵儿还想说点什么，宁恩不给机会。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走，赶紧吃饭去，胖胖等着咱们呢。”
......
倒计时，距离陈朵参加比赛，还有十七天时间。
有些紧迫，她在二十号就得飞往电视台，提前做彩排，到时候可是现场直播。
朵小朵放弃了《一千年以后》，与宁恩一块，参与了《那些年》的编曲工作。
两人聊音乐，聊生活，聊未来，聊各种...
宁恩的阅历，坎晕个小姑娘，还是轻而易举。
话语间，朵小朵感觉到，眼前的大男孩对于生活，音乐的理解，要比她透彻的多。
在提出疑问后，宁恩淡然地笑笑。
毕业了嘛，离开了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压力扑面而来，必须做出改变。
难道是被刘蓉蓉拒绝，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
好像看到过一些鸡汤，恋爱让男人成长，看来有些道理。
胖胖头几天，还经常过来看一看，最近次数少了，而且，还经常不回出租屋。
他和两人不同，学的是导演专业。
相比于出名，更准确来说胖胖面临的是就业。
新手导演，多数的出路是先到剧组里打杂，累积经验，然后等待机会。
宁恩倒是有心帮助，可动辄几百上千万的投资，不是他俩目前能玩转的艺术。
就这样，日子来到了六月十三日，建州艺术学院09系学生正式毕业。
所有人各奔东西，开拓属于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