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意无果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意无果
看着秦旭飞的眼睛,他第一次对这个兄长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走了,却留下了一个摊子和连环计给他。
担忧了这么多天,等他们再次回来,宫中的波澜却更甚从前了。
他们之间终于有了芥蒂,秦旭飞却让他去劝说和解释,心里矛盾了许久,秦夜翔终究还是去了。
这样一个女子,何等的聪明,她心中当真有什么结解不开吗?
在秦夜翔看到她的那一刻,完全明白,自己的解释,当真都是多余的。
然而,他却来了!走到了这里,站在了她的面前,与她侃侃而谈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算是彻底的解了自己的心结。
他生性闲散惯了的,若当真得到了她,却未必能给她最想要的生活。当然,这些都只是自己的想法,从来、从来,都只埋藏在他自己的心里,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么些年来,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兄,都曾不止一次的想要给他赐婚,然而,都被他坚决的给拒绝了。
不想要束缚,可是现如今,却开始羡慕起这种束缚来。难道说,当真是老了吗?
自嘲的笑了起来,秦夜翔知道,他的这段心事,只能牢牢的埋藏在心里,成为一个尘封的秘密。
多少年以后,他或许还会记得,绚烂的宫灯下,那个张着一双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看向他的女子,即便白发苍苍,却依然记得那一抹最纯真的笑意。
有一些感情,深藏在心中便好;有一种喜爱,并不一定要得到。
最起码,秦旭飞可以给她想要的,而他们彼此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它人。这对于他们,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经此一谈,从此释怀!
这世上有大把的美好女子,即便遇到了那么一两个心念一动的,不属于你的,就是不属于你!何必非要心心念念揽到了自己手中,那在他看来,反而会污了最初那份纯真的悸动。
由不得他想太多,也由不得他有时间慢慢缅怀自己这段最初悸动过的感情,宫内暗波汹涌,朝堂明争暗斗,宫外危机四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最重要的,是要帮助秦旭飞坐稳了这个皇位。
不止一次,曾有人暗示过他,为什么同母所生,你不去争取那个皇位?
可他们都不懂,都不明白,若说他之前会有动过一点点念想,在看到秦旭飞的内忧外患,艰难重重以后,还会这样想吗?
那个位子,看上去金光四射,其实是装满了刺啊!
西陲哈穆达王子来出使了,他以为,只不过是另一场阴谋,却没想到,间接的成了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秦夜翔绝对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一件事,却在他的一生之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西陲,边疆。
秦夜翔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些日子了,连打了几场胜仗,眼看着,西陲的叛乱就快要平息了。
这一日,在久攻之下,金元术和新王后实在禁不住了,便挂出了免战牌,紧闭城门避不应战。
难得可以休息一下,秦夜翔便一个人骑马来到了最高的一个山岭上。一来,可以观察一下敌情,二来,也透透气。
边疆的风光与江南的景致大大不同,与京都,也是有不少差别的。
这里放眼看去,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漠,风沙卷草,整日里都是沙子和尘土扑面而来,有时候他看到哈穆达的胡子就会想,原来留胡子的用处恐怕就是遮挡风沙的吧!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在这里,虽然每日里厮杀不断,沾满了血腥的味道,充满了厮杀的呐喊,可是,却远离了那些尔虞我诈,即便战场上的布阵行兵,却也比朝堂里的乱七八糟要好上很多了。
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听到了身后有不寻常的动静。
军人的警觉让他全身都陷入了一种备战的状态,即便没有回转身,却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着身后的动静。
“悉悉索索”那声音听起来如此古怪。
埋伏?不像!
小动物?动静又似乎大了点!
难道是野狼之类的?秦夜翔快速的在心底分析着可能性。
大漠之中,他也曾见过一些野狼,眼睛泛着碧绿的光泽,都是成群成群的出现,所到之处,便是干干净净的白骨。好在军营的人比较多,晚上又都架起了篝火,狼群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嚎叫几声。
只是,在这白天,也会有狼群出没么?
如果真的有,他孤身一人,只怕是很危险的,还是应早早寻脱身之道。
还来不及思索间,便听到身后的动静更大了,紧接着是“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落下来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举剑便刺。
“哎哟!”一声清脆的叫声让他反应过来那是个人,而不是什么动物。
手上的力道立减几分,却还是来不及收回凌厉的剑锋,堪堪刺入那人的皮肉中几寸。
“唔!”闷哼声响起,秦夜翔定睛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在他剑下的,哪里是什么狼,分明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她的身上穿着比较奇怪的衣衫,看起来不像是秦国的人,也不太像是西陲的打扮,那剑刚好刺入了她的左肩头,粉色的衣衫上渗出了殷红的血渍,一张小脸痛苦的皱在一起,看不清她的面容。
“你是什么人?”虽然心有歉意,还是冷冷的开口问道。
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女子,难道是对方派来的奸细?而且……他抬起头看了眼头顶还在晃动的树枝,好像……就是从那里掉落下来的。
“我……”她只开口说了一个字,泪水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痛,痛死她了!
秦夜翔见她不像是装的,便拔出剑,将她扶了起来,迅速在两大穴道点了穴,暂时可以止血。
第一次和女子贴的这般近,柔软的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他定了定心神,轻轻晃动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金元术派来的探子?”
“你……”风凌儿很想骂死这个衰人,可是她痛死了,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头一歪,装作昏了过去,不用理会他莫名其妙的问话。
秦夜翔得不到她的回答,却见她头一歪,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伸手探了下鼻息,显然只是昏厥了,犹豫了一下,便将她抱上马背,朝营地驰去。
“夜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哈穆达一出营帐便看到了秦夜翔骑马归来,这些天已经很熟悉了,彼此也是直呼其名,私底下还会称兄道弟。
今日没有什么战事,知他出去透气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直到近前,哈穆达才发觉不太对劲,他的马背上好像还驮着什么。
“快,请大夫!”秦夜翔简洁干脆的说道,顾不得他诧异的目光,将那个受伤的女子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哈穆达一时看愣住了,直到看他进了营帐,才回过神来,挥挥手道,“快,请大夫!”
说完,便紧跟着也走进营帐去了。
进了营帐才发现,秦夜翔已经将那个女子放在了卧榻上,还搭上了一条被子,动作很是轻柔。