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事,染上天花

    有了沈慕打头阵,其他人也纷纷同喻意介绍了自己,并表示自己愿意服从喻意的安排。

    众人离去后,外头又下起了细雪,满地洁白。

    虽是下着雪,但也有暖阳刺破乌云照射进屋子里,照的屋内四面都暖洋洋的,喻意的心也暖洋洋的。

    “沈慕是你的人吧,其实茶里根本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那瓷瓶中的解药。”

    乔殊浅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还不简单?”喻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随后给乔殊添了茶:

    “这茶谁喝多少,里头该放什么样的剂量,都是难以把握的。

    剂量小了,无法达成震慑的效果。

    剂量大了,又容易让他们选择拼死一搏,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乔殊不可否置的一笑,轻抿了一口茶,算是承认了喻意刚刚的猜想。

    喻意心里其实还有些许疑惑,但还来不及问,就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千岁,大事不好了!”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神色慌张,额头和鼻尖儿都沁出了汗。

    乔殊蹙眉,有些不满管家打破了此时的宁静与温馨,“鬼吼什么,规矩都忘了?”

    “小姐不知怎么,突然起了疹子,现在呕吐不止呀

    !”

    乔殊和喻意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什么都来不及询问,便匆匆忙忙的往乔青橙的卧室赶去。

    两个人到的时候,乔青橙正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往盂盆里呕吐。

    原本粉 嫩的小脸已经变得煞白,嘴唇毫无血色。

    “青橙,你那儿不舒服?”

    喻意蹲到乔青橙的床边,看见她裸露在空气外的肌肤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甚至呼吸都是浅浅的。

    “爹爹娘亲,我浑身痒,像是有小虫在爬。”

    说着,乔青橙便开始伸手想要抓挠身上的疹子,却叫喻意制止了。

    喻意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伺候的苏嬷嬷便惊呼道:

    “夫人,小姐是得了天花,要传染的。”

    “确定是天花吗?去请大夫了吗?什么时候发现的小姐状态不对?”

    喻意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如果是天花,问题就大了,现代已经有完整预防天花的方法,但是在古代,天花患者的存活率极低。

    乔青橙现在年岁尚浅,不一定能挨得过去。

    “这浑身起疹子,可不就是天花,至于其他的……老奴也不知道啊。”

    “管家,赶紧去请大夫,得是专治这一块的,最好是有经验的。”

    管家

    连忙道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此时,喻意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仆从,心下起了猜忌。

    这天花可是传染病,怎得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选择防护措施?

    总不能这千岁府上上下下都染过天花吧?

    感觉到喻意的眼神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苏嬷嬷肥胖的身躯一震,小眼睛一转,埋怨似的说道:

    “要不是夫人您偷偷带小姐出去,小姐也不能染上这样的病。”

    乔殊想帮衬几句,但喻意却像是心有灵犀般抬眸与他对视。

    喻意摇摇头,示意乔殊不用帮忙。

    如果这嬷嬷不多嘴,她还不会这么快的找到破绽。

    “天花染上两三天后,才会起疹子。”喻意说着,松开了乔青橙的手,走到了那婆子面前,厉声道:

    “当时我还没嫁过来,你这么着急往我身上泼脏水,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喻意这么说,苏嬷嬷急忙垂下头去,嘴角也跟着微微下垂,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老奴之前未曾起过天花,哪里知道这些……要是那句话说得不对,还请夫人不要多想。”

    什么叫她多想?

    意思就是她没事儿找事儿呗?

    喻意嗤笑一声,将怒气强按下来以后,冷静道:

    “天花是

    会传染的,青橙这儿伺候的丫鬟和婆子,需要全都遣到府内偏僻的院子隔离起来。”

    “那便安排到倚柔阁去隔离吧。”

    乔殊几乎没有思考,就决定了这些丫鬟和婆子的去路。

    其实依着他的想法,这群人直接发卖了便是。

    但喻意比起处理似乎更想找到真相,那他配合就够了。

    果然,听乔殊说要将她们送去倚柔阁,几个小丫鬟纷纷漏出了惊恐的神色。

    倚柔阁里面住着的阮夫人,可是实打实的怪物啊!

    她们都曾亲眼见过阮夫人只是皮肤接触到阳光,身上就开始起水疱。

    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一样痛苦的嚎叫。

    那个场景,她们一辈子也忘不了。

    将她们送去倚柔阁隔离,那不就是给阮夫人送口粮去了?

    看着众人惊慌的神色,喻意换上了一副饱含歉意的表情:

    “这事儿落在谁身上,谁都不舒坦,但天花的危害太大,只能可怜你们了。”

    “夫人,小姐……小姐她根本不是天花!”

    终于,一个看起来年岁稍浅的小丫鬟站了出来,指着苏嬷嬷,言辞犀利:

    “是她照顾不周,给小姐喝了带姜的鸡汤!”

    苏嬷嬷一听这话,立马便急了。

    只见她双手插腰,一双小眼睛瞪得像圆圆的,拿出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叫骂道:

    “你这个贱妮子,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口,我照顾小姐向来尽心尽力,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那小丫鬟也不含糊,从腰间的荷包掏出银票,递给了喻意。

    “夫人,这是苏嬷嬷买通我们时候,给我们的银票。”

    说着,那小丫鬟还不忘给了苏嬷嬷一个挑衅的眼神。

    她就知道苏嬷嬷靠不住。

    千岁爷还没有倒下,苏嬷嬷就想着另找东家,对小姐的事儿也不上心了。

    府里一直都没有女主人,苏嬷嬷在府上的时间最长,也最得小姐信任。

    所以,后院的事儿都是苏嬷嬷在管。

    可这老妖婆,平时不光是克扣他们月薪,更是动辄打骂,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如果没有将苏嬷嬷撵走的话,走的就一定是他们。

    这被府上撵出去的人,谁家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伺候不周,还是有偷鸡摸狗的习惯。

    只要被辞退,几乎很难再又大户人家会用她们,而小户人家又用不着人伺候。

    所以,在苦再难他们也能忍,可如今绝不是忍能解决的事儿了。

    钱是重要,可命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