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倾听
七十一、 倾听
“那个人是秦楚,看见了吗?是大名鼎鼎的秦楚!好帅啊!”观众席中有人喊道。
“秦楚旁边的是鸢乐队的主音吉他手,鲁元浩!快看!是不是花开学院把鸢乐队给请来了?”又有人在喊着。
“秦楚!秦楚!”
“鸢!鸢!”
看台上陆续传出热情的叫喊声,秦楚看了眼看台上的学生们,轻轻的笑了下,冲他们招了招手,见秦楚跟学生们打着招呼,元浩也对着看台上挥动了下手臂。
看台上立刻沸腾起来,所有学生都在大喊大叫着他们的名字。
“是不是鸢乐队的演出?秦楚是不是加入了鸢?”学生这边不断有人在兴奋的问着。而主席台区那边的人则相互问道:“大伙谁知道,秦楚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也是拿吉他的。”
“那人没见过,不过那个拿吉他的大妈倒是见过,是秦楚的母亲。”
“他妈也会弹吉他?”有人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
“我敢说,坐在这里的人,没一个弹的有那位大妈强!”一个男人回敬道,他很气愤,那位大妈弹得怎么样,他是亲眼看见过的,最讨厌那种根本没见过,还要瞎起哄的人。
“没错,我也觉得是!”又一个男人说道,他也去过清夜。
这两位的发言,显然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他们都静下来看向场地中央。
“萧景夜瞳!”有人轻声喊道。
看向场地,从入口处陆续走出几名女孩子,她们在入口附近贴墙站立,看向场地中央,她们的身边还有些身着新疆大褂的老人。
“那几个女孩就是妖乐队的人?”有人低声问。
“不清楚。”
夜瞳她们站在入口处,也在等着这个节目的开始。
桑金拉姆在休息室又开了开嗓子,才和康炫匆匆从入口走出。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桑金拉姆,身上穿着的时髦漂亮的小热裤、小皮靴,小萱的脸都绿了。她转身想走,被夜瞳一把拽住,“你干嘛?又想去哪?”
“我?我去买套漂亮衣服去!”小萱气鼓鼓的说道:“小野,借我点钱,新专辑大卖后就还你。”
狠狠的瞪了眼小萱,小野说道:“你们的衣服早给你们带来了,等她们唱完,回休息室给你们。”
小野的话就好像是给小萱打了针兴奋剂一样,她眼睛闪光光、亮晶晶的看着小野说:“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总算能安下心来看演出了。
一袭白色小衣,咖啡色热裤的桑金拉姆站在了乐队最前方。乐队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唱了。
收到了秦楚的信号,康炫轻轻地拉响了小提琴。
清淡优雅,仿若昙花绽放的琴声在球馆内响起,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人讨论秦楚究竟有没有加入鸢,元浩的鸢乐队怎么换了主唱之类的话题,所有的人,此刻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个拉着小提琴的俊秀少年。
如果有什么能叫人感动的话,那么就是这位少年吧。看着他的人,听着他的琴,你也会想要跟他一样,希望能用小提琴去诉说自己的情感,去找人来共鸣。
在优雅的小提琴声中,一声尖锐的吉他啸叫响起,是秦楚,他用这一声啸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宣告战斗的开始。在这声凄厉的啸叫渐渐变弱时,四部电吉他奏响了场馆里的最强节奏。
“咚咚踏-咚-咚-咚咚踏”,在陈大妈强劲的鼓声中,四部吉他走着同样的节奏,同样的旋律。
疾风的球员、花开的球员都走进场馆内,找着空位站着看演出。提前到来的裁判也被这一幕惊呆了。看台上,主席台区,那些看过的、没看过的都长大了嘴巴。
强!只有一个字能来形容这样的开局,强!
“有一种自由,就是随心所欲,我无怨无悔
有一种疯狂,不用酒精麻醉,我心有体会
有一种忧伤,我把她种在你心中,
让她发芽,让她成长,让她壮大
直到那眼泪为我流,你的世界全被我掌控。”
桑金拉姆唱响了主旋律,她犹如王者一般的声音唱响在四周,那种强大的气势,压得人无法呼吸。
“是谁的灵魂,高唱爱情无罪,要爱就痛快
是谁的张狂,书写坚强意志,嘲笑着悲凉
是谁的不悔,让我看见前方路途,
我一步步,迈开双脚,走我自己的路
让你们看我笑,不笑到最美绝不罢休。
血脉扩张,灵魂和身体到底谁解放了谁
不朽乐章,呼吸与窒息究竟谁战胜了谁
我不想再问,再问我自己
昨天我还惦念谁,还在乎过谁
我不想再哭,再哭的悲伤
我的路再寂寞,我也要一个人去闯,
我的伤再悲怆,我也还是我。”
桑金拉姆正在准备中的首张个人专辑主打歌《我就是我》,首度唱响在花开学院的篮球馆。
桑金拉姆不愧是舞台上的王者,她举手投足间,大气,舒畅,将整个歌曲把握的恰到好处,那种高亢,那种嚣张,那种坚韧,在篮球馆中,挥洒得淋漓尽致。
每个人的神经都被她控制,都被这个浑身激荡着王者之气的桑金拉姆掌控。每一次的注视,都跟随着她走动的身影,每一次的呼吸,都因她的歌声而急促。
我的路再寂寞,我也要一个人去闯,
我的伤再悲怆,我也还是我。
这一句唱完,悠扬的小提琴声再起,整个场馆再度被优雅的琴声笼罩,其他的乐器都保持着沉默,只有鼓在弱弱地跟进。
鸢乐队苏醒了?
加入了新血脉的鸢乐队苏醒了?
圈里人盯着场地中央的众人,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他们的心头。
太厉害了,炎工作室重组的这支乐队太厉害了。如果说呼啸乐队的主唱田野可以与这个女孩子一较高低的话,那么现在已经解散的呼啸,谁来帮田野构架一个音乐世界,让他一展歌喉?
王者已经出现,再没有什么呼啸,什么妖,这场地中央的乐队才是真正的王者。
每个人的心中都这么想着。
的确,现在站在场地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成王,他们全都具有王者的潜质。
在弱弱的鼓声跟进中,年迈的吉他手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中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只有他手中的琴。他要弹,要弹给他的女儿听。
我没有教给你什么,我只教给了你我唯一能够教你的东西——吉他。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是你却是我这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贝。夜瞳,原谅我,原谅我在你的童年,只给了你这一种玩具伴你成长。
吉他声轻轻的渗入到了小提琴的旋律中。
林月身边的女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萧青翼。
青翼……在这个位置看你,才知道你有多棒。景纯心里轻轻地呼唤着。她的眼神又看到了入口处附近的女儿夜瞳,她正严肃地看着弹琴的父亲。瞳瞳,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给了你这个父亲,请你永远的爱他。
主席台区的观众们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那个正弹着吉他的,年约40多岁的男人。似乎每站高一寸,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跟进在小提琴声中的吉他声,先是与小提琴互相轻诉,宛如两位多年不见的好友在倾诉心事。
小提琴的演奏完美无暇,难以让人相信那竟出自一个少年之手。他的眼光坚定,他的动作无可挑剔,闭上眼睛,你会产生错觉,站在那里拉琴的不是一位少年,而是一位大师。
吉他声则配合得恰到好处,不急不缓,徐徐跟进,将刚才还炙热的旋律暂时的封印。
忽然,那把吉他欲反客为主,他改变了刚才的音乐走向,变温柔为炙烈。小提琴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控制,也在奋力的反击。在球场中央上演了一幕活脱脱的“顶牛”。两个人用各自娴熟的技巧在争夺主动权。
没有人再有多余的时间去眨动眼睛了,他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位吉他手和那位小提琴男生。
场地边上出现了一排拿着拖布,等待清理赛场的学生。身着主裁判衣服的男人,忙举手对他们做出暂停的手势。眼前这么精彩的节目,如果是因为时间限制而被打断的话,无疑对这个表演,甚至于这场球赛来说,都是个遗憾。比赛晚几分钟进行也没什么关系。我是主裁判,这一点主动权我还是有的。学生们看到手势示意,高兴地将手中的工具轻轻放置在一旁,继续看着吉他与小提琴的战斗。
两者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