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说秦斯含不狠,那是因为他没有对秦家族里的人出手,秦家人迫于他的威严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所以造成了一种假象,就是秦斯含脾气挺好的。
秦钟含突然扑过来,抓住秦斯含的裤管,惨白着脸求饶:“老五,你饶了我,你饶了我!我不是有意要抓苏清欢的,是她,是她自己勾引我的!”
秦斯含倏然蹙起眉峰,抬脚狠狠一脚揣进秦钟含心窝,硬生生把他踹出五米远。
秦钟含觉得喉间一甜,一口鲜血直接从口鼻间喷涌出来,他全身像是被揉碎了一样,到处都疼,疼的他蜷起身子,痛苦的呻吟,两只眼睛瞪得快要眦裂,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一旁的秦智只觉得脑子一麻,就被秦墨擒住,让人堵上嘴,绑到一边了。
秦斯含站起身,缓缓走到秦钟含身边,蹲下身,看着秦钟含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嫌恶的撇撇嘴,冷笑道:“老四,你可真是越活越没脑子了,你秦钟含有什么值得苏清欢看上的?你有万贯家财吗?你也不看看人家苏家是什么人家。你是有多么出众的容貌吗?还是你有什么过人的能力?你自己想想,你有哪一点值得她去勾引的?秦钟含,你给我记清楚了,嘴巴放干净点,就像你那没有丝毫内涵的脑子一样,干干净净,否则,我拔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秦钟含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移位了,疼的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秦斯含站起身,向秦墨招了招手:“秦墨,废了他另外的双手双脚,留他一只眼睛,连夜送回秦家。”
秦钟含瞬间瞪大了眼睛,秦斯含,秦斯含,你竟敢,竟敢这么残忍的我!
秦墨仿佛是听到秦斯含说把这只烤鸡送到餐桌上这么简单,他脸色极为平静,恭敬地说了声是,就站到一边了。
秦斯含没有理呜呜乱叫的秦钟含,回头看着角落里的秦智,问秦隽含:“他怎么办?”
秦隽含淡漠的眼神扫过去,略一思索,说道:“跟着秦砚吧。”
秦斯含点了点头:“也好,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再回白崂山了,跟着秦砚也是个出路。”
秦智低下头,其实跟着秦砚他也很开心,他是一个机器,不应该有情绪的,但他没办法,跟着秦钟含,做的都是违背他本心的事,而且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只能听从主人的安排,他也想知道,有自己的思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作为一把刀,他可能是失败的,但作为一个人,他想,这应该是本能吧。
秦斯含和秦钟含在小院里呆了差不多也就半小时,再出来时都染了一些腥气。
坐上车,秦斯含才放松了神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秦斯含问秦隽含:“这次回来,你可能得忙一段时间了,宅子里乌烟瘴气的,下面的小辈里有几个小畜生,老爷子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就越发猖獗了。”
秦隽含双手交叠挡在腿上,问道:“我听说,你和嫂子的事就是家里人搞的鬼?”
秦斯含想到这个,倒是笑了:“不过是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秦隽含斜他一眼,嘲讽道:“不入流的手段,你们两个不是都中套了吗?”
秦斯含略有些尴尬的挠挠眉梢:“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呢,更何况我呢,我是实在没想到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老爷子的寿辰上搞这种事。”
“秦家那群混账还有什么事不会做,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敢对苏家人下手,真是胆大包天。”
秦斯含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没有,他们最初设计的人不是清欢,只是那天清欢不小心错喝了别人的酒,才出的事。”
秦隽含难得的有了一丝兴趣:“那原本是准备设计谁?”
秦斯含似笑非笑地看秦隽含一眼,冷笑:“黎慕雅。”
“她?”秦隽含嗤笑:“看似拙劣的手段,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这事儿调查出来了吗?是谁做的?”
秦斯含摇摇头:“不知道,没查出来,手段虽然拙劣,但痕迹抹的挺干净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秦隽含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恶劣的笑了笑:“老五,其实如果那天中计的是你和黎慕雅,我会更加祝福你。”
秦斯含睨他一眼:“抱歉,让你失望了。”
秦隽含耸耸肩:“无所谓呀,黎慕雅很好解决。”
秦斯含给他泼冷水:“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三哥开口要他家小丫头吧。”
“……”秦隽含一个眼刀子飞过来,秦斯含识相的闭嘴,心里却在腹诽,这件事你想不想,他都会发生的。
回到酒店,秦隽含就回自己房间了,秦斯含刚打开门,苏清欢就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走进卧室的秦斯含,问道:“几点了啊。”
秦斯含脱掉外套,俯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还不到五点,你继续睡,我去洗个澡。”
苏清欢敏锐的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点了点头,乖乖的又躺下。
秦斯含弯了弯唇角,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转身进了浴室。苏清欢躺平了身体,脑子放空,她的麻烦似乎在增加,在当初的初衷上附加的事件太多,让她有些顾不过来。不过她还是乐在其中,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她和秦斯含能在一起所带来的,再难,她都愿意承担。
秦斯含出来时就看到苏清欢在放空自己,他将毛巾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掀开被子上床,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胸口,垂眸看着她:“睡不着?”
苏清欢乖乖趴在他胸口,仰着脸看他:“嗯,睡不着。”
秦斯含笑的暧昧:“那我们来做点运动,肯定让你很快睡着。”
苏清欢爬起来,缓缓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上秦斯含的鼻尖,菱唇轻启:“好啊,你还有精力吗?”
秦斯含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杏眸,现在像一个妖精一样诱惑着他,让他体内蛰伏的兽欲苏醒,他灼热的大手握住苏清欢纤细的腰肢,他清楚的听到苏清欢低哼了一声,他凑近苏清欢的唇,轻轻啄吻她
苏清欢捧着秦斯含的脸,轻轻晃动着腰身,惹得秦斯含呼吸更加灼热,握着她腰的手也是愈加用力。
秦斯含忍不了了,在面对苏清欢时,他一直是弱者,他从来都抗拒不了苏清欢的诱惑。
苏清欢按着他的肩,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苏清欢口中灼热的气息打在秦斯含唇上,让他全身的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看着苏清欢的眼中似乎能窜起火花,目光灼热到让苏清欢全身都酥麻了。
秦斯含最初以为苏清欢是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后来接触过才发现,苏清欢其实很心软,她嘴上好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别人心软。韩贞作死的非要背地里使坏搞苏清欢,她看似冷漠的将韩贞的女儿赶出医院,却也密切关注着那个女孩子,以防她发生什么不测,后来韩贞来道过谦了,她也没有再为难她们。
还有岑宁,几次三番的耍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苏清欢虽然嘴上说着会收拾她,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而是尽到了一个老师的本分,真的带着她学东西。
他有时候也会想,他和苏清欢爱的太过仓促了,没有深思熟虑,那样的爱是爱吗?后来他发现,爱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谁有一定说经过时间的考验,经过重重阻挠的才是爱,他从来都不怀疑,爱上苏清欢,这是必然,无关时间长短。
秦斯含抱着苏清欢就这么坐着,坐了许久。
秦斯含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两,又想起苏清欢睡着前的话,嘴角微微翘了翘,掀开被子上床,苏清欢自觉地循着他的肩靠过来,把自己嵌进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秦斯含眼睛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黑暗里,他吻了吻她的发旋,合上眼睛。清欢,我会等着的,等着你坦白的一天,等着你主动提出给我生个孩子的一天。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我还是会生气的。
凤权被傅景琛带回了自己家中,拖着疲惫的身体,凤权都懒得跟傅景琛说话,直接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傅景琛家里有凤权的房间,每次他来都住在那个房间,也没有什么客气不客气的,直接就上楼了。
傅景琛看着那高大的背影,微微蹙起眉头,凤权是个极其注重自己形象的人,他打小是从个小混混混起的,最讨厌别人说他以前的事,所以他对自己的形象极其在意,就算在暗地里他有多狼狈,出现在公众视野时他都是光鲜亮丽的。
而如今的他,西装外套不知道已经丢哪儿去了,衬衫变得皱巴巴的,甚至一角还从裤腰里跑了出来,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十分狼狈。这样的凤权,傅景琛只见过两次,都是因为苏清欢,凤权对苏清欢执着了七年,从二十五岁,到三十二岁,他也老大不小了,对感情,却依旧停留在七年前那个冬天。
“凤权,值吗?”他问。
凤权上楼的脚步一顿,高大挺拔的背影僵起,他没有回头,抽烟过多而沙哑的嗓音传下来:“值吗?景琛,我也这么问过自己。我想应该是值的,我活了三十多年,除了那几年黑色的生活,我一直活在灰色里,她是我唯一不同的颜色,虽然时间短,但我想,为了她,什么都是值得的。”
傅景琛低头沉吟,又听见他说:“感情这种事,没有办法去衡量值或者不值,只有愿意不愿意,如果愿意了,那就值。景琛,要仔细想的,不是我,而是你。”
傅景琛没有回答,凤权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打算,松了松领口,上楼去了。
傅景琛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上楼,刚上两层台阶,抬头就看见在二楼柱子后站着的凌弯弯,她低着头,背靠在柱子上,傅景琛看不清她的脸,但他知道,她肯定哭了,她那么爱哭的一个人,突然心口一痛,他缓缓按住心口,看着那抹单薄的身影,突然就笑了,是啊,他才是应该仔细想想的人。
凤权没有理会傅景琛两口子的恩怨情仇,他进了卧室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把躺到床上,闭上眼,眼前全是七年前他冲进那个仓库时苏清欢绝望的脸,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亮色成了最深不见底的黑。
这几年,他一直刻意关注苏清欢的消息,一刻都不敢忘记她,他怕自己忘了苏清欢,也忘了自己也曾经快乐过,也曾经见过阳光。
七年前的苏清欢还是个孩子,玩心重,不懂得什么是爱,所以莽撞的和他在一起了,她也是个果断的女孩子,发现自己并不是爱着他以后,很果断的就和他分开,他气恼,但他歇斯底里的疯狂,最后给苏清欢带来了灭顶的灾难。虽然说裘德阳绑架苏清欢最大的原因是政治纷争,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他的原因,他无法原谅自己,为了一己之私让苏清欢受到那么大的伤害,硬生生的改变了她原有的生活轨道。
这个夜晚,韩城上笼罩了一层黑色的帷幕,整个韩城人心惶惶,只因为一个苏清欢,这也让所有知道内情的所有人对苏清欢的认识上了一个层次。
仅仅失踪三个多小时,整个韩城所有可用力量都投入了对她的搜寻,甚至导致许多人都忘了,昨天晚上,是沈家老太太的寿宴,直到次日报纸上登出来,人们才恍然记起,还有一个寿宴呢!
苏清欢睡到日上三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醒来时秦斯含已经不在了,手边他的位置上也已经冰凉了,说明他早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