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针锋相对
第15章：针锋相对
第二天徐世铭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他说反正自己顺路，所以这几天让我搭个顺风车。不过我的想法可没他那么高尚，反正顺路，这车不搭白不搭。
我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照着反光镜顺了顺头发，没办法，这就是女人，有镜子的地方都会不自觉的照两眼。
等我照完镜子打算正襟危坐的时候，发现后座竟然还有人呢。仔细打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一身唐装打扮，微卷的短发，慈眉善目，笑容和蔼。
“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妈。”徐世铭见我盯着老太太一直看，才意识到没给介绍。
“阿姨，您好，我叫罗天微，是徐主编的同事。”我礼貌地向老太太自我介绍。
“罗小姐今年多大，结婚了吗？”老太太突然这么一问，我都愣了，您这也太直接了吧，哪儿有初次见面聊天就从结没结婚开始问的啊？熟人见面第一句不也得先问问“您吃了吗”。
“妈，您没事问人家这些干什么？”徐世铭见老太太这么问，我还没怎么着，他到是先尴尬起来了。不过就像程枫说的，他还从来没见过我不好意思，而且脸皮都快比城墙厚了。
“我26，还没结婚。”车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儿凝重，我照直回答了老太太的问题，而且是面带笑容回答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家世铭也没结婚，不知道罗小姐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老太太一听我还没结婚，异常兴奋。不过她这种长驱直入的谈话方式到是跟我们家老太太有一拼，记得上次徐世铭去医院看我的时候，我妈得知人家未婚不也是这么高兴么。难不成这些老太太们的心思和想法都一个样？
“妈，人家没结婚不代表没男朋友。”徐世铭对于自己母亲的言行感到万分无奈，估计这会儿内心正五味杂陈的呢。
“那罗小姐现在有男朋友吗？不过没关系，就算有，只要没结婚，还是存在变数的。”老太太一边自顾自地说，一边看着我，用期待的眼神等着我回答。
“那个，还没有。”虽然男朋友是可以有的，尤其是到了我这个年龄，不过我现在确实没有，作为新时代的有为青年也不好意思说谎。
老太太听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更是高兴，一路上目光都没从我身上离开过，像查户口似的把我的底细问了个遍。我心想，您问这么多干什么，难不成是给我写传记啊？不过，听说老太太还真是教中文的教授，而且出过不少书呢。
快到公司的时候，老太太下了车，临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叮嘱徐世铭中午别迟到，搞得神秘兮兮的。随后还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说，周五去他们家吃饭，见老太太如此热情我只好敷衍着先答应了，想着过后再推脱也不迟。
进了电梯的时候，徐世铭跟我说：“你别以为我妈是开玩笑，她可是认真的，所以你答应了到时候就必须去，否则她肯定缠着你不放。”
“不会吧，我还以为她就是随便说说呢。”
“随便说说？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我妈跟我一起来上班吗？”我摇了摇头，徐世铭接着说：“前几天我去见客户的时候，她频繁给我打电话让我准备相亲，当时没办法多说就先答应了，这不今天中午就把人家约来了，而且还亲自盯梢，刚才不一直强调让我中午别迟到。”
“不是吧？我怎么觉得你妈比我妈还厉害，我妈也就是擅自做主替我答应相亲，你妈竟然还亲自督查。”今天我算见识了，这都什么老太太啊，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所以，周五晚上，别忘了。”我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徐世铭再次叮嘱。这时候佳佳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长。
我刚坐下，佳佳就丢过来一句“中午请你吃饭”，我最近是走了什么大运了，怎么都约我吃饭？虽然我跟月光族也没多大差别，不过目前还不至于吃不上饭呢。
“你跟徐主编是不是开始交往了？”中午我跟佳佳一起吃饭，她开门见山的问了这么一句，我刚喝进去的一口果汁差点儿没喷到她脸上。我说佳佳怎么这么好心叫我一起吃饭，原来目的是帮她解惑，果然是只有免费的鸿门宴，没有白吃的中午饭。
“佳佳姐，你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徐世铭交往了？我现在都不敢说自己跟他很熟，还交往呢，太扯了吧？
“那你今天怎么又跟徐主编一起上班？”
“我这不是脚还没好么，所以他让我这几天搭顺风车，你刚才不是也扶着我来这吃饭的吗？”怎么着，难不成你天天去接我上班？我勉强同意。
“那周五怎么回事？”我觉得今天特别有纪念意义，早晨被徐世铭家的老太太查户口，中午佳佳又跟审犯人似的盘问，不会晚上还有一场吧？
“周五啊，又不是我们俩的意思，是他妈邀请我去他们家吃饭。”
“啊？都见过家长了，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谁信啊？”佳佳听我这么一说直跺脚，相当激动，其实她不说我也猜了，肯定是她看上徐世铭了。不过看上徐世铭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回头被办公室这么多人围攻，难免得挂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我也解释不清了，反正我不喜欢他这种木讷型的男人就对了。”说佳佳十分赞同我的看法，因为木讷的男人太无趣了，既不幽默也不浪漫。
吃过饭之后，我和佳佳一起回杂志社。走到楼下的时候，一个30几岁的男人一直盯着我看，这男人长得还算不赖，可是我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是谁。
“宝贝儿，他谁啊？”佳佳在旁边一直不停地问，我跟佳佳说不认识，结果她还不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身边男人竟然多到搞不清楚姓名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正想走上前问他我们是不是认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吐了，一股酒气迎面扑过来。虽然我腿脚不利落，不过幸运的是我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没被吐到身上。佳佳在一旁先是呆了几秒钟，然后狂笑不已。
“哈哈，亲爱的，你说这男人的眼光跟女人就是不一样，虽然你在我眼里不是什么大美女，可还不至于让人看几眼就吐啊，哈哈……”佳佳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好像是我哪里得罪她了现在特解恨似的。
“佳佳姐，带镜子了吗？”
“带了，给你。”佳佳特迅速的从包里掏出镜子，然后麻利地递给了我。
“我意思是你应该照照自己的脸，笑地时候眼角满是皱纹，你也太不注意保养了吧。”
“啊，不是吧？”佳佳翻开镜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简直全方位360度的仔细查看。“惨了，好像眼角真的有皱纹了。”其实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别笑得这么猖狂，没想到还认真起来了。不过这招确实有效，从公司楼下一直到进了电梯，她一直拿着镜子照。心想还好你不是妖精，要不然早现原形了。
不过到了办公室之后，她又活分起来了，跟那几个八卦女人一直说，刚才有个男人看了我几眼就吐了。她可真会断章取义，这天生的口才，不当媒婆绝对是白白浪费了。
关于醉汉看我几眼就吐的话题一直持续了好些天，可以说成了办公室几个女人茶余饭后不得不提的笑谈。不过我也懒得理会，走自己的路，让她们随便说去吧。
“天微，晚上没事陪我去健身房吧。”自从上次在健身房见过林晓柔之后，一直没她的音信，我还以为人间蒸发了呢。
“大晚上的健什么身，没事儿吧你？”我这正准备吃饭呢，吃完就去健身还不搞个胃下垂啊。
“我心里不爽，找地儿发泄发泄。”
“怎么着，被男人骗了，还是骗男人心生罪恶了？”虽然我这么说，不过这两者的可能性差不多都是零。因为从来都是林晓柔骗男人，而且从来都没有什么罪恶感。
“我林晓柔是谁啊，怎么可能被男人骗。哎，三言两语跟你说不清。”
“那你就四五句的说，我正好泡着面呢，有足够时间。”
“吃什么泡面啊，我请你吃饭，现在过去找你。”说完林晓柔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看了看刚泡好的面，是吃还是不吃？前些天由于腿脚不方便，晚上回家都是泡面解决晚餐，林晓柔这么一说，想了想之后还真觉得眼前的这碗泡面有点儿反胃。
15分钟之后，楼下传来了狂按喇叭的声音，不用说肯定是林晓柔到了。还好现在不是大半夜，要不然还得跟程枫似的被小区的大妈轰走。
我到楼下一看，林晓柔正靠在车旁臭着一张脸，穿一身黑色衣服，车身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这五月的天要说挺暖和，可我见林晓柔这阵势还是打了个哆嗦，到底谁把这姑奶奶得罪了？
“今天这粉底颜色也太暗了，哪个牌子，下次别买了。看看，把这么细皮嫩肉的漂亮脸蛋都衬黑了。”其实不是人家粉底颜色暗，而是她一直阴着脸，跟谁欠了她几十万块钱似的。
“你就别埋汰我了，我正郁闷着呢。”
“怎么着？这世上还有你林晓柔解决不了的问题？”林晓柔可是坚信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试问又有几件事儿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之前开宾利那个提款机你还记得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你不是跟这个取款机分了么，怎么又粘一起了？林晓柔继续说：“前些天送了我一个翡翠观音，说是什么‘请’来的。”
“好事儿啊，有人送翡翠你愁眉苦脸的，真送颗定时炸弹你还不崩溃了啊？”
“真是定时炸弹早粉身碎骨了，哪儿还有机会崩溃。”我和林晓柔上了车之后，她接着说：“光是送翡翠我当然高兴了，关键是自打他送了这玩意儿之后，我这霉运也跟着来了。本来一直看涨的股票，这两天狂跌；公关公司那边原本接了个大客户，结果无缘无故也吹了；昨天上班高峰期的时候，还摸了人家前面车的屁股；刚才出来竟然忘了今天限行，结果被交警逮个正着。别提了，这几天我就跟倒霉催得似的，之前还想着没事把他叫出来溜溜，也给他机会让我消费、消费，这回我看完全没必要了，我得转转运了，还是留着让他那俩小情人败家去吧。”
“行了，反正都这样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么，划不来。咱还是去吃饭吧，化悲愤为食欲。”我又后悔没吃几口泡面先垫下肚子，这会儿都要饿得饥不择食的了。
我和林晓柔出门的时候下了点儿雨，不过我看没眼泪多呢。餐厅门口铺着红地毯防滑，可能是跟林晓柔在一起沾染了霉运，我一脚踩上去就摔了个跟头，门口服务员见状赶紧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我心想这是来吃饭的，又不是在白云观烧香拜佛，一进门就跪也太亏了吧。
“你们怎么搞的，门口弄这么滑，摔死谁负责啊？”林晓柔这嘴可真够毒的，我是摔了一跤，不是摔死，你问人家摔死谁负责干什么啊？还不如说摔疼了得找个帅哥过来给揉揉呢，哈哈。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一个劲儿的道歉，其实的确跟餐厅没关系，因为人家已经铺上防滑的地毯了。
“晓柔，跟他们没关系，是前几天我把脚伤了，没好利索。”我拉着林晓柔赶紧找座位坐下，生怕她在气头上整出点儿什么事儿来，要不然事后还得埋怨我怎么不拉住她。
“怎么伤的？你一大活人没事能把自己脚伤了？刚学走路那会儿也不至于吧？”林晓柔觉得特不可思议，其实这很正常啊，只准天上掉馅饼，就不能掉几个尖刀子下来啊？我一边吃饭一边把脚受伤的经过向林晓柔简单叙述了一遍。
“妈的，这你都能忍啊？程枫也真他妈孙子，你跟他多少年交情了，他竟然信那贱人不信你？罗天微，我印象中你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这回是怎么着了？！”林晓柔啪的一下把筷子一摔，旁边服务员以为是他们饭菜除了什么问题，赶紧跑过来询问。
“当时我是想，人家这次相亲挺成功的，我也不能给搅和了是吧？”我也特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成烂好人了。
“嘿，你替人家着想，人家领你的情么？还不是把你损了一顿。不成，今儿我必须替你出这口恶气，正好我也找不到地方发泄呢。”林晓柔拉着我就往餐厅门口走，后边服务员一直追着喊，原来是忘了没付钱呢。林晓柔从包里扯出两张粉色人民币，扔给了服务员，然后拉着我继续走。这个败家的女人，人家还没找钱呢，你也太大方了吧。
林晓柔开着车一路狂飙到健身房，停了车就往门口走，可停车场的管理员一直跟在后面：“小姐，你的车没停好，占了两个车位。”
“一会儿给你两份停车费。”林晓柔头都没回的一直向前走，这妞儿财大气粗的优点可是处处散发着光芒啊。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这车位比较紧张。”管理员穷追不舍。
“你自己停去！”林晓柔把车钥匙一扔，管理员愣在那半天没动弹，嘿，这姑奶奶还就不怕人家把车给她开走啊？
进了健身房之后，林晓柔直奔练操房，我一看江依然正在里边上课呢，林晓柔二话不说把江依然从里面拽了出来。
“你拉我干什么啊？放手！”江依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愣是被林晓柔连拖带拽的给弄出来了。
“妈的，你拽什么拽啊？！我姐妹儿都敢欺负，你简直是空棺材出殡，目中无人啊！”林晓柔把包往地上一摔，不过两个人都不甘示弱，乍一看简直就是俩泼妇在对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为了抢男人开战呢。见林晓柔为了我这么两肋插刀的，我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谁是你姐妹儿啊？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江依然一脸茫然，因为她忽略了我的存在。
“呦，您可够健忘的啊，这才几天，我脚脚丫子还没好利落呢，您到先把事儿给忘了。”我向江依然眼前走了几步，这女人的眼睛也不算小，怎么可视范围这么窄呢？相机都知道带个广角呢！
“我上次不是说了，我又不是故意得。”江依然大概觉得有点势单力薄，很明显气焰比先前弱了几分，自然处于下风。
“您一个不故意，可害的我好几天瘸着走路。”
“跟她还用好言好语说话，浪费唾沫！”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场面正混乱的时候，健身房的老板过来了，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房哥，你看这两个女人太可恶了，她还拿水泼我。”江依然指着林晓柔向这个被称为房哥的健身房老板告状，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房哥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眨眼的功夫再一看，林晓柔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健身房老板的身边，然后俩人咬着耳朵神神秘秘地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看着江依然说：“依然，很抱歉，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江依然立马止住了眼泪，跟装了开关似的，比水龙头都好使，这女人还真是厉害。
“因为你长的太丑了！”说着林晓柔将手里的半瓶矿泉水泼在了江依然的脸上。“我今儿非看清你的真面目不可，看看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嘴脸。”
“你们也太过分了！”江依然擦着脸上的水，精致的妆容也毁于一旦，乍一看整张脸跟调色盘似的。
“过分？水在你脸上可是不疼不痒的，对你够客气了。怎么？觉得卸了妆之后伪装不下去了？真的勇士可是要敢于面对自己不化妆的脸！”看着江依然这个样子，的确是要多解气有多解气。不过见她妆前妆后千差万别，再加上愤怒的表情，我还真不愿意看见这么一张“面瘫”的脸。
“房少伟！我在这干了两年多了，你竟然就这么把我辞退了？”江依然愤怒的指着房少伟，有些歇斯底里。
“赶紧滚吧，还废什么话！”林晓柔添油加醋的刺激江依然，最终她在房少伟和林晓柔的双重打击下黯然离开了。
原来这个房少伟就是我和林晓柔第一次来健身房的时候，在练操房教现代舞的舞蹈老师，林晓柔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认识他的，至少两个人什么时候升级为男女朋友的我便不得而知了。难怪两个人如此亲密，甚至林晓柔随便耳语两句，房少伟就把江依然给开除了，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这种情感力量还真是要多伟大有多伟大。
健身房的事落幕之后，林晓柔和房少伟也离开了。看得出来，林晓柔的气全都发泄在了江依然身上。不过，一想到江依然的事儿我感觉是自己惨了，估计今儿晚上的事儿还没完。果不其然，我还没到家，程枫就把电话打来了，难道是江依然在他面前告了我的状？
“天微，你过来萧贺这边一趟吧。”我能想象到，程枫说这话的时候肯定面无表情，因为我从中感觉到了那种无法言语的淡然。
“什么事？”难道真的是为了江依然的事？想当面教训我不成？
“你来了就知道了。”说完程枫就把电话给挂了，竟然对我呼之即来，等我到了之后再挥之则去？怎么他认识了江依然之后就大男人起来了？
到了lostbar之后，程枫、萧贺和郑凡三个人竟然都在。
“哎，郑凡，你怎么也在？”程枫和萧贺没事混在一起确实正常，郑凡突然出现可就有点儿稀奇了，在家抱老婆还差不多。
“他也不想，只不过被老婆赶出家门了，现在无家可归。”还没等郑凡开口，萧贺先替他回答了。
“不是吧，你这才结婚一个多月，夫妻俩的战争就升级到这种地步了？”说实在的，像郑凡这种结婚才一个多月就被老婆赶出家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郑凡，现在你知道取个厉害老婆的弊端了吧？”程枫一边看着我，一边对郑凡说。
“你看着我说干什么？”
“谁看你了？你又不是美女！”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都要烦死了！”郑凡一脸的忧愁。
“嘿，可是程枫叫我过来的，你闲我烦找他算账去！”萧贺和郑凡一听我这么说，竟然都不出声了，这不会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吧？“你们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在我们四个人都不做声的时候，竟然有人抽抽搭搭的哭过来了，我回头一看是江依然。她不会从离开健身房开始一直哭到现在了吧？那会儿估计也就7点多，现在可都9点多了，她也忒能哭了吧，看架势还哭得抑扬顿挫的。
“天微，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了？”程枫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变怎样了？哪样啊？”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依然心肠好，性格温和，怎么你还跟晓柔一起欺负她？”程枫说话的语气虽然听上去轻飘飘的，可是字字句句听在我耳朵里都是责难。
“我欺负她？对，我就欺负她了，你能怎么着？！”经过这么几次，程枫已经认定是我在欺负江依然，所以无论我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没什么差别。
“程程，我没事，真的，你别怪她了。”江依然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竟然还不忘替我说好话，我是不是该感动的痛哭流涕才对啊？
“你们玩儿吧，我先回去了。”我实在是无法继续忍受这种场面了。
“你这才来几分钟啊，急什么？”萧贺见我走了，急忙跟了上来。
“我最近工作比较忙，回去准备明天上班用的资料。”
“你就别骗人了，是不是因为程枫的关系？”其实萧贺猜得没错，的确是程枫的那番话让我无法坦然自若的待下去。“他肯定是误会了，你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他现在是当局者迷。”
“我也知道找个合适的女朋友不容易，可是也不能那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男人都是单细胞生物吗？就算是也不至于见了女了就傻吧？
“我一直觉得你和程枫比较适合在一起，没想到现在弄得这么僵。”
“别介，我可承受不起。好了，我先走了，你回去陪他们玩儿吧，我回家睡觉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已经10点多了。”
“不用了，我这个独行侠可是什么都不怕。”
从lostbar出来，夜色已浓，闪烁的星光掩映了我内心的迷离，无章的夜曲弹碎了我无尽的思绪，而凌乱的脚步更狠狠踩痛了我单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