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互诉衷肠
秦天凑近了，轻声呢喃道：“荣幸，是天的荣幸才是！”
秦子风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秦天却忽然笑出声来，他歪了歪头，舔着唇道：“风刚刚喝的汤我端来时还很不安，想着放那么多酸的要是把风的牙齿弄坏了，那可怎么办，厨房的大姨却很热心，她家女孩婚后一阵子可是最爱吃这个了！”
“哦！”秦子风扬了扬眉，嘴角噙着抹笑意，喝完汤后脸上刚刚升起的那抹血色却迅速消失了。
“风这样子真让天心疼”，秦天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手摸上了对方苍白而光滑的脸：“答应我，以后要一直在我身边，不要让自己陷入任何危险，哪怕是攸关我的性命”，秦天语气淡淡的，眼底的那抹乞求却暴露了他心底的不安，那场梦魇，他再也不想见到了，他不想对方在陷入任何可能的危险，哪怕是为了他的性命去刺杀国师也不行，这个人，他不想对方在离开他一步。
秦子风的眉不自觉地皱起来，他抿了抿唇，定定地看着秦天却没有说话。
“答应我”，秦天再次说道，手紧紧贴在对方脸上，感受着那温热的感觉，秦子风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秦天很久都会半夜惊醒，梦到怀里是失去温度的人，那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灭了红日，他的人，碰者即死。
秦子风，就是秦天的逆鳞。
他成长的可以惊艳任何人，但只要他是秦天，有个人他就永远无法放开。
秦天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无力和悲哀，他为了眼前的人努力扫清所有挡在前面的东西，但是哪怕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强求来的。
他秦天，竟从来不敢言爱。
“我若受伤，你会为了我能活着而离开吗？”秦子风看着秦天眼底迅速变幻的神色，轻声说道，他不是没看到对方的不安，但是若有下次，秦天面临生命危险，他还是会为了他离开去给对方寻找那一线生机，他从来不是那种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他一直是剑妖，，风啊！
秦子风低声叹了口气，伸手覆上了秦天贴在他脸上的手。
“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为难”，秦天轻轻笑了一声，眼底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杀手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包括这副神态”，秦天微微侧了侧头，让秦子风能清楚看到他那双水意满满的眸子和微微翘起的唇角：“这样美么！”
秦子风眉头皱了皱，随即松开，他也弯起唇角，现出一个浅浅的笑纹来，声音轻柔而魅惑：“天一直很美！”
他不知道秦天为什么会谈起那些过往，但是他从不后悔那时对这个孩子的那些教导，他是杀手，这个孩子那时亦要是杀手，而一切为了活着，仅仅为了活着。
“一晃过去了这些年”，秦天无意识地笑了笑：“若是那时风问我刚刚的问题，我可能会回答为了你活着，我能离开，但是这些年过来后，风觉得离开了你我还能活下去吗？”秦天伸手打断了秦子风欲出口的话，接着道：“天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会陪着你走到最后的！”
秦子风微微有些怔楞，他自然明白秦天的走到最后是什么意思，这孩子宁愿随他一起死去也不愿离开后两人分隔两地的活着，微微垂下眼帘，秦子风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你还小，还有”
“我也想知道我这是何必呢？”秦天打断了秦子风的话，脸上有些哀戚：“每次你都能毫不犹豫地丢下我，我却不能把你从这里弄走”，秦天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它里面盛着一个人，而那个人重要到连自己都无法比，你说我这是何必呢？”说完了，秦天居然浅浅地笑了。
“不想笑就不要笑”，秦子风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秦天的话，秦天的笑，秦天的感情他怎么配的上，一直想着自己的那些过往从来不敢直视秦天的胆小鬼，是他啊！他，秦子风，才是最自私的人。
“风不是说过，天笑着最好看么！”秦天脸上的笑纹越发的深了：“而且不笑的话，天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天，哭吧”，秦子风心里陡然一阵钝痛，他伸手把床边的人抱紧怀里，轻声说道。
良久，秦子风才听到秦天淡淡地回话：“忘记怎么哭了”。
秦子风的手臂骤然收紧，声音再不复平时的轻柔淡漠，颤抖着，道：“好孩子，师傅对不起你！”
秦天微微失神，这个人自与他比试离开后，多久没说出过这个称呼了，久到他都要忘了，秦子风是他的师，引领着他一步步踏过荆棘路的师傅。
“好像每次你自称师傅都是做了或者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这次风又是想做什么了！”
秦天敛回神思，对着秦子风轻笑道。
这个人，总是知道怎么来牵动他的心。
从他昏迷醒来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时，他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在冷宫一脚顽皮傻闹的孩子了，而后面的那场谈话，更是让他的人生再回不到从前，但是，他不悔。
秦子风看到秦天眼底渐渐升起的果决之色，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师傅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吗？要做坏事才搬出师傅架子来！”
“不是吗？”秦天朝着秦子风淡淡一笑：“风，你一定要比我早死！”
“哦，天这是又想起什么来了！”秦子风对秦天堪称诅咒的话仅仅是挑了挑眉，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慢。
“一个人会很难过，风若早死了天会坚持把风的一切料理好了再去陪你，要是我先死了”秦天骤然住了口，也许你会转身离去吧！
“若是你先死了，我会立时去找你”，秦子风直视着秦天那双乌黑的眸子，一字一顿道。
“你，你认真的！”秦天略带迟疑道，惊喜来得太快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在这场感情中，秦子风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他从来没想到，没想到
风，你这是在表露心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